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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19决裂:同房共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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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行之的话像个火药桶,一下点燃,引起噼里啪啦毁天灭地的响亮……

姜翊生幽深地凤目,一下子慢慢的变红,周身弥漫在凌厉暴戾杀伐果断之中,出手如闪电,置于死地狠辣……

南行之倒没有躲闪,手中匕首,划过南行之颈脖之间,鲜血潺潺流出……

南行之平静淡漠似带着挑衅,似陈述着他欲说的事实:"你在害怕吗?姜国皇上,你现在在害怕,害怕她不会选择你,选择孤吗?"

姜翊生神情冷峻,低沉着开口道:"不要奢求不属于你的东西,南行之……朕不介意与你赤手空拳的来一场!"

南行之琉璃色的眸子,闪烁了一下:"孤也是觉得在战场上,姜国皇上没出尽全力,才会让孤侥幸赢的云州三城!若得机会,希望姜国皇上能与孤好好打一场!不由余力……没有任何顾忌的打一场!"

南行之丝毫不介意自己颈脖之间的伤,那鲜红的鲜血顺着他的肌肤,流进他的衣服里,暗红色的衣袍,染了水一样,颜色变得深了……

姜翊生一只手拉着我,一只手拿着匕首,"朕真是期待的很!朕绝对不会再手下留情!"

南行之点了点头:"孤知道上一次,你没有尽全力,是因为你想以江山谋她回到你身边,故意输给孤的!"南行之手指着我,声音淡漠地犹如对一个陌生人说话一样:"你把她给吓着了!孤与你的事情,可以私下解决,不要让她吓着!"

姜翊生如山冷峻的脸,阴沉着,沉声道:"她死也会和朕在一起,她如何。是朕的事,不劳你费心……"姜翊生钳住我的手腕,很用力,用力地让我整条手臂麻木的疼痛……

南行之静静的看着他,开口道:"不……她现在不是你姐姐,更不是你爱的人,她若不爱你,你便强求她不得。她有孤,孤会是她的依靠,不会让旁人把她给欺了去,那个旁人,包括你在内!"

姜翊生冷冷地嗤笑了一声,"南行之,没有一个人能和朕抢,包括你……她是朕孩子的母妃,是朕的妻子,谁也改变不了,朕不允许有任何人惦记着她!"

南行之闻言,嘴角竟然缓缓的勾起,"她是你孩子的母妃没有错,但是她现在不是你的妻子。你爱她,便可以让她置身在危险之中吗?今日有人暗杀于她,你又在哪里?"

南行之淡漠嗓音质问,让姜翊生脸色越发的阴沉,似滴出墨来一样:"朕会查出来是谁做的,朕给她自由,不是把她囚禁起来,她有权力游走在姜国各地,这是朕的天下,也是她的天下!"

"她的天下?"南行之脸色本来就白,颈脖又在流血,脸色更是白如玉一样,上前一步:"若是她的天下,就不会存在任何危险,想想你……为何让她几番三次离开你,你又做了什么……让她对你满目的信任。变成了迫不及待的逃离?"

"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你的爱让她害怕……她现在在害怕你,害怕的抗拒你!"

姜翊生眼中杀意肆生,"朕对她的爱如何,轮不到你来评判,南疆王姜国不欢迎你,滚回你的南疆去!"

南行之伸手摸了摸脖子,鲜血一下染红了他的手指,脸色越发苍白,"刚刚你下手,应该在深上些许,孤躺在这里,就不用如此气急败坏让孤滚回南疆去了!"

姜翊生反转的匕首,对着南行之的脖子直接过去!这一次,带着浓重的杀意,想让南行之死在这里的杀意……

我一个大惊,想都没想的伸手握住姜翊生刺向南行之的匕首,在不久前才拆掉包扎布的手,瞬间。血顺着匕首往下滴……

南行之琉璃色的眼眸微变,姜翊生快了他一步,把我向后一扯,血肉在撕裂,姜翊生幽深的凤目之中,带着滔天怒火:"你竟然为了他……不要命了吗?"

一双寒星般的眸子赤红赤红地,盯着我,心中泛酸幽叹道:"伤手不伤心,翊生我快喘不过气来了!"心痛的喘不过气来,与他在一起,都是针锋相对……他在等我妥协,我在抗拒妥协……

姜翊生伸手紧紧的揽住我,不留一丝空隙的把我紧紧的揽在怀里,不知带着怒火,还是带着醋意,对我低吼道:"不准离开我!就算死,我也要和你在一起,死在一道,我们也要在一起!"

满目悲伤游走在空气中……似只要呼吸,就能感觉到他的痛楚和隐忍……

他的怀永远是龙涎香夹杂着血腥味,握着匕首,手一松,匕首落地发出哐当的声音,我竭力让自己平静的说道:"已经说好了不是吗?做你的皇上,我要去楚……"

姜翊生根本不让我把话说完,拉着我就走,我踉跄差点没跟上他,南行之颜色有些惨白,站在那里……似在目送我,似在成全我………

姜翊生急不择路,拉着我奔走在姜国的大街上,回到皇宫……一把把我抵在墙边,对着我的脖子,南行之刚刚咬的地方,张口就来……

密密麻麻的疼痛,一下子蔓延到四肢百骸,让我全身颤抖起来………

用力一把推开他,捂着脖子,盯着他……姜翊生双眼猩红,手背擦了一下嘴角,嘴上染了我的血,"我死都不会放开你的手,你死了这条心!"暴戾之气,一下子晕开而来,像刀子一样,全部向我袭来……

"想让我死在你的面前吗?"我冷冷的说道,他说的话,每做的一件事都经过无数次算计,无数次衡量的……

一句话,情姜翊生踉跄后退,抵在墙边才站稳,冷峻的脸上,被嘲弄覆盖:"你以死威胁我……你宁愿死了,都不愿意回到我身边?我就这么让你宁死都不肯多看一眼吗?"

握紧手掌,转身拿出情蛊的解药,"把它吃下去!"

姜翊生黝黑的眼眸盯着我,"这是什么?"

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嘴角浅浅笑开,似带着诱惑道:"毒药,敢不敢吃下去?"

我和他这样只能用激将法,如果我告诉他这是情蛊的解药,他定然不会吃,他会和我一直牵绊下去……他会利用情蛊在他体内作祟,来让我心软……他知道……有什么手段可以让我心软……有什么手段可以让我纠结地心去痛……

凤目微亮,嘴角微勾:"不会是毒药,你不会让我死的,这是什么?是冬葵子给你了?还是南疆王给你的?"

心隐隐作痛,盯着他眼睛都不眨,"你把我逼急了,是毒药不足为奇。姜翊生……敢不敢吃下去?死在我手上,不是一直是你所想的吗?"

我的心思在他面前,永远是不堪一击,他的眼珠子一转,就能知道我在想什么,就能猜测到我手中这是什么?

凤目微眯,声音低沉沙哑:"让我猜一猜这是什么?有云朗在你不可能让我去死,恰之南疆王来到姜国,冬葵子又懂医术,情蛊的解药吧!"

突突的跳着,握紧药瓶,"你不敢喝下去吗?怕死吗?"

姜翊生目光沉寂下来,寂静地似带着死亡:"你说你要去楚家,这么久都没有去,其实你一直在等,你在等情蛊的解药,是不是?"姜翊生最后一句话徒增厉色,嘶吼着质问我……

他从来都是了解我的,我的心思对他来说,他轻而易举的能拆穿我心里最深处的东西来……

四目相对,现在我和他要比的。就是谁更残忍更狠,不然的话,我和他想一辈子纠缠,再也分不开………

伸手把药瓶的盖子,揭了下来,放在自己的嘴边,"这不是情蛊的解药,这真的是毒药……姜翊生我们两个人走到今天这一步,不能在一起,终有一个人得死,逆天,就要受到惩罚,没有人能长生不死,没有人能平白无故的夺了别人的性命续在自己身上……"

姜翊生伸手欲打掉我手中的瓶子,我急忙侧身躲挡,他额上的青筋四起,似压抑到极限:"你让我死?你想让我死?这是你心中所想的吗?"

"我也可以自己死!"我知道他不相信我,他不会相信我让他死,我的言语很是牵强,可是我就是在逼他,逼他喝下情蛊的解药,没了情蛊的牵绊……至少他不会想我的时候心如刀绞……至少我不会担忧他因为情蛊疼痛难当……至少他能安稳的坐在这帝位之上,好好地带着云朗长大。

瓶子口抵在自己的嘴边,作势要往自己嘴里灌,姜翊生一把擒住我的手腕,双目猩红的吓人:"就那么希望我死?恨我恨到这个地步?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原谅我了,对吗?"

我忍不住地呵笑一声,讥讽道:"我不应该恨吗?我并不想生下孩子,你让我生下孩子,我并不想回来……好不容易过了些安生的日子,你却以战争威逼我回来,我并不想什么长生,也不想平白无故的拿别人的性命来续自己的命,可是你做了,你做什么都没有告诉我一声。你就去做了……不管我愿不愿意,不管我想不想要,你都把你所想的所做的通通强加给我!"

"然后告诉我……因为你爱我,想与我同生共死,不愿意让时间成为你我的阻碍,可是你从来没有想过……我到底愿不愿意要……我到底对你对这人生还有没有留恋?"

姜翊生怔怔地望着我,半响过后,笑出声来,就着我的手,把药瓶慢慢地放在自己的嘴边:"你知道,只要你想……我都会愿意去做,哪怕你让我死,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我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盯着药瓶,生怕他不会喝下去……

我的鲜血染了他的手,他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我,似想从我眼中看出我到底要做什么?

我竭力压制自己狂跳的心,生怕一个不小心,让他去反悔……他头一昂,抬高我的手,一瓶子药倒进嘴里……

对我俯身就来,袭上我的唇,心中一沉,紧紧的紧闭双唇,他是想给我喝……

挣扎着,不让他撬开我的嘴……

"啪!"最后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他才停下所有的动作,看着他的脖子,吞咽了一下,我才慢慢的把心放下,解药只有一瓶……

只有一瓶……只要他喝下去,我就安心了……

巴掌并不重,确实让他愣了半天缓不过神一样……

"噗嗤一声!"姜翊生口中喷涌出鲜血来,捂着胸口,竟然一下子跪在我的面前……

心中一慌,姜翊生低着头,看不见神色,"这不是毒药,是情蛊的解药,刚刚我感觉心房像要爆炸了一样,一只虫子挣扎而死。姜了,下一步你就要离开我了,对吗?"

看着他的头,我微微一愣,还要搀扶他的手,停在半空,缩了回来,后退道:"你是一国之君,自古以来一国之君都不会儿女情长……好好做你的皇上,情蛊没有了……在这世界上就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威胁你了!"

"你这是何等残忍?!"姜翊生手撑在地上,眼眸的情绪全被敛去,低沉的声音带着杀意夹杂着痛苦,"你把我逼上绝路了……就不怕我六亲不认吗?"

六亲不认?他现在唯一的亲人就是姜云朗,他怎么可能六亲不认,他怎么可能伤害他?

"是我把你逼上绝路,不是………是我们俩一直都在绝路上!"我露出一个惨白的笑容。一颗心撕心裂肺的痛着并不比他少,声音淡漠无情道:"无论谁上前一步,谁退后一步,等待我们的都是万丈深渊……所以分开走……还能看到其他的光亮!分开走……跌入万丈深渊的只能是一个人,另外一个人还有活命的机会!"

他的面前,已经滴答的一滩血迹……似他每说一句话,嘴里的鲜血都往外冒一样,滴答滴答地落在他的面前……

"你不懂爱……若有一天你爱上一个人,那个人不会是我,对吗?"姜翊生说着猛然咳了起来,咳得鲜血流得越发畅快……

让一个人死心,不应该骗他……我也骗不过他,勾起唇瓣,"对的,你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对于我来说,你只是我的亲人……其实曾经分不清是什么感情,所以才会一味纵容于你,不容你对我的亲昵,现在不会了………因为我知道不会最后与你走在一道,所以要把这感情摘捡出来,我对你不是情爱,我们有的只是亲情!"

时间仿佛一下静止了,姜翊生不再言语,大口的喘息声传来,似我的话,捅得他都不能喘息了……

我后腿,在后退……已经如此就不要再心软……直到退到门边,姜翊生锐利的眼神向我袭来,嘴角挂着鲜血,"姜了,走出这道门,我会倾尽姜国之力,让你回到我身边,不管用抢的,用逼的,以性命要挟,都会让你重新心甘情愿的回到我的身边来!"

望着他那视死如归同归于尽的神色,我毫不犹豫的转身,"情蛊已经解了……好好做你的皇上……名垂千古,当我死了吧!"

"啊!"一声低吼,从屋内传来:"姜了,你妄想,你妄想,这辈子我都不会松开你的手………"

他的声音久久不散,在皇宫上飘荡……

扬曲小心翼翼的跟着我,我不在皇宫的时候,她就在挽心宛,我走出挽心宛她便亦步亦趋的跟着我,似害怕我把她丢在这皇宫里,似害怕我一眨眼不见了………

"你从什么时候跟着他的?"我的声音哑的不像话。

扬曲见我说话,便大着胆子,抽着手帕把我的手裹住:"殿下,您受伤了!"

受伤受的也是家常便饭,都不知道疼痛是何物,"不要跟着我,跟着浅夏,好好的照顾太子,我相信按照你的聪明,知道下面的路该怎么走!"

宫里有浅夏由麦穗,还有喜乐,他们这些是姜翊生在后宫里的心腹,云朗就算没有我,他也不会受到多大委屈……

我自私的想着,姜翊生爱着我,对我的爱转嫁给云朗身上,不会让他受到一点点伤害……不会让他像他自己一样,在姜致远棍棒之下,刀枪剑戟之下活着……

扬曲眼神胆怯:"殿下,皇上是如此爱您……您为何要离开皇宫?"

在别人眼中,我就是那矫情的人,姜翊生他深爱着我,跟着他身边亲近的人都知道……他不惜让我以新的身份出现。只是告诉世人,他爱我……爱我可以为我做一切……爱我可以放弃一切……

"不是一路人,走不到一条道上!"我目光向后扬去,看着皇宫深处:"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有些事情不该问……就不要再问……活得更久一些……才是后宫之中的生存之道!"

扬曲膝盖重重地着在宫道,泪光粼粼:"殿下,奴婢不知道如何去说,奴婢只知道从奴婢认识皇上那天起……他就想要和殿下在一起……虽然嘴上未说……可是皇上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殿下!"

"皇上的心比任何人都要柔软!关贵妃……皇上已经给了她机会,就连皇后娘娘,皇上也给了她机会,可是她们依然飞蛾扑火……皇上没有办法,才让她们去死!"

宫墙上永远漆红刺眼,高墙耸立……挡住外面所有的风景,像一个牢笼一样,令人看不见外面所有的一切……

一条帕子,根本就裹不住手中的伤痕,三言两语,又怎么能安抚了心中的疼痛?

提裙,慢慢的蹲了下来。扬曲一脸稚嫩,凤贵妃说过,在这宫里面,小恩小惠最能体现让一个人,为你卖命,把你放在心中最重要的位置上………

姜翊生找的人……拉拢的人……让她为他卖命的人,自然与同命相连为主……

"你觉得那样残忍吗?"我轻轻地问扬曲:"你想过一个怎样的生活?这皇宫深处,你觉得谁的生活……是你所向往的?"

扬曲眼眶里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启禀殿下……奴婢只希望皇上能快乐……奴婢是生是死,过什么样的生活都无所谓……我娘跟我说,要记住别人的好……不要记住别人的坏……一个人一开始对你好……就算最后他做了很多坏事……他依然是对你好的那个人!"

"起来吧!好好对待太子,就是对皇上最大的报答!"只记住一个人的好,忘记他所有的不好……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心肠……可惜那个人不是我……我做不到……我努力了真的做不到……

扬曲痛哭流涕,俯地不起,我想起身走,后到的浅夏,把我的去路拦了去……

红着眼,声音哽咽,浅夏问我:"殿下,真的不再原谅了吗?真的不把姜国当成家了吗?"

家?

我只愿岁月静好……我所在乎的人都平安无事,如果我是祸事的根源……那么所有的一切就从我这里斩断。

呼出的气都带着酸楚,头缓慢的摇着:"不了……接下来的路,我想一个人走……浅夏曾经你说过……把我当成家……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把云朗当成家……他是我这辈子最割舍不下的!"

我的话,让浅夏泪水绝提,一下子爬满脸颊,几度哽咽,话语在喉………

"好了!快回去吧!"我笑着对他说道:"在这后宫里,你和喜乐,麦穗好好的相互扶持,替我照顾云朗以及……翊生……就当我死在护城河里,就当这个世界上再也没了我……"

说完,转身而走……

"殿下!"浅夏脱口而出呼唤我。

他的声音……让我心中越来越酸,酸得我把头昂着,眼泪才没有落下来……酸的我狠狠地眨着眼睛,才把眼泪重新憋回眼眶里……就让它落下来………

走着走着……奔跑了起来……似跑出的后宫。就再也不要回来了,这一次……多么希望是一次彻底的告别……

一路狂奔……狂奔出皇宫,炎热的夏日……我却没有感觉到热,感觉到的却是周身冰冷……

静立的街头,清冷的街头,霞光万丈,一天已接近黄昏,沐浴着霞光,我竟一时不知往哪里走……

是该回行宫……还是去无量阁的茶寮找羌青带我去西凉楚家……最后却落坐在街道口上,任凭手中的鲜血流着,一手托着腮,望着那会寥寥无几的人……

不知坐了多久,脚边的鲜血在地上都干枯了……

楚珑果不知什么时候坐在我的身边,学着我的样子,托着腮,望向远方:"姜了,告诉我……到底怎样……你才能把续命之法找给我?"

"续命之法到底是什么东西?长的是什么样的?"任凭血液流着,流久了,也就干枯,不再流了……

楚珑果听到我的问话,甚至有些傲娇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如果我告诉你,你拿到手上不给我,起贪恋怎么办?"

我微微一愣,流了这么多血,感觉嘴唇都有些干涩:"你可真矛盾,你不告诉我那是什么样的东西,我怎么去找?还有……我有什么好处去给你找?"

楚珑果眼中闪过一抹懊恼:"那是一个黑色的类似藏经筒一样的密码筒……密码同上密密麻麻刻着字,具体刻的什么字我不得而知,我只是从别人口中得知,并没有真正见过它!"

"至于你所说的好处,只要你把他找来,你要什么样的好处,只管说来,或许我可以直接卖给你一个好处!"

黑色类似藏经筒一样的密码筒……就是姜翊生给我的那个密码筒,可是要回去,有什么用?对里面的东西已经被姜翊生拿走了……

"先说说你卖给我的好处是什么?"我眨着眼睛道:"合作相互的。你应该知道,今天为止还有人要暗杀我……羌青受了伤你不去看看他吗?"

"死有余辜,有什么好看的?"楚珑果直接脱口道:"如果找不到续命之法,以及你上回看到的钥匙,他早晚都得死,还不如早早的死了,还能埋在楚家陵墓外守陵呢!"

羌青隐藏了太多的秘密,楚珑果也隐藏了太多秘密……羌青知道的事情楚珑果不一定知道……续命之法……至少楚珑果没有真正的接触过……还有那一把钥匙……楚珑果应该也是没有真正的接触过……她接触的只有楚家令……

"你还没有说你卖给我什么好处?"我又问了一句,道。

楚珑果神秘的一笑:"想知道今天是谁暗杀你的吗?为什么楚羌青会不要命的去保护你?难道你真的信了他的话,你的身子骨扛不掉绿釉吗?"

她这样一说,我的心思会快的转动起来,现在的楚珑果倒像一个世外人,站在高处,执棋纵观棋盘。

"楚家人?"我带着不确定的说了一声。

楚珑果连击带讽道:"是楚家人没错,正确的来说是入赘楚家的楚家人……在楚家…要不是楚玲珑,他连一坨屎都算不上!"

楚玲珑……他……

一个姜国曾经的太子,不就是改命了……还是自己放弃了皇位,本该尊贵一生,却在别人眼中,连坨屎都算不上……不知道姜致臻听到这样的评价……会不会扯开他那伪善的面容,露出他本来的样子。

手上有些僵硬,手指稍微伸直,刚刚凝固的鲜血又重新往外冒,"可惜他那坨屎,被楚玲珑当成了命,你们这些人,又不得不为他卖命,不得不为他修命改运之后给他擦屁股!"

不知道楚珑果说的是真是假,姜致臻找人暗杀我……是出于何种理由?而且为什么要选择我和羌青在一起的时候杀……他想证明什么?又或者这本来就是楚珑果在撒谎。

"你就不问问他为什么要杀你?"楚珑果有些不解的追问我一句。

我扭头看了她一眼:"我以为你会说,不需要我问!"

楚珑果哼笑一声,"我现在怀疑当初那把钥匙丢失是和他有莫大的关系!他现在想杀你……我也怀疑不是杀你……而是杀羌青,如果当年那把钥匙丢失和他有关系,羌青找到那把钥匙,死的将会是他!"

"你远在京城!又怎么会知道是他?也许是你要杀我呢?"说来说去都跟我脖子上这把钥匙有关……他们要找的是这把钥匙以及这把钥匙的拥有者……一个拥有最尊贵身份的人……在楚家眼中身份尊贵的人……会是什么人?

楚珑果嫣然一笑:"我就知道你不相信我,楚家千年大族,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使命,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要做的……我和楚玲琅管理无量阁,赚银子来自支撑西凉的国库。而楚玲珑负责暗杀,培养各方人马……护住西凉!"

"自从他去了楚家,就和楚玲珑一起管理负责暗杀的那一批人,羌青那么聪明,你以为他不知道?当羽箭射向你的时候,他已经就知道了,所以他才奋不顾身的护着你。因为你是知道那把钥匙的关键,因为你是拿回续命之法的关键!"

"所以你怀疑,他急于杀了我这个女儿,就是害怕自己做的事情暴露,在楚家再也呆不下去?"我接着楚珑果的话说出自己的分析:"他害怕……他在害怕自己现在拥有的一切,都变成了灰烬?"

"你说的没错!"楚珑果无比赞同我说的话:"虎毒不食子,按理说他知道你没死应该欢喜,可是因为我传话去楚家,告诉楚家所有人,钥匙出现了续命之法出现了。你看你就遭到暗杀,两者之间没有关系,说出去谁会相信?"

我思忖片刻,笑道:"谢谢你卖给我的消息!续命之法,我会拿给羌青……我拿续命之法换去西凉楚家的特权。我要去看一看……姜致臻伪善的面具,被撕开之后……还有没有人再给他修命改运!"

楚珑果眼神突地一亮,"这样说来续命之法,已经在你手里了?"

坐在地上腿都麻了,那只完好无缺的手撑在地上,慢慢的起身,对着楚珑果悠然一笑:"楚家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当然我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万事要小心为上,千万不能狼来了,让自己错失了主动的权利!"

姜致臻要杀我跟那把钥匙有关……她身为楚家家主,明知道那把钥匙是何等重要,不利用她自己的特权去惩治姜致臻,却把事情透露给我………

还说,羌青知道这件事情……羌青的个性……如果他知道这件事情,知道是姜致臻干的这件事情……他会为了楚玲珑不去质问姜致臻?任姜致臻在楚家狐假狐威虎作猖?不可能……越是大家族……等级森严比起皇宫来有过之而不及。

他们需要传承,不需要有背叛之心……更何况还是一个外人。在皇室之中,都知外戚不可干政……楚家这样的千年大族不可能不懂这个道理。

如果这个刺杀不是姜致臻,又是谁想置我为死地?挑着羌青在我身边下手……思来想去,楚珑果所说并无道理……许是姜致臻借杀我之名,其实他是想杀羌青?

脑子一片混乱,楚珑果却跟着我起身:"正好左右我也没事,去楚玲琅那吃晚饭……"

她是看出了我的犹豫,还是急于让我去羌青那把续命之法拿出来?还是急于让我去验证羌青已经看出来暗杀我的人,是姜致臻派过来的?

还是不对,如果是姜致臻他怎么会傻乎乎的用楚家暗杀组的人,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找怀疑吗?所以暗杀我的人,另有其人。

我嘴角弯了弯:"姜致臻他要杀我,不想让那把钥匙和续命之法出世,珑果姑娘你现在跟着我,一不小心可就性命没有了!"

楚珑果笑着回我道:"他们要杀的是你……我不是羌青,你死你的,我才不会救你!"

我哑然失笑。"你真是一个口是心非的人,刚刚你才说过,我是那把钥匙和续命之法的关键,我死了……羌青和你这个现任家主,肯定是逃不过责罚的,死了,进不了楚家的陵墓,是这样没错吧!"

楚珑果脸色立马沉了下来,不好看,扭头哼了一声,甩袖向前走……

街道上没有什么人……我就跟在她身后,重新来到茶寮……晚上的茶寮倒是热闹非凡……听书的人倒是不少。

南行之也坐在其中,我摸索着过去,坐在他旁边的位置,昏暗的烛光下,他偏头望来:"情蛊的解药,已经解决了?"

看着他平静的脸,我觉得有些疲倦。不知道是不是流血太多,就觉得头有些沉,有气无力的回答:"已经解决了,从此以后,他再也不会为情蛊所恼了!"

惊堂木中,南行之轻声问我:"其他的事情,都解决了吗?可和孤回南疆去?"

望着说书人那声情并茂的神色,我喃喃的说道:"还没有解决,我要去西凉楚家,有些事情还没有真正的查清楚……就像今天有人刺杀我,我也想知道是谁!"

南行之忽然站了起来,侧身来到我的面前,弯下腰,凑近我,"你手上的伤没有被包扎?他就这样放任你出来了?"

我的手缩了缩,见他的目光盯着我,便把手伸了出来:"包了,出宫的时候一不小心。伤口又裂开了,所以染红……"

话语一停,南行之琉璃色的眸子闪动着,声音温和,截断了我的话:"一个孩子,痛了会大叫,你应该对孤大叫,你的手很痛,不是在这里,跟孤会说不小心伤口又裂开了!"

"没关系!我真的不痛!"

我的话,一下子淹没在掌声之中,说书人说了一个公子长洵在离余怎么凭一己之力,上演了一场英雄救美……

世人都向往美好的情爱,尤其是史书上津津乐道的帝王与美人……

南行之徐徐一叹,"走吧,孤带你去包扎手!"

撑着桌面起身,身体晃动了一下,一时之间,双眼冒着金星,仿佛昏暗的烛光,一下子全灭了……眼前变成了乌黑一片,一头栽了下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痛醒的……羌青这个病患,像是故意拿了一个针在我手心中缝合………

见我醒来,他略带苍白的唇色,一扬:"冬葵子那个祸害让我不好过,我觉得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咱们俩一道受伤,也是缘分!"

"真是要不得的缘分!"我刚欲挣扎的起身,南行之就过来,手臂穿过我的腋窝,把我抱坐了起来……

羌青打趣道:"在我这个未婚夫面前……南疆王,你如此对待我未过门的妻子,有没有觉得不妥啊!"

南行之琉璃色的眸子一转,"珑果姑娘说,暗杀的人是你楚家的人,老师,楚家在内乱吗?连你都不放过,想来……真的乱了!"

羌青哑然,"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件事情不是还没查清楚吗?我这许多年不受伤……好不容易受伤了……自然要以牙还牙还回去……不然的话,我这脸往哪里摆?"针线穿过皮肉,就像缝衣服一样,一针一针的把匕首切开的肉,缝合在一起,最后他还打了一个漂亮的结,对我说道:"手掌没纹,这一下子……会有一个漂亮的纹路,不过一般人可看不清你这个纹路主了什么样的命运!"

南行之目光落在我的手上,疼痛一阵一阵传来,羌青想来一定在我手掌中抹的什么药,所以才没有痛到心里的痛。

"时间不早了!老师该休息了,该回去好好躺在床上,想着怎么把脸收回来!"南行之仔细小心地拿了一个帕子,擦在我手上的血。

羌青把手放在盆子里,清洗了一番:"要走一起走啊,女子的闺阁,为师者,教过你,女子的闺房不易进!"

南行之抬眸,瞅了一眼羌青,"孤和她同处一室,并没有觉得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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