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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需要一个女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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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荣王府内院深处传出一声幽叹,百无聊赖的云子佩,正倚着凉亭屈膝而坐,月色下摇晃着手里的酒壶,暗自惆怅,似有道不尽的苦闷。

  “持杯月下花前醉,谁知心中事?”吟诗一句,喝上一口,“对酒逢花花不饮,此愁能有何人解?何人解……唉……”云子佩自打昨夜回了王府,就一直闷闷不乐的。

  当他从春抚手中接过那张署名程老三的卖身契时,真是恨不得当场就撕了它,再揭下自己面上的这张人皮面具,道明自己的真实身份,好以云子佩的身份再继续当他的掌柜。

  可若是真这么做了,就更不可能留下来了,毕竟云子佩也不是什么好身份,指不定还会给桃花源带来什么祸事。

  眼下和他一样惆怅的还有锦四,她飞身上前,一把夺下云子佩手中的半壶酒,潇洒肆意地灌了一大口,环视凉亭四周,“比之镇北侯府,咱们王府的景致到底是差了些。”拿袖子不拘小节地抹了一把嘴,由衷地感慨,“这府里还是要有个女主子才像样啊!”

  锦卫队是先荣王妃麾下的,上一代锦卫队的子嗣中,被王妃选中的孩子都会直接生活在王府里,陪着小主子长大,以培养他们的忠心。在锦四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常看见端庄美丽的荣王妃悉心打理王府上下每一寸草木的温婉模样,当年的荣王府,曲径通幽,芳草鲜美,百花怒放时的盛景可是赢得了不少夫人的红眼呢。

  昔日先荣王还在世的时候,这府里的一草一木还依稀留有荣王妃在世时的痕迹,再后来,世子独自一人撑起王府时,渐渐地有心无力起来,但好在还有花大小姐偶尔帮着照料,哪像现在这般荒芜萧瑟。

  “把酒给我,我就只拿了这么一壶!”云子佩喝多了,整个人都醉醺醺地,这人一醉反倒是多了几分鲁莽的冲劲,向来争不过锦四便躲着的他也不由气恼地叫嚣起来。

  “起开,你以为就你难过啊,我也浑身不自在的好吗?”锦四斜倚在亭柱上,“唉,过了这么整整一天,到现在了,我才总算是明白主子为何不罚我们去禁室了?”

  “光是由着我们无所事事,就够难受的了,你知道吗?锦七告诉我说,女主子今儿和容少爷在衙门里有说有笑的,还和郑王一块儿去吃饭了,我听着都心慌。你说这么好的女主子就跟那高岭之花,天山雪莲一样不可多得,戏文里常说,人这一生若是错过了对的人,那可就是一辈子的悔不当初啊!”

  在锦四心下懊恼,恨自己没能待在女主子身边挡桃花的时候,身后的云子佩已经传出了平稳的呼吸声。锦四撇了撇嘴,回望这落寞的王府,举壶邀明月,对影黯神伤。

  “天哪,我不会是眼花了吧?”倏地,锦四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朝着不远处望去,抬手用力地揉了揉双眼,神情微怔,随后惊呼道,“云子佩,我好像瞧见女主子了!女主子来找主子了!”

  “怎么可能?”云子佩早就喝得云里雾里,化蝶入梦了,被她这么一吼,一下就从凉亭的石凳上跌了下去,又惊又恼。

  “是吗?”锦四依旧凝视着面前那块空地,方才明明有掠过一抹黑色身影啊,明月当空,银光满地,虽然路上几不可见几盏夜灯,但她深信自己方才绝对没有看错,想着今天是小五子当值,她得赶紧去问问。

  这才走出凉亭,就见锦五飞身上前,“小五子,你怎么了?这么慌张?”锦四口吐浊气问向面前这个身影敏捷的男子。

  “府里进了贼人。”事态紧急,又是他一时不察,这才给人钻了空子,锦五随口敷衍了一句,再次运功准备飞檐而上时,还不忘回头吩咐锦四,“快去把二哥叫来,六龙阵被破了,让他布上新阵,定要让人插翅难飞。”

  见锦四点头,锦五便打算放心离去,锦四再疯也是事事以主子为先的,殊不知此刻锦四的点头,是因为心中已然确信刚刚那人就是女主子。她二话不说抡起酒壶砸向身前不曾有一丝防备的锦五,锦五瞪大了眼珠满是不可思议地望着她,锦四这又是在玩哪一出啊?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彻底扒倒在了地上。

  锦四轻松地拍了两下手掌,心下暗道,锦卫队里小五子的轻功最好,女主子竟然能把他甩开,真不愧是她看上的王妃,心大的她已经忘了小五子那句六龙阵被破了,以至等她将来见证了女主子的破阵本事后,更是佩服得心服口服。

  想到沈清影,锦四这双醉眼朦胧的眸子瞬间发亮,犹如在树林深处静候食物的饿狼一般泛着幽光,也不知女主子能不能顺利找到主子,但她一定能等到女主子,“云子佩,想不想做回你的程掌柜啊?咱们今儿就来个守株待兔呗!”她回头朝着那边一头雾水的云子佩喊道。

  “好!走!我还要当掌柜!”云子佩现在怕是最听不得的就是掌柜二字了,闻言拍案而起,毫不迟疑,两个醉意已深的人就这么勾肩搭背地互相搀扶着,摇摇晃晃地朝着疏影阁走去。

  锦四也确实没有看错,那抹暗影便是午夜时分,从春满楼出来后,径直闯进荣王府的沈清影。

  荣王住在哪间屋子,她是不知道,但她知道荣王府在哪儿,更知道这人今夜一定会等着她来取那白玉梨花簪,这簪子虽算不得什么宝贝。可他今日故意在京兆府里说出的一番话,明显就是说给那个满脑子想要破案的郁大人听的,随即又联想到西羌女王的人对荣王府的暗杀,她便想着先来旁敲侧击打探一番。

  不过她原就想过,荣王府应当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进来的,来的时候万万没有想到,这王府外面竟然布上了六龙阵,倒是让她对荣王府又生出了几分好奇。

  排兵布阵乃自古将才必通之法,能布出好阵法的将军可以做到兵不血刃,甚至是不战而胜,是以沈清影除了在武学上小有成就外,青云山上这阵法就属她学习得最认真了。

  六龙阵,阵如其名,就是在这荣王府的四周布上了六道门路,天地龙人鬼神各为一路,六路择一必败,逐一攻破必竭,唯有以天为地,借神牺人以除鬼,方能驱龙破门,寻到生门。

  六龙阵虽是个不错的阵法,但沈清影早先在青云山上就已经玩腻了,非常轻松就破了阵。她还得空给这六龙阵加了些料,重新布上了新阵,省得趁她去寻荣王的时候,府上被人钻了空子,她可不想再经历一回那日的刺杀了,谁知道还有哪些人想杀他呀。

  她破阵后,一路上倒也没再遇上什么人,凝神运气,飞快地朝南边飞去。沈清影自是不知道锦五一直在追她。毕竟今天有锦二布的阵,因着沈清影破阵又布阵的速度极快,以至于锦五稍不留神,就错过了最佳时机,两人不相上下的轻功,自是被拉开了差距。

  一路走来,偌大一个水榭亭台,曲桥流水应有尽有的荣王府,给她的感觉唯有“荒凉”二字可言,好似许久都没人打理了一般,流水干涸,杂草丛生,就连洒向荣王府的月光都似是有着道不尽的凄凉,一路上除了零星几处点了灯外,几乎是再没有什么光亮的地方了,唯有府邸深处一间院落里还亮着灯。

  沈清影站在院外,抬头看见门匾上写着“疏影阁”三个字,落笔矫若惊龙,磅礴大气之余也不失灵巧的气韵,这块门匾许是她这一路走来,最得她心的东西了。不知为何,看着就让人心如止水,泛起一丝柔情。

  沈清影定了定心神,深呼吸,抬步朝着眼前唯一亮灯的屋子走去,她虽没有做梁上君子的打算,但也没有不请自来的觉悟,“啪嗒”一声,直接推开了房门。

  房门大开,屋外习习凉风吹进房内,身穿月白色长袍的男子,青丝随风而动,那身长袍在满室夜明珠的照耀下更显透亮,沈清影第一眼看去,竟是心生了赏心悦目之意。

  戴着面具的荣王对于来人丝毫不觉惊讶,面不改色地抬头看了一眼,“你来了。”荣王声音低沉却不似往常那般清冷,多了些魅惑。这平日里只穿玄衣的男子如今换上了纯白如雪的薄衫宛若谪仙,而平日里常穿浅色的女子换了身黑衣,就这么站在男子面前,更添女儿家独有的英姿。

  “荣王留下的珠花,只余三朵玉瓣,上面还有新刻上的小字,不正是邀我三更前来的意思吗?”

  沈清影站在门外,环视四周,满室的光亮皆是由好些个鸽子蛋那么大的夜明珠散发而来的,室内不留一根烛火,心下暗道,荣王府果然是百年王府,财力果然雄厚。

  就像沈清影此刻看清了屋里的全貌一样,荣王也将她看了个清楚,像是猜到了她在想什么一样,唇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直言,“本王不喜燃火。”

  沈清影闻言偏过头看向他,似是带着几分不解地盯着他,这人同她打过为数不多的几次照面,对她的态度若说是极为轻挑暧昧,倒也算不上,认真说来反倒是还有些距离的。可若说是对她有拒绝疏远之意,那就更奇怪了,沈清影有时又会觉得这人对她莫名其妙的放心,像是现在,就如此大方地告诉了她他的弱点一样。

  一个经历过火灾痛失父亲的人自是怕火的,可一个并没有战斗力的人在她面前如此直言自己的弱势,若不是对她放心,那还能是什么呢?

  “晚晚不喜水,我不喜火,我们倒是般配。”好吧,沈清影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人大约就是人前人后两个模样吧,怪不得有那么多暗箭等着他,总有一天,许是她也会有忍不住的时候吧。

  “晚晚,可愿陪我下上一盘棋?”慕容殊坐在桌前,手里拿着一枚黑子,看得出来,在等沈清影的时候,他已经一手白子,一手黑子,同自己对弈了好一会儿了。

  沈清影也不多言,上前落座后,看也不看桌上的残局,拿起一枚白子,随意放在棋盘上一处空白的地方,“荣王,这棋我不会。”顺势手肘撑在桌上,手腕翻转,手心朝上,“簪子拿来吧。”

  荣王一直看着她,六龙阵都能轻易破了,反手就布下一个九龙阵的人,不懂下棋是吗?怕只是不想同他下吧,无妨,姑娘家还是多谢警惕心的好,好比他,也尚且没有完全信任她和镇北侯府。

  “哦?晚晚的簪子?”慕容殊看着眼前这个既不温良贤淑,又不花枝招展,却依旧能吸引住他目光的女子,起了玩闹的心思,“我怎么全然不记得了?”

  “荣王殿下,你这是在同我胡搅蛮缠吗?”沈清影笑出了声,指着自己的鼻尖,问道。

  “哦,晚晚,我想起来了,莫不是这支?”慕容殊自怀中掏出一枚玉簪子,显然是受损得极为严重,看得出来,发簪早先已经断成了两截,中间是有人再帮忙粘连起来的。

  沈清影伸手就想夺过来时,荣王轻挑地说道,“这可是同晚晚在长青河下的定情之物,我可要保管一辈子的,那枚梨花就由晚晚来保管了。”

  “不过一枚小小发簪,荣王若是喜欢,拿去便是。”沈清影仰靠在椅背上,红唇轻启,无妨,还定情之物,她沈清影难不成还治不了他了。

  荣王似是闻所未闻,手掌轻抚在发簪上,语气温柔中带着一丝邪魅,“自然是定情之物,原是怪我,不知晚晚怕水,长青河下,晚晚可知是谁给你渡了气?”

  沈清影眉头微蹙,她是怕水,因着儿时落水那一遭,她是硬生生到现如今都没能学会游水,是以才放弃了这事儿,她原以为自己只是短暂得昏厥了过去,容荆又很快救她上了岸,难不成还被这人吃了豆腐不成!

  “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沈清影双手撑在桌上,紧紧盯着荣王的眼睛,想看清楚他到底是不是在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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