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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儿,在干嘛呢?"

帝都上午十点过,前几天一直雨夹雪阴沉沉的,今天好不容易放晴,阳光从窗外洒进来,慕欢欢懒懒的坐在靠窗的沙发上,手轻轻的点着腹部,那儿的皮肤时不时会轻轻的动一下。

"刚和箫姨通完电话。"

回答后,她停下动作,眉头微微拧着,声音顿时柔和不少:"我听陆先生说你感冒了,吃药没有。好点儿了吗?"他嘴角漫开浅浅的笑,黑眸湛亮,"吃了,现在已经好……"话还没说完,喉咙便刺痒的不行,憋了好一会儿,还是没能憋住,咳的胸腔直震。

听着时焕剧烈的咳嗽声,慕欢欢心跟着揪紧,等他渐渐平复下来,沉了声音道:"你又想骗我!"

时焕喉咙滚动了两下,"……就是小感冒。不用担心,才吃了药,可能是药效没这么快!"

慕欢欢心里有气,但想着时老爷子刚去世,他没有给时间让自己慢慢恢复,反而带着病。要对付的是自己的亲生父亲,那股气就没办法发出来,最后心寸寸软了下去。

不管他与时裕森的父子关系如何,在某个时期,他对时裕森总是有过期待的。

她轻轻叹了声,说不出任何苛责的话来,最后只是温声细语的嘱咐他,让他好好休息,把病养好,询问了几句关于时裕森的事情。

时焕没详说,从他的字里行间能感觉得到,他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对时裕森全无任何的父子之情。

……

夜,帝豪。

包厢里男男女女十来号人玩的很嗨,推杯换盏,烟酒不断,稍有些忍不住的,已经兽性毕露,形容猥琐的把手伸向了身边的女人。

其他众人好似见惯不惯,只是意会的笑了笑,然后又一边接过身边女人递来的酒,一边和旁边的男人笑谈着。

突然,包厢门打开,紧接着昏暗的包厢登时亮堂起来,一时包厢内的人有些无法适应刺目的光线,眯着眼朝门口看去,只见两个高大挺拔的身影立在门口。

片刻后,才看清那两人的样子。

不偏不倚,其中一个正好是最近备受各界媒体关注的人物,时家的二少爷。星耀的总裁,时焕。

时焕目光淡淡的扫了包厢一圈,讽刺的勾了勾唇,长腿阔步走进去,说:"黄董倒是挺会玩儿的,难怪我三请四请都请不动呢!"

黄明诚,时润的大股东之一,手上持有时润百分之十的股份。

这几天时焕已经约见过时润几位股东,进展也还算顺利,唯有这黄明诚,推三阻四,打太极敷衍他,偏偏这黄明诚还挺重要的。

黄明诚脸上的笑收起,将怀里衣衫不整的年轻女人推开,不悦的沉着脸盯着时焕,"时二少不请自来,不觉得太失礼了吗?"

时焕瞥了眼身后跟着的谢临,谢临立马挪了张椅子过来,时焕慢悠悠坐下,漆黑的眼眸落在黄明诚的脸上,然后忽地一转,看向角落的位置。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浑身干净整齐的男人,手持酒杯坐在那儿,他身边没坐着女人,噙着淡笑的眸子如同一个旁观者般看着包厢内发生的一切。

时焕眼睛眯了下,然后又收回了视线,他垂了垂眼眸,嘴角划出淡淡的弧度,"失礼就失礼吧。反正我这人从来也不是什么讲礼的人!"

他复又盯着黄明诚,掀唇道:"黄董,你看我都不请自来了,你要不抽点时间跟我谈谈?"

这话看似在询问,实则暗含威胁。

黄明诚听出时焕话里的威胁,但并没有放在心上,在他眼里,时焕也不过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他不啻的冷笑道:"年轻人,你怕是找错人了,我跟你有什么好谈的!"

"怎么没有了?"时焕眉头微微动了下,皮笑肉不笑说:"黄董,我们要不要谈谈去年自杀的那位女明星,嗯?"

黄明诚面色一沉,阴沉沉盯着时焕看了好一阵,时焕懒散的从椅子上起来,依旧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我在隔壁包厢定了位置恭候,还望黄董别让我久等!"

说着,时焕便和谢临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时总,你还好吗?"

一走出包厢,时焕额头冷汗涔涔,一只手撑着墙才稳住了身体,谢临看他这样,连忙上前虚扶了一下。

时焕呼吸沉了几分。闭着眼过了几秒才回道:"没事。"

进入包厢,时焕立马点了一支烟抽上,烟草有提神的作用,抽了半只后,昏沉沉的脑子才清醒些。

一支烟快抽完的时候,包厢门推开。黄明诚腆着大肚子走了进来。

时焕在烟灰缸里摁熄了烟头,做了个请的手势,"黄董请坐!"接着,又对谢临说:"给黄董倒酒!"

黄明诚坐下,接过谢临倒的酒喝了口,然后深沉的看着时焕,说:"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不过你来晚了,我手里的股份已经决定转手给其他人了!"

时焕懒洋洋的窝在沙发里,白色的灯光落在他脸上,白的有些吓人。

他神情淡淡说:"你说的别人,是贺君庭么?"

黄明诚并没有打算隐瞒。"是又如何?"

时焕说:"他给你多少,我付双倍,我要你手上那百分之十的股份!"

黄明诚睨了时焕一眼,嗤笑道:"时二少,这不是钱的问题。我是个商人,在商言商,贺总开出的条件,绝不单单只是这百分之十的股份的价值。"

时焕手指轻轻拂过眉骨,凉凉道:"听黄董的意思,是铁了心要将手头那百分之十的股份卖给贺君庭咯?"

黄明诚瞧着时焕那淡漠的神情,心里有些没底,顿了顿。说:"时二少,不是我不肯卖你这面子,要说起来,依我跟时老爷子这么多年的交情,股份也应该优先转手给你。"

"不过,我也有自己的难处!"他转动酒杯,犹豫着说:"毕竟我已经提前答应了贺总,若是你能私下跟贺总沟通好,我把股份转手给你也不是不可以。"

黄明诚到底是久经商场的老狐狸,他会答应把股份卖给贺君庭,定是被贺君庭威逼利诱,跟时焕说这话,也不过是想挑拨时焕去对付贺君庭,而他不管事情成与否,都对他百利而无一害。

时焕冷冷勾了下唇,牵着薄唇说:"黄董的如意算盘打的可真响。"他佯装想了想,说:"要不这样吧,黄董把手上的股份卖给我,我帮你收拾干净贺君庭,你之前那些破事,我也都当不知道,如何?"

"就凭你?"黄明诚不屑的看了他一眼。

若真要在贺君庭和时焕中选一个,怎么都不会眼瞎的选时焕吧?

时焕收紧下颌,倨傲扬起。口气狂妄不羁,"就凭我!"

……

谢临去取车。

时焕靠在帝豪外的路灯下,身形高大颀长,身上松松垮垮的罩着件黑色长大衣,手上夹着支烟燃烧着,他蹙着眉眼睛紧闭。

一辆黑色的宾利停下。听到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时焕掀了掀眼帘,看着从后车厢下来的男人,他又慢慢的把眼睛闭了回去。

"焕儿,你生病了?"

微凉的手背轻轻擦过额头,时焕猛地睁开眼。抬手挥开,嫌恶道:"滚开,别靠近我!"

贺君庭一瞬不瞬盯着他看了会儿,淡笑道:"你还是这样,一点儿都没变!"

时焕冷冷瞟了他一眼,讽刺道:"你也没变。依然让人倒尽胃口!"

适时,谢临把车开了过来,看了眼和时焕站在一起的男人,心里闪过一股诡异,下车为时焕打开了后车厢的门。

时焕把烟头扔地上踩灭,走过去就要上车,突然贺君庭淡淡开口说:"焕儿,我知道你把欢欢藏起来的,我会找到她的。"

啪的一声巨响,车门被甩上。

时焕转身两步走到贺君庭面前,揪着他的衣领,一拳挥在他脸上,脸色阴鸷冷肃,"贺君庭,你敢动她试试,我弄死你!"

贺君庭轻轻的揩去嘴角的血渍,目光温柔的看着他,一字一句道:"焕儿,我敢不敢,你难道还不清楚么?"

时焕双眸充血猩红,抡起拳头便又要冲贺君庭脸上砸下去,却倏然停在半空,盯着贺君庭那张脸看了会儿,倏然就松了手。

末了,眼底的怒火慢慢褪去,只剩下淡漠的嫌恶,收回视线,什么都没说,转身就上了车。

贺君庭看着商务车开车,他舔了舔嘴角的伤,腥涩的味道在嘴里漫开,他轻笑了声,看着地上那个被时焕踩灭的烟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回到欧域,时焕便进了浴室,洗了将近半个小时,才裹着浴袍出来。

他给陆景郁拨了个电话了解警局那边的情况。

眼看唐玫就要被申请逮捕,这两天被晾着,对外界的情况一无所知,时裕森和时熠也没再来过警局,她也渐渐稳不住了。

今天陆景郁安排了人给唐玫做思想工作,唐玫没读过什么书,对法律也一知半解,在夸大她失手害死时老爷子的后果后,她明显已经有了动摇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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