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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各为其谋,心计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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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各为其谋,心计6

说着,眼见宁王要拒绝,凤兮又道:“凤兮不曾求过舅舅什么,但如今,凤兮求舅舅莫要为难若瑶郡主了。这点小伤,凤兮能忍受。”

嗓音一落,便挣扎着要起身,奈何身子的确是弱,起身动作颤抖不堪。

身前早已吓呆的太监忙伸手扶她,待将凤兮终于稍稍扶起,不料凤兮浑身一颤,竟是与那瘦削的太监双双跌倒在地。

“长公主!”太监震惊,嗓音越发颤抖,滚爬起来便要扶凤兮,奈何扶了几次都未扶起来。

而那立在不远处的宁王更是怒不可遏,当即要快步过来拉凤兮,但见身侧的明黄身影已然速步朝凤兮行去,他顿时驻足,阻了前进之意,反而是目光冷冷的朝地上的若瑶郡主瞪去,再度怒出声来:“孽女,你今夜之为,委实太过!”

说完,亲自上前拎起若瑶郡主,随即努力的压抑心底的怒气,朝凤兮道:“凤兮,今夜你这表姐对不起你,害你如此,你却还要为她求情!但即便如此,舅舅真不能答应你不追究她之过!”

说着,嗓音稍稍一顿,他目光又朝那抹即将行至凤兮身边的明黄身影道:“皇上,借您宫中刑堂一用,容老臣将这孽女打三十大板,以惩其对凤兮不恭之罪。”

说完,他已是拎着凄厉哭泣的若瑶郡主走远,背影坚决中透着几抹僵硬。

正这时,一身明黄的东临墨池已然行至了凤兮面前,绣着金边祥云的皇靴立在凤兮面前。

他目光居高临下的朝凤兮落来,冷冽出了声:“你如今的手段,竟也长进了。”

凤兮淡然迎上东临墨池冷冽的目光,道:“凤兮不知皇上在说什么。”

东临墨池目光一沉,冷道:“凭你如今的本事,竟连若瑶郡主的推搡都躲不过?再者,你身子经顾风祈长期调养,加之长白山观主也曾对你写过一些调养身子的药方,你如今这身子已是经过这天底下医术最好的二人调养,怎会脆弱到连摔一次地,就爬不起来了?”

“皇上与凤兮言语,何必这般直接。”凤兮淡道。

“你这是在承认你今夜算计若瑶郡主了?”

凤兮薄唇微勾,唇瓣上漫出一抹自嘲的弧度:“凤兮虽不喜惹事,但也有自己的底线。若瑶郡主骂我娘亲,难道我不该算计若瑶郡主一回?再者,若是若瑶郡主不推我,我依旧可以对她既往不咎,但若瑶郡主,终归是太过妄为,不是吗?”

说着,嗓音稍稍一顿,她抬眸迎上东临墨池的目光,又道:“再者,皇上虽英明,但皇上也有看错之时。就如,凤兮被若瑶郡主推搡时,的确是触不及防摔倒,仅是后面与身侧这位公公一道摔倒,才是做戏,只为让舅舅看罢了!但若瑶郡主推倒我在先,还让我流血,我算计她一顿板子,难道凤兮有错?另外,凤兮也不会在皇上面前隐藏与逃避什么,但凤兮却是要说,即便经过长白山观主与顾风祈的调养,我身子,依旧孱弱得紧,想必皇上安置在睿王府的眼线,应是将此告知了皇上,不是吗?”

凤兮这话说得也极其透明,淡漠平静的嗓音也破天荒的少了几许恭敬。

一旁的太监早就吓得瑟瑟发抖,生怕凤兮再对皇帝不恭,连带他都得被连累。

此际的东临墨池也目光森冷,他朝凤兮道:“你竟是算计上了宁王,就不怕宁王得知真相,与你不和?”说着,嗓音顿了顿,又道:“朕倒是发觉,你在朕面前,越发的不恭与大胆了!”

凤兮淡道:“凤兮的确是受伤了,的确是被若瑶郡主推倒,不是吗?与其说是凤兮算计舅舅,还不如说是若瑶郡主自讨苦吃。另外,皇上若是觉得凤兮对您不恭,皇上尽可对凤兮降罪!”

“你以为朕不敢?”东临墨池嗓音霎时间增了几许煞气。

一旁太监吓得忙磕头,颤颤抖抖的道:“皇上息怒,息怒。”

凤兮朝太监淡道:“皇上是明君,自不会对你怎样,公公无须担心。”

说着,眼见东临墨池脸色越发阴沉,她自然而然的转了话题:“皇上当时不是离开亭子了吗,怎又与舅舅在此?”

东临墨池冷眼观她,不言。

凤兮静静等候,虽面色平静,但骨头却依旧发疼,加之地面极冷,她单薄的身形也开始发凉发寒。

半晌,东临墨池森冷出声:“别以为你有北唐遗军为后盾,你便可在朕面前无法无天!”

凤兮沉默。

东临墨池盯了她几眼,随即又从袖中抽拉出一道明黄布卷递到凤兮面前,道:“方才朕与宁王过来,是为寻你。这卷布你拿着,五日之后,你便以东临长公主的名义,启程前往南岳。”

凤兮神色一变,目光在那明黄布卷上一扫,心头明然如雪:“这是东临与南岳的同盟书?”

东临墨池并未否认,只冷道:“南岳摄政王亲自点名让你送这同盟书去南岳。”说着,森冷的目光在凤兮身上扫视几眼,又道:“你如今性子早已大变,且手段了得,心思也极深了,如今的你,倒也配不上那人了。”

“皇上这话何意!”凤兮嗓音也一冷。

东临墨池倒是未再怪罪她不恭之责,只道:“即便自己再要强,但你终归是女子。北唐凤兮,收好你的芥蒂之心,不要以为你身边的人都要害你伤你,比起别人的冷漠,你北唐凤兮封闭了心,戒备了所有人,却是比任何人都冷狠无情!如今那人,早已负荷重重,满身伤痕,如今最适合他的,应该是一心为他,一心呆在他身边守着他的女子,而非你这算计重重,彻底封心的女子。”

凤兮神色终归是抑制不住的开始摇曳不稳。

东临墨池口中的‘那个人’,她自然能猜到。

只是她却未料到,东临墨池与夜流暄的关系,何时这般好了让,好得竟让这东临墨池都在为夜流暄质问她了?

凤兮心底浮动,难以平息。

正这时,却闻东临墨池又道:“近些日子,想必弹劾你的人也多。你去南岳也好,可稍稍避避风头,也可趁此机会与南岳摄政王见上一面,你若当真还有几分良心,便彻底断了他的心,让他放弃北唐之仇,让他放弃你吧!”

说完,他再也未有意停留,随即将手中的明黄布卷塞在凤兮手上,转身便走。

凤兮抬眸的窥着他的背影,忍不住道:“皇上为何会对南岳摄政王这般好?皇上当真有心与南岳结盟?”

可南岳皇族是灭她北唐的仇人,东临与南岳同盟,无疑是与她结了仇。

东临墨池并未回答,反而是踏出了好几步,才淡道:“看好那卷同盟书!朕并非与南岳同盟,而是与南岳摄政王同盟!”

凤兮眸色微紧,心底也复杂横生。

她将手中明黄布卷捏得紧了又紧,半晌不言,整个人都沐在冷风里,僵硬与倔强之意尽显。

接下来一日,凤兮呆在睿王府内,风波不起,日子平淡无奇。

睿老王爷兴致盈盈的在凤兮的院中陪着凤兮,随在凤兮的琴桌边看凤兮弹琴,时间一晃,便是一日。

翌日,凤兮入了主屋侧边的药房,一呆便是一上午,待出来时,浑身药味浓郁,彼时,她若有无意的问自家外祖父行踪,却被告知自家那外祖父入了宫。

是夜,睿老王爷彻夜不归,凤兮于屋中辗转难眠,总觉这平静的日子,怕是要到头。

第三日时,睿老王爷终于归得府中,连水都不及喝上一口,神情极为凝重的朝凤兮道:“天下,要乱了,乱了啊。”

说着,叹息了几声。

凤兮淡问:“外祖父此番入宫,所为何事?”

睿老王爷低道:“乌俅以他们的大将军死在我东临为由,已兵临东临边关。”

凤兮神色一变,心底冷冽几许。

本以为乌俅要先动大昭,不料乌俅竟是先动了东临!东临与南岳的同盟书才在她手里,虽未送出去,但东临与南岳也算是连城一体,那乌俅之国,怎会在此时动东临?

正想着,只见自家外祖父又朝她语重心长的道:“凤兮,这几日外祖父皆要在宫中御书房与皇上商议战事,外祖父此番回来,仅为收拾几件换洗衣物罢了。另外,外祖父不在的这几日,你务必要照顾好自己。”

凤兮点头,随即扶着睿老王爷入得他的屋中,亲自为他收拾衣物,待送走睿老王爷后,约是一盏茶功夫,王府管家急冲冲的拿了一张信笺过来,朝凤兮道:“宁王府小厮送了一封信来,说是那大昭皇子亲笔所写,务必交到孙小姐手里。”

凤兮怔了一下,心底骤然沉杂。

她倒是忘了,顾风祈与她的两日之约,她竟是将此忘得一干二净了。

她眉头一皱,心有几许压抑与波动,然而待展开信纸,望得信上内容,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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