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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药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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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五这边刚把白梨花养在花瓶里,就见日常伺候孟善沐浴的岩墨公子走了过来。

  岩墨虽说是伺候孟善沐浴之人,却并非孟府的下人,严格上说,他应该是孟府的客卿。

  据说,岩墨的父亲曾是孟仁义的至交好友,因为父母双亡被接进孟府。

  岩墨本应该可以享受和孟子晖以及孟善一般的待遇,可是他并没有接受孟仁义给予他的一切,反而偏安于一隅。

  岩墨这个人对谁都温柔,温润如水,与他相处颇有些岁月静好的感觉。

  孟府中的人对他也是客客气气的,他为人话也少,不常在府内走动,若是见到他出来走动,那也只能是为一件事,请孟家二公子孟善去清玉堂沐浴。

  他惯常穿着一件质朴的灰衫,款款而来,优雅又泰然。

  “岩墨公子过来了?”

  见他走进,孟五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出去迎岩墨。

  岩墨含笑着点点头,“我来接二公子去清玉堂进行药浴治疗。”

  孟五笑着点点头,“我家公子伤了眼睛,不便行走,这次让孟五陪着去一趟可好?”

  “倒是不必如此麻烦,我来引着二公子过去就好。”

  岩墨微微一笑,看得孟五如浴春风,也跟着傻笑一声。

  “那就麻烦岩墨公子了。”

  这岩墨公子和大公子虽说都是这般温文尔雅的人,可是,大公子那是儒雅,带着世家公子的风度翩翩。

  而岩墨公子却是一种……嗯……

  孟五居然一时想不出来该怎么形容岩墨公子,总觉得,这岩墨公子身上透露着一股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看破红尘世俗的淡然。

  孟五摇摇头,感觉自己想多了,他一个下人,没事下揣摩什么。

  孟五刚想回屋唤自家公子,便见孟善已经自己摸索着出来了。

  “哎,公子,你小心点。”

  “没事。”

  孟善两只手在身前探路,慢慢的往前走,突然触摸到什么。

  孟善下意识摸了摸,试探的喊道:“孟五?”

  “是我。”

  一道轻缓的低音传进自己耳中,孟善才发觉自己抓着的竟是岩墨。

  “原来是岩墨大哥。”

  他刚想松手,岩墨却率先按住了他放在自己手臂上的手,修长的指尖轻轻拍了拍,低笑道:“你眼睛有伤,我引着你走。”

  孟善也跟着弯唇笑了笑,轻声答道:“好。”

  每次只要在岩墨身边,他就会变得特别安静,像是生怕自己的喧嚣吵闹唐突了这样一个如风般淡雅的男子。

  孟五直到两人走远了才反应过来,岩墨公子竟是这样带着自家公子离开了。

  刚才发生了什么?

  明明自己离公子更近,可是就在自己伸手就能扶住自家公子,而自家公子也快要将手放在他肩上的时候,离他们一步之远的岩墨公子不知何时靠近他们,然后岩墨公子的胳膊又不知道怎么的就横在他和公子之间。

  孟五低头看了看自己空落落的胳膊,心里居然有些不是滋味。

  “明明是我的公子……”

  但是孟五也就小声嘀咕了一声,便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

  “岩墨大哥,这次我伤了眼睛,对我的身体有没有伤害?

  兄长怕我担心,也不告诉我具体如何,岩墨大哥能不能告诉我,我现在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了?”

  孟善心里一直对葵兮当时那句他能活多久耿耿于怀,可是兄长孟子晖却从不跟他提及自己的身体状况。

  因此,他才想从岩墨这里了解一下。

  除了孟子晖和孟仁义,对他身体最了解的也就只有岩墨了。

  说来可笑,孟善虽然出生在医药世家,可是对医理药理一窍不通,偏又身体不好,平时都是孟子晖和岩墨帮他休养身体。

  见孟善问起,岩墨只是勾唇温润的笑了笑。

  “你虽身体虚弱,可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至于你的眼睛,我先前也问过大公子了,他说休养几天便可痊愈,这几日虽然行动有碍,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趁着这几日多在府里歇着些,也是极好的。”

  孟善笑着点了点头,“岩墨大哥说的我自然听着,既然身体无碍,那我也就不必担心了。”

  两人一路闲聊着,很快就到了清玉堂。

  清玉堂是孟府专门划出来的一个小院子,里面专门引了城外山上的温泉水,造了一个的清玉池以供孟善疗养身体。

  而岩墨,就住在清玉堂内。

  把孟善领到清玉池边,旁边的岸上早已准备好了孟善沐浴所需的一切用品。

  清玉池上烟波淼淼,周围有假山林木掩映,岩墨就端坐在一旁,手里拿着一卷泛黄的医书,徐徐翻看着。

  孟善则身着一件素白亵衣泡在温泉水里,他大部分身体都浸没在水里,脑袋微微仰着靠在石壁上,细看能发现他脸上密密麻麻的汗水。

  岩墨轻轻翻过一页,可是目光却有些游离,显然是有些心不在焉,稍后,他也不勉强自己,低谈一声放下手中的医书。

  “你可还好?”

  过了许久,岩墨才听见一道极其虚弱的声音穿过满池水雾传进他耳中。

  “可。”

  他可以。

  这里并不是单纯的温泉水,里面加入了许多药材,都是孟仁义专门为孟善配制的。

  可是,这些药材在修复孟善身体的同时也在刺激着他的每一寸肌肤。

  像是成千上万的蚂蚁啃咬他的肌肤,又像是针扎般的疼痛一直刺激着孟善。

  即便是从小就进行药浴,可是每次药浴的时候孟善都感觉自己去了半条命。

  药浴虽然难捱,但是等药浴结束之后,孟善的身体就会轻松很长时间。

  只要有效果,孟善就绝不会放弃。

  若说孟善的身体,他只知道是他娘亲生产的时候动了胎气,这种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症,最是难以调理,并且会伴随他一生。

  又过了半个时辰,清玉池上的水雾已经消散干净了,孟善则昏睡了过去。

  岩墨看了看清澈的池水,微微眯了眯眼睛,顿了片刻才微微附身,把昏睡在清玉池的孟善懒腰给抱了起来。

  宽大的衣袖垂落在池水内,一点一点浸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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