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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小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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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锐的警笛声,警车在空荡的街道上疾驰。车中,罗笔芯打着手机,神色紧绷。她对宫城收喊道:“李文正、吕秀梅,甚至马帅,都和地球村孤儿院有关系,又在最近一段时间接连遇害,而且手段都需要绝对的医学知识。我刚查到这,郎教授就出事了。宫队,立刻带人来,我直觉这次是真的!”

轮胎在地上发出道道尖锐的摩擦音。漆黑狭窄的山路,山路两边高大的树木在地上投下重重阴影。罗笔芯驾车在山路上疾驰盘旋,神色焦急,不断拨打着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

半个小时后,尖锐的急刹车声传来。警车停在沿海公路尽头,罗笔芯跳下车。树木掩映间,一座黑沉沉的小木屋立在悬崖边,在斑驳的阴影中显得破败、阴森。悬崖下,汹涌的波涛拍打在礁石上,发出骇人的声响。她右手持枪,左手将手电举在手枪下方,慢慢靠近小屋。脚踩到地上陈年的枯叶,发出诡异的嘎吱声。此时,她看到门虚掩着,微微调整站姿做好准备,然后猛地一脚踹开门。

砰的一声,门被踹开,屋内却一片安静。她迅速用手电扫视全屋,只见手电划亮的地方,满地碎玻璃碴,到处是殷红的血迹、摔倒的家具和打斗、挣扎的痕迹。但是里面空无一人。罗笔芯向屋中走了两步,脚下踢到什么东西,蹲下身一看,赫然是郎世明沾着血迹的手机。

她轻轻的喊了一声,身后猛地一道阴影扑下,罗笔芯悚然回身,手枪和手电直直指了过去。但并没有人,身后是一扇窗户,窗户破了半扇,窗框正随风吱呀晃动着。此时她脸色一变,冲到窗边向外看去。窗外便是悬崖,树木茂密,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罗笔芯一手支撑,翻出后窗追了出去。

波涛汹涌凌厉,不断拍打着礁石。罗笔芯追过来,发现崖边的矮树枝叶折断,满是打斗的痕迹。几滴冰凉的液体滴到肩头,罗笔芯伸手抹了一把,凑到光下一看,竟是鲜血。她瞳孔猛地一缩。突然,旁边的树丛中摔出一个黑影,重重砸在她身上。正全神戒备的罗笔芯下意识就要将人摔出去,电光石火间,动作却突然一顿。借着微弱的月光,只见这人浑身是血,气息奄奄,赫然竟是郎世明。

罗笔芯失声喊道:“郎叔叔!”

郎世明喘息着说道:“朱、朱和平。”

罗笔芯努力凑过去听:“什么?”

郎世明回手指向崖边,吃力地说道:“摔下、摔下去了。”说罢,他一口气没接上,晕了过去。

罗笔芯赶忙起身打电话,然后低头向崖底看去,大海在深沉的夜色中显得狰狞可怖,仿佛能吞噬一切。警笛声猛地大作,数量警车停在崖边,江小白、丁春秋等人带人赶到。

宫城站在悬崖边,听着海浪涛涛,凝视着悬崖下。悬崖底下的礁石堆中,有不少警察和蛙人正准备下潜搜寻。隐隐的,警笛声由远及近,数辆警车出现在地平线尽头向宫城驶来,停在了路边。陈怀远第一个走下了警车,人有些踉跄。宫城一愣,赶忙迎了上去,扶住了陈怀远。

陈怀远摆了摆手手,自己站稳,急切地问宫城:“人有没有找到?”

宫城叹了口气:“笔芯说跳下海了,没找到。”

陈怀远问道:“笔芯人呢?”

“回医院看证人的路上。”

陈怀远问道:“证人什么情况?”

宫城神色凝重摇了摇头。他阴沉着脸又问道:“那证据呢?”

宫城转头望向不远处,陈怀远顺着宫城的眼神望去,一处依山而建的小屋被警戒线所包围。

一张张记录受害人被捆绑、制成干尸后惨状的照片铺满了小屋的四面墙。陈怀远踏入小屋,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脚下一声脆响,昨夜被打落在地的小块玻璃被踩碎。脚边,是一张中老年男子昏迷在地的照片。

陈怀远捡起,一愣,询问身旁的宫城:“这是马帅?”

宫城点了点头,将一本大开面记事本交给陈怀远:“所有受害人都被记在这上面了。看来这个朱和平有重大嫌疑。”

陈怀远接过本子翻阅,发现里面几乎被记满,非常震惊。

宫城详解道:“被害人叫什么,什么时候绑架的,怎么杀的,为什么杀,像记账一样都记了下来。”

陈怀远皱眉道:“为什么?”

宫城摇了摇头。

陈怀远翻到第一页,看了一眼就愣住,皱起了眉问道:“这是陆伟?”

宫城点头道:“我们没有记录,看来,他杀的第一个人是在国外。”

陈怀远倒吸一口凉气:“他到底杀了多少人?”

宫城沉默半晌,回答:“远远不止干尸案这两个受害人。”

两人陷入了沉默。

医院外内。江小白膝盖上的手随着抖动的脚快速上下起伏。坐在手术室外长凳上的江小白看了眼坐在身旁非常焦虑,不停抖着腿的丁春秋没有说话,脸色阴沉。

此时,明川狂奔向两人。丁春秋猛地起身,迎了上去,拦住他道:“你先别着急。”

江小白也迎了上来。明川问道:“怎么回事啊?”

“昨晚笔芯接的报案,说是郎教授出事了。她根据线索先追了上去。然后就发现了郎教授。”老丁说道。

身后两位护士匆匆的从他们身边跑过,三人回身,让开,只见两个护士各抱着两袋血跑向手术室。手术室门打开,两护士与身着手术服,身上满是血渍探头往外看的医生撞了个满怀。

刘医生责问护士:“家属来了吗?”

明川看到他就跑了过去喊道:“老刘!”

刘医生抬头看见明川,一愣,把小护士放进了手术间。明川冲至他面前问道:“情况怎么样?”

刘医生愣住了:“你怎么来了?病人家属呢?”

明川说道:“我就是。”

刘医生惊讶地打量了一番他:“你?”

明川着急道:“教授无儿无女,亲人就剩我这个学生了。他情况到底怎么样?”

刘医生解释道:“老爷子失血有点多,刀伤是不致命,但是多脏器内出血情况不太乐观。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明川握住他的手道:“你一定想想办法。”

刘医生点头,看了看手上的病危通知,扔在了一边:“我尽力。”

刘医生返回手术间被明川喊住:“老刘!”

刘医生回头看着他,明川问道:“我能进去吗?”

刘医生一愣,犹豫了一下后:“先去换衣服消毒。快点。”说完就跑进了手术室。

生命体征监测仪显示的血压不断降低,发出警报声。手术室内一派忙乱,除老刘之外,还有两位医生正在共同手术。试图用止血钳止住破损的血管。护士将新鲜的血袋挂上输液架,滴速开至最大。刘医生的汗水挂满了额头,聚精会神地正在替郎世明手术。腹部几处刀伤清晰可见。

手术台床头,明川紧紧握着郎世明的手,注视着检测仪的数值变化。眼前的郎世明插着呼吸管,脸色惨白昏迷在手术台。想到之前的种种过往,明川不禁红了眼眶。

在在另外一边的凶案现场,海风夹杂着浪涛声吹向站在屋外的宫城。背后的山坡上,有星星点点的手电筒灯光射出。宫城眉头紧锁,凝视着搜寻。

小鬼走到宫城身边,脱下白手套询问:“宫队,未必就在附近吧?”

“干尸案每次案发现场都是第二现场。这些人是怎么脱水的?第一现场在哪里,我们半点都不知道。现在除了在这儿附近找,还能上哪儿去找?”

远处路边树林外,一个警员朝宫队喊:“宫队!!有发现!”

宫城与小鬼一愣,赶紧跑去。顺着警员指的方向,宫城打开手电照射过去。只见在手电筒的光圈下,一条清晰的车辙随着光圈径直延伸向树林深处。

宫城蹲下检查车辙痕迹,一愣。当年马帅案发工地外,有十几条车辙印,其中有一条痕迹与树林中痕迹一样。宫城将电筒朝树林中照射,远处,隐隐有金属的反光。宫城起身,带着人,顺着车辙走向反光点。发现倒伏的树枝中,似乎有金属门。宫城把电筒交给一旁的小鬼:“拿着。”

他自己动手将树枝移开,一辆货柜车露了出来。宫城将货柜车后门打开,一股灰尘带着异味从里扑出,众警员不得不捂住口鼻躲闪。待灰尘散开,宫城拿过电筒,往货柜箱里照去,顿时瞪大了双眼,愣住了。

在医院里,罗笔芯匆匆跑过拐角,来到病区外的走道上,就愣住了。只见整个走廊已是空空如也,唯独明川独自俯身,低着头坐在日光灯下的长凳上,如同一尊悲伤的雕像。病区一片死寂。

罗笔芯缓缓来到明川身前,蹲下。明川低着头,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她握住了明川的手,试探地问:“明川?你还好吗?”

明川缓缓抬起了头,罗笔芯一惊。只见明川憔悴万分,双眼明显因为流泪而红肿,充满血丝。她心中一凉,再度试探问道:“郎教授怎么样?”

明川神情悲伤,微微转头,看望向背后的ICU方向。罗笔芯极力稳住情绪,起身,透过ICU的窗,看见了正躺在病床上昏睡,浑身接满了监护设备以及针管的郎世明。她如释重负,顿时松了一口气。

此时明川幽幽地说:“如果再晚送来一点,就救不回来了。”

罗笔芯点头,在明川身边坐下,握住他的手安慰道:“现在没事了就好。”

明川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她问道:“饭吃过了吗?”说着从包里拿出两个肉包,递给明川道:“楼下的包子。老张还问怎么这么久没看见你。”

明川接过包子拿在手里,摇了摇头道:“没胃口。到底出了什么事?”

罗笔芯叹了口气道:“昨天半夜我接到郎教授的电话,说有个消失了很多年的人又出现了。叫我去救他。我到了以后,就发现他已经躺在悬崖边的草丛里了,浑身是血。”

明川皱眉看着罗笔芯,问道:“在哪儿?”

“海边,望月湾,沿海公路边上的一个小屋子。”

明川继续问:“谁干的?”

罗笔芯有些犹豫,没有马上回答。

明川追问:“逃了?”

罗笔芯咬牙道:“教授说,是朱和平。”

明川变了脸色,罗笔芯明显察觉他的瞳孔因为震惊而微微颤动。

罗笔芯说道:“教授昏迷之前告诉我,朱和平在和他搏斗的过程中,失手掉下了悬崖。”

明川努力调整情绪,问罗笔芯:“你说的朱和平,是和我有关的那个吗?”

罗笔芯黯然:“也许胡曼马上会来找你抽血,做个匹配看看。”

整个走廊再次陷入了沉默。明川始终没有说话。

罗笔芯的手机铃声打破了死寂,罗笔芯接起电话问道:“宫城,怎么样?”

耳机里隐约传来宫城的声音,罗笔芯惊讶地瞪大了双眼说道:“我马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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