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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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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们进去吧”,他拉起她缩在袖子里冻得有点红的手,放到他嘴边,哈了几口气,“很冷?冻成了这样?哪不知道自己出门带手套啊?”他的关心接踵而来,她听着,却觉得被刺激的,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对自己是真的很好啊。
她没有回答他,只是冲他笑了笑。此时的她,除了笑,似乎什么都不能给他的了。
他拉着她进了这家火锅店,照着她的口味点了很多菜,在等菜的期间,他边烫洗着餐具,边装作无意跟她闲谈起来。
“有心事?”响在她耳边的还是他日常清冷的声音,只是比起其他人而言,他对她多了更多的耐心和温柔。话语里虽然还是一片清冷,但就是能够感受到他对乔若的不同。从方方面面都能够看得出来,她于他而言,早就已经不同一般了。
“嗯,有,但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吞吞吐吐地开了口,该面对解决问题的时候,不会逃避。
“什么事啊?这么难开口?”他依旧是那般,只是眉尖里多了几分害怕和不敢面对。
刚好,服务员这个时候来上菜了,她又一次准备开口的话,就这样被硬生生的堵在喉咙里,不上不下,难受的很。
她静候了一会儿,等菜都上好,看着满桌子她喜欢的菜色,很犹豫,那纠结的情绪,写的满脸都是。苏澈不想看到都难。
他大概能猜到她今天出来赴他的约的目的,他答应出来只是不太相信也不太肯定。
他还是想听到她亲口说的话,想听到她亲口说那句话,那句他压根就不想从她口中听到的一句话。
“苏澈,我们...分开吧”,说完这句话,乔若直觉得像是花劲了自己全身的力气,也丧失了全部的勇气。
她头低的低低的,不敢看眼前的人。
苏澈明显愣住了,正在收拾碗筷的手,一瞬间不知道该放在哪,停下也不是,放下也不是。看着面前头低的不能再低的小姑娘,他都不舍得凶她,无声叹了口气,用筷子唰了块毛肚,在心里数好十秒,拿起,放进了乔若的碗里,“先吃饭吧”
原本就很难受的乔若,在听到苏澈的话之后,眼泪就没有预兆的掉了下来,一大珠一大珠的那种,掉在了碗里,掉在了他刚刚弄好的毛肚上。
她低着头看着这块毛肚,上面的红油,被自己的眼泪一点一点冲刷掉,展露出了它一开始的模样。
那她和他呢,是不是也要回到他们一开始的模样了呢。
原来,一切兜兜转转,还是会回到原点的啊,回到一切最原始的模样。
眼睛越是酸涩,眼泪就越是止不住的往下掉。乔若控制不了自己的眼泪了,越哭越凶,越哭越狠。整个人趴在桌子上,只留下颤抖的肩膀,给苏澈看。
看的苏澈是心疼的不得了。你说,这好像说的真的很对啊,更爱对方的人会妥协的更多,在遇到那个人时会甘愿俯首称臣,同时,也会输的一塌糊涂。
苏澈站起身,走到乔若身边坐下。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乔若的后背,眼里是浓到散不开的宠溺和心疼。
乔若还是哭的很凶,苏澈真的看着就心疼。也不顾她反对或是怎么的,他强硬的把她扭过来,一把把她抱到怀里,让她趴在自己的肩膀上,她明显的少了哭的时候的颤抖的感觉,苏澈稍微安了安心。但没一会儿,肩膀上传来的湿湿的触感,在告诉苏澈,他家小姑娘还在哭。
他真的不是很会哄女生,关键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小女朋友,他就更不会哄了。哄女孩子真的是一项技术活啊,还是在哭的女孩子。
苏澈把她拉出了自己的怀里,两只手捧着她的脸蛋,强迫着她与自己对视着。
乔若别扭着,就是不肯睁眼看苏澈一眼。
苏澈望着眼前的人儿,真的是没有法子了。俯身过去,一个吻落在了她的眉间。乔若被这湿湿的、还有些熟悉的触感,给惊到了内心深处的那根旋。
怎么说呢,她还挺喜欢苏澈亲她的。她喜欢和苏澈的肢体接触,很不一样的感觉。
乔若慢慢抬头看向苏澈,他还没有离开亲她的眉间,她抬眸看见的是苏澈白到发光的下巴,没有一点胡渣的痕迹,她小声的开口,“对不起”。
他终于听到了乔若开口讲话没有哭泣的声音,他笑意来的突然,“终于肯不哭了啊,哭这么久哪不累啊”
“对不起”,她又道了一次歉,依旧是软软糯糯的嗓音,听得根本就让苏澈生不了气。
苏澈好想笑啊,被她气笑。明明是她做错事情了,他都还没有生气,她就给在这儿哭,还不停地道歉,压根就没办法让他生气。他的气没地撒,还很难受的憋在心里,简直不要再难受!
“先吃饭吧,锅里的汤都快被烧光了”
“对不起”
“先吃饭”,他的话带有了些毋庸置疑的语气,之前都是哄着她来着的,然后哄了这么久,她还是这样,就得换一种态度,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就得凶一点,要不然啊,这个小妮子还不知道这样到什么时候呢。
“苏澈,你别生气好不好?”她说话中又带了点哭腔。
他是真的怕她又突然哭,就又软着态度,“没生气,没生气”
果然啊,强硬不到一分钟就破功了。
乔若憋着泪,点点头。
苏澈松了口气,抽了几张纸巾,轻轻地帮她擦拭着眼泪,“那我们先吃饭”
苏澈帮她擦好眼泪,也就没有离开她旁边的座位,就直接坐在那儿跟她并排着吃饭。
他左手放在桌子下,悄悄地过去,捏住她的左手。右手装作很无事般吃着火锅。
乔若在他握住她的手的时候,身体一震,但没有挣开,任他去了。反正她也不想松开。她轻轻地用力,反握住他的手。苏澈明显是被她的回应给弄开心满足了,手一动,他们俩的手就十指相扣了,紧紧地,难以分离的那种。
这顿饭,吃的很安静。两个人像是说好的一般,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在外界纷纷扰扰而他俩安安静静中度过这顿饭的时光。
苏澈先吃好,在一旁看着她吃,她吃饭吃的是真的...慢,但是他们之前出去吃饭的时候她也没有这么慢啊,今天这是?像是有些刻意的慢。
他看着她又吃了一会儿,见她放下筷子,便抽出张纸,帮她擦了擦嘴边的渍。
“苏澈——”他对她还是这般好,她真的感觉很是对不起她,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个渣女一样,坏的不得了的那种。
“我们...”说话说到一半的乔若,嘴就被苏澈用世界上最温柔的方式给堵住了,堵得结结实实的。
苏澈没有吻她,只是堵住她而已,只是不想听到她再说出那句很伤很伤他的话而已。
他睁着眼,就这样,近距离的看着她,看着她的大大的双眼,略带懵懂还有点受到惊吓的双眸,就连她脸上那小小的绒毛都看的一清二楚。她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在他眼里,她怎么就那么美好呢,美好到不可方物,美好到他苏澈甘愿为了她改变自己。
是她这般模样太迷人了吧,苏澈又看了几秒才回过神来。松开她,拉着她去了前台付好钱之后,走出吃饭的大楼,外面竟冒出了小雨。淅淅沥沥的,不大,但是还是可以把人淋湿的。
乔若望着外面的雨,实在是不想淋雨,就待在楼里不想走。苏澈非常淡定的从他的双肩包里掏出了他的伞,撑开,握着她的手,往外走。
他牵着她的手,并肩走在雨中,头顶一把雨伞,伞外是一滴一滴往下落的雨珠,伞里是他们两人的闲暇和美好。
“你要是觉得撑伞爱你没有什么诚意的话,那我就淋雨爱你”,苏澈的话打破了此时的宁静。
乔若抬头,苏澈已经把伞给她一人撑了,而他自己已经在伞外雨中了。
“你干什么啊?”乔若有点着急,看他这样,心里就更乱了,拉着他的手,把他拽进了伞的庇护下,“你别闹——”
“我没闹,我是真心实意,真实想法,也是真的喜欢你,更是真的想认真跟你在一起,长长久久的在一起”,苏澈的嗓音是难得的认真,眼睛里全是她,倒影也是她,他的里里外外全是她。
“......”之前才跟他讲了分手的乔若,现在真的说不出一句话。
“但如果,你执意要分手的话,那我就听你的,分吧”,在大海上没有任何预兆的起起伏伏的乔若,一时没有明白他的话,他到底是个什么鬼啊,一会儿喜欢她喜欢的不得了,一会儿又同意跟她分手,还不带犹豫的那种。
“苏澈...”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先听我讲完。我知道我们谈恋爱的事情被老师还有我们爸爸妈妈知道了,我也大概知道你现在的处境,我能猜到你爸妈让你跟我分手吧,我知道你夹在中间很为难,所以,这个事情就由你男朋友来解决啊,你不用担心也不要着急,有我呢。所以,我们先分吧,好好念书,就算我们不能时时刻刻在对方身边,也都要好好的。”
“苏澈——”她感动得一塌糊涂,眼泪又不争气似的往下掉,止都止不住。
“你怎么又哭了啊,真的不累啊”,他今天才发现他小女朋友这么能哭,根本停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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