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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分院帽永远不会出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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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特拉站在国王十字车站的第九站台和第十站台之间,手里提着新买的旅行箱,滚轮在地上不安分地摩擦着,里面装满了她的开学必需品。

她记得——西弗勒斯和她说过,要照直向第九和第十站台之间的隔墙冲过去。

“你好——”身后忽然传来声音,森特拉转过头去,看见一个戴着眼镜、黑色短发的男生。

“你也是……要去霍格沃茨上学的吗?”男生看着眼前红发碧眼的少女,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她很熟悉,很可靠。

“是的,先生,你需要帮助吗?”

“请问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在哪里?我快赶不上列车了。”他有些局促不安。

“照直往里冲就可以了。”森特拉指指面前的隔墙,“需要我给你做个示范吗?先生。”

一边说着,她一边拽着旅行箱往里冲——就算撞上了也没关系,她会穿墙术——森特拉从隔墙里冲了出来,然后一辆小车带着那个男生一起冲了进来,一辆深红色的蒸汽汽车停在他们的身后。

“你好,我叫哈利波特,请问,我们可以做同一个车厢吗?”哈利向她伸出手。

“森特拉·安娜珑,很高兴遇见你,”森特拉握住那只右手,笑了笑,“但是很抱歉,我已经约了朋友。”

她对魔法界的事情依然几乎是一无所知,并不清楚哈利波特这个名字代表着什么,现在她只想着要去应德拉科的约。和哈利告别之后她就踏上了车门,越过嘈杂的人群,忽视那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和行李在地上拖拽刺耳的摩擦声,专心致志地找着德拉科的车厢。

“嘿——我在这里,”猝不及防地被人一把拽过,森特拉失去平衡倒在地上,两手撑着地面错愕地看着德拉科,他身后有两个五大三粗、但是很矮,长得也一言难尽的男生,看起来像他的保镖。

“克拉布,高尔。”德拉科随意地介绍了一下,然后把森特拉扶了起来。她坐下的时候,火车正好开动了。

德拉科坐在她的旁边,絮絮叨叨地和她说着话,内容无关乎是斯莱特林、魁地奇、马尔福。森特拉对这些并没有很大的兴趣,但是她依然很礼貌地听着。直到一个笑容可掬的女人拉开包厢门,打断德拉科的话,“亲爱的,要不要买点车上的什么食品?”

德拉科的表情有些不悦,高尔则跳起来出去了,然后抱回一大堆零食来。

他把零食放在桌子上,德拉科随手拿了一块巧克力蛙吃。“哦,又是莫佳娜,”他嘟囔了两句,狠狠咬了一口嚼了两下,然后又吐出来。

“呸——好苦。”他想要把手里剩下的巧克力蛙扔进垃圾桶,习惯了勤俭节约的森特拉立马夺了过来继续吃。

“不要浪费,马尔福先生。”

“但是——”德拉科惊讶地睁大了眼,“我刚刚咬过——”

他咽了口口水,舌根还残留着巧克力的苦味,森特拉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什么不对的地方,她只是在吃完了之后又补了一句:“我知道。但是浪费是可耻的。”

德拉科感觉有些尴尬,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好在他听到有人在议论说哈利波特在列车,这成功给了他借口离开这里。

“你要去哪里?”

“去找哈利波特,大难不死的男孩。”德拉科丢下这句话就匆匆忙忙地离开了,森特拉的脸上浮现出困惑:哈利波特?

好像是刚刚她在车站遇到的那个男生。

德拉科他们造了一桌子的垃圾,森特拉细心地把它们都收拾进垃圾桶里,然后把剩下的糖果分好,乖乖地坐在座椅上等着。

她早上只吃了一点东西,现在有点饿,但也不好意思去拿高尔买来的东西。车厢门忽然又被拉开了,森特拉满怀希望地想看见那个兜售零食的女士,结果是怒气冲冲的德拉科。

“不知好歹!”他骂了一句,一脸不高兴地坐了下来。

“谁惹你生气了吗?”森特拉问到。

德拉科“哼”了一声,转过头没理她。

“列车还有五分钟就要到达霍格沃茨了,请将行李留在车上,我们会替你们送到学校去的。”一阵声音在列车上回荡,森特拉知道她该换上巫师袍了。她把外面的衣服脱下来,仔细收好放进旅行箱里。

下车的时候,德拉科忽然往森特拉手心里塞了一把糖:“高尔是不可能把他的食物分享出去的,你应该问我。”

森特拉转头看向他,后者却早早地跑掉了。她跟在德拉科后面到达一个蓄着大胡子的巨大的男人面前,夜里的寒气让她觉得有些冷,悄悄使了一个保温诀,森特拉握着德拉科的手,把暖气也传到他身上去。

“那是海格。”一个黑色的脑袋突然凑到她面前,微微笑了笑,然后赶在德拉科对他怒目相向之前又离开了。

“臭疤头,你要离他远点。”德拉科瞪了森特拉一眼,加大了手上的力度,捏得她手腕生疼。

“来吧,跟我来,还有一年级新生吗?当心你们的脚底下,好了!一年级新生跟我来!”

海格突然大声说到。森特拉和其他学生跟随海格连滑带溜,磕磕绊绊,似乎沿着一条陡峭狭窄的小路走下坡去。

“拐过这个弯,你们马上就要第一次看到霍格沃茨了。”海格回头喊道。

狭窄的小路尽头突然展开了一片黑色的湖泊。湖对岸高高的山坡上耸立着一座巍峨的城堡,城堡上塔尖林立,一扇扇窗口在星空下闪烁。

“每条船上不能超过四个人!”海格指着泊在岸边的一队小船大声说。

森特拉和德拉科坐在一条船上,对面是他的两个跟班。森特拉感到有人在盯着她,转头一看是一个长得有点像山海经里的生物的女生正死死地看着她,眼神愤怒而嫉妒,身边还有一个金发的漂亮女孩,则是一种轻蔑和厌恶的表情。

她咋了?森特拉很迷惑,她把目光转到德拉科身上——不会是,因为他吧?

“都上船了吗?”海格喊道,他自己一人乘一条船,“那好……前进啰!”

一队小船即刻划过波平如镜的湖面向前驶去。大家都沉默无语,凝视着高入云天的巨大城堡。当临近城堡所在的悬崖时,那城堡仿佛耸立在他们头顶上空。

“低头!”当第一批小船驶近峭壁时,海格大声喊道。大家都低下头去,小船载着他们穿过覆盖着山崖正面的常春藤帐幔,来到隐秘的开阔入口。他们沿着一条漆黑的隧道似乎来到了城堡地下,最后到达了一个类似地下码头的地方,然后又攀上一片碎石和小鹅卵石的地面。

下船之后,学生们又在海格提灯的灯光照耀下攀上山岩中的一条隧道,最后终于到达了城堡阴影下的一处平坦潮湿的草地。

大家攀上一段石阶,聚在一扇巨大的橡木门前。

海格举起一只硕大的拳头,往城堡大门上敲了三下。

大门立时洞开。一个身穿翠绿色长袍的高个儿黑发女巫站在大门前。

“一年级新生,麦格教授。”海格说。

“谢谢你,海格。到这里就交给我来接走。”

她把门拉得大开。门厅很大,比森特拉以前住过的房子大多了——石墙周围都是熊熊燃烧的火把,天花板高得几乎看不到顶。正面是一段豪华的大理石楼梯,直通楼上。

但是麦格教授把一年级新生带到了大厅另一头的一间很小的空屋里。大家一拥而入,摩肩擦背地挤在一起,紧张地仔细凝望着周围的一切。

“欢迎你们来到霍格沃茨,”麦格教授说,“开学宴就要开始了,不过你们在到礼堂入座之前,首先要你们大家确定一下你们各自进入哪一所学院。分类是一项很重要的仪式,因为你们在校期间,学院就像你们在霍格沃茨的家。你们要与学院里的其他同学一起上课,一起在学院的宿舍住宿,一起在学院的公共休息室里度过课余时间。

“四所学院的名称分别是:格兰芬多、赫奇帕奇、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每所学院都拥有自己的光荣历史,都培育出了杰出的巫师。你们在霍格沃茨就读期间,你们的出色表现会使你们所在的学院赢得加分,而任何违规行为则会使你们所在的学院减分。年终时,获最高分的学院可获得学院杯,这是很高的荣誉。我希望你们不论分到哪所学院都能为学院争光。

“过几分钟,分院仪式就要在全校师生面前举行。我建议你们在等候时,好好把自己整理一下,精神一些。”

“等那边准备好了,我就来接你们。”麦格教授说,“等候时,请保持安静。”

她离开了房间。德拉科突然碰了一下森特拉的手臂。

“什么事?”

“你必须分到斯莱特林,听见了吗?如果你分去了别的学院,我会非常生气。”

“但是,这不是分院帽决定的吗?”

“我不管,反正你必须在斯莱特林。”德拉科瞪了她一眼。

“好吧。”森特拉无奈地笑了笑。

她面前的同学突然都尖叫了起来,一副被吓到了的模样。她转过头一看,原来她背后的墙上突然蹿出二十来个幽灵。这些珍珠白、半透明的幽灵,一边滑过整个房间,一边交头接耳,但对这些一年级新生很少留意。他们好像在争论什么。一个胖乎乎的小修士模样的幽灵说:“应当原谅,应当忘掉,我说,我们应当再给他一次机会——”

“我的好修士,难道我们给皮皮鬼的机会还不够多吗?可他给我们都取了难听的外号。你知道,他甚至连一个起码的幽灵都够不上——我说,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一个穿轮状皱领紧身衣的幽灵突然发现了一年级新生。

没有人答话。

“新生哟!”那个胖修士朝他们微笑着说,“我想,大概是准备接受测试吧?”

有些学生默默地点点头。

“希望你们能分到赫奇帕奇!”修士说,“我以前就在那个学院。”

“现在朝前动动,”一个尖厉的声音说,“分院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

麦格教授回来了。幽灵们飘飘荡荡,鱼贯穿过对面的墙壁不见了。

“现在,排成单行,”麦格教授对一年级新生说,“跟我走。”

德拉科拉着森特拉的手,他们走出房间,穿过门厅,再经过一道双扇门进入豪华的礼堂。

学院其他年级的同学都已围坐在四张长桌旁,桌子上方成千上万只飘荡在半空的蜡烛把礼堂照得透亮。四张桌子上摆着熠熠闪光的金盘和高脚酒杯。礼堂上首的台子上另摆着一张长桌,那是教师们的席位。

麦格教授把一年级新生带到那边,让他们面对全体高年级学生排成一排,教师们在他们背后。烛光摇曳,几百张注视着他们的面孔像一盏盏苍白的灯笼。幽灵们也夹杂在学生们当中闪着朦胧的银光。

麦格教授往一年级新生面前轻轻放了一个四脚凳,又往凳子上放了一顶尖顶巫师帽。帽子打着补丁,磨得很旧,而且脏极了。

说实话,森特拉有些嫌弃它,德拉科也是一样的。

礼堂里鸦雀无声。接着,帽子扭动了,裂开了一道宽宽的缝,像一张嘴——帽子开始唱了起来。

等它唱完歌,大家都卖力地鼓起掌,德拉科皱着眉一动不动,森特拉只是象征性的拍了几下。

这时麦格教授朝前走了几步,手里拿着一卷羊皮纸。

“我现在叫到谁的名字,谁就戴上帽子,坐到凳子上,听候分院。”

麦格教授开始念名单,学生们一个一个上去等待结果。有人时间长,有人时间短,到德拉科的时候,分院帽几乎是刚刚接触到他就喊出了“斯莱特林”,他得意洋洋地走下来,递给森特拉一个眼神——你也要来这里。

森特拉有些紧张,她其实不太喜欢斯莱特林,如果可以,也许她更希望自己去赫奇帕奇或者别的什么,只要不是斯莱特林就好。但是德拉科和西弗勒斯都在那里,她不想离开朋友。

哈利出场的时候引起了一阵骚动,分院帽为他选择了格兰芬多,他下来的时候也看了一眼森特拉,和德拉科表达的是一个意思。

但是这不可能。森特拉很清楚。

人越来越少了,森特拉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根本没被霍格沃茨录取,随着其他人逐渐离开,她开始感到越来越紧张和惶恐。一直等到所有人都分完,场上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麦格教授的声音才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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