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 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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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饭摆在韶华苑里,乔玉笙听说今日宋铭抱了孩子进了那个院子拿风筝,心里头暗自高兴,他肯抱着孩子进去,是不是慢慢地也会让她进去?悄悄观察他的神色,看起来还算正常,便壮着胆子,在他放下碗的时候柔声说道:“夫君,今日我去普济寺上香归来的路上,遇上一个无礼的狂徒,本想教训教训那人,结果温大人手下叫卢应的那个,拦着不让。”
  宋铭听罢,蹙起眉头。
  卢应是她留下的人,这三年,他让温鹤照料着他,莫非还惯出性子来了?
  “他为何拦着?”
  “说起来也是气人,今日那人骑马冲撞了我的轿子,嘴里道着歉,手里却拿着马鞭挑了轿帘子,说要见识一下御史夫人长什么样子!这我如何能忍?正要叫人抓了那人,卢应便站出来,拦着不让。”
  “行了,我明日叫温鹤问问看是怎么回事!”宋铭说完,起身朝自己书房走去。
  乔玉笙松了口气,命丫头收拾碗筷,自己亲自泡了杯茶送进书房里,看宋铭正伏案书写,也不敢多话,放下便默默地退出来。
  *
  得知邓松年是彩云阁的常客,到了晚上,他们二人便大摇大摆来了。
  三年前白家帮她们一家逃出上京,自此受到来自太后和宋铭两方打压,原本京中的春香楼一夜间倒闭,彩云阁迅速崛起。
  白家虽失了首富之位,却有了十虎这个强大的背景,海上的产业无人可以替代,时至今日,仍是一头金光闪闪的巨兽,只是在京中,已没有白家的立足之地。
  沈露华和关琅来到彩云阁,这里头的味道还是不变。老鸨迎上来请他们落坐,她却是众多美人中,一眼看到了一张熟悉的小脸。
  是方瑛。
  方家不是被宋铭护送去了登州吗?方瑛出现在这里,难道是宋铭的报复?
  老鸨子见他盯着方瑛看,把方瑛推了一把,“还傻站着?快过去陪客去!”
  方瑛当然认不出她,强打起笑脸,朝她走过来,摇着绢扇挨着她坐下,“公子怎么这么盯着奴家瞧?是奴家脸上有东西吗?”
  她忍不住全身在战栗,太过份了!当初他确实是为她,放了伯母郑氏她们这一房的人,可他自己心中,难道就不觉得对方家有亏欠?为了泄愤,又拿方家人出来鞭挞?
  关琅并不知晓她与眼前的女子相识,见她神色稍有不对,推了她一下,问她,“怎么了?”
  沈露华回了神,今日来这儿,正事要紧。
  方瑛在边上替她倒酒,“公子看起来怎么心事重重的?要不要奴家给你们讲个笑话,解解闷!”
  “不必了!”她一口回绝,看方瑛脸色僵了僵,才想起,她现在就是个卖笑的,讨客人开心,又解释说:“我是不想听笑话,你就坐在这儿陪我就成了。”
  方瑛疑惑点头,没再多说话。
  不久,一中年男子大摇大摆走进来,老鸨子上前,唤了他一声邓老板。
  沈露华又问方瑛,“姑娘,你可认得那人是谁?”
  方瑛回说:“那位是个富商,邓松年邓老板。”
  好说!
  彩云阁三楼花魁彩蝶的绣房里,沈露华和关琅躲在廊柱后面看着进去送茶水的丫头离开,又等了约摸一盏茶的功夫,两人推门而入。
  关琅挡在她身前,确认没有不可直视之处,方才让开身子,放她进入里间。
  邓松年与一名貌美女子衣衫略有些不整,半趴在软榻上,除了嘴能动,全身都动弹不得。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邓松年知道自己中了招,想大声喊已是没那个力气。
  关琅将女子用脚踢到一旁,两人趴在一起,有碍观瞻。
  到了这一步,关琅也不跟他客气,一把提起邓松年,扔进里间地板上,关起门来,按住他的痛穴,先给他提提神。
  关琅也不威逼他,直接说出他贩卖私盐的事情,已经叫邓松年吓破了胆,贩私盐的事抖落出来,牵连太广,惹怒了上头的人,他全家性命不保。杀人,只他一个人的事情,很快他就招认了,是他叫人杀了周子方。
  周子方不知从哪里得知他贩卖私盐,拿这个做为要挟,找他要一千两银子。银子事小,贩卖私盐闹出来,他全家都跟着玩完,他岂能容他,所以,那晚趁他挨廷杖,他叫一两个人去把他抬出来,又给他重重地加了十下,廷杖那玩意儿,懂的都懂,看怎么打,打得适当,二十杖也还有命在,打得狠的,打坏内脏,几下也能要人的命。
  他就是用的那个方法,把人打死,再给他扔回屋里,结果第二天,就把那罚刑的百户给抓了,他一点事儿没有。
  他本来还有点担心,怕刑部细查下来,查到他这里,不料,似乎有人在四处打点封口,刑部的人,没有得到一点线索。这段时间他甚至要把这事给忘了,哪晓得突然冒出两个人来,又提起这个事情。
  沈露华拿来纸笔,将他所犯罪行详细经过一一细写下来,让他按上手印。
  天亮时,刑部门口绑着三个人,一个就是邓松年,另外两个是他派去抬人打人的两个手下,每个人身上放着认罪书,并加按了手印。
  于是,考生周子方之死,迎来了转机,七天后刑部侍郎熊禹经严密查证,这三人果然就是真凶,狱中的康敏怀纯属冤枉,当即立断,放人。
  闹得沸沸扬扬的考生被杀事件彻底落下帷幕,叫人震惊的是,竟还扯出了一桩私盐贩卖案,可惜那邓松年在狱中咬舌自尽,没有供出背后的真主,线索中断,查无可查。
  康敏怀蓬头垢面,胡子拉茬走出刑部大牢,外头迎接他的宝音郡主瘪着嘴上去就扑进他怀里,“你总算是出来了,我还想着去劫大牢呢,万一不行,就劫法场,呜呜……”
  康敏怀张开双臂,仰头看天,撇了撇嘴:“大姐,我身上脏得很,两个月没洗澡了,还有虱子,你确定要这么抱着我?”
  宝音郡主慢慢放开他,一边哭着一边吸鼻子,嘟囔道:“是挺臭的!”
  康敏怀摸了摸她的头,“傻丫头,哭什么呢?我这不好好的出来了?”
  宝音郡主轻轻踢了他一脚,“走了,回去洗澡了,臭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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