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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曲折蜿蜒,蜕变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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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曲折蜿蜒,蜕变10

他湿润的墨发与她的交织在一起,他身上那常日里一丝不苟的白袍也尽数湿透,凤兮抬眸望他,见他俊美风华的脸上终于恢复了常日里的平静与清冷,凤兮悬着的心也开始慢腾腾的回笼。

“方才为何主动?”半晌,他才低低出声,嗓音缓慢清冷,却是少了怒意,仅是低沉得令人压抑。

凤兮垂眸下来,侧脸贴合在他的胸膛,耳畔传来的是他稳稳的心跳,鼻间吸入的,也尽是他身上幽幽的淡兰香。

为何主动?

她可否说是孤注一掷,为了保命?

他不排斥与她接触,她便主动逢迎,果不其然,纵是不近女色的他,在对待女色时,也有把持不住的时候。

心底逐渐浮出道道复杂,也不知是保住性命之后的释然,还是因这夜流暄在她面前沦陷的失望。

在她眼里,他本该是清高的人,本该是飘渺遥远的人,但方才那一刻的抵死缠绵,令她无端端的觉得,他,也不过是有血有肉的凡人。

那些所谓的七情六欲,他也有。

是以,她突然想,他迎娶芸罗公主,可否一般是因为心底的算计,一半,则是因为女色。芸罗公主娇俏灵动,那样笑容灿然的人儿,这夜流暄又怎会毫不心动。

大抵是见她不说话,夜流暄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颚,抬高了她的头,逼着她望他。

凤兮按捺神色,咧嘴朝他笑得清洌,答了句:“不知道。”

说着,见他清冷的眉宇一皱,凤兮再度垂眸下来,静静窝在他怀里,心思婉转片刻,只道:“夜公子,我该回礼殿了。”

夜流暄半晌不言。

凤兮主动抬眸,再度朝他笑得明媚灿然:“我若是再不回去,夫君该会寻我了。”

夜流暄垂下眸来,精致深黑的双眼朝她打量片刻,随即清冷幽长的道:“回得王府之后,尽量快些动作,杀了碧夫人。你若是将这件事办得快,我很快便能接你脱离端王府。”

凤兮怔了一下,心底明然如雪,暗暗嗤笑。

尽快杀了碧夫人,尽快脱离端王府,然后再尽快回归他的手里,让他又将她当做棋子重新送人?

小端王是火海,这夜流暄,又何尝不是深潭?

若要选择,她还不如留在端王府伺机等待,一旦时机成熟,便逃离,彻底的逃离。

“知道了。”虽心底嗤讽,但凤兮面色却无丝毫变化,言语也透着笑意与温顺。

夜流暄望了她片刻,这才松开她,自顾自的出了温泉池,朝前殿步去。

眼见着夜流暄离去,凤兮这才自温泉池中出来,随即捡起那脏腻不堪的亵衣便拢在身上,而后又将那件褶皱不堪的金缎红裙套在了身上。

她发丝已是湿透,不易打理,是以也就随意的披散在后背。

一切完毕,待正要出得内殿,凤兮默了一下,却又重新跳回温泉池,待全身衣袍尽数湿透,她才费劲儿的爬出温泉池子,迈步朝外殿行去。

身上的衣袍不住的滴水,凤兮知晓,此际的她定是狼狈至极,可她如今要回去见小端王,就不得不将自己弄成这样。

要不然,她无法解释她满头的湿发,更无法解释她裙子上狼狈不堪的褶皱与脏腻。

刚一出得外殿,便见夜流暄拿着一套雪白的亵衣迎面而来。

短短的时辰内,他身上的白袍与发丝已是早已干透,还隐隐冒着热气。凤兮怔了一下,立即驻足,愕然望他。

他衣袍与发丝干得这般快,莫不是以内力烘干的?

大抵是见她青丝湿透,衣衫狼狈,这时,他如画般的眉目一皱,随即缓步靠近她,精致的眸子带着清冷之意锁着她,淡问:“你将自己弄成这样做何?”

凤兮按捺神色,勾唇笑笑,清洌道:“回去见夫君。”

他眸色一沉。

凤兮打量他一眼,又道:“此番回去,我直接说我不小心落了湖。”

她不愿提及今夜的凌辱,更不愿让小端王知晓她与夜流暄温泉池中纠缠,她只想就这样静静的回去,纵然是满身水渍,也好过触及到她心底努力封存着的那些耻辱与狼狈。

这话一出,夜流暄深眼望她,良久才道:“我送你回去。”

凤兮咧嘴一笑,“有劳夜公子了。”

他眉头又是一皱,却是伸手牵住凤兮的手,凤兮毫无挣扎,唇上的讽弧越来越甚。

出得这大殿,凤兮再也没见到冷月。

殿外夜色暗极,宫灯微微,朦胧之意尽显。

一路上,夜流暄牵着她朝小路幽径往礼殿方向行去,大抵是这些小径偏僻,夜里竟是未遇上任何一个宫奴。

莫名的,凤兮觉得夜流暄对这宫中甚为熟悉,熟悉得就如他自己的府宅似的,即便在这夜色朦胧之下,竟也能在小径上牵着她任意穿梭,却丝毫未走错路。

不多时,二人便行至礼殿的殿外。

凤兮忙驻足下来,挣脱开夜流暄的手,只道:“夜公子,我此番模样便不进去了,我在外等候夫君便是,夜公子先进去吧!”

夜流暄眸色沉了沉,灯火阑珊下的脸色显得清冷而又阴郁。

他盯了她半晌,一声不吭的便转身朝礼殿行去。

凤兮怔了一下,心生微愕,只道自己这一路上温和恭顺,也不知这夜流暄怎又有些生她的气了。

她转眸打量周围,寻了棵大树下站定,树下的光影极为黯淡,她怕黑,是以心底有些发跳。

不远处的夜流暄背影挺立,身姿颀长,然而还未待他走至礼殿的殿门,一抹宫奴的身影便跑至他身边,像是说了句什么,夜流暄身形当即顿住,随即转了身,随着那宫奴朝另一条小径离开了。

凤兮怔了一下,目光一直落在他越来越远的背影上,直至他的背影彻底消失在夜色深处。

礼殿内的丝竹之声起起伏伏,殿内的嘈杂声也不绝于耳,凤兮孤身立在大树之下,借着黯淡的光影隐藏着自己,冷风拂来,她打了寒颤,随即双臂环紧自己,目光直直的落在礼殿那两道朱红的殿门,只求小端王能快些出来,能快些带她回府。

时辰渐逝,待礼殿内终于有人陆续出来,她紧紧的望着,却是独独不见小端王身影。

良久,待殿内之人几近出来完毕,凤兮这才忍不住踏步朝礼殿的大门行去。

彼时,她已是冷得发抖,身上湿润的衣裙尽数贴在她身上,那种刺骨的凉,令她有些哆嗦。

待入得大殿,殿中杯盘狼藉,惟有一些宫奴在弯身收拾着各张矮桌上的杯盘,凤兮怔了一下,循眸朝小端王的矮桌望去,却是空空如也,已是不见小端王身影。

她脸色骤然有些变,忙跑至其中一个宫奴面前问:“你可知端王在哪儿?”

那宫奴愣了一下。

凤兮忙解释:“我是端王的妾,今夜王爷带我来赴宴,我方才出去一趟,此番归来,已是不见王爷踪影,你可知王爷如今在哪儿?”

那宫奴面色缓和一分,见凤兮满身狼狈,目光也颤了一下,只道:“端王爷很早便回宸殿了。”

宸殿?

凤兮目光一紧,心底顿时怅惘凄冷。

他很早便回宸殿了?

她今夜遭受那般境遇,他竟未出来寻她,竟未理会过她,反而是很早便离开这里了?难道他就不担心她今夜会出事,会担心她回来之后寻不到他?

心底有些发紧,凤兮冷得苍白的面上骤然滑出一抹无谓的笑来。

她早就知晓的,这世上没人会在意她,没人会关心她,除了她自己,只有她自己。

干脆的转身,凤兮步出礼殿,纵然身影踉跄,但也努力的走得平稳,走得镇定。

待出得礼殿之后,她犹如迷失方向的人,呆呆的站立在远处望着周围,不知该走哪条路才能去得宸殿。

这时,不远处的一条小径扬来灯火与脚步声,凤兮慢腾腾的转眸一望,才见一个手提灯笼的太监开路,另一个身影颀长的少年跟在那太监的身后速步而来。

借着光影,凤兮瞧见了那少年华服加身,面容俊美,一双复杂的眼睛扫到她后,才慢腾腾的浮出了一许释然之色。

“凤兮!”方至她面前,那少年便握住了她的手,低低的唤了她一声,待见她满身湿透,他眉头一皱,“你怎将自己弄成这样了?”

凤兮笑笑,随即垂眸下来,心底凉意四起,但道出的话却是格外的灿然带笑:“凤兮今夜不注意落湖,回来后因着这番姿容不敢入殿,是以只得在殿外站着等王爷出来。”

说着,若有无意的轻笑一声:“可我等到殿中朝臣皆已散尽,才知王爷早已离去。呵,王爷离去时,是不是忘了凤兮?”

他沉默了,半晌才道:“我若真忘了你,我此番便不会再回这里寻你。”

凤兮唇瓣上的弧度更甚,眼睛弯得犹如新月,随即抬眸望他,道:“可是王爷就不担心凤兮回不了这里,就不担心凤兮不会在这里等你,就不会担心今夜凤兮……会回不来吗?”

“你与芸罗在一起,又怎会回不来。”他低低的道。

凤兮释然而笑,眸色淡如夜风,凉凉的透着几许悠远与轻松:“是啊!我本是与公主在一起,又怎会回不来,呵。”说着,嗓音顿了片刻,又道:“凤兮将王爷送我的这身衣裙弄脏了。”

“无妨,我再送你新的。”

凤兮点点头,笑容越发的悠远。

小端王眸色动了动,也未多言,见凤兮立在原地抑制不住的发抖,他才伸手将凤兮抱起,随即转身朝来路返回。

凤兮窝在他怀里不动,耳侧是他强健的心跳,不同于夜流暄那寂寂的跳动,他的心跳显得有些强稳。

“王爷今日送凤兮这身衣裙,是不是想气某个人?”默了半晌,凤兮才低低的问。

小端王身形僵了半分,嗓音也有些冷了:“你是我的人,我送你衣裙,不过是宠爱,又岂会去气某个人?”

凤兮只道:“王爷,凤兮虽笨,但凤兮不傻的。”说着,嗓音顿了顿,仿佛犹豫了片刻,才道:“今日太子侧妃望着凤兮,仿佛恨不得杀了凤兮,王爷心仪之人,可否是太子侧妃?”

“哼,满口胡言!”小端王嗓音顿时一紧,似是蓦地增了几道怒意。

凤兮心底也未有畏惧之意,反而是低低一叹,道:“无论如何,凤兮还是希望王爷有情人终成眷属。”

凤兮不曾幸福,但你一幸福了,可否放过凤兮,让凤兮自由?

这话一出,小端王似是被她激怒,竟是当即将凤兮自怀中放下,阴冷的目光朝凤兮一扫:“自己跟上来!”

凤兮怔了怔,心底自嘲而笑。自己果然是多话了,也不知今晚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惹得这些男子们发怒,触及着他们的底线。

她按捺神色,眼见小端王浑然不顾她的大步往前,她勾唇笑了笑,转眸朝周围阑珊的光影瞅了瞅,只道今夜的夜色好黑,黑得像是要将她吞了去。

她身子单薄,加之浑身湿透受了凉意,打着颤的身子根本就追不上前方大步往前的小端王。

初时,她还努力的加快步子跟着,但没走多久,她已是支撑不住的慢了下来,不料这一慢,竟是离小端王越来越远,最后连他的背影都望不见了。

她苦笑一番,随即忍不住驻足下来,而后坐在地上喘着气。

她在地上等了良久,也不见小端王返回,凉风拂来,她单薄的身子更是颤抖得如筛子。

她叹息一声,咬着唇欲再度站起来,不料刚直起一半的身子,眼前骤然一黑,整个身子也轰然倒地,意识当即一模糊,随即整个天地黑暗,黑暗。

待再度睁眼时,凤兮脑袋发沉发痛,光线刺激着眼睛,那种隐隐的疼痛,令她有种恍然如隔世的感觉。

“醒了?”一道冷冽如冰石的嗓音响起,凤兮熟悉至极,一转眸,朦胧的视线便望见了一张刚毅严谨的脸。

她怔了怔,朦胧的视线骤然清明,随即愕然出声:“墨,墨池公子?”

东临墨池面无表情,一双黑眸冷瞥她一眼,随即道:“既是醒了,便起来喝点药!你已是昏睡一夜了!”

说完,见凤兮仍是愕然的望他,他眸中滑过一抹冷潮,又道:“这里是我在宫中落脚的驿宫,你喝完药,便自行回宸殿去!”说着,嗓音顿了顿,又补了句:“昨夜宫中莫名死了两名御林军,你出得驿宫后,便立即回宸殿,这南岳的宫中不安生,你莫要到处逗留!”

嗓音一落,他已是干脆起身出去了。

凤兮脸色变了变,默了片刻,随即强撑着身子起身,才见床榻边的矮桌上正放置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

东临墨池未提及她昨夜晕倒之事,也未提及他救她之事,他就这么摆了一碗药给她,又冷冰冰的嘱咐一两句,然而她却莫名的,莫名的觉得心颤,觉得自嘲。

这么一个被她排斥,被她畏惧着的人,竟会对她好,连多一句的虚浮逢迎之话都无,然而正是这种实在在帮助,却是令她心底滑出道道异感。

她端过那碗药,瞅了瞅,挣扎片刻才饮下。

虽有些担忧这药是否无害,但想着她已是蛊毒加身,还畏惧什么?再者,若是东临墨池真有心杀她,昨夜她昏迷时,他便动手了,也不至于等到现在用一碗药来加害她。

喝过要后,凤兮才慢腾腾的下床,她身上依旧穿着那件金缎的红裙,然而裙子却早已干透。她怔了怔,对着身上的红裙瞅了半晌,这才按捺神色,缓缓朝门外挪去。

脑袋仍是有些晕沉,但却不厉害。凤兮缓步往前,待出得门时,才见不远处的那片矮树边,东临墨池正在练剑。

他一人一剑,身影翩鸿,看似剑法极其独到,刚毅中透着几许浑厚,硬气腾腾。

凤兮停下足来,静静观望。

良久,他终于是停了下来,背身而立,仿佛在收敛气息,在缓解累意。

正巧这时,有名太监拿着毛帕过来,似要递上去给东临墨池擦汗,凤兮忙劫住那太监,也未言,仅是伸手轻轻夺过他手中的帕,极轻极轻的道:“我送过去吧!”

那太监愣了愣,欲言又止。

凤兮则是朝他笑笑,随即转身便缓步朝东临墨池行去。

她立在他身边,伸手将毛帕递了过去,他正垂着眸,想着事,伸手接过她递来的毛帕便漫不经心的擦拭额头上的汗。

凤兮默了片刻,挣扎片刻,朝他低低的唤:“墨池公子。”

他当即回神朝凤兮望来,一双冰冷的眸子滑过一道一闪而逝的诧异,但片刻已是恢复如初,冷道:“你怎还未离开?”

凤兮道:“方才见墨池公子练武,心生好奇,便站在一边看了一会儿。”

说着,嗓音稍稍顿了片刻,又道:“昨夜,多谢墨池公子相救。”

东临墨池眸色微微一冷,淡道:“我救你,不过是见你可怜罢了,你走吧,莫要再留在这里了!”

可怜?

凤兮怔了一下,这东临墨池冷意逼人,看着绝非会可怜别人之人。

她静静的望着东临墨池,说来也怪,此番这般近距离的立在他面前,她竟也未有太大的惧意。

这厢的东临墨池倒是有些不耐烦了,似也不愿与她多呆,盯了一眼,随即转身便走,然而未走几步,他却停下足来,朝凤兮冷冽出声:“日后小心着点,与夜流暄和端王相处,定得放聪明点,要不然,没人救得了你!”

他这话说得冷漠而又疏离,凤兮怔了一下。

他深黑的目光朝凤兮打量了几眼,又问:“那日我给你看的画,你当真未见过画上之人?”

凤兮心底微凉。

这冷冽的东临墨池昨日救她,可否是因为她与那画上之人有几分相像,所以他便对她极为难得的动了怜悯之心?

她默了片刻,才摇摇头,只道:“凤兮着实不知那人是谁。”

东临墨池墨眉一皱,在原地默了片刻,遂又转身回来行至凤兮面前,冷问:“那你从小被谁抚养长大?”

凤兮眸光一沉。

他静静注视着她的反应,又道:“难道当真是在夜流暄的苍月宫被苍月宫宫徒抚养长大?”

“墨池公子究竟想问什么?是想探究凤兮身世?”凤兮脸色都有些变了,语气也有些低沉。

“我的确想探究你的身世。”他坦然承承认,说着,嗓音减去了一分冷意:“你与那画上之人,太像。”

“那画上之人是谁?”凤兮低低的问。

他冷眼观着凤兮,打量良久,终究是冷着嗓音道:“她是南岳前朝的皇后,也是我东临睿老王爷的长郡主。”

凤兮心头一紧,顿时满面错愕。

南岳前朝的皇后?东临睿老王爷的长郡主?

她未料到那画上女子的身份竟是这般显赫。她怔怔的望着东临墨池,却闻他又道:“数十年前,南岳前朝灭亡,一把大火,烧尽了这京都宫城,前朝帝后与三宫妃嫔,也尽数丧生在火海。”

说着,他深眼锁向凤兮:“不过,近年来我却打探到南岳前朝的皇后并未在当年那场火海里丧生,而是带着当时身在襁褓的小公主逃出了宫城!”

凤兮脸色已是大变。

她历来呆在姚府深院长大,是以也不曾知道这些事,但今日听着东临墨池一说,她却心头莫名的发紧。

国破,大火。

那南岳前朝的皇族,无疑死得太过凄惨了。如同满门被灭,尸骨全非。

“我再问你一次,你可有见过我那画上的女子?你是否自小在苍月宫长大?”东临墨池冷冽的嗓音拉回凤兮的神思。

凤兮措手不及的望他,心底也开始明了了。

这东临墨池如此执着的问她,莫不是因为她与那南岳前朝的皇后长得像,所以就以为她是那南岳前朝皇后的女儿?

她按捺神色,叹息一声,随即低低的道:“墨池公子,凤兮与南岳前朝的皇后长得像,不过是巧合。凤兮不认识南岳的皇后,自小也不是在苍月宫长大。”

说着,抬眸直直的迎上他的目光:“凤兮有爹有娘,只是,凤兮的娘亲是个下人,不得爹爹的宠,且在凤兮出生时,我娘亲便去世了。”

东临墨池脸色一变,似是终于有些相信了。

他脸色再度冷了一分,连带嗓音都带了几丝威胁与杀气:“今日与你所言,你务必烂在肚子里。你若是敢传出去,我定要了你的命!”

凤兮脸色白了白,清洌笑笑:“凤兮不是喜欢惹事之人。”

东临墨池盯她一眼,“回去吧!昨夜端王爷独自寻了你一夜,你若是再不回去,他怕是当真要惊动御林军来寻你了。”

说着,嗓音顿了片刻,话锋一转:“日后离夜流暄远点,他已成疯成魔,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若继续落在他手里,定会粉身碎骨!另外,端王并非表面那般光鲜,你既已是他的人,日后便安分的跟着他,我看他对你并非无情,只不过那傻子并不知道自己的心思罢了!”

凤兮面色云涌,心思沉杂。

她未料到东临墨池竟会提醒她这些,她愕了片刻,随即道:“多谢墨池公子提点。”说着,低低的问:“墨池公子会在这京都呆多久?可否教凤兮剑法?凤兮想习武。”

东临墨池冷哼一声,目光冷冽如刀:“莫要得寸进尺!我昨夜救你,不代表我会一直容忍你!你既不是我要寻的人,我日后自是不会对你再动恻隐之心,你好自为之。”

凤兮心底当即漫过失望之色,正欲说上一句缓和气氛,哪知不远处的院门顿时被一脚踹开,那一身华服且发丝微微凌乱的小端王就那般直挺挺的站在院门外,待一双眼睛望到她与东临墨池时,他两眼里霎时间窜出了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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