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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如愿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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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长青的胸膛宽广而结实,却一点也不暖和,带着冷冽的寒意。他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冷香,不知是不是她鼻塞的原因,只闻到丝丝缕缕的香气,不似王雅丽身上浓重的香气。

  馥雅微微一愣,眸眼含笑的朝他看去,在她离开后,他竟没有与那位相国府的嫡长女有过多接触?

  薛长青薄唇紧抿,冷傲的视线看向怀里的女人,带着强烈的侵略意味,似是要将她撕裂看透,许久,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在她的耳廓,下巴,脖子边缓缓划过,留下一串的冰凉,“你来这到底想做什么?”声音冰寒彻骨。

  “侯爷不是早就看到了?”馥雅嘴角微微浮起一个弧度,“我在惩罚家仆。”

  她双手撑在薛长青的胸前,几次起身都因身体太过虚弱没能如愿,嘴一撇,坦然躺下,她精神枯竭,转一下脑袋都觉得恶心想吐,这怀抱虽冷冽,却比那冷冰冰的地板舒服多了,她自然乐呵呵的接受了。

  薛长青瞬间冷了脸,怎么又回到刚才的话题了?“她们所犯何事,你要这般惩罚她们?”

  馥雅眸光微涟,跟着冷了脸,娇嗔道:“若说罚,侯爷也该罚呢!”

  薛长青愣了下,“你什么意思?”

  “侯爷别告诉我你对昨晚之事完全不知情!”

  “昨晚什么事?”

  这次换馥雅愣了,“你不知道?”

  心想这薛府的下人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肆意妄为不说,竟还做起欺瞒主子的事了。这般想着,看向薛长青的视线渐渐复杂起来,难怪他今早会对她冷言相待,想到即便他早就知道可能也会如此待她,狠狠翻下一个白眼,他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区别?

  薛长青眸光犀利的扫向慕白和茗香,见她们眼神躲避,当即厉声喝道:“阿香,你来说,昨晚究竟发生了何事?”

  馥雅有些意外的看向他,他竟会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她还以为他会毫不犹豫的赶她走呢。这敢情好啊,能有人替自己说话,她正好乐个轻松,安安心心的在薛长青怀里闭目养神起来。他的怀抱虽不温暖,却有着好闻的味道,而她也正好想知道这些人是如何向薛长青解释欺瞒一事的。

  “侯……侯爷!……”突然被指名,茗香有一瞬的慌乱,稍稍稳了情绪,恭敬回道:“昨晚我们守夜时婉玲过来了,我们怕扰了您休息便没放她进去。”

  薛长青斜眼看了眼婉玲,又看了眼怀里的馥雅,“所为何事?”

  茗香身体微微一阵颤抖,闪烁其词道:“她……她是来找侯爷您的!……”

  薛长青眉心一皱,音色低沉道:“来空濛苑不是找我找谁?”

  “是!……”茗香呼吸一窒,急忙道,“昨晚夫人高烧不退,她是来……她是来……”

  薛长青神情怔怔的看向馥雅,昨晚她就生病了?“为何这件事没人告诉我?若是她今日不来,你们是不是永远都不打算告诉我了?”

  茗香抿着嘴唇不说话了,见慕白眼睛一瞪就要说些什么,赶忙拉住她,“小白!”慕白聪慧过人,却是极易冲动之人,现下就连侯爷都护着这个女人了,她们更要小心翼翼应对才是。

  慕白不解的看向茗香,看到她眼底的警示意味,抿着嘴唇瞪向薛长青怀里的馥雅,连阿香也开始忌惮她了吗?见她正好整以暇的对着她微笑,心下不由一沉,这女人是要破罐子破摔,走之前要将她一年受得委屈全都报复回来吗?

  似是看出她们二人的畏缩,馥雅眸眼渐渐凝出光来,突然心生一计,身子一软更加贴近薛长青,他既愿意替她说话,她为何不利用起来?反正做戏是她的强项,在这些下人面前树立树立威风还是不错的,若是今日他们并没有签下那休书,往后的几天这些下人绝不敢再来招惹她,说不定她和玲儿的一日三餐都不用再花钱买了呢!

  想到一场戏带来的巨大利益,馥雅心动不已,果断入戏,眉眼一扬,一双滚烫的臂膀柔柔弱弱的缠上薛长青的脖子,娇滴滴道:“侯爷,您之前果然是不知的,是雅儿错怪您了。”

  薛长青呼吸有一瞬的紊乱,低头看向怀里的女人,她又想玩什么把戏?但不得不说的是他竟有些期待她接下来的表演了,这几日她的变化极大,一举一动都牵动了他的情绪,他是真的好奇,一个人真的能说变就变吗?

  “你又想玩什么把戏?”

  馥雅稍一停顿,笑语盈盈的迎上他冷冽,极具侵略,宛若寒潭底的水草般高深莫测的眸子,语气嗔怪,“侯爷怎得又来了?您还不了解我,我玩弄谁也不敢玩弄您啊!”忽想到什么,“就这几日而言!”

  玩弄?薛长青眸光一阵暗沉,还就这几日?一年里就属这几日他被她玩的团团转吧?远的不说,就说今早,她什么意思?一会儿找他要休书,一会儿对他温柔相向的,简直就是戏精上身,堪称老戏骨啊,害的他无辜被丽儿狠狠的甩了一巴掌。

  刻意被压低的笑声陡然响起,薛长青愉悦的勾起唇角,眼底更是兴趣盎然,“也罢,你想怎么惩罚她们?”

  馥雅微微一愣,心里虽不解他突来的好态度,顾虑到她坚持不了多久了,歪头笑道:“每人五十大板,罚俸两个月。”说话间,已是娇喘吁吁,呼吸都不能自已了。

  薛长青眉头一皱,犹豫了,他虽然想看看她接下来的戏份,但五十大板岂不是要打死人了?况且这里还有老夫人的中意之人。

  “二十板子如何?”

  馥雅又是一愣,他不会是气糊涂了吧?还是王雅丽给他坏脸色看了?一见薛长青挑了眉,馥雅赶忙点头应了下来,“一切全凭侯爷说了算。”她绝不会给他反悔的机会。

  一听这话,室内之人皆面露苦色,侯爷都这般说了,她们定是免不了这顿打了。

  慕白忍耐不住的上前一步道:“侯爷,慕白不服!”

  茗香一下没拉住,急的直跺脚,这个笨蛋。

  馥雅嘴角一扬,适时说道:“侯爷,您看玲儿的脖子……”

  她的声音软糯低沉,吐气如丝,呼出的热气打在他的脖颈处,薛长青呼吸一窒,身体都酥软了,“玲儿!”

  婉玲赶忙上前几步,走进薛长青的视线里。

  看到她脖颈上奇异纹路的淤青,薛长青瞬间明白了所有的真相,深黯的眼底渐渐凝出寒光,呼出一口气,对上馥雅满是期待的杏眸。

  冰冷的怀抱陡然抽离,馥雅心下一惊,赶忙攀上薛长青的胳膊,他这一走,她铁定要摔倒的,谁知他不过是换了个姿势而已,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薛长青拦腰抱起她朝门走去,回头看了眼又惊又怒的慕白,淡淡道:“每人二十板子,罚俸两个月,都去领罚吧!”

  比起她们,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去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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