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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扑朔迷离,逆转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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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扑朔迷离,逆转6

凤兮满面震惊,从未料到强势的他竟也会受伤。

她不及回答,眼见周围更是一重重密集的箭羽而来,她脸色惨白,不管不顾的再度将朝他一扑,倒地的刹那,那些迎来的密集箭羽自头顶险险飞过,凤兮煞白着脸伸手将他迅速扶起,拉着他便朝前方那条小径奔去。

此地箭羽密集,不宜久留,她并非夜流暄这等不可一世之人,只能逃跑。

然而令她触不及防的是,刚跑几步,夜流暄已是将她拉住,停在原地。

凤兮急白了一张脸,扭头便朝他怒来:“停下来做何!你想找死吗?”

大抵是怒由心来,此番她这话并未给他面子,更未顾及他的身份,只是待这话被她吼出来时,她才心底一紧,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竟是又在他面前放肆了一回。

他脸色已是阴沉至极,却未回话,反而是伸手朝她一推:“滚远点!”

凤兮被他推得踉跄倒地,怒不可遏,正要大怒,却见他已是转了身,分毫不顾那受伤的肩头运气,最后隔空推掌。

他掌风夹杂着浑厚的内力被推出,周围空气仿佛都强烈的震荡了一番,而那一拨再度迎来的箭羽竟是被内力震得纷纷调转了方向,霎时朝来路返了回去。

一时间,远处西湖中那不知何时已聚集而来的画舫内顿时惨呼一片,同时间,一道道落水声也显得凌乱而又惊心,就连带那本是清凉透彻的西湖水,也霎时鲜红一片。

死人了。

凤兮满目震惊,先是盯了一眼夜流暄垂在身侧的手,随即便将目光落在了那一片赤红的湖水。

周围冷风顿时凉意彻骨,诡异宁静,但那肃杀与死亡之气却是令人心惊。

不多时,西湖中那片不知何时密集一起的画舫迅速挪开,西湖水红色也逐渐淡化,归于宁静平歇。这时,远处一艘画舫传来惨绝凄寰的哭吼骤然清晰:“小妹,小妹!”

“殿下,你救救我小妹,救救她!她不是凤兮,她不该被人当做凤兮被杀!殿下,你救救她,救救她!”

那声音每一句都是嘶声裂肺,便是隔得这么远,凤兮也能听得清晰,听得明白。

那是宁王府大郡主的声音。

凤兮心底一颤,低垂了头,震惊的眸子逐渐归于宁静,静得近乎于呆愣。

这时,前方那瘦削雪白的身影突然软坐在了地上,仅是片刻,那人清冷的嗓音扬起:“过来!”

凤兮皱眉,默了良久才僵着身子挪到他身边,他却是拉着她坐了下来,似是略微疲惫的靠在了她的身上,待凤兮欲要推开他时,他修长的指尖遥遥一指,清冷道:“若你方才在顾风祈身边,死的便不是宁王府的小郡主,而是你了。你看那边。”

凤兮眸色一颤,抬眸朝着他的指尖方向望去,入目的却是那数艘方才死伤人的画舫已是靠至岸边,有为数不多的黑衣人自画舫里跃出,直往湖边小径逃窜,而那为首之人,却非黑衣打扮,而是一深明蓝,身形修条,背影硬实。

“那是乌俅之国最为年轻英勇的大将军。”正这时,夜流暄缓缓出声解释,“天下四国的最后一国乌俅,已是将矛头指向你了。凤兮,你以为你北唐帝姬身份现世,顾风祈与宁王府之人便会护住你?你可知,当时顾风祈带着你们落水,你以为他当真想第一个救你?他不过是在做戏,无论你拒绝与否,他最终都会救走宁王府的郡主,而非你。只不过,他顾风祈千算万算,没算到乌俅竟会派出大将军来亲自杀你,也没算到乌俅之人初时竟会将他救走的宁王府小郡主认作是你,从而坏了他的一步大棋!”

凤兮脸色一沉,颤着身子冷眸观他,“你究竟想说什么?”

夜流暄深眼望他:“还没想通吗?顾风祈早知有乌俅刺杀,也知他们的目标是你,他落水不过是故意而为,他的目的,便是让你独自于水中挣扎,落入乌俅之人眼里,引发射杀!只可惜,他没料到乌俅之人最初会看错人,使得宁王府小郡主误丧了性命!”

“顾风祈如何知晓今日乌俅之人会杀我?再者,我是他的正妃,我死了于他有何好处!夜流暄,你究竟想说什么,此时此际,你竟还想挑拨离间吗?”凤兮嗓音发紧,冷眼如刀,湿透的身子打着颤,仿佛随时都要支持不住的倒下来。

夜流暄却对她不曾有半分怜惜,依旧漫不经心的靠在她身上,清冷出声:“不长进的东西!你是想维护顾风祈?顾风祈的本事,怕不是你能想象的!他师从长白山道观观主,当时甚至能将你从我眼皮底下带走,岂会是寻常无能之辈!再者,他身为天下四杰之一,轻功为何会不济到连你三人都带不走?他落水,弃你于水里,不过是想用你来引出我!只要我在你身边,乌俅之人定是会连我一起射杀!那顾风祈,是想用乌俅之兵来借刀杀我,只要我在东临出事,东临难辞其咎,乌俅更是捅了篓子,到时候,我手底之人兴兵,矛头自然是朝着东临与乌俅,而他大昭一国,自是坐山观虎斗,收取渔翁之利!只可惜,他看错了乌俅之人,更低估了我!”

“你之意,是想说顾风祈利用我来害你?我随着你在箭雨中躲避,我若死了,于他而言有何好处!”凤兮气红了脸,眸色剧颤。

夜流暄深眼观她:“你以为你对他当真重要?他救的是宁王府郡主,你若死在乌俅人手里,于他而言并无损失,他还可求娶宁王府郡主,依旧能与东临结盟。若你没死,他自然与你关系依旧,更是毫无损失。你难道还不清楚,无论你是否尚存,于他而言,皆不重要!你虽为北唐帝姬,北唐那五十万遗军虽说诱人,但若这天下没有你北唐的五十万大军,他依旧可以兴风,若有你那五十万大军,他更会如虎添翼!再者,他的确没想过让你丧命,只因他能肯定,只要有我夜流暄在,无论如何都会护你周全!你这傻子,他是在用你与我狂赌,赌我对你的势在必得,赌我因为护你而丧命在乌俅之人的手里!他的目的是我,但你,却不过是他抛在火海深潭里的棋子!”

凤兮眸色大颤,身形越发的颤抖,差点支撑不住她与夜流暄二人的身子。

夜流暄则是默了片刻,再度清冷出声:“只可惜,他千算万算,没算到乌俅之人会将小郡主误认作你,也未想到待乌俅之人反应过来时,并没本事射杀你我!你我如今安然,但宁王府小郡主却丧了命,呵,他布的这局,也算是自食恶果,他护郡主失利,那宁王府怕是容不得他了!”

“你以为你这般说,我便会相信?”凤兮白着脸,紧着嗓音问。

他半晌才道:“你若不信,又为何这般紧张与颤抖?凤兮,你是聪明人,只可惜历来不够长进,不够伶俐。顾风祈这些日子定将你哄得团团转吧?你可知他为何会这般哄你护你?”

凤兮冷眸观他。

他深黑平静的目光迎上凤兮的,清冷道:“只因你,才是我夜流暄的唯一软肋!我是他统一天下的最大强敌,他若要对付我,只能从你入手!一旦我出事,亦或是对他不能构成半分威胁,你以为他还会善待你?”说着,他嗓音稍稍一顿,薄唇上漫出半分冷冽的弧度,笃定道:“若我料得不错,他是不是希望你恨我?”

一语直中凤兮的心底。

凤兮心底云涌,肆意翻搅。

顾风祈曾经的确希望她恨夜流暄,但她却不知他想用她来对付夜流暄!

再者,顾风祈不是不喜政事,只喜在药王谷中恣意畅快,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吗?像他那样略微仙风道骨之人,又如何会有一统天下之俗心?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偏离了她所了解的方向,她心下剧颤,已是不知究竟该相信谁。

正这时,若瑶郡主的哭泣方向有大批官兵靠近,凤兮抬眸一观,神色云涌至极。

正这时,不远处赫然出现一人并恭敬半跪在夜流暄面前:“主子,大批官兵来了,想必不久便会搜到这里来,我们此番出来得仓促,并未有任何准备,是以此际,主子与凤姑娘还是先离开为好!”

凤兮朝面前之人一观,只见这人委实熟悉,正是以往右丞府中的管家。

察觉到凤兮的打量,管家扭头朝凤兮望来,恭恭敬敬的唤了声:“凤姑娘!”

凤兮瞳孔微缩,没吱声,夜流暄则是猛的朝他肩头上的那只箭羽一拔,待血流四溅时,他迅速点住肩头的穴道,动作极快,脸色无半分波动。

凤兮怔了一下,神色越发颤然,然而他却是神色如常的朝她瞥来,并拉着她起了身,细长的手指紧扣着她的手腕,朝管家道:“回别院!”

凤兮挣扎不脱,惟有被夜流暄拉着往前,待登上管家备好的马车,夜流暄却是略微疲惫的侧靠在马车里,然而那只扣着她手腕的手,却是分毫不松。

凤兮盯了一眼他肩头上的伤,瞥了一眼他雪白衣袍上的鲜红血迹,眸色一沉,只道:“夜公子是想一直这么扣着我吗?我外祖父若是见我迟迟不归,定会差人来寻。”

他漫不经心的迎上她的目光,眸色一深,仅是刹那,他扣着她的手腕将她拉趴在他身上。

凤兮眸色骤然一冷,但却并未挣扎,仅是静静靠在他身上,脸依旧贴着他敞开衣襟下的瘦削胸膛,耳里扬来的是他胸膛内沉稳的跳动。

“你虽学会了威胁人的本事,但却万不该用这本事来威胁我!凤兮,事已至此,你还想从我身边逃开?”他清冷出声,胸膛一点一点的震动,嶙峋的骨头磕得凤兮的脸颊发疼。

凤兮稍稍抬脸,避开他的胸膛,然而他却是将她拥紧,脑袋一低,整个人靠在她身上,连带整张脸都埋入她的脖子里。

这种姿态,凤兮熟悉得彻骨。

以前在南岳时,他便经常拥着她,经常将脸埋入她脖间的发丝里,他经常这般紧紧的靠着她,抱着她,令她有种相依为命之感,只可惜,她一直都知晓,她是淤泥,他是攉泥搓泥的人,她与他,终不能真正的相依,更不能相存。

她开始伸手推搡着他,淡漠出声:“凤兮已是有夫之妇,夜公子莫要太过无礼了!”

他漫不经心的冷笑:“有夫之妇?南岳端王已成了朝廷钦犯,而顾风祈这人,我也没打算放过!你以为你真能嫁人,真能成为有夫之妇?若我不同意,你又能真正嫁给谁?亦或是谁敢真正的娶了你?”

“夜流暄,你莫要太过分!以往之事,我全可当做不计,但若你还想着计我害我,纵是拼个鱼死网破,我也定不会让你称心!”

他清冷一笑:“别的地方没长进,你这脾气倒是长进不少!说你是一无是处的废物,便当真是高看你了!”

凤兮顿时恼极,猛烈的朝他一推。

因着力道过大,他闷哼一声,然而依旧将她搂得极紧,半分不松。随即,他在她脖子间稍稍压抑着疼痛的清冷道:“我并非铁打的,你若是再推我,我便真支撑不住了。”

凤兮眸色一沉,继续推他,他长指朝她一点,待凤兮被定住,全身僵硬时,他继续靠在她身上,略微嘶哑低沉的道:“放眼这天下,倒也不曾有人敢这般对我!若我计较,你已是死了无数次了。”

说着,嗓音稍稍一顿,清冷的嗓音悠远了几许:“我知你恨我,但,我们来约定一番如何?你若随我回南岳,在我身边陪伴半年,我便送你一份惊喜,并再也不找你麻烦,如何?”

凤兮心底一动,复杂横生。

他又道:“只要半年便足够了。凤兮,你可应我?半年之后,我定送你一份惊喜,让你真正安稳长久。那时,我也会真正退出你的视线,再也不参与你的命途,可愿?”

马车颠簸摇曳,车轮声冗长繁杂。

车内气氛一直低沉压抑,凤兮神色低沉涌动,却是半句未答。

她不知夜流暄为何会突然这般说,虽心底惊疑不定,但她终归是不能信他!

她没料到不可一世的夜流暄此际竟如寻常男儿一般褪却强势的与她相商,她更没料到她此际的不回话也令他心生波澜,她只是觉得他此际极为怪异,怪得不像常日里冷血无情的他。

她不知后事会如何,但她若能料到日后的事,若能料到日后的真相与结局,那她此际,定不会这般不声不响,从而让日后的自己后悔不迭,满心抱憾。

马车颠簸良久,终于是停了下来。

“主子,凤姑娘,到了。”这时,管家的嗓音扬来,依旧恭敬,但却微带忧心。

夜流暄终归是将头自凤兮的发丝里探了出来,随即长指一点,解了凤兮身上的定穴。

凤兮身上本是湿透,此番保持僵硬姿势坐了良久,便是穴道被解,也不能立即活动开。

她稍稍活动僵硬不堪的双腿与胳膊,眼风瞅着夜流暄正深眼观他,她怒瞪他一眼,不料他并未生气,反而是清冷淡漠的半勾了唇,朝她投来一记鄙夷之色,似在骂她蠢笨。

她脸色顿时一变,脾气一来,拳头当即朝他挥去,不料他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清冷如常的朝她威胁:“你脾气倒是大,日后在我面前,便好生压抑!你该是知晓,我耐性不好,性子更是不善,没准一不小心,便捏碎你这拳头。”

嗓音一落,他已是拉着凤兮的手腕挪出了马车。

车外冷风微盛,凉意浮动。

凤兮浑身湿透,打着寒颤,身子越发的僵硬颤抖。

今日又是坠湖,又是刺杀与惊吓,她这孱弱的身子,怕是得受风寒了。

扭头朝身边的夜流暄望去时,她只见仅着亵衣的他衣襟大开,里面瘦削白皙的胸膛展露无遗,这一路上,她的脸一直都抵在他微凉的胸膛,毫无阻隔,明显能清晰觉察到他浑身的凉意。

不得不说,他体温本是凉寒,此番衣不蔽体,冷风浮动中,这人未冷得如她一样颤抖,已是不可思议。

是了,夜流暄本不是常人,本不是她能比得的。

她如是想着,随即挪动目光朝前方一观,只见前方是一座极其普通的院子,院门朱红的漆大多已脱落了,周围院墙也有冬藤蜿蜒,竟有几许古朴幽深之感。

然而待她被夜流暄拉着入得院门,便见院中别有洞天,入目之处皆是片片白梅,廊檐精致,冷香浮动,颤人心弦。

“主子,可要老奴寻位大夫来?”正这时,跟在身后的管家恭敬出声,嗓音隐忍而又担忧。

夜流暄并未立即回话,仅是待拉着凤兮绕过一片白梅后,才道:“不用!”

凤兮被他拉着紧跟在他身侧,闻得这话,心生冷嘲。

待绕过前堂,行得后院,只见后院甚小,仅有几间朴实厢房。

凤兮正打量,不料那几间屋子的屋门顿时被打开,几抹曼妙的女子齐齐出门,淡脂味一来,生动了整个冷风萧瑟的后院。

凤兮愣了一下,只见那几名女子皆华服加身,容颜秀美,乌发云鬓,珠花淡雅。

她心下一动,不由冷笑惊叹,这些女子,皆是清秀得当,曼妙娴雅,委实是美。

“谁让你们来的?”夜流暄出了声,嗓音如常清冷,但那极缓的语调却透了冷意与杀气。

他音色本是极美,淡雅得当,然而这些女子皆未觉察出他语气中的杀意,反而是纷纷圆瞪着他赤条白皙的胸膛,眼神惊愕,满面羞涩霞红,竟是呆愣得忘了挪开眼,忘了察觉夜流暄肩头上那片刺目的血渍,更忘了回话。

早知夜流暄皮囊惑人,以往江南之主的千金叶芜菁与芸罗公主便被迷得失神,更何况这些女子还瞧见了他裸着的胸膛。

他本不近女色,更不喜生人靠近,如今这些女人这般盯着他,无疑是触了他的霉头。

他捏着凤兮手腕的手一紧,凤兮皱了眉,扭头观他,意料之中见得他脸色极沉,一双眸子毫不掩饰的泛了浓烈杀意。

在他抬起另一只手的刹那,凤兮挪身站立在了他面前,挡住了那些女人们的目光。

夜流暄那只手稍稍放下半分,墨黑如玉的眸子半垂而来的锁着她,清冷出声:“又开始仁慈了?”

一语再度道破凤兮的心思。

凤兮也未反驳,她虽未仁慈,但却不愿看到那几个无辜的女人血溅当场。

她沉默片刻,便伸手替他拢住散开的亵衣,掩住了里面白皙好看的胸膛,朝他冷道:“杀多了无辜之人,是要下地狱的!”

她这话说得极狠,微带报复之意。

他眸色骤然极深,里面杀气更重,“挡我之人,更得下地狱!”

凤兮眸色一沉,冷眼盯他,他则是迎上她的目光,再度清冷出声:“只不过这回,我便再饶你一次!”

嗓音一落,他稍稍敛神,继续扣着凤兮的手腕,冷然的拉着她往前。

“流暄公子,你肩头上的伤……”路经那几名曼妙女人时,她们似是这才回神的发现夜流暄肩头的血渍,纷纷倒吸着冷气震惊出声。

然而夜流暄却是头也不回的道:“滚!”

短促一字,音色依旧好听,但里面夹杂的杀气却是逼人,骇人惊心。

在场的几名女子吓得脸色一白,身形一颤,纷纷不敢再言,眼见夜流暄将凤兮拉入屋中并合上屋门,她们白着脸互相对望,这时,管家也冷沉着脸上前,朝她们道:“各位姑娘怎在这别院里?”

其中一人紧着嗓音回道:“我们,我们是贵妃娘……”

管家眸色一闪,淡然打断她们的话,道:“你们回去吧,我家主子无须你们照顾。”

“可娘娘说流暄公子来这东临,身边无人服侍,定要我们将公子服侍好!”

管家皱了眉,目光朝那紧合的大门望了一眼,只道:“你们方才也看见了,我家主子身边有人伺候。”

“纵是如此,我们也甘愿留在别院服侍。多一个人照顾流暄公子也是甚好。”那女子紧着嗓音,委婉言道。

管家冷瞥她一眼,嗓音也开始冷了半分:“我知你们是贵妃指派而来,必得想法子留在这别院!但我家主子历来喜静,不喜外人打扰。各位请便吧!”

几名女子神色皆是大变,面面相觑。

最终,那名出声的女子妥协下来,只问:“不知方才随着流暄公子一道进去的姑娘,是东临哪府的千金?我们几位姐妹也皆是出身官家,但却从未见过那位姑娘。”

“你们对贵妃倒是忠心。只不过,即便打探出这些,怕也对贵妃无用。贵妃要讨好我家主子,尽可明说,纵是要投其所好,也得先将我家主子的喜好打探清楚为好。”管家冷道,这话委实没存太大的礼数。

嗓音一落,见几位女子的脸色难看至极,他又道:“方才进去的那位姑娘,可非东临哪府的千金,没准不久,她还会是我家主子的妻。各位姑娘若是明白,尽可将这消息告知贵妃,也好让贵妃从中周旋,让东临新帝阻了大昭皇子与那位姑娘的亲事,也好让我家主子顺心满意。”

“流暄公子贵为南岳摄政王,闻说王府中早已有一名公主出身的摄政王妃。那位姑娘如何能当流暄公子的妻?再者,管家方才之言,可是说方才那位姑娘与前几日初入我东临的大昭皇子有亲?”

“姑娘倒是问得多了。”管家淡道,说着,嗓音稍稍一顿,又道:“妃与妻,自然不同,我家主子的心思,你们也不必多猜。再者,贵妃好歹是南岳公主,即便和亲到东临,但也是南岳之人,我家主子贵为南岳摄政王,自会帮她得到她想要的。你们尽管回去复命,若贵妃娘娘当真想将我家主子当做靠山,便让贵妃娘娘顺了我家主子的意。另外,这几日我家主子应是会在这别院小住,贵妃娘娘倒是得拖住东临新帝,切莫来多加打扰。”

嗓音一落,管家摆足赶人的架势:“话已至此,各位姑娘请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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