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腹背皆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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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故意突出了肺出血三个字,祁望却只瞟了他一眼,没理会他话中的讽刺。

目光重新在上野珣的照片上定住,虽然之前他一脸迷彩,可那双鹰一般的眼睛却是什么迷彩也遮不住的。

只看一眼,祁望就能确定,的确是昨天那个男人。

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说不出是自嘲还是嘲笑,“值得上野会的会长亲自出马,看来我的命还挺值钱的。”

安子煜对于他这话不置可否,一般来说,这样的人命买卖的确是不需要会长出马的。

上野珣会亲自来,只能说明他的确是很‘重视’祁望。

他想了想,问他,“还是怀疑是程范那几家?”

祁望目光深沉,冷笑,“除了他们也没有别人了,狗急跳墙,说的可不就是他们这些人吗?”

只洛守成绝对是没这个本事,除此之外,也就只有程范那几家了。

祁望的眼前晃过程逍那张脸,这几家人中,现在基本是以那个男人马首是瞻。

他和程逍虽然见面次数很少,可也知道那绝对不是一个善茬,比起他的父辈,可能会更阴狠。

安子煜蹙眉,“疯狗发起狂来的确是让人挺头痛的。”

祁望抿了唇角,看着上野珣的照片,沉默了一下。

之前他是算好了时间,安子煜找的人无论如何也应该已经控制了东山的监控,知道了他的动向和确切位置,所以他才敢做出那样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事。

上野珣身上有枪,塔里还有其他人,祁望自然不会和他硬拼,倒是让他先失去戒心,自己再顺势逃脱最好。

他相信安子煜找来的人不会看不出他的意图。

事实证明他赢了,保住了自己的性命,也没让上野珣得到他手中的股份。

可他并未因此而觉得轻松,现在知道了上野珣的身份,祁望心底的不安就更重了些。

他自然不信上野珣会只因为被人收买就亲自出手做出这样的事来,他既然隐瞒身份到了日本,回来,其实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能让他这样不顾危险,这其中必定还有其他原因。

也就是说,上野珣绝对不会因为这次失败就放弃,或许他现在已经在进行下一次的策划了。

祁望倒是不担心自己,可他极担心洛汐。

他已经再承受不起让她受到哪怕一丁点的伤害了。

上野珣这次没对洛汐下手,而是找了容亦尘,自然是因为洛汐现在在安澜医院保护森严他找不到机会,可洛汐不可能一直在医院呆着。

祁望摁了摁自己的眉心,一时竟有些四面楚歌之感。

腹背皆敌,就连最应该站在他这方的生身父亲似乎也是敌人的阵营,这样的情况下,他当真有些担心自己不能将洛汐保护好。

安子煜也思考了一瞬,忽然道:“周远善来过医院的事你已经知道了吧?”

他还未同他说过这事,可想来蒋焕应该同他说过了。

祁望果然点了点头,冷笑了一下,“应该是洛守成那边透露的消息。”

洛守成从谢晴那里知道了洛汐的妈妈和周远善的女儿是双胞胎,虽然没有办法给洛汐和周远善做dna对比,可他肯定会做点什么。

只是他没有办法接近洛汐,便只能从周远善那里下手。

趁着他不在,想让周远善从医院带走洛汐,可他到底小看了周远善的智商。

也好在,周远善虽然激动,却还没失去理智。

否则若真让他将洛汐带走了,祁望恐怕会恨自己一辈子。

安子煜看着他的神色皱眉,“洛汐是他的亲生女儿,他真的会对洛汐不利?”

“他那样的人,想的永远只是自己的利益,所谓骨肉亲情对他而言什么都不算。”

如果洛守成真的是绑架洛英梅和她女儿的幕后真凶,那他会希望看到洛汐是周远善的外孙女吗?

或许会吧,因为这样,洛汐就会成为他手中最有利的棋子!

安子煜想了想,“既然这样,那就先解决洛守成吧,步步击破,再乱的麻也能给它理顺了。”

祁望微眯了眼眸,眼底浮出一抹冷笑,“现在距离洛氏的股东大会只有六个小时不到,洛守成没拿到洛氏的股份,可以说已经是无力回天了。等洛氏的股东大会一过,洛守成基本就算是失去了洛氏,我倒是真有些担心他会狗急跳墙!”

“那你有什么打算?”

“自然是让他无墙可跳。”

祁望觉得或许是因为他现在的手段太温柔了,所以那些人才能在他面前越发嚣张,既然这样,那他就用点非常手段好了。

安子煜点了点头,“我依然是那句话,有什么事你开口就是。”

祁望挑眉一笑,“欠你这么多人情,我怎么好意思?”

安子煜呵呵一声,“总有让你还的一天。”

祁望看了看他,目光深了两分,忽然问,“你真对安子菡有意思了?”

安子煜一愣,神色沉了下去。

其实有些事何必说得那么清楚,明眼人一看就知。

他没有办法否认,却也实在无法开口承认。

可他的反应已经很好的说明了问题,祁望想了想,“你就没发现,安子菡和以往有什么不一样吗?”

不一样?

安子煜的眸色更暗了,当然有不一样,从爱他到不爱他,这样大的不同,他怎么会没发现呢?

可他还是问祁望,“为什么这么问?”

祁望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有些话实在也不知道如何说,如果是事实,对安子煜也太残忍。

他想了想,还是忍住了,只是道:“只是见你最近意志消沉,关心关心你罢了。”

安子煜挑眉睨了他一眼,“你不会是想告诉我,她爱上了蒋焕,你希望我能退出?”

祁望无奈,“你觉得我会这样幼稚?”

安子煜的身体朝后一靠,揉了揉眉心,“其实没有什么,你就算不说,我也不会对她有什么,我知道,我只是她哥哥。”

他早就已经做了选择,现在自然也不可能再做出什么,哪怕“哥哥”这两个字,时常会刺得他一颗心鲜血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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