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维琴察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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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依旧是长期给顾知寒开车的那位程叔,陆羽澜跟他算是比较熟了,可不管怎么问程叔也不告诉她目的地究竟是哪。

充满异域风情的建筑在车窗外渐次闪过,当最后一抹夕晖也收起时,车辆穿越草原开进了一座古城,停在一座大教堂前。

昏黄的街灯将路面照亮,教堂隐没在黑暗中,对未知的恐惧使陆羽澜不敢迈步,困惑地四处张望。耳畔隐约听到“嘭”的一声,仿佛约定的暗号一般,整个教堂的灯光全都亮起,照得四周仿若白昼!

“陆羽澜。”顾知寒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教堂门口,灯光洒落,纤尘飞舞。

仿佛回应来自光明的感召,陆羽澜不自觉朝他走去,鞋跟叩响在石板路上,像她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顾知寒朝她伸出手来,他的掌心温润,微微有些出汗,牵着她没进教堂大门,而是沿着走廊前行,拐了个弯后推开了一扇玻璃门。

瞬间划过的耀眼光芒仿佛流星一般,几乎让陆羽澜睁不开眼,习惯后才发现,玻璃门后竟然是一列列的陈列柜,件件华贵的珠宝在恰到好处的灯光照射下尽显美态,从钻石、水晶到珍珠……陆羽澜甚至看到好几件传世名作。

她从这个展柜扑到另一个,简直已经目不暇接:“这条项链分明就是英国维多利亚时期的风格,这件胸针我在古董珠宝目录中见过,这些都只有在博物馆才能看到,难道是仿品?”

“这里是维琴察的珠宝博物馆,今晚只对我们两人开放。”顾知寒答道,“今晚你可以肆意看个够。”

陆羽澜紧张得手足无措,有很多话想说,结果张口却道:“我……我没带素描本。”

“为你准备好了。”顾知寒不知从哪变出了陆羽澜睡觉都不离身的素描本,朝她一步步走来。

结果陆羽澜更加紧张,不自觉后退,很快后背就靠上了门与窗之间的墙壁。顾知寒伸过手来,越过她的肩膀,嘴唇也离他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呼吸相闻的距离。

顾知寒含着笑意,凝视着陆羽澜被星光点缀的眼眸和柔嫩细腻的双唇,指尖触到藏在窗边的花束。

接着一大捧鲜艳的桔梗花魔法般地突然出现两人眼前。

“我许诺过,要好好考虑我们之间的关系。我承认,起初对你只有利用的想法,但久而久之我的目光就无法从你身上挪开了。遇见你之前,我正为许多事情苦恼得夜夜失眠,是酒店那一夜让我终于安心睡着。总是逗你,因为喜欢看你羞恼的模样,总是吻你,因为抑制不住自己的冲动,总是暧昧不清,因为看不清我的内心。有时我会后悔提出那场交易,但倘若不那样,我又有什么理由将你留在身边?”

陆羽澜被他这么大一段话惊呆了,可更令她惊诧的还在后面。

“羽澜,我喜欢你,想要你,离不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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