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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处决叛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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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殿百级石阶下,秦忠和早已身着锦衣卫大汉亲军独有的墨黑战甲等着赵构传召。正当他等的有些焦躁时,只听得殿外随侍太监大声呼喝道:“传锦衣卫大汉亲军指挥使、太子宫侍卫军统领秦忠和觐见!”

听到传召的命令,秦忠和抖抖战甲,大步向奉天殿走去。来到殿外,他大声道:“臣,锦衣卫大汉亲军指挥使、太子宫侍卫军统领秦忠和奉旨觐见!”

“宣!”

赵构高坐龙椅,看到一身墨黑的泛着光亮的铁甲,内里战袍也同样黑漆漆的的秦忠和大步进殿。

“参见陛下,太子殿下!”

“秦忠和,太子说朕御驾亲征这段时日里,你负责锦衣卫的每日政务处理,今日你便与朕和文武百官说一说,锦衣卫都查出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启禀陛下,末将统摄锦衣卫这段时日内所有情报皆已登记造册,请陛下准许末将取来当殿奏读。”

“准!”

说罢,秦忠和倒退了几步,便一转身朝殿外去了,不多时,一名端着盘子的锦衣卫大汉亲军跟在秦忠和身后走入了大殿。

众人看着那盘子上堆积的厚厚的奏章,脸上的神色一片青黑,这么多的奏章,怕不是自己平时干了些什么坏事都被记上了吧。

秦忠和站在大殿之中,看了皇帝和太子一眼,在二人点头示意之后,秦忠和从盘子左侧开始取出奏章阅读。

“绍兴五年三月,户部尚书陈德府上来了一陌生之人,名曰李子递,此人对外宣称乃是陈大人远房亲戚,实则为伪齐之相之子,前来劝说陈德作为内应,在大军出征时做些掣肘之事。”

“陈德当时并未答应,然绍兴五年四月,李子递再次来访,并向陈德献出黄金百两,白银千两,并言说事成之后还会再给相同份额的财物,如此,陈德方才同意。”

“绍兴五年三六日月,金人烈儿霍顿化名曹尚,来到临安拜访了刘世光将军,刘将军接受了金人所赠之百两黄金,五十斤珍珠宝器,五百两白银,并答应帅兵北上时消极对战。”

“绍兴五年三月十九,烈儿霍顿又前往户部主事秦桧府上,出言威胁,言说如若秦大人不将大宋内政状况汇报的话,大金南下之后,必然杀其全家。然秦大人忠于朝廷,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听到这,陈德和刘世光脸上均是一副绝望的表情,陈德已然瘫坐在地,全然没了当初大营中阻拦众将的意气风发之态。

秦桧倒是松了口气,看来自己当初选择明面上拒绝金人,而暗地里却是与其用书写交流确是一步好棋,无形之中救了自己一命。

“绍兴五年九月初,十余名金人细作潜入临安,分别前往了尚书仆射张俊、兵部尚书王庶、火器司主事杨靖朝、兵部右侍郎王光礼的府上,其中张仆射,王尚书,杨主事皆让府中侍从将人轰出或是斩杀,未曾接受任何条件,仅有王光礼一人接受金人馈赠,并延缓了朝廷征选禁军兵士之期。”

………

秦忠和用了半个时辰,方才将那一盘子奏章奏读完毕,朝堂上超过三成的官员皆与金人有所联系,而这些人当中又有半数以上干出了损害大宋利益的事。

赵构坐在龙椅之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手上青劲爆起,若是龙椅扶手是丝绸包裹的,那丝绸非得被扣成碎片不可。

奉天殿上安静的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赵构轻叹一声,道:“这便是大宋这么多年来屡战屡败的原因吧?朝堂上这么小一片地方,就有这么多背离朝廷,背离大宋千万子民之人,那这煌煌国土之上,到底有多少人是心向敌人,向自己人挥舞利刃的啊!”

越到后边,赵构语气越发严厉,越发愤怒!“太子,锦衣卫不是有刑狱之职么,将这些人打入锦衣卫诏狱,让他们尝一尝金人钱财的滋味!按照锦衣卫律令,这些人该论什么刑罚便论什么刑罚,如若有求情者,与之同罪!”

暴怒的赵构已然不考虑给这些人一条相对轻松的路了,即使是那些与金人稍有联系,只求金人南下后能保住性命的大臣也一并算在其中了。

“父皇,锦衣卫刑罚对待此类叛国投敌之人仅有三种刑罚。”奉天殿上一众获罪之人听到这话,下意识的便以为除了死刑之外便还有两种刑罚能够活命,一个个便露出了渴求的神情,不过赵旉接下来说出的话,却是狠狠地击碎了他们活命的美梦。

“一为凌迟处死,一为车裂极刑,再者便是蜜蚁之刑。凌迟与车裂极好理解,忠和,你来为众位大人们解释解释何为蜜蚁之刑!”

“诺,陛下,众位大人,这蜜蚁之刑极为简单,便是先用小刀在犯人身上割出众多细小伤口,让其能够渗出血液,随后再往其伤口上涂抹蜂蜜或是糖水,如此一来,犯人就不会感到伤口之痛,最后,将犯人赤身埋入土中,仅露出脑袋在地面上,等待蛇虫鼠蚁前来啃噬犯人,三天后再将犯人取出后将尸骨焚毁。”

朝堂上的一众大臣听完之后无不胆寒,这可比车裂来的残酷的太多了,宁愿是被车裂,也不要被蛇虫鼠蚁啃噬啊!

赵构坐在龙椅上,虽然也被这残忍的刑罚所震惊了,但仍旧下令:“李昊!锦衣卫诏狱必须依令惩处这些奸人,视其所犯罪责之轻重,选择刑罚!即刻去办!”

“末将李昊,接旨!”

说罢,李昊带着秦忠和和奉天殿殿外武士将大殿内落网的一群大臣架出了奉天殿,往诏狱行去。

赵旉目送一群人离开,目光飘到秦桧身上,心中暗道:“秦桧,孤看你能藏到几时!”

秦桧刚好抬头,视线与赵旉相撞,他下意识的想要避让,却突然想到此时避让,必然遭到更多的怀疑,于是他硬生生忍住了避让的欲望,与赵旉对视起来。

赵旉转过头,恭敬的面朝赵构站着,等待着赵构下一步指令。

看着奉天殿上空出来的三成位置,赵构道:“秦桧,自今日起,你接任户部尚书,朕不希望你也和你的主官一般,成为一个奸人!”

“臣秦桧,接旨谢恩。”

“杨靖朝,自今日起,你兼任兵部尚书,火器司也依然要你掌管,在有合适人选之前,兵部便交给你了。”

“臣杨靖朝,接旨谢恩。”

“太子,朕有些乏了,其余的官员任选,便由你一手统摄吧,退朝!”

赵旉明白,这回一次性查处了这么多与金人有所勾连的大臣,对赵构的打击是巨大的,说不好以赵构那稍显脆弱的心理防线,大病一场也不是不可能。

退朝后,赵构缓缓的来到了景德宫,这里是当今皇后,当初的贤妃邢氏的住处。

“陛下驾到!”

随着太监的一声传报,此时正在宫内专于女红的邢皇后连忙带着一众宫人出来迎接,她刚行完礼,便被赵构扶起。

赵构拉着邢氏的手,一步步缓缓的进了景德宫,随后赵构命宫人出去,并关上了宫殿大门。邢氏以为自己的丈夫想要在大白天的做点什么,可转念一想却又不对,若是想做那事,为何脸色如此差劲?

“陛下,发生何事了?陛下凯旋而归,难道不该是大喜之事么?为何还如此愁绪呢?”

“皇后啊,你说,朕是否是个不称职的皇帝?”

“陛下雄姿英发,天纵之才,何来不称职一说啊?可切莫多想。”邢氏只以为赵构又受刺激了,便出言安抚。

赵构听得邢氏这么说,便知道自己这个皇后在太子监国期间,并未干政,心内也算是放下了一颗石头,随后他对邢氏说道:“旉儿成建了一个衙门,名叫锦衣卫,只听令于皇帝,不受除皇帝之外的任何人之节制。”

“这是好事啊,如此一来,陛下手中之权便无人可撼动了,大宋江山也可更加稳固,这有何可愁的?还是说,陛下担心旉儿夺权?”

“朕并非为此发愁,旉儿何等聪明,他知道自己迟早要掌权,不会急于一时,今日朝会他还将锦衣卫指挥玉石交给朕了。”

“那陛下所忧,乃是何事啊?”

“朕御驾亲征这段时日,锦衣卫查证了朝堂上下超过三成的大臣都与金人有所勾连,你说朕平日里不求他们为大宋做些什么贡献,朕甚至可以白白养着他们,为何他们却要背叛大宋,背叛朕!”

“朕自绍兴元年以来,事必躬亲,不说事事处理的完美无缺,却也算是勤政爱民了,大宋国力也是日益恢复,你说这群养不熟的白眼狼如何忍心呢!”

靠在赵构怀中的邢氏此时从赵构怀中挣脱出来,反而是站起来,将赵构揽在了怀中,让他的头颅紧紧的贴在自己怀里,道:“陛下,无论如何,你还有我,你还有旉儿,其实,陛下何不换个角度想一想,恰是旉儿成建锦衣卫,才把这些国之蛀虫抓出来了,否则,日后大宋与金人决战之时,这些人从背后给咱们来一刀,岂不是要再上演一次东京之耻?”

“陛下,日后必然还会有反叛之人出现,陛下大可不必为这等人大动肝火,不值当,这种人除了便是,落得清净。”

邢氏一番劝说,再加上她身上独有的那令赵构沉醉的香味,使得赵构内心渐渐平息下来。

“是啊,朕还有你们母子,朕还有千万大宋子民,几个跳梁小丑,国之蛀虫,不值当!”

说罢,赵构整理好心情,端起桌上酒壶,斟了两杯酒,与邢氏对饮了一杯。

随后,赵构坏笑道:“皇后,时日不早了,就寝吧?”

邢氏一愣,随后便轻松的笑了,皇帝有心思做这事,便代表着他已然不在意那些令人心烦的事了,她也乐得皇帝如此,毕竟是自己的夫君啊。

太阳渐渐西斜,一众犯事大臣在锦衣卫诏狱之中传出阵阵惨号,而景德宫中,却是不时飘出令人浮想联翩的娇喝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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