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没全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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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靳觉虽然注意到了花沫夕的变化,但没想到她会恢复记忆,所以在杨芯告诉他这个喜讯时,他甚至有片刻的失神。

“她现在怎么样了?”既然已经是事实了,白靳觉也已经不指望她不会恨自己,只希望她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杨芯有些讶异,白靳觉不是很在乎花沫夕吗,为什么她恢复了记忆他却这么消沉,但还是回答了问题,“还不错,只是因为想不起她母亲被害后的事情,正在那儿自我折磨呢。”

原本还觉得世界灰暗的白靳觉突然眼睛一亮,看着杨芯半,激动的冰冷的声音都变调了,“你是说,她还没全部想起来!”

杨芯被白靳觉像是冰裂般的声音吓了一跳,一直以来,白靳觉在她面前都是完美、镇定、强大、神秘的代言人,可是一碰到花沫夕出事,她总能在他脸上看到不少变化,这一次更是跌破了眼镜。

纵然已经知道了白靳觉对花沫夕的在乎,杨芯还是被他突然拔高的声音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确定白靳觉只是因为自己的话太过激动以后,杨芯这才拍着胸膛说:“哪有那么容易,车祸和药物的影响那么大,光想起这些东西,她都差点神经错乱了,要再把后面的东西想起来,恐怕得脱层皮才行。”

刚刚还为自己庆幸的白靳觉听了这话,瞬间脸上的惊喜就变成了担忧,那好看得如雕塑般的脸,一下子从完美的阿波罗变成了深情的忧郁王子,“那她现在的情绪……我是说,她的心理会不会出问题?”

白靳觉从没有如此无措过,他甚至跟杨芯说话时,都怕是自己把情况想的太糟了。

杨芯原本也就是想看看白靳觉听到这话会是个什么态度,却没有想到白靳觉会如此的紧张。

一个心理忧郁的人,会让他周围的人跟着焦虑起来,白靳觉现在就是这样。

“这次的情况确实很特殊,她以前就有过失忆的先例,那两个字是打开她记忆的开关,刚好又有人在那时候做了特别的指引,才一下子让她想起了这么多东西。一般情况下,她碰上记忆深刻的东西也只是痛苦一下,想恢复记忆根本不可能。”杨芯也觉得奇怪,那明明就是催眠的手法,可是白靳觉在场,谁会用这种方式来让花沫夕恢复记忆。

本来还只是担心花沫夕的白靳觉一下子听出了问题的所在,“你是说,她这次能想起这么多东西,是有人做了手脚的。”

“对。”杨芯点头,“会用这种手法的,大都是手段高明的心理治疗师,利用特定的东西做为媒介催眠患者,在一旁引导或者探索患者的记忆,只是这种情况对环境的要求比较严格,如果稍有不慎患者就会精神错乱,就像她刚醒来时那样,把现实和梦境混淆。”

花沫夕居然被人催眠了,那后来的情况,应该是程子安突然叫了那一声,才让她陷入了记忆的混乱之中。

白靳觉担心的神色一下子变得阴鸷骇人,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花沫夕一整天都在他的身边,如果有人催眠她,那不可能会越过他去。

居然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做的手脚,这真是老虎嘴上拔毛,活得不耐烦了。

杨芯一看他的情形,就知道他多心了,未免有人受池鱼之祸,她赶紧打断他,“催眠不一定是人为的,也有可能是外界的因素,刚好把患者的情绪引导进了状况之中。”

“什么意思?”白靳觉冷眼看着杨芯,眼神似乎能将她射穿。

杨芯是个心理医生,所以她很明白,白靳觉这一眼不是警告,而是怀疑,动了杀机的怀疑。

面对这样一个强大的男人,她虽然掌握着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但这个人选并不是非她不可,而且她的家人还在白靳觉手中掌握着呢。

头上冷汗直冒,杨芯赶紧解释,“我并不是为谁在辩解什么,只是问了花小姐的近况,才大致猜测出她之所以会陷入这种情况的原因而已。”

白靳觉眼睛微眯,将身上的杀气收了收,但是那慑人的寒气却跟刺骨寒风般,更加的强烈了,“那你说说,都是些什么情况,会让一个人好好的就被催眠了。”

杨芯咽了下口水,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她知道现在讨好白靳觉没用,因此只能尽量将一切事实的讲清楚,“她之前只是十六岁的心理年龄,看到有人在她眼前死去,那个死去的人已经对她的内心造成了极大的冲击。”

白靳觉拧眉,也想到了那个女助理的死亡,突然有点自责了起来,怎么当时就光顾着生气了,让杨芯看了一下,并没有想把隐患解决掉。

杨芯见白靳觉没有说什么,便继续跟他说:“正是因为有了这个冲击,她的记忆已经松了个口子,要不然也不会看到有人在填东西,就想起自己家里的事情,否则的话怎么之前就想不起来。”

“这么说来,在她看到死人的时候,就已经受到影响了?”白靳觉的眼神一下变得危险,如果再加上被人偷袭的恐惧,她当时没出状况已经算好的了。

“是。我有跟她的朋友了解过,原来她一直都很在意她父亲不肯离婚的事情,直到这次醒来,才明白他父亲不离婚,是因为花老在遗嘱中有注明,如果她父亲要继承花氏,就必须娶花小姐的母亲为妻,否则她父亲的继承权就作废。”杨芯对于被捆绑的婚姻也觉得很悲哀,可以说花沫夕的父母都是被花老左右的可怜人。

“那也不至于对她有这么大的影响。”白靳觉还是觉得花沫夕没有那么脆弱。

“她之前忘掉的,就是因为她母亲提出离婚失败的情形,这次刚好把这茬想了起来了。只是她现在是个成人了,再加上她母亲的死给她的打击太大,对后面的事呢又怎么都想不起来,让她一直无法释怀,对别人也非常戒备。”杨芯看了看白靳觉,让他知道处理好花夫人的死,才是最重要的。

白靳觉这下明白了,感情花夫人的死才是关键,怪不得她这次醒来之后,跟以前越来越像了,还总是草木皆兵的。

“那是我的母亲,不是你的母亲,不需要别人替我处理!”花沫夕倔强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一室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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