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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4 戚容,拿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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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哥身边的朋友咳嗽一声,提醒他注意场合,不要乱来。

公子哥只好把手伸出来,很不满的瞪了身边那人一眼。

奚露身子一倾,细长嫩白的胳膊搭上那公子哥的肩膀,嘴唇凑到他耳边,“朋友,看在咱们认识一场的份上,帮我个忙没意见吧?”

公子哥压着身体里的邪火,“你尽管说!”

“认识沈总吧?”奚露的手指慢悠悠的爬上他的胸膛,“咱们沈总是大人物,很容易引起骚动的,你帮我盯着点,我离开会有点事。”

公子哥眼睛都瞪直了,“我硬成这样你就给我说这个?”

旁边那哥们噗嗤一下笑出声。

奚露敷衍的笑了下,离开了现场。

婚礼要持续很长时间,唐衣今天穿的礼服不怎么方便,奚露担心倾聿会饿。

奶粉买回来之后,奚露笨手笨脚的兑了一奶瓶,她放凉了之后尝了一口,觉得味道还可以,忍不住一吸溜整瓶都没了。

倾聿眼睁睁的看着奚露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喝奶粉,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来,脖子都打湿了。

奚露打了个嗝,把兑好的奶粉凑到倾聿嘴边,倾聿含了一口,摇头吐了,不吃。

但是她又饿,于是开始哼哼唧唧,眼泪哐当一下就下来了。

奚露吓坏了,手足无措道,“祖宗你别哭啊,我不喝了成不成,你嫌弃我口水是不是?行行行我去给你洗洗。”

奚露拐进洗漱间,把奶粉喝完,认认真真的洗奶瓶。

还没洗完,奚露听到了外面开门的声音。

她瞬间提起警惕,关了水龙头夺门而出。

进来的是戚容。

奚露松一口气,咬牙骂道,“你有病吧?进来不会敲门?”

戚容不理她,径直过去看倾聿。

倾聿含着手指,鼻子哭得通红,他直接把倾聿抱了起来。

奚露看着他那幅死人脸就来气,但是又担心太大声吵醒倾聿。

她只好拿着奶瓶跟在戚容身后。

“你带着倾聿去哪?”

戚容不吭声,他的脚步有些急躁,跨得很大,奚露要小跑才能跟上。

她穿的高跟鞋,哒哒的声音回响在空旷的过道里。

戚容蹙眉,回头提醒她脱鞋,奚露的脸色瞬间就变得凝重起来。

楼上有皮革的脚步声往下来。

戚容眯了眯眼睛,奚露点头,她飞快的脱了鞋子,跟戚容迅速下楼。

离留下婚礼现场有五层楼,只要上面往下看,他们就会被暴露。

戚容只好闪身随便进入了一个杂货间。

奚露屏住呼吸,只能委屈倾聿,捂着她的嘴。

倾聿被憋得出了汗。

直到外面的脚步声消失,奚露才狠狠地松一口气,用气声问,“他们什么时候发现倾聿的?”

“早就发现了,你勾搭的那个男人已经死了。”

奚露瞳孔一缩。

新郎的好朋友已经死了?

但是婚礼交响曲还在响,那么那男人的死还没有被发现。

奚露已经看淡了生死,倒不会因为这种事而触动,只是觉得倾聿越来越危险,她很担心自己无法保护她。

外面还没有彻底安全,两个人都还不能出去。

奚露怕倾聿憋着,就将她放在高一点的地方,可以吹吹从小窗户外面飘进来的风。

倾聿刚刚大概是哭累了,现在含着自己手指,倒是很乖巧。

奚露也出了一身的汗,她随手擦了擦脸,一动不动。

因为杂货间狭隘,她只能贴着戚容,她一动就会蹭在他身上,她不想挨着他。

擦完汗之后,奚露就觉得戚容看自己的眼神变了。

戚容的视线一直落在她脸上,灼热且很碍人。

奚露翻了个白眼,“看什么看,把眼睛闭上!”

却不想,下一秒戚容就伸手,把奚露的脸扳了过去。

他的手指粗砺,力气又大,捏得奚露生疼,抓都抓不开。

奚露疼得面目有些狰狞,但是这地方又不好施展手脚,只能瞪着他。

而戚容,深沉如水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她的嘴唇。

奚露的口红被抹花了,乱七八糟的印在嘴角,让戚容埋藏在深处很多年的记忆瞬间倾泻而出。

青渺十六岁生日缠着戚容让他买了一只口红,当做生辰礼物。

青渺穿着雪白的公主裙,戴着亮晶晶的皇冠,坐在戚容的腿上生涩的涂抹嘴唇,因为第一次涂,弄得满嘴都是。

戚容笑她。

青渺故意嘟着嘴巴,让戚容给她擦掉。

戚容满眸宠溺,轻轻的给她擦掉,青渺就搂着他的脖颈,亲吻他。

少女银铃般的笑声从他的胸腔震出来,仿佛就在耳边。

奚露眼睛睁大,眼睁睁的看着戚容的眼神变得晦暗,缓慢的俯下身来。

背后是被堵死的墙,奚露无处可退。

戚容的吻是生涩的。

自从青渺去世之后,他再也没有吻过女人。

他吻得很轻缓,像是在触碰心爱的艺术品,生怕磕到碰到,一用力就会消失。

奚露张嘴,锋利的牙齿咬住他的嘴唇,硬生生咬出血。

戚容被拉回理智。

眼前这个女人不是青渺

哪怕他把奚露的眼睛做成了青渺的模样,但她不是。

他松开奚露,下一秒,奚露清脆的巴掌落在他的脸上。

戚容一动不动,没有还手。

“真他妈恶心。”

她呸了好几口,用衣袖用力的擦着嘴唇,开门出去。

戚容吸一口气,将倾聿抱下来。

奚露刚下楼,就看见了朝这边走来的沈野。

他没有注意奚露的异样,脸色冷峻,“倾聿呢?”

戚容抱着倾聿出来,警惕的看着四周。

沈野浓眉蹙起,“你们带着倾聿回别墅,这里的事我来处理。”

他们没有逗留,到达停车场,才发现唐衣已经在里面坐着了。

她换上了自己的衣服,恬静的靠在椅子上,似乎等久了,表情有些无聊。

看见奚露怀里的倾聿,她蓦地展开笑颜,“你们去哪了,一直没看见你们。”

奚露一看唐衣脸上的笑容,就知道沈野把她保护得很好。

奚露为了不让她察觉到紧张,语气轻松道,“嗨,为了给倾聿买奶粉呗,我不知道咋卖,耽误不少时间,结果千辛万苦的买回来,这小家伙居然不吃。”

唐衣失笑,戚容见唐衣接过倾聿要喂奶,就站在车外,背影肃立。

倾聿仿佛没睡醒,迷迷糊糊的,也没什么胃口,含着自己的口粮兴致缺缺的吸吮着。

奚露头朝外,喝了一大口矿泉水,咕咚咕咚几下漱了口,全部吐在戚容脚边。

水渍沾了些在戚容身上,但他依旧巍然不动。

奚露心里更加郁闷了。

唐衣看见她嘴上的牙印,又看了看戚容,没有多问。

奚露问,“太太,我们要等沈总吗?”

“不等了,他说要陪新郎叙叙旧,我们先回去。”

奚露就等着她喂完奶,然后给倾聿换尿不湿。

唐衣解开倾聿的衣服,摸到一手濡湿。

她愣了愣,把衣服尽数脱下,发现倾聿娇嫩的皮肤被捂得发红,衣服外面还有几处灰尘。

整个婚礼现场房间都是洁净如新的,而且奚露也不会抱着倾聿出去,哪里去沾灰尘?

唐衣看了眼奚露,“你们抱着倾聿去哪里了?”

奚露见唐衣表情变了,嬉笑道,“怎么了太太?”

唐衣又觉得是自己神经敏感了。

她摇头说没事。

回到别墅后,唐衣给倾聿洗了个澡,倾聿一直哭,哭得声音都沙哑了,李妈过来看,吓坏了,“太太,小姐是生病了呀,我们得赶紧去医院。”

唐衣红着眼睛,连忙去了医院。

沈野不在家,她只好自己开车去。

倾聿哭个不停,唐衣心疼得像是刀扎一样,不断地加深油门。

她利用沈太太的身份,直接走了绿色通道。

李妈坐在唐衣身边,安慰她别担心,倾聿可能是热感冒,及时治疗不会有事。

唐衣眨眨眼,将眼底的朦胧眼泪擦了去,给沈野打电话。

沈野那边没有人接听。

唐衣没有再接着打。

等到倾聿退烧,已经是三个小时后。

唐衣这才放下心,又给沈野打电话。

可是那边依然没有人接听。

唐衣那颗心始终无法安稳。

她抱着倾聿,等待医生配药拿过来。

离开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这个天气晚风有些凉,唐衣小心的抱紧倾聿,生怕她再吹到一点风。

李妈见唐衣这副模样,有点心疼,“太太,你别愧疚,小孩子生病是很正常的事,小姐体质好着呢,这不一会就没事了吗?”

唐衣点头,李妈热络的跟她聊天,唐衣的心里才好受一点。

两人一起走到停车场。

唐衣把倾聿递给李妈,她掏出钥匙开门,门还没开,忽然两道闪光灯照进来,唐衣被闪了眼睛,钥匙掉在地上。

她弯腰去捡,一阵刺耳的隆隆声响起。

那俩车直冲着她们开过来。

唐衣身子一软,李妈的声音近在耳边,“太太你小心!”

李妈的手紧抓着她的胳膊,用力的往旁边拽。

下一秒,那辆车就撞上了唐衣的车头,碎屑弹到唐衣身上,划破她好几处皮肤。

李妈一手抱着倾聿,一手拉着唐衣往暗处退。

那司机发动油门,想转弯继续撞唐衣。

唐衣已经恢复了理智,拉着李妈飞快的往柱子后面跑。

司机跟疯了一样,往唐衣身上开。

唐衣心慌意乱,以为今天自己就会丧命。

好在医院治安有序,保安发现不对,立刻带人冲了进来。

那辆车的司机见状不对,调转车头往外冲。

有一名保安用身子拦着,本想恐吓他,却不想司机一点刹车都不踩。

吐眼睁睁的看着车子把保安撞出几米远,咚的一声落在地上。

车子飞快的开了出去,消失在夜色里。

唐衣浑冒着冷汗,喉咙发不出声音,耳边是李妈因为害怕过度而哭泣的声音。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怀里紧抱着倾聿。

因为抱得紧,倾聿又开始哭了起来,可她完全听不到了,脑子里只有那辆车冲过来时的样子。

如果不是李妈拉着自己,她可能已经变成了一团烂肉。

太可怕了。

唐衣满脸惊悚。

最后还是几个保安,将唐衣和李妈扶上车,一路把她们送到别墅。

李妈发着抖把倾聿抱过来,哄睡着之后看见唐衣还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

李妈有些心疼,给唐衣处理伤口。

唐衣扯了扯干涩的嘴唇,“李妈,倾聿怎么样了?”

李妈说,“没事的太太,小姐已经睡着了。”

唐衣点点头,拿过棉签,自己给伤口消毒。

小伤,不要紧。

她让李妈去休息。

“太太,你别想太多了,可能那只是刹车失灵,也可能是司机喝醉了。”

唐衣道,“我没事,你去睡吧,我等先生回来。”

李妈忧心忡忡的,还是离开了。

唐衣看着手上的伤口,屏住呼吸。

怎么可能会是偶然呢?那个人根本就是要杀了她。

今天好运躲过一劫,以后呢?

她跟倾聿随时都会有危险。

唐衣靠在沙发上,睁着眼睛空洞的看着天花板,想起很多事情。

直到沈野回来。

客厅里灯光大亮,唐衣看见风尘仆仆得沈野,踉跄着站起身,朝他跑过去。

沈野伸出手臂,稳稳的接住她。

唐衣声音哽咽,沙哑难听,“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沈野看见她手上的口子,将她抱起来走到沙发上,“太忙了,手机没放在身上。”

唐衣搂紧他的脖子,浑身抖得厉害。

但是一颗心,因为他身上的味道缓慢的沉静下来。

“怎么了?”沈野低声问。

唐衣满脸眼泪,额头抵着他的颈窝,“倾聿生病了,我跟李妈带她去医院。”

“在车库里,有人想杀我。”

沈野手臂一紧,声音沉了几分,“在哪里?医院的地下车库?”

“嗯。”

沈野一直在处理婚礼上的事。

婚礼上死了人,为了避免引起骚动,他必须亲自出面压下来。

他知道倾聿有危险了。

但没想到,他们会猖獗到这个地步。

沈野一只手抚摸着唐衣的背脊,另一只手给戚容打电话,让他把这件事查清楚,必须揪出凶手。

戚容连夜去办。

沈野抱着唐衣安静的坐了一会,才抱着她去卧室看倾聿。

倾聿已经没事了,也没有被吓到,睡得很安稳。

因为惊魂未定,唐衣一整晚都没有睡好。

沈野搂了她一晚上,每一道呼吸频率他都能听得很清楚。

他以为事情可以安定一段落,以为暂时风平浪静了。

可是有些蛰伏的炸弹,依然会定期爆炸。

天亮没多久,唐衣服了点安眠药,这才安稳的睡过去。

沈野换衣服离开,并让林清清来了别墅,让她陪着唐衣。

他去找了戚容。

戚容已经把人抓到并关了起来,沈野刚进屋子,戚容就道,“审了很久,嘴巴撬不开。”

沈野坚硬的皮鞋踏进去,屋子里顿时死寂一般。

撞人的司机被吊在悬梁上,脑袋下垂,看起来像是死了。

沈野握着绳子一拉,男人的身体倒立,他才挣扎一下,发出微弱的喘息声。

后来出气声越来越重,到了呼吸困难的地步。

沈野拍拍手,在椅子上坐下来,慢条斯理的点燃一支烟。

这支烟抽了两分钟,那男人却感觉过了一个世纪,他张着嘴,血从鼻子里蹿出来,一滴滴的滴落在地板上。

但他依然嘴巴硬的很。~

沈野道,“戚容,拿枪来!”

这句话就像枪字儿打在钢钉上,震人肺腑。

戚容递来上好镗的枪,沈野指着那男人的小腹,毫不犹豫的射出一颗子弹。

子弹穿透身体,又打穿了对面的器具。

男人痛不欲生,血顺着额头流下来,地上的血蜿蜒成一条线。

他似乎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

戚容把绳子割断,男人咚的一声落在地上,脖子诡异的扭曲着。

沈野走过去,一脚踩在他脸上,“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会知道你是谁的狗么?”

他只是想碾碎这个男人而已。

男人吐出一口鲜血,沾在沈野的皮鞋上。

沈野用力一踩,他的半边脸变成烂泥,露出阴森的骨头。

沈野面无表情的收回脚,阔步离开。

刚出屋子,江城逸的电话就来了。

他说,“沈野,跟你说个坏消息。”

……

奚露此时坐在珠宝店里,正在试戴刚看上的一对钻石耳坠。

她很喜欢,对着镜子照了很多遍都看不够。

旁边一个女人道,“给我包起来吧,谢谢。”

奚露的笑容瞬间就僵在脸上。

她侧头,看向叶芝桐。

叶芝桐也转头看她,温柔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

她叛变沈临之后,还是第一次跟叶芝桐正面对视。

她根本没有把握,叶芝桐会不会认出自己,尽管知道即使身份被识破也没关系,有沈野的庇护,她不会有事。

但是往日的恐惧袭上脑海,让她此时像是被万只蚂蚁啃食肉体。

奚露镇定自若的买了单,离开了珠宝店。

可是车子开到半路,她的车子追尾,奚露不会以为这是意外事故,她观察了四周,自己已经被数辆黑色的汽车拦截了。

她以为自己会被带走,但是交警干涉在其中,她还有点时间可以做点别的。

能做什么呢?

戚容打开导航,看见地图上的定位,只有戚容离她最近。

奚露想也没想,就给戚容打了电话。

她向戚容说了情况,并且要他马上过来。

戚容的车子正在高速上飞驰,听完奚露说的话之后,没有立即答应,而是道,“可以去救你,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奚露紧张的看向外面的那群人,他们已经跟交警周旋成功,要往自己这边走来。

“跟我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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