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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迎接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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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初雪的行刑将至,众目睽睽之下,就算梅心远是武林高手也难敌坚若磐石的大宋刑部天牢。所以,闯法场,劫死囚是梅初雪最后的生机,却也是九死一生,鱼死网破的下下策。

  齐国公府和襄王定然会在刑场埋伏妥当,请君入瓮,一网打尽。

  这形势若初明了,元僖自然也不傻,对他来说,赵怀是死是活已经无所谓,但若初和若尘姐弟绝对不能牵扯进去,否则许王府必定腹背受敌。

  于是,元僖一道折子递给太宗,举荐若尘护送即将出使大宋的辽国公主入京。

  太宗批准,并为彰显和谈诚意,升任若尘为宿卫军副指挥使,官拜二品。

  若尘虽得升迁,却难以接受这样的局面,酒过三巡后忍不住向若初诉苦,“长姐,殿下是真的管不了,还是根本有意置身事外?他是安和县主的表兄,又是开封府尹,所做出的一切都有理有据,怎么会在陛下那儿连案子的主理权都丢了,这不合常理。”

  若初心中又何尝没有过类似的怀疑:元僖面上似是默许了她即将参与营救的行动,又似乎根本没有答应她任何事。

  可即便如此,若初毅然决然选择维护他,“如今朝中局势与之前已大不一样,殿下也有他的考量。”

  “所以,他就可以毫不犹豫地舍弃赵怀哥哥吗?”若尘推开静雨送来的醒酒茶,以往天不怕地不怕的弟弟,此时竟憋出丝丝泪花,“我一直以为殿下是重情重义之人,我们在他身边多年,他一直尽力护我们姐弟周全。可是,他为何会对赵怀哥哥如此绝情?他如今为了维护自己的地位与赵怀哥哥划清界限,不知道哪一天,就会轮到我?”

  “若尘!”

  静雨忙用一块毛巾帮他擦脸,“公子喝多了,醒醒酒吧。”

  若尘难受地推开静雨,“你们不用拦着我,我知道,你们心里都清楚:于汉辰死了,王妃的长兄李崇得到了重视,只要没了赵怀,他们李家就有机会成为许王府的新宠。这是李娇鸾计谋,她利用殿下对赵怀哥哥的忌惮,逼我们牺牲赵怀哥哥。赵怀哥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我们,可我们,我们能做些什么才能救他啊?过两天辽国的明昌公主要进京,许王殿下特意奏明圣上要我前去护送,他这是故意支开我,怕我跟赵怀哥哥一起去劫法场。长姐,我帮不了你们了?我该怎么办啊?”

  若初心痛地拍拍他埋在桌前的脑袋,强作平静淡然,“若尘,明日去做你该做的吧。私人情感重要,国事更容不得你马虎懈怠。这辽国公主的安危事关两国大计,切记不能出任何差错。梅初雪的事,有我们,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怀哥哥出事的。”

  送走了若尘,若初挥一挥手,宝剑自动飞到手边,她径直冲入院中练功四五个时辰,直到夜半三更才在静雨的催促下歇息。

  次日,若尘带领三十名宿卫军亲兵从皇城出发,过汴京西门外三十公里迎到了辽国公主的出使卫队。

  双方相互表明身份,若尘按照礼仪走到公主马车前拜见,公主还未发话,一旁的护卫将军就着满脸横肉挡在若尘身前,“你就是张若尘!”

  若尘点头道,“正是。”

  那人上下打量他几眼,一脸不屑,“这大宋皇帝竟然只派一小小的宿卫军都虞候来护卫我辽邦公主,莫不是藐视我大辽!”

  若尘波澜不惊地亮出自己的身份底牌,“将军误会了,本将不才,三天前刚刚荣升宿卫军副指挥使,专司天子圣驾。此次迎明昌公主入京,定保公主无虞。”

  “是嘛!”那人继续嗤之以鼻,而后一个拳头袭来,若尘灵敏钳住,对方持续发力,若尘轻松应对,如此扳手腕式的较量持续半盏茶,对方遗憾落败。

  若尘恭敬回礼,“承让!”

  那人不屑的目光逐渐形成了“是个人物”的惊叹,而后烦躁地回个礼,“在下大辽耶律齐,请教张将军几招!”

  若尘稍退两步,“本将今日是奉命来护送公主入城的,请这位将军见谅!”

  “少废话,”耶律齐一甩外邦辫子,大开大合的话语还夹杂着难闻的口水,令若尘十分不适,“我大辽只服有本事之人。张将军既然是三日前才得高升,这身份与能力如何,怕有待商榷。你今日若能赢我,我便可放心将公主交给你护送,若不能,请恕难从命!”

  若尘笑笑,“公主既是奉贵国太后之命出使大宋,想必是带着十分诚意而来的。可这未及见面,便要动刀动枪,实在令本将费解,也非我大宋待客之道。”

  耶律齐听罢哈哈大笑,“果然是个胆小怕事的草包!张大人要是技不如人,就大方承认你们宋人无能,本将不为难你就是了。”

  若尘面不改色,“我大宋讲求先礼后兵,并非软弱好欺!”赤练剑利刃出鞘,“耶律将军,本将应战!”

  “赤练剑!”耶律齐面色微变,“你是朱俊的什么人!”

  “传人!”

  两人见面没多久,就火药味十足,然后就这么打起来。若尘有赤练剑加持,又有多年军旅磨砺,武功已少有敌手。耶律齐虽然勇猛,却蛮力为主,武功为辅,起先占据优势,而后迅速不敌若尘的锋芒,百招之内,终于落败。

  若尘收回赤练剑,踌躇满志,“耶律将军,请公主!”

  辽国公主带着面纱掀开马车布帘,“张将军果然名不虚传,耶律齐还不赶快给将军赔罪!”

  耶律齐噘嘴走来,“张将军勇猛,本将服了!踏入大宋国土,本将第一次败下阵来,实在无颜面见主子,”说着突然对公主双膝下跪,“请公主赐死!”

  若尘一惊,“耶律将军,不过寻常切磋,何故寻死!”

  公主笑着挥挥手,身边的侍女就将耶律齐扶起来,“耶律将军说笑了,胜败乃兵家常事,本公主岂能因一场比武就随意诛杀有功之臣!”

  耶律齐推开侍女的手,郑重向公主磕了三个响头,“谢公主不杀之恩。公主仁德,可耶律齐深以为耻,请公主恕罪,耶律齐请归大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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