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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醉酒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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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小二上了三壶不同的酒,三个不同的小杯,想让傲梅和李秋陪着喝。傲梅没有阻止,以为她拿的小杯只是想舒缓一下心情并非是要大醉一场。

花柏栀自顾自的把三种酒兑在一个空的酒壶里,给三个酒杯都斟慢了酒,推到两人的面前,示意他们一起喝。

傲梅没喝,她本来就不会喝酒,而且等会还要回去,得保持清醒。李秋此刻却是胆大的,已经拿起了酒杯,没发现傲梅瞪过来的眼神,只不过他似乎也不怎么会喝酒,只是小小的抿了一口,饶是这样他还是觉得辣的很,张着嘴过味道。

花柏栀觉得好笑,以前就听人说各种酒混在一起味道很足。没想到这俩人都是不会喝酒的主,看来只能自己喝了。

昏黄烛火不是适合睡觉,似乎更加适合喝酒,一个人的酒。

混合酒味道很足,后劲很大,最重要的是它易醉、速醉,一直都打算试试,可惜都没有机会。

喝了才会懂,这酒楼的酒完全没有兑水,而且酒的质量都很好,慢慢尝了几杯,花柏栀就显露了醉意。

在傲梅还没有看出花柏栀的醉态的时候,她说,走了,该回去了。

俩人都看不出花柏栀状态如何,只以为她像平日一般,也就没有去扶她,花柏栀站了起来,觉得有些晕眩,头有些重,有些看不清,重重撑着在桌上,两人才发现花柏栀的不对劲,赶忙上去扶住。

“我酒量差的很,你们得扶好了”,花柏栀笑着说,可是完全没有把重量放在两人的身上,自己一步一个脚印重重的踩在地上,似乎这样才有脚踏实地的安全感。

只这一句话,直到站在元府门口,花柏栀也没再开口说一个字。酒劲虽然还没有完全上来,意识很清醒,她不想意识清醒的时候说出什么胡话,不想意识清醒做出什么烂事,也许此刻意识清醒也不过是自我臆想,她已经醉了,只是不想太难堪。

元恩薰在浮生阁的门口接过虚扶着傲梅的花柏栀,她虽步子虚浮,可是却不至于倒地,她一个人就够了,只留下傲梅掌灯,小七去弄醒酒汤。

三种酒混在一起,易醉,酒劲也大,她虽意识保持清醒,步子却越走越重,像是不踩那么重,就踩不到地板一样,所幸,她不发酒疯,甚至连胡话都不说,就那样乖乖的让元恩薰扶进了楼阁。

元恩薰突然觉得把这楼阁给了花柏栀是个错误,本就知她这人的,有多高大概就会住多高。只好让她在一楼先趴会,等会喝点醒酒汤醒醒酒能不能好一点,这期间,元恩薰听着傲梅说着今天晚间和戚容垚发生的摩擦。

讲完之后,自觉退出门外,不做电灯泡。

少见的脆弱,元恩薰忍不住摸了摸花柏栀的头发,很温和很温暖,她有反应把埋着的脸侧过来看着元恩薰,亮亮的眼睛,看不到迷蒙,准确的握上了元恩薰的另一只手,以掌覆盖,言语间却带着醉酒的不通畅,“刚才就闻到你身上独有的的味道,好好闻。”

“这谁家小娘子,真好看。”

“怎么就那么好看呢?”

“怎么看都不腻歪。”

“你是我的。”

“我怎么就那么稀饭你呢。”

元恩薰无言,醉酒的人想一出是一出,而且每个问题根本就是她自己的肯定句,哪有半点要她回答的意思,咬字有些不准,不过她听着很开心,给她顺毛顺的更勤快了。

花柏栀动了动脑袋,嘴上占便宜不算,还想要来点实际的,“我可以亲亲你吗?”然后还十分肯定的说,“我保证只亲一下、亲一下。”

元恩薰无奈的笑了一下,感觉自己带了个三岁孩童,这保证没有半点可信度,花柏栀此时肯定都分不清东西南北了,要是清醒过来不得红透整张脸。

挣扎了一下,握紧元恩薰的手,借着反作用力倾身过去吻在了她的脸颊上,快到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得花柏栀的脑袋重重的摔在了桌子上,吓的元恩薰马上站起来检查她有没有摔坏脑子,心里叹了一声,人家发酒疯是伤害别人,这人醉了之后,心智竟退化到三岁孩童一般,幸好没事。

像是摔晕了过去,花柏栀闭着眼睛没再动作,元恩薰怕出问题又瞧了瞧她的脑袋,手贴在她脖颈上,感受到她不正常的心率,这让她有些担忧,花柏栀很想配合她检查,可是脑袋重的很,只想做自由落体运动往地上砸去。

那一下砸的很重,花柏栀稍稍恢复了一点清明,拿下元恩薰的手放在手上,“不要担心,这只是喝酒之后的正常现象,喝酒之后会导致人的交感神经兴奋,加速心率,所以不要担心。”

明知酒混在一起容易醉,为什么还要喝?明知道有人会担心,为什么还要任性?明明我就在这里,为什么还要那么孤独?

元恩薰自语,多想花柏栀把每一个为什么都给她填满,可是不行,她知道,她的过去她参与不了,她抚平不了,她曾经的世界她描述的那样不切实际,可又是一个无法编织的谎言,她说的那么详尽,却从不提曾经的自己。、

花柏栀的心是坚强的,她不止一次从她身上觉得很有安心的感觉,可她又不止一次看到她敏感脆弱的一面,可能某句话、某个动作,就能让她失了防御、身心奔溃,所以她希望在她需要的时候能把肩膀给她靠一下。

但愿日后再无变数。

所谓的宿醉,大概就是花柏栀现今的模样,头疼难受,还有些恶心,像个被遗弃的小狗一样自己揉着脑袋,不,她觉得可以用某部剧里一个宿醉的演员说的一句话,‘感觉像是一只落水狗进了嘴里,还生了宝宝’。

记得自己昨晚怎么回来的,记得昨晚自己说了什么,记得自己昨晚干了什么,可是独独想不起来,元恩薰一张一合的嘴到底和她说了些什么。

昨晚似乎喝过几口醒酒汤,怎么还这样难受。

一不舒服就不想动,懒懒的坐在床上,逮着刚进来的傲梅就让她放下手中的活去跑蜂蜜水。

喝完蜂蜜水好一会,花柏栀都没有动作,傲梅只得站在她身后等她的吩咐,只是等啊等,始终不见花柏栀有要换衣服或者将要做什么的样子,如果不是她还拿着杯子睁着眼睛,傲梅都觉得她的主子睡着了。

“我……一会去容和楼”,花柏栀看着碗中的倒影,有些迟缓的说。

昨日遇上戚容垚的酒楼便是叫容和楼,取的名字很巧妙,和戚家的的几兄妹名字一样,除了戚容蓝这个奇葩之外,金木水火土,一个不少,和是中和的和吧,怕别人不知道这酒楼是他们几兄妹的产业吧。

“我也得去,我欠戚公子一个道歉”,傲梅赶忙说,之后又觉得不对,她的话摆明了主子这次去摆明是要为昨日的事亲自道歉,捂着嘴不明花柏栀的意思。

抬了抬眼,“随意,让李秋把戚容蓝的画像取来,先下去。”

傲梅不敢像平日一般花柏栀一句她就回一句,昨日的事,对她的影响似乎很大,深深的眼睛里不复平日的生气,浅淡的忧伤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明该那个儒雅开朗的先生才是她日日伺候着的人,可这般木雕的样子才是她最真实的样子。

着上华服,有那么一瞬间她愣住了,为何兜兜转转,我依旧是原来的样子。

脱去又再着上,她竟然和一身衣服置起了气。

临了,她觉得自己该问元恩薰昨夜到底和她说了什么,不过一会她觉得这件事是该了解了再问不迟。

傲梅亦步亦趋跟在身后,不知道怎么和这个不似平常的人相与,陌生的性格就犹如另一个人,一个陌生人,无法坦诚。

大概是昨日把容和楼的少东家给气的拂袖离开了,掌柜和小二的并没有初见的时候那般客气热烈欢迎他们,但是也没有关门避客的意思,寻了昨天的桌子,按着昨日的菜式点了一遍。

小二的这个没有那个没有,分明在刁难花柏栀,她心不在焉,这个不行就点另一个,可傲梅却是见不得,差点就把小二给说死了,好在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下人,小二也只是逞强想帮主人出个气而已,哪里敢真欺负人。

花柏栀觉得戚容垚还是会出现的,至少在戚容蓝还没有出现之前,而他们戚家大哥的五十寿辰的日子却近在明日。

戚家派戚容垚来寻戚容蓝不是没有原因的,戚家老大已经五十了,出入风月场所终归是不好的,余下几个都是姐姐,年纪相仿的侄儿是宫中画馆的馆长,而且还小了一个辈分也是不可能到这些勾栏院来寻他的,下人来的话肯定是劝不动的,也只有这个披着男儿外皮、没有任何建树的姊姊来寻才不会有太多人关注和诟病。

想必她也很急了吧,女儿身的她始终下不定决心进惜花楼光明正大的寻人。

花柏栀只在府中看了几眼戚容蓝的画像,和戚容垚真的很不像,似乎他们的家长把她们生错了性别,戚容垚长得英气有余,妩媚之态尽无,戚容蓝真的是男生女相,长相阴柔,若不是那身高,真当找不出这人半点男儿的样子,听说一双丹凤眼能勾的人失了三魂七魄。

她觉得夸张了,这男子还能比女子妩媚勾人。

她不由的想起了扶摇的面容来,那才是世间最为勾人的脸庞,只不该遇到了她。

青楼的女子晚上要做生意,白天要睡觉,难道都没有一刻像寻常女子一样,出门逛街,买上几盒胭脂水粉,做上几件漂亮的衣裳的吗?

想的出神,傲梅几声之后她才从回过神来,“嗯?怎么了?”

“先生在想什么呢?我叫你好几声了”,这样发呆,傲梅才寻得日常花柏栀一两点,一时也忘了疏离的她。

“只是想,一入青楼深似海,从此自由是路人”,花柏栀由衷的叹道,入得青楼的女子哪个不是才十来岁,最多也就二十几吧,三十便是她们的人老珠黄,一生青春耗尽,尽无自由可言。

傲梅怪异的看着花柏栀,可还是接上了话,“也不是,这被卖到的青楼的女子只要愿意接客,听话,听说里面的那个老鸨还是对他们很‘宽容’的。”

花柏栀讪笑,古代女子最在乎的便是贞操,连这都没有了,这宽容反倒像是面镜子,时时告诉这些女子,她们是世间最下贱的人。

“你知道的还挺多。”

“街头巷尾的事,先生问我就对了,小七可没少给我们说着外头的事。”

花柏栀笑了笑,这样解释就不奇怪了,小七跟着老爷子和元恩薰走南闯北,街头巷尾,去的还少吗?

“先生,你认识那个女人吗?”傲梅小声的指着楼下。

花柏栀顺着看了下去,只见得一个穿白衣的小姐和丫鬟的后背,她摇了摇头,脑海里哪有这么一个女人的身影,更何况是从惜花楼的出来的,那日把狗子的姐姐弄出来之后就匆匆离开了,要非说有,那就是那个老鸨了,花柏栀对她印象挺深的,但怎么看这女子都不像是那个胭脂水粉铺满全身的老鸨。

傲梅不信,还很惊奇的说,“可是刚才她一直抬着头看着你。”

今日的花柏栀整个人都很安静,说话也像是谨守礼教的儒生,“她也可能在看你,不过我觉得她是在看容和楼这块招牌。”

“可是……”

花柏栀不觉得她站在这里就能引得无数女子垂眸,这未免太自恋了,人见人爱的人,恐怕这样的人根本不存在。“不要再怀疑了,这世间的男子不独我一人,风采俱佳的更是数不胜数,何以见得我就要被惊为天人,你难道会对我动春心?”

她不觉得这话有何不妥,更无半点要调戏良家丫头的意思,可傲梅却微红了脸。

“怎么可能?小七非杀了我不可。”

“……”,花柏栀一阵无语,我并没有在调戏你,“好了,你本来喊我是作何?”

傲梅恍然,马上把刚才那点破事抛诸脑后,把声音放小,“先生,你不记得前天让我做的事了吗?就是……”

呃……事情太多了,这么一件缺德事她还真忘记了,这会提起来她倒是兴致勃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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