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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4夜流暄番外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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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4夜流暄番外6

端王雷厉风行,领着凤兮回得南岳京都,成亲了。

亦或是顾忌我夜流暄,凤兮入王府本是为妾,端王倒是特意给了她一场亲礼,并非随意给个名分便成。

那夜,我已至京都苍月宫名下的玉器铺,待劝说芸罗公主回宫后,我便坐在凉亭内,静静的听着暗卫回报。

听说,今夜端王与凤兮成亲,特意差人为她梳了发,着了红妆。

听说,端王府处处喜字张贴,夸张做作的渲染着毫不存在的喜气。

我知晓这些后,并未言话,仅是暗自冷笑。

不久,伏溪将她从端王府带了来。

我远远便听得脚步声了,只是我不曾回头。

身后,凤兮与伏溪驻了足,凤兮踟蹰,不敢上前,我听到伏溪劝道:“过去吧,我就守在不远处。”

待伏溪说完,她终于是抬了步,朝我慢吞吞的挪来。

那时,没人知晓我心底是何等的失望与恼怒。

几日不见,我日日担忧她被轩辕宸恶待,而她此际,却是依旧不敢朝我走来。

如此,我夜流暄于她而言,究竟是什么,豺狼虎豹吗?

她走得极慢,磨磨蹭蹭的走了许久,待我耐性将要耗尽之际,她终于是踏进了凉亭。

我转眸望她,径直入目的,是她那一身红妆,一时间,竟觉得突兀刺眼,连带心底都生了几许冷冽。

今日的装扮,红妆盈盈,倒是衬得她瘦削的身子微微满润,比常日里增了几许姿态,然而,我却极为不喜。

北唐凤兮,便该是素衣加身,不适合红妆,纵然要精贵,也该着雪缎甚至是天蚕丝,纯然干净,亦如她此际抬眸时,那两道掩饰不住的颤抖与畏惧的目光一样,纯然清洌,令人一目了然。

“流,流暄。”许是见我目光不善,她呆呆的立在原地,紧张结巴的朝她唤。

我极不喜她这般畏惧我,委实是不喜。

但纵是我对她说过多次,甚至还威胁过她不要畏我,但终归徒劳。

分不清心里是失望还是恼怒,我不动神色的盯着她,盯了许久,待她脸上的畏惧之色越发的增了许多时,我才不深不浅的道:“过来。”

她不敢迟疑,当即迈了步子过来,却是想坐我对面,离我远点。

我知晓她的心思,不由再度唤她一声,她终于是规矩的坐在了我身边。

她惧我畏我,所以,在我面前,她卑躬安分,甚至连答话都显得紧张战栗。

我的问话不多,惟独是端王对她是否好,亦或是今夜是否圆房,她一一作答,最后牵扯出了杨凤栖。

我一时欣然,因着杨凤栖,便抓住了端王软肋,如此,也知端王的心被杨凤栖占满,是以将凤兮留在他身边,终归不会太过危险。

夜色浓稠,这夜,我未曾太过威胁她,只是让她做我的眼线,她明显有些紧张与畏惧,我本想随之任之,以图磨砺她胆量,但终归,我忍不住道:“我答应过会保住你的命,所以,你孤身入得端王府中,我也自会派人暗中相护。”

这话是真,只因出自心里。

她许是不知,自她随着端王一路入得京都,我已是差人暗中护着,是以,她根本就不会有性命之虞,当然,有些皮肉之痛,许是会有点,但她若是聪明,应能自己避免。

这夜,我让她陪我用膳之后才离去。

只是在她踏出亭子之际,我目中满是她一身大红的喜袍,一时瞧得刺眼,便又道了句:“你今夜这身大红的嫁衣倒是难看,回得王府,便换上素衣,将这嫁袍扔了吧!”

论及嫁袍,她北唐凤兮可以为这世上任何一个人穿,但独独轩辕宸不可以。

北唐与轩辕氏的深仇,注定让她与轩辕宸势不两立,如此,她这身嫁袍,委实刺眼,甚至是带着浓烈的讽刺。

我这话算是不动声色,连带嗓音都不带起伏,但她应该知晓我话里的威胁。

我不知她会如何想,亦或是如何做,但我却知道,我不喜欢她这样穿,委实不喜。

接下来的日子里,事情在我的掌控中迅速发展。

有端王的举荐,有芸罗公主的倾慕,又有江南夜府的财富引诱,我与轩辕芸罗,订了婚。

凤兮初次入宫那日,我与轩辕芸罗也在宫中,彼时闻得她被宫中嬷嬷打了板子,我心底怒意滔天,只是未曾表露出来。

抵达太医院,才见她正趴在床榻,整个人脸色微白,那病怏怏的感觉,再配上旁边端王那不深不浅的脸色,一时间,我有杀了轩辕宸之心。

她是被轩辕宸带入宫中,然而轩辕宸却未护好,如此一来,纵然不是轩辕宸打的她,我的怒意也殃及了轩辕宸。

待轩辕芸罗与轩辕宸一道出屋去见太后时,我挥手隔空合上了们,立在凤兮床榻,居高临下的望她,将她所有的狼狈全数收于眼底。

“被打了?”我明知故问,却也是威胁与怒意并重。

我不喜她这种软弱之感,她却是软弱得可以,可以到初入宫闱,便任由人将她打成这样!

她全然可以在宫中大闹,闹得越大越好,即便轩辕宸不出手相救,我也不会让她出事。

只可惜,只可惜她软弱了下去,竟是任人欺辱,曾经习的那些内力与轻功竟是打了水漂,分毫不曾用起来!

我这话一出,她并未回答,却是点了头。

我心底阴沉了几许,“谁打的?”

纵然轩辕宸可恨,但直接打她的人,更该受死。

我夜流暄历来不善,甚至将她带在身边后,便莫名的护短!

不得不说,这北唐凤兮,我夜流暄都不曾亲自动她一个指头,其余那些短命之徒,又怎能动她一根寒毛!

许是我的语气极冷,亦或是我突然坐在了她的床沿,甚至伸手朝她染血的衣袍探去的动作吓着了她,她竟是惊了一跳,而后手忙脚乱的往软榻里边缩,不料因剧烈的动作而牵扯到了伤口,她顿时疼得脸色煞白。

我的手指顿在了半空,有些僵硬。

我方才之举,也不过是想看她的伤口,纵然男女有别,但这规矩在我和她面前,早不成立,亦或是,我对她,的确没什么忌讳,霸道得将她占为己有。

我承认自己自私,但我夜流暄也仅是对她一人自私。至少,我对她不会自利,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为了北唐。

是以,放眼这世上,再没有人比我对她更好了,连东临的睿老王爷,都比不上我对她好的一半。

回神间,见着她越发的将自己缩成一团,那畏惧惊恐的眼神不曾掩饰。

这许是她最怕我的一次了,我如是肯定,只因她眸里的畏惧及狼狈,比前几次要浓烈许多。

我失望,却也有些诧异,诧异我不过是稍稍一个动作,竟令得她这般怕我。

“又开始怕我了?”我如是问,终归还是没忍住这句话,再度重提。

她默了片刻,竟是开口朝我道:“流暄,你放过我吧!我不想呆在这里了,不想呆在小端王身边了,你放过我吧,求你了,求你了!”

她鲜少这般求我。

记得第一次,是在苍月宫的主殿,她求我收留,而后的日子里,她都不曾这般正式迫切的求我,今日,算是第二次。

我有些动容。

我想将她带走,然而,我的棋盘才刚刚摆下,她又怎可临阵脱逃。

“这些话,你日后莫要再提!”我终于狠心道出了这话,嗓音有些清冷,又有些蛊惑,但更多的,却是威胁。

我习惯了将一切人事都掌握在手心,是以,强势阴狠如我,委实不知该如何与她好好说,让她好好的留在端王府。

我想过要放缓嗓音,想过不让自己的话显得那般冷冽,然而纵是如此,话一出口,便不自觉的染了清冷与威胁。

其实,我会如此,也只因我习惯罢了,只因习惯了。

我夜流暄,冷冽阴沉得太久,是以,我已找不回以前那种温润之感了。

这厢的她,待听了我的话,顿时面如死灰。

我仅是静静的将她望着,最后强行给她喂了调养伤势的药丸。

我本以为经过此番受伤,端王定会看在我面上对她多照顾一点,然而,我未料到的是,端王竟会有意试探她对我的重要性。

那日本是差伏溪外出办事,不料伏溪救了落水的凤兮,又因担忧凤兮,便在京都耽搁一日。

我大怒,并非是因伏溪耽搁我所命令的事,而是因伏溪一出手,便遭了轩辕宸的道,彼时,轩辕宸自会认为凤兮对我极为重要,要不然甚为苍月宫阁主的伏溪会出手救她。

我虽不介意端王以为我重视凤兮,然而,高傲如我,委实不喜人这般算计我。

再者,我最不喜的,却是轩辕宸利用凤兮的性命来豪赌,赌我是否重视她。

既是如此,为防轩辕宸再故技重施,我与伏溪演了场苦肉戏。

我拜访端王府,坐于大堂,待轩辕宸领着凤兮将至,我朝伏溪示意一眼,伏溪便不甘的道:“主上,我擅自在京都留了一日,不过是看在凤兮那夜遭遇刺杀,又落了水,是以心有担忧并放不下,才稍稍在京都多呆一日,主上竟因此罚我回苍月宫幽闭?”

一切的一切,不过是我事先安排好,伏溪表现得极好,至少那满是不甘的脸色及腔调,便格外逼真。

然而,我未料到的是,端王不曾动容,连道出的那句‘夜公子要罚伏溪公子’的问句都显得看热闹般意味深长,但凤兮却是实实在在的怒了。

“你不能罚伏溪!”她挣开端王的怀,迅速跑至我身边,硬着头皮狠狠的瞪我。

我脸色极为不善,心底也冷了半许。

这,是她第一次瞪我,也是她第一次敢在我面前这般放肆!

她在怒什么?怒我要责罚伏溪?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这胆小如鼠之人,竟有胆子为别人求情了?

不知心底是何感觉,只觉得极为不畅。

“你这是在命令我?”我抑制不住的稍稍皱了眉,微挑了眼,清冷威胁的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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