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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来想要几个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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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衡爷爷奶奶的白骨就是他收拾的,他非但没有收红包,还帮着刘衡出了那年的学费,那年刘衡初一,他永远记得那个老人拿着一个破旧的塑料袋递给他的样子。塑料袋里装着各种各样的钱,一块,十块,二十块,五十块,一百块,都有,零零散散,破破旧旧。

老人笑的一脸和蔼朴素;“爷爷没什么本事,只能帮这么多,好好读书,以后胖娃有样学样,和你一样好好学习,长大了才有出路。”

那时的刘衡眼眶发红,硬是没让眼泪落下来,不要那些钱。

老人皱眉,笑的有点憨傻:“看不上爷爷的钱?爷爷的手拾白骨虽脏,但是爷爷的钱不脏,都是靠自己劳动赚来的,你好好读书,以后有出息了,也帮帮我家胖娃可以不?”

刘衡拿了他的钱,有点哽咽:“爷爷我不是嫌你钱脏,你的手也不脏,但是你也不容易,日子也过得很苦,我不想连累你。”

老人摸摸他的头,一脸安慰:“好孩子,没什么连累不连累的。你好好学习,以后出息了,爷爷少不了仰仗你的,这是提前抱你大腿懂不。爷爷我可精明了,你长大一定是个出息的孩子。”

老人一个多月前被诊除了胃癌,村里长起头帮他募捐了十几万,那个狗以巴狼回来一次,钱全不见了,救命钱全不见了,老人被气得晕了过去,醒来之后心如死灰。

刘衡那段时间工作忙没怎么回家,知道之后叫她姐姐联系了医院,费用全他来,医生也预约好了在年后,没想到老人想不开,年都不想过了。

刘衡说完一通,胸口还是隐隐作痛,对着手机淡淡道:“那么大年纪了,不能安享晚年,还要暴尸荒野,是不是太可怜了。如果找不到,还不能入土为安,太残忍了。”

金金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她好像听到刘衡哭了,但是不大确定,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刘衡擦了擦脸颊的泪水,看那边没有动静,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说多了,可能吓到她了,毕竟他的世界,她还是很难了解的。

“你要睡了吗?”

金金哑口无言,沉默了一会儿后:“刘衡,你想开一点。我也知道失去亲人那种不能为力的痛苦。”

人各有命,她也是没有见过自己妈妈最后一面的人,那种苦,她明白,苦涩的味道会延续很多年,后来慢慢淡了,但是还是很苦。

显然这么苍白的一句安慰安慰不了任何人,刘衡隔着那几十公里山和水,平静了下来:“你早点睡,我明早还要早起,也该睡了,明天我再打电话给你。”

金金:“嗯,晚安。”

金金听着电话里的盲音,本来还有一堆安慰话想脱口而出的,但是没有出口,语言有时候很苍白也很无力,何况隔着那山山水水的距离,挂了电话,眼睁睁睁眼到天亮。

刘衡这个年过的身心俱疲,站在泥泞的荒山小道,看这苍茫的大山,移不动脚步,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深锁着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来。

“喂。”

他接电话不管认不认识的人永远开头都是喂,好似不听一听对面的声音都不放心讲话,金金在电话那头的声音有点兴奋,带着点跑完步的喘气,而后是一段喊救命的声音。

刘衡微微皱了眉,怎么感觉手机里传来的犬吠声那么耳熟。“金金?”

金金在道路上边跑边接电话。“啊,救命啊,救命啊。刘衡,你家小黑怎么还咬人啊?”

你家?

刘衡嘴角若有似无的翘了起来,不仔细看看不大出来。“你站着别动,小黑它不咬人,它很乖,也很认生,只有看到自己喜欢的人才这样。你是不是给它吃了东西?”

金金听了刘衡的话,站住了,刚以为它扑过来要咬自己,站住后它只是在自己周围转圈,转了三圈之后摇着尾巴在她脚下蹭了蹭乖乖地跪在那里看她,眼神有点温柔。

金金:“咦,还真乖,和小花一样喜欢我。”

刘衡边往家里走,边和她聊着,她突然出现好似一点都不意外。“姐姐应该在家里,你先进去喝口茶,我马上就到。”

金金站在一个大院子外,院子围着你一米多的围墙,围墙上多是植物,但都不是花卉,金金不大认识那上面的东西,觉得大冬天看着这些绿色也很是养眼。

围墙里一大片水泥空的停着一些小孩子骑的自行车,角落散放着一些农家用具,地面干干净净的,和眼前一排三层的房子很是协和,七八间房子没有高高低低都是三层,红红的转头裸露在外面,应该是新建不久。

金金摸着小黑的头,小黑就温顺着躺在了她身边,她伸头往里面望了望,几个妇女在自己门前晒太阳,几个孩子顾自在玩耍,又伸头望了望里面,看到了刘衡告诉她的门牌号码,一眼就扫到了一排房子最角落那间,但是不大好意思进去。

蹲在了地上玩起了小黑,一个妇女牵着一个小孩回来,在院子门口看见了她,感觉她陌生:“小妹子,你找谁?”

金金她站起来有点不知所措,因为她听不懂她们的方言,不知道怎么回答。“大姐,我听不懂,你能讲普通话吗?”

那位大姐皱了皱眉,对着自己孩子喊:“建国,你知道她讲什么吗?”

小孩子睁着豆大的眼睛,看了一眼金金,而后对那位大姐摇摇头。

那妇女听到这个就来气,揪起他的耳朵喊:“花钱给你读书有什么用,还不是打了水漂,白白白花了那么多钱,别人讲什么你都听不懂,她问你娘会不会讲普通话呢。”

在村里讲了四年方言,上了半年幼儿园老是还是用方言讲解课本的建国被人提着耳朵骂,疼了喊救命:“听得懂,听得懂,你自己也听得懂,为什么还要我翻译!”

那女儿提着他耳朵的力气大了起来,孩子为了缓解疼懂自己踮起了脚尖。“她说来找刘衡叔叔,是刘衡叔叔的朋友。”

那妇女满意地点点头才放下自己揪他耳朵的手。“熟能生巧,让你有练习的机会你都不好好把握,看你操着那口瘪嘴的普通话我就来气,还夹杂着那么浓的乡音,你看这小阿姨普通话多标准。”

小男孩建国完全觉得金金就是他被自家老妈揪耳朵的罪魁祸首,瞪了他一眼就溜掉了。

建国妈骂了句臭小子,飚着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和金金聊了起来:“哎呦,刘衡那小子混的人模狗样的,这女朋友倒是白白净净,挺讨人喜欢的。”

金金:“........”

金金任由她打量自己,咧着嘴带着微笑,脑子里转了360度也不知道怎么招架这么略带泼辣的大姐姐。

建国妈妈把她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看了好几遍,越看越满意,越看越顺眼,把眼光停留在金金的屁股上,两眼泛起女性不同寻常的光:“大妹子,你打算要几个?”

金金:“??????”

建国妈妈又瞄了一眼金金的臀部,一副二姑子见媳妇儿的眼神在她上下又打量了一遍:“一看就会生养的,不错不错,将来想要几个崽子?”

金金:“.......”

金金内心悲凉了一下,在床上只睡不让摸的,感觉离生崽子还离孙猴子取经那么远,九九八十一难可不是盖的,金金咳了咳自己的嗓子:“大姐姐,我们还没那个打算。”

建国妈妈听到这句就急了起来:“毛主席说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大妹子,看你斯斯文文的没想到还会对刘衡那个冷面耍流氓的,佩服佩服。”

金金差点就要供起双手对她说句不敢当不敢当了,结果刘衡就出现在了拐角,看见她两就皱起了好看的眉头。

建国妈妈看到他就不跑,跑的比兔子还快,金金一转头看她不见了,咦了一声对刘衡道:“她刚才还和我聊得好好的,怎么一溜烟就不见了,你怎么成了鬼见愁了?”

刘衡牵起她的手就往里走,见到她并不惊讶,就是嘴角隐隐的笑意达到眼底。“六婶平时嘴巴比较贫,我都不大爱搭理她,可能看我不大好接近吧。”

建国他妈何止嘴巴比较贫,偶尔开起车来也不看场合和人物的,当着小辈和晚辈都在场的时候,火车也能满天飞,荤素不忌,百无禁忌,连上了岁数的村长看到她都皱起了眉,觉得她很影响风气,拉低了村里人的集体素质水平,去年村里没评上“最美乡村”,就怪她在考察人员面前开嘴炮,简直就是一个活宝。

活宝还有一个绝活,嘴巴大的都可以当那个中央喇叭了,偶尔村长想宣传一下什么根本不需要贴海报,不动神色的让她知道就行,简直比海报还省时省事,没过多久刘衡女朋友来村里找他但是是个女流氓的消息以病毒扩散的速度一样在平静的村里刮起了一阵小小的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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