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0 病情越来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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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慰夜抱着他往车里走,“教育小孩子要从娃娃抓起,否则以后就迟了。”

“……”

一直到上了车,关门的眼神都还是亮亮的,像小狗一样,他坐在后面,看着前面的爸爸妈妈,心里高兴的像是坐在云端上,明天他就可以告诉班里的其他同学了,今天是他爸爸妈妈一起来接的他。

车子启动的时候,雷慰夜回头冲坐在后面的关门笑了一笑,越过靠椅,伸手揉了揉他的发,“把安全带扣起来。”

扣了好半天,关门还是没有扣上,关榆看的叹了口气,“还是我来吧。”然后半跪在椅子上用高难度的姿势替他弄好了一切,又在他脸上留了个吻。

雷慰夜一直看着,恐怕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此时的模样有多么的温柔。

弄好一切,车子驶入车流,很快汇聚上下班的大队伍中。

这些日子阮美丽的病情越来越重要,几乎一天里有二十个小时是躺在床上的,吃的东西也越来越少,有时候甚至是吃什么吐什么,每到这个时候,关榆心里就闷闷的疼。

她的情绪这些日子自己也渐渐控制好了,不会像以前那些日子那样,她学会了以另外一种心态去看待阮美丽即将离开人世的这件事情。

自己的母亲几乎爱了父亲一辈子,现在能有机会去另外一个世界去重聚,不在饱受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痛苦,于母亲,于她自己,这都是一件好事,不是么。

她侧头看了一眼歪在轮椅上睡着了的母亲,替她将毛毯往上理了理,会心一笑,重重吐出了一口气。

就是在昨天,阮美丽说,死,她也要死在H市,因为那里是跟父亲相识相爱的地方,而且父亲真正的坟墓,也是葬在H市。

她不能驳了母亲临去前唯一的一个心愿,所以今天一大早买了机票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打算轻装回H市。

雷慰夜对这件事的态度是同意的,他完全支持她们回H市,还要她不要担心,在C市关门有他的家人照顾,不会让他少一斤的肉。

她想着斤天或许雷慰夜会来送一下,自从上次她在他的房子里过了一夜,他们的关系好像又回到了五年前的那样。

每天如果他有时间他就去接关门放学,自己有时间的话两个人会一起去,而关榆也在公司里请了一个长假,好好在家照顾母亲。

这段时间过的虽然忙碌却很充足,这才像是一个真正的生活。

广播里已经开始呼唤登机,关榆起身推着轮椅往登机处走,却犹不死的心回头看了好几眼,希望雷慰夜能在这个时候出现。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一直到她们登上了机,她想见的那个人还是没有出现。

犹豫轮椅只能托运,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将阮美丽弄到了坐椅上,一翻折腾,将熟睡中的阮美丽给折腾醒了,她迷茫的睁开眼,喃喃道:“到了。”

关榆笑了一下,替她盖好毛毯,在她耳边轻声道:“还没有。妈,你在小睡一会儿,马上就会会回家了,到了我会叫你的。”

阮美丽无力的点了点头,便不在说话,关榆将眼罩给她戴好,希望她睡个好觉。

拿出手机看了看,没短信也没未接电话,关榆打了一段话,原本是想发出去的,想了一想,又一个字一个字的删了。

算了,等到了H市直接给他打个电话报平安。

关了手机,戴上眼罩,关榆紧紧握住了旁边的阮美丽的手,她原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的,没想到很快进入了梦香。

“醒醒,小姐,醒醒,这位小姐。”

有人在耳边一直在摇晃,声音不轻不重,像个蚊子一样,特别讨厌人。关榆不快的将眼罩取下来,抬头一看,就看到一张笑意盈盈的脸蛋。

“不知道扰人清梦是很不道德的么?”尽管这个空姐的脸像花一样,可她还是忍不住有气。

空气脸上的笑僵了一下,接开口,依旧有礼有貌:“这位小姐,飞机已经到站了,如果您还是很困的话,我相信你到酒店里或者自己家里的床上去睡会更舒服一点。”

关榆扫了一圈,果然机舱里一个人也没有,她所以的生气瞬间转化为不好意思,向空姐道了歉,空姐连连说着没事,然后又找人来将阮美丽背出了机舱。

出了机场,坐上轮椅,一种久违的感觉袭来,回到H市,就相当于把关榆这个猴子放回了山,是她的天下了。

坐在轮椅上的阮美丽在飞机上睡够了,这个时候也清醒了过来,她脸上的笑容是关榆这些日子以来看到最真心的一个。

“妈,我们到家了,你高不高兴?”关榆弯下身来,在阮美丽耳边问道,生病的这些日子以来,阮美丽听觉严重的出现了减弱的势头,每每都需要关榆贴上去她才听的清。

阮美丽点了点头,她现在说话都费力气,可是现在却很想说话:“山军,我回来了。”

关山军是关榆父亲的名字,不怎么好听,可是在他进入公安厅当卧底的时候,有了另外一个身份,也有了宋清明这样相对比较儒雅的名字。

关榆拍了拍母亲的肩头,正准备要拦车,远远的就看到路口驶过来一辆黑色吉普车。。

车子稳稳在她面前停了下来,正在关榆意外的时候,车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人来。

这个是关榆绝对没有想到过的,雷慰夜。

“你……你……你怎么在这里?”她像看着鬼一样看着他,连声音都不自觉的拔高了。

雷慰夜忍着笑,“先回去吧,阿姨也不能受凉,回去在说。”

*

一行三个人回到了关榆住了十多年的老房子,房子并不大,只有简单的两室一厅,犹豫是老房子的缘故,天花板上的白色的石灰有些部份已经发了黄。

安顿好了阮美丽,其实不需要安顿,阮美丽除了下飞机清醒了一会之后,在回来的过程中,基本上全程都在睡觉。

这个老房子没有电梯,到现都还是楼梯,关榆的家又住在五屋,所以是雷慰夜一步一个脚印把阮美丽从楼上背到了五层。

替母亲盖好了被子,关榆关上了房门,在客厅里却没有看到雷慰夜,她听到厨房有声响,走过去一看,这个男人弯着腰,在水龙头那里就这样用嘴接着水在喝。

“哎,脏不脏呀,外面又不是没有饮水机。”关榆连忙跑过去将他拉了起来。

雷慰夜抿了抿嘴角,笑道:“脏什么?以前在军校实地演习的时候,我们的教官是出了名严厉,将我们丢到原始森林里,饿了自己打野味吃,渴了跟野兽喝一样的水,甚至有时候还会……”

“还会什么?”关榆下意识接了一句。

雷慰夜低下头来在她耳边说了一个字,关榆完全被他唬住,人怎么可能会喝自己的尿,这个……这个也太恶心了吧。

从她的表情上看出她的心思,雷慰夜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如果不喝,那么你只会死去,这个时候,你选择喝是不喝?”

关榆能设身处地的用他当时的情况来想问题,如果是她自己,也是会喝的……她搓了搓手,一俯嫌弃的样子:“恶心死了,我才不会喝自己的拉出来的东西。还有啊,你以后别亲我了,我嫌弃你呢……唔——”

话还没有说完,她的唇就被人死死堵住了。

良久之后,他松开了她,额头抵着额头,喘着气:“还嫌不嫌弃?嗯?”

关榆同样的也是气息不稳,呵呵笑道:“嫌……”

“嗯?”男人只从鼻子里发出一个威胁的单音节,关榆立就像被打了霜的茄子了样,她在他脸脸颊上蹭了蹭,讨好的说:“你最干净了,我永远不嫌弃你。”

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后的某个男人高兴的揉了揉她的头发,像摸小宠物那样:“真乖。”

“……”

关榆跟在他屁股后面,想起正事:“哎,你还没跟我说呢,你到底是怎么突然来到H市的?怎么又比我们快那么多?还有啊,今天我送关门去学校的时候才见过面吧,虽然你没有来送机……这不重点,重点是你怎么来的H市?”

雷慰夜一边打量整个房子,一边回答她的话:“有一架军用飞机正好十分凑巧的要经过H市,我又正好的十分想坐飞机,所以比你早一步先来了H市。”

其实哪里是正好,这是他早就安排好的,昨天晚上她给她打电话跟他说可能要到H市住一段时间的时候,他就想好了,他会跟过来。

虽然当时没有跟她说什么,可是他心里早就计划好了一切。

这五年,他错过了她的很多,这一次她不想错过,他想跟她一起经历那些令她高兴令她悲痛的事。

而这一次经历,是她人生中唯一的经历,他想与她一起度过这个唯一,一起走下去。

“好了,房子我基本上已经参观完了,很有家的味道,我也很喜欢,只是现在摆在眼前的只有一个问题。”雷慰夜转身立定,问道。

关榆还在他给的答案里没有愰过神来,听到他这么一问,她随口接道:“什么问题?”

雷慰夜张了张手臂,“问题是,我住哪里?”

关榆随手一指:“你如果不想住酒店,那么就睡沙发吧。”

雷慰夜当然没有睡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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