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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 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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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清影嘱咐沛叔后就拽着倔强的二哥转身回房了,进门后才堪堪将手松开。

  “晚晚,你怎么能容忍顾南叙这样辱你名节?”沈峤接过妹妹递来的茶水,猛灌了一口,晚晚是他们家的宝贝疙瘩,他和大哥从小宠到大的妹妹,现在被人这么欺负,是可忍孰不可忍。

  左思右想,沈峤终究还是有些气不过,放下茶杯,就又打算转身出去,“晚晚,你若是喜欢那船,就算是不喜欢,二哥现在也要去把它买下来,说什么也不能平白无故认下这样的赠礼!”

  “二哥,我的好二哥。”沈清影看着自家二哥,这一根筋的毛病又来了,赶紧拽住衣摆,“真没事的,再说了,你妹妹我是那种在乎世俗眼光的人吗?”

  见沈峤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她,沈清影噘起嘴带着几分娇憨,几分不服气地说道,“还是说二哥也觉得我名声臭了,以后嫁不出去了?你和大哥明明都答应我了,以后就算是我真嫁不出去了,也会养我一辈子的嘛!”

  听了这话,沈峤这一肚子的火瞬间被浇灭了一大半,眉毛微扬,也对,晚晚在北疆其实也没什么名声,百姓都知道镇北侯沈烈,虎父不仅无犬子,亦无犬女。

  从一个抓周襦裙,花针,笔墨,琴棋样样不拿,上桌后直奔父亲,左手拽着青锋剑,右手抱着帅印不肯放的小女娃,长大后更是成了个入得军营,剿得山匪,让地痞混混皆闻风丧胆的女版“少将军”。曾几何时,大师兄调笑她,北疆男儿都要被她吓跑了,这辈子怕是都嫁不出去了,他和大哥拍着胸脯说那就养她一辈子。

  现在想来,许是回盛京后,晚晚平日里乖巧贤淑了不少,以至他这个做哥哥的都快忘了自家妹子真实的模样。在看沈清影时,沈峤原先板着的脸突然裂开了一条缝,忍不住笑了起来,抬手习惯性地揉了揉头发,“那是自然!”

  “嗯!”沈清影顺杆往上爬,扬起脸来又是甜甜一笑。

  二哥的脾气现在看来才算是彻底稳住了,但为了避免他解禁后,像是去揍了楚子怀一样,又去寻顾南叙的麻烦,沈清影觉得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的。

  “我听说顾贺将军让顾南叙来咱们府上负荆请罪了足足三回,回回都一袭中衣背着一大捆荆条来的,却又回回都没能见到人。”沈清影一边说着一边也觉得挺不可思议的,他这一趟趟跑来,还真是莫名地不凑巧呢。

  “他顾小爷何许人,家世好,长得好,在盛京城里即便不是什么小王爷那也是个小霸王了,何时受过这样的折辱,听玉书说,这些日子坊间有不少女子来咱们府门外蹲点呢,就想偷偷瞧上两眼衣不蔽体的顾南叙呢!”沈清影丝毫不做作,一点不夸张的表情,当真是将那些害羞又不知羞的姑娘家目光放肆得样子活灵活现地表演了出来。

  “二哥,你说这样一位心高气傲的爷,对咱们府能不生怨气吗?”

  “呵,他还敢有气?若不是他那日喝酒误事,你和荣王能遭人暗算落河里去吗?要不是容荆在,你这旱鸭子怕是命都要没了!”沈峤那时候还在府里养伤,待他知晓了事情的原委,一气之下差点就要给大哥去信了。“还有荣王呢?聘书都没见到,这所谓的‘聘礼’都被你收下了,你是不是还打算再回个礼,彻底坐实那些传闻不成?”

  沈峤点了点她的眉心,没好气地说道。

  沈清影揉着眉头,嘴角微扬,轻笑道,“坐实了如何?不坐实又当如何?二哥,这凡事都有两面性,咱们不能只看表面。说实话,你不觉得有荣王这一道百丈高的高墙拦在那里,益处多多,不是吗?”

  “晚晚的意思是利用荣王来做你的挡箭牌?”沈峤闻言,倒是顺着沈清影的想法考虑了起来。

  “没错,二哥当是还不知道吧,我和娘亲此前第一次入宫的时候,贤太妃就一副对我势在必得的样子,后来偶然间听到爹爹的话,这才知道她原是想让我嫁给他们皇甫家的人!”沈清影边说边在屋里转悠,又寻出些吃食,摆在鸟架上,“这皇甫鸿即将大婚,皇甫家年纪、身份、地位都能与我相配的大约就只剩下二房的皇甫昊了。贤太妃的野心可不小,她所图谋的可是咱们整个镇北侯府在北疆的兵力和势力,那皇甫昊即便是再如何文武兼备,也绝不会是什么良配。”

  “再者,二哥你知道的,楚子怀此前也是摆出了一副对我势在必得的恶心模样,这盛京城里像他们这样的人还会少吗?今天有贤太妃,明天就有宋德妃,后天再来个董良妃,梅淑妃……我这可就一天舒坦的日子都没有了。”

  “所以?”沈峤眉毛微挑,看向正在拿布巾细细擦拭着贴身短匕的妹妹。

  “所以,你不觉得荣王这个时候出现在我们身边,再合适不过了吗?只要有荣王做挡着,别说是半米远的桃花,便是连十里远的桃花都能被他赶跑了!这些人即便是对侯府有野心,也断不敢轻举妄动了,我们只消承了荣王这份情意,轻而易举便能坐收渔翁之利,何乐而不为!”一席话说完,手中的匕首擦得光亮,刀锋折射出一道暗芒,自沈清影眉眼间一闪而过。

  “如果,荣王当真对你有意,你既利用了他,可有全身而退之法?”

  沈清影听了这话,面上的笑意稍顿,继而嘴上挂着一抹浅笑,“爹爹同陛下求来的婚嫁自许可不是白求的,二哥放心,我不会让自己坠入火坑的。”

  沈峤没注意到沈清影略有些勉强的笑意,盯着茶杯里悬浮着的茶叶,语气依旧有些不悦地说,“那顾南叙今天到是走大运了。”

  “噗……”沈清影听到沈峤的嘀咕,心头那点子愁绪,瞬间烟消云散,“二哥,你可知,在这盛京城里,除了顾南叙的爹娘之外,保准能把他管教得服服帖帖的会是谁吗?”

  “谁?”

  “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小舅舅,楚逸,还有同他自幼一块儿长大的好友,楚子衍。”沈清影话落,抬起手放在嘴边,双唇夹着两根手指,发出一声犹如鸟鸣般的长鸣。

  她又提笔在纸上写下几个字,放下笔时,小乖正巧从天而降,自房间里打开着的窗户中飞入,稳稳停在鸟架上,望了沈清影一眼,便埋头吃起了东西。

  “小乖,乖乖地送去给楚逸啊!”沈清影温柔地抚摸着小乖一上一下,晃动着的小脑袋,在它后脚处绑上信纸,等小乖吃饱了,只听它嗷叫了两声,便骤然飞出了侯府。

  沈峤忍俊不禁地笑出了声,“晚晚说得在理,看来他这回便是死罪可免,也活罪难逃了。”

  如此如此,这般那般,在顾南叙心满意足地带着人马洋洋洒洒打道回府的路上,他还在为自己做成了一件“喜事”而沾沾自喜,浑然不知在未来整整一个月甚至更长的时日里,他将会在秦都督魔鬼般的鞭策中度过,更加没想到的是他有朝一日竟会为了今日之举而懊悔不已。

  ……

  三天很快就过去了,今日便是七月初一,沈清影起身后,任凭玉琴、玉书摆弄,身上穿着娘亲亲手缝制的新衣裳,一袭淡蓝色上衣腰间别着流苏香囊,下身是粉白色百褶刺绣裙,上面是银丝绣上的朵朵莲花,株株绽放,更显灵动可爱。脸上略施粉黛,面若凝脂,唇若点樱,眉如墨画,神若秋水,双目清澄,整个人犹如出水芙蓉般清新动人,巧笑倩兮,宛若天仙。

  见玉书还要往她的垂云髻上添饰品,打着哈欠的沈清影赶忙抬手捂着自己的脑袋,“我头上的东西两支就够多得了,真的不能再插了。况且我今日只是去看热闹的,你们这般大费周章地做什么?搞得好像我才是新娘子似的,警告你们,都不准再捯饬我了!”

  新衣服她乖乖地换上了,繁琐的发髻她也听话地梳好了,就连脸上的胭脂唇上的口脂她也都全盘接受了,这发间的分量她是再也承受不住了。

  “对了,我让你们准备的东西都带好了吗?”沈清影看着铜镜里头真像个闺中女子,温婉恬静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别扭,偏过头问向身后二人。

  “小姐,都备着了,侯爷,夫人,二少爷那里的也早已安排妥当。”玉琴沉稳地说着。

  “那就好,我们也快走吧!”沈清影起身,快步朝着府门外走去,瞧着这霸气的步伐,若不是她家小姐身材姣好,面若桃花,怕是一般男子很难欣赏得来她的霸道之美吧!

  “原来这盛京城铺上红妆的样子就是这样的呀!”父子俩在前面骑马,母女二人坐在马车上,沈清影一手撩开车帘,便瞧见这一路上大街小巷各家各铺高高挂起的红灯笼,自南向北接连不断的鞭炮声,不愧是皇甫家娶妻,璟帝到底是贤太妃的儿子,护国公府这个外戚的身份,还真是权势滔天啊。

  “等将来娘的晚晚出嫁了,娘保证定会比你现在看到的更风光,更气派。”冷若溪真不愧是镇北侯唯一的夫人,虽是一气若幽兰的江南女子,但说出的话,豪气万丈,当是像极了镇北侯爷霸气的样子。

  “娘,我可没想这么早嫁人呢!我呀,还要一直一直陪在娘的身边,做娘的贴心小棉袄呢!”沈清影放下车帘,侧身依靠在娘亲的肩上,嗅着娘亲身上淡淡的香气,语气娇软地说道。

  “娘也舍不得你这么早嫁人呢。”冷若溪抬手拂过沈清影的面庞,母女俩在车里有一句每一句地腻歪了一阵后,便又就着车外的景致聊了起来。像是这大梁婚事,需要三书六礼才算得上是明媒正娶,这礼节上何为三书,又何为六礼呢?沈清影乖巧地听着娘亲同她娓娓道来。

  又说到这护国公府的人为何要一大早就去迎亲,却要等到晌午过后才能回府上行拜天之礼呢?那是因为白天的时候这对新人要依据祖制,去女家的祖庙行拜见之礼,楚妙盈出身秦王府,乃皇家子嗣,这祖庙自然指的是护国寺了。沈清影闻言心下了然,这么多人马,于京郊来回奔波,自是需要半日之久的,听说新娘子这一天都不能吃东西,可真是过得太辛酸了。

  有朝一日她若成婚,定要想个法子让自己好过些才是。

  “镇北侯到!”护国公府外迎宾的家仆接过镇北侯府的贺礼,扬声高呼,沈清影先一步跃下马车,站在车门外,伸手扶着娘亲下马,母女俩一个娇俏可人,一个清雅脱俗,站在一起,宛若姐妹花一般,引来众人钦羡的目光。

  “咳咳,夫人,随为夫进去吧。”尚未到晚上开席的时候,自是不用男女分桌的,沈烈瞥见周遭那些人盯着他夫人的神色,无论男女老少,这些目光都让他隐隐有些不快,早知道还是应该把若溪藏在府里,不让出门才是,金屋藏娇才是正道。

  镇北侯府宠妻之事,大梁国人尽皆知,眼见镇北侯高大威武的身躯全然挡在侯夫人跟前,百姓们也都很识相地挪开了眼睛,但这人呢,总是喜欢看些漂亮美丽的人和物的,眼下,皆是将欣赏的神情挪去了镇北侯府二兄妹的身上。

  “荣王到!”“惠阳长公主到!”沈清影抬脚,刚刚跨过门槛,就听见家仆一声又一声的高呼,听到是慕容殊,她原还想着回头看一眼,这里人多口杂,也好将荣王那“堵墙”砌得再结实一些。结果这还没来得及转身,就听到一声娇滴滴的“殊哥哥”,脚下步子不由加快了几分。

  慕容殊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太妃娘娘驾到。”随着一道尖利的嗓音响起,穿着明黄色龙袍,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走在前面,一侧是身穿正红色绣着凤凰牡丹的锦衣华服,端庄淑雅母仪天下的花皇后,而由花皇后亲自搀扶着的便是贤太妃了,石青色吉服上是用金色绣上的朵朵祥云,许是这衣服石青色的缘故,比之在深宫中见过的贤太妃,今日的太妃倒是颇具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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