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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镇北雄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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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瑞凡边境州,皆有一镇边雄关,供那来往的行旅客进出。不过此关多是针对于那凡俗之人。至于那些山上修士,有的架云御剑从那极高的天幕之上远游,或是凭那离奇遁术钻行山心地底,谁人能知他们的踪迹?

但徐长生两人此次远门,走的还是那川州的镇北雄关——定北关!

原本按薛南的意思是由他架云,在这边境一览大瑞的大好山河的。但却被徐长生拒绝了,理由也很简单,两个小小修士出远门,这么张扬,是嫌死的不够快不是?要是你薛南如今是那上三境的大神仙,不用多说,我都会主动让你架云远游。

可你现在连那中三境都还没有,就一个一拳头的入玄初期,还想着飞到别人头顶,招摇过市,不是找死是什么?

最后,徐长生还把自己行走江湖的老道经验告诉了他:出门跌两境。

薛南也不是啥蠢人,略一思索,便知晓了其中三昧。

于是落地之后,薛南便拍着他的肩膀大笑道:“老徐啊老徐,不愧是你,开口就是老阴贼了。”

徐长生也不恼,只是无声地把他一拳放入地底,而后一人背负着双手朝着那座镇北雄关远去。

说是雄关,其实也是一座大城,南门外便是故乡,北门之外便是异地。

而这定北关,也与那合山城差不多,横亘两山之间的空地之上。无论是那两山还是那雄关,都比那合山郡的大且高,还不是一星半点那种。

因而里头的人,也不是一般的多。

长相各异,口音杂糅,衣裳花样。所以将徐长生两人放入其中,就如那一滴水放入大海之中一般,丝毫不起波澜。

两人也约好了在这定北关内逛个三天,好好长长见识,三天之后再出北关。

出了这北关,也算是真正离开大瑞了。

到时天高海阔,一切都似那脱笼之鸟,不过所听所见所处,都是他乡。

两人心里也清楚,说是逛上那么几天,无非都是不想过早的离开故国罢了。

说来也奇,无论这人怎么说自己的家乡,说它这不好,那不好,但真正要远离的时候,还是口是心非的留恋。

何况大瑞本就不差,无论是那远游的大瑞修士,还是那外出讨生活的凡俗,当别人问起自己出身时,都会昂首挺胸地说自己是来自大瑞。

此时,定北关的云端之上,有着两个金甲神人,一人手持三叉神戟,一人手持丈八蛇矛。双目之中皆是散发着金光,盯着下方的定北关。

“那小家伙到了?”

“到了,刚到,看这样式是还想在这定北关内待上几天。”

“那没事,只要把他送出我们大瑞,我们的事也就算完了。”

说着那手持丈八蛇矛的神人往后一坐,化为一身穿锁子甲的军伍壮汉,手上提着两壶佳酿,大笑道:“王兄,来来来,今天也是不醉不归。”

那被称作王兄的金甲神人扭头看了他一眼,眉头微皱,“张兄,这风相大人交代的事情还没办好,还是等送走了那小家伙再喝吧。”

军伍壮汉虎目一瞪,道:“都到了定北关了,还能出甚子事。王兄你莫要推迟,今日你要能竖着回去,我张制山今日便拜你为大哥。”

手持三叉神戟的钩吾山山神王分程叹了口气,还是散去了金身法相,化作一面容方正的中年男子,身着便服,坐在了那壮汉身边,接过了一壶佳酿。

张制山见状大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果然是好兄弟,来,咱哥俩走一个。”

王分程默默碰了个酒壶,眉头微皱,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但很快,几口酒下肚,那眉头也就舒展开了。

琥阳城。

常年一袭白衣的风不闻站在那高台之上,右手掐诀,默默推算片刻,忽地眉头一皱。

没想到在那塔内耽搁一下,竟然现在才到定北关……而且好像还有些波折。

不过想到自己布置的后手,他也就放心了。只要能把这最大的隐患送出大瑞,那小世界留下的丝缕,也就斩的差不多了。到时也就能开始下一步布置了……

忽地,风不闻抬头远望,透过那无尽虚空,看到那破空而来的细微芥子,面露微笑。

……

这人界哪都不缺凡人,甚至在大部分城池宗派里头,都还是凡人居多。

就像这定北关内,虽说修士如云,但凡人却如海。两人找了许久,也找到了那偏远地段的凡俗客栈。

本来薛南也是想去找间仙家客栈的,反正也就那么几枚白水币一晚,耗不了他多少钱。但徐长生晃了晃他铜皮境的拳头,他就听话了。

说逛,也没什么好逛的,无非就是去买些酒水吃食,而后准备远游他乡。

或是去那聚宝斋清理一下芥子物,毕竟这一路走来,除却在那场围杀中,取了那钱德光的芥子物。还有一开始在那场对戏中,得了那陶安的芥子物。

杀人放火金腰带,这可算得上是来钱最快的手段了。

一丹心,一灵台,皆是毕生所蓄。其中财宝岂是两个少年能比拟的?

在路上两人也就将那芥子物分好了,各取所需之后,都准备将剩下的东西出手,最后将那钱财平分。虽说两人关系好,但涉及钱财,两人也都明白,还是算明账比较好。至于事后我请你喝几壶仙家酒酿,或是送你件合手法宝,那都是另说。

夜幕渐笼,两人各自怀揣着一笔从所未有的巨款,肩并着肩,走进了一间四层高的酒楼。

也没被暴富冲昏了头脑,只是各自要了壶两枚白水币的便宜仙家酒酿和一盘售价三枚白水币的下酒妖兽肉,其他的也都是些凡俗吃食。

但对徐长生来说,也是最破费的一次了。要是他一个人,顶多在那路边,要碗饺子馄饨什么的,应付一下就好了,哪舍得来这。

不过看薛南那副惨兮兮的模样,徐长生也没再反驳,而是由着他来了这酒楼,又不是消费不起,只是他不习惯如此罢了。可真正有需要来的时候,他也不会不来。

在他看来,花钱历来如此,能省则省,但该花的时候,他绝对大方。

就像现在,两人一路走来,薛南大部分都是由着他安排,他说什么便是什么。现在好不容易来了座大城,总不可能说去搓一顿好的,自己还拒绝吧?

但要是吃饱喝足之后,薛南还想要别的服务,那徐长生是铁定会拒绝的。

酒桌上,两人推杯换盏。

一人大口痛饮,一人似那女子小口抿着。

“老徐啊,你现在到底是什么境界?”薛南打了个酒嗝,传音问道。

徐长生双手抱着酒壶,笑道:“一只手起码能打十个你。”

“你!”

薛南一拍桌面,好似受了莫大委屈般起身。

四周的人听见动静,纷纷扭头看来。

薛南一慌,心知不妙,连忙补救,柔柔弱弱地拧着衣角,委屈道:“你说好了你会喜欢我的,怎如今又是这副言语……”

包括徐长生在内,听到这话的人无一不是一个激灵,纷纷收回目光,生怕视线受到侮辱。

薛南见状拍了拍衣裳,对徐长生一挑眉,大大方方地坐下,“老徐啊,这行走江湖,最不值钱的就是脸面了,瞧见没,以后好好学着点。”

徐长生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往后一靠,顺手捞起酒水抱在怀里,笑道:“南啊,其实这行走江湖,最重要的也是脸面。就像他们。”

说着少年朝一个方向努了努嘴,薛南寻着方向看去。

只见那相邻的街道上,有两伙人正在争吵不休,其中一伙是一对年轻道侣。男子被那女子护在身后,脸上还有着一道清晰的巴掌印,正一脸怒容地看着对面那伙穿着制式衣衫的修士们。

而那女子则好像在和他们辩驳着什么,争地面红耳赤。

忽地,只见那男子站身而出,对着他们去吼道:“你们要是不逼我,我会这样吗?!”

吼完一手甩出一把符箓,手上掐诀,一柄飞剑横空。那女子却顺手捏碎一颗灵珠,散发出大片烟雾,随后拉着那男子远远遁走。

待那群修士驱散烟雾,破开符箓术法,两人早已不见踪迹。

没了好戏,人群也都抱怨着散去。

徐长生两人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戏演得不错,但到底不是那专业的戏子,演地漏洞百出,只是不知道钓地是谁了。

……

当天夜幕,有个老汉默默走进了一户农家,又默默收敛了一具尸体,离去。

没人知道那位老汉把她葬在了哪里,也没人知道那个经常在巷子口张望,经常往小镇外头那座小小的山头跑的妇女已经不在。

不管是原先的南风镇,还是现在的南风县,这个普通的农家妇女好像都没有什么存在感。就像她那个不是儿子的儿子一样,多是透明。

要是那个三天两头就和她吵上一架的高母还在的话,兴许能发现她已不在。但高母已经去了京城,摇身一变变成了高夫人,这样一来,反而真的没人知道她到底还在不在了。

但世事多是如此,人人自危,有谁能照顾到别人的死活?能在自己富余之时拉上别人一把,就已是莫大的恩赐。

于是那扇每日打开,每日等着远游人归来的大门,彻底关上。里面一切依旧,连那桌子上的还没吃上几口的饭菜都依旧,但唯独没有了那个喜欢在吃饭的时候絮絮叨叨的妇女不见了踪迹。

后来也不知道谁传出个消息,说是那贺大娘一心念着徐家那小子,收拾东西找他去了。

也没人怀疑这消息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但去了就去了吧,大家也都知道,那对不是母子的母子,只是差了个称呼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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