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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浮世清欢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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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俏儿是心有不甘的,她在那极寒冰狱里被关了数千年,这一身处心积虑才得来的修为,也因此而毁了大半,好不容易从极寒冰狱里逃脱,又歪打正着重遇旧时仇人,那这失了自由与修为的血海深仇,她自然是要讨回来的,如今大仇还未得报,她绝对不能就此丧命,那浓重的恨意也在俏儿心中蔓延开来,求生的本能也让俏儿奋起反抗。

  她竟不顾肩膀的疼痛,于掌心升起体内蛇毒,向离忧竭力打去,好在离忧反应极快,闪身避开蛇毒,同时也将桃灵剑自俏儿的肩膀抽了出来,霎时间带起一大片鲜血飞扬而出,这剧痛也让俏儿倒吸一口凉气,浑身直打颤,就连眼中的泪水也顿时被激了出来,但她并没有因此就停止动作,眼下逃命要紧,她顾不得伤势严重,欲想逃之夭夭,只是转身瞬间,她的眼前就急速飞过一道暗器,向离忧进攻而去。

  此时的俏儿忽感心惊肉跳,若是适才转身稍微再迟一些,恐怕这暗器就已经贯穿她的肩膀了,定睛细看,方才晓得那暗器来源竟是她身后的阿清阿欢,不过好在她们此刻双双倒地,并没有进攻的能力,而离忧也正旋身落定在与她相隔甚远的地方,倒给了她逃跑的机会,看来这老天都认为她命不该绝,俏儿阴冷一笑,消失在这月白风清的夜色之中。

  要说刚刚之事还真是极大的巧合,若是阿清阿欢能提前知晓,她们漫不经心的一个决定就能引发出这件悲催之事,那就算打死她们,她们都不会往这条路走的。

  话说彼时的阿清阿欢,整整逛了西北方向的两条街,都没有见到俏儿的身影,又特意跑到那石桥上寻了寻,也不见有任何动静,想着昨夜肯定是打草惊蛇了,俏儿应该是不会出现了,又想反正今夜也没发生命案,她们走得也累了,还不如趁着天没亮,赶紧回客栈补个小觉,明日晨起再商量对策,便抬脚走向东街去寻离忧与久久,悠闲自得地走到东街之时,俏儿用蛇毒逼迫离忧躲闪的那一幕,也赶巧落在阿清阿欢的眼中。

  阿欢先是怔了怔,心道这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本只是想找离忧与久久回去睡觉,却误打误撞遇见这俏儿,那她也就别浪费时间了,她本就不喜在这凡间呆着,哪哪都有限制,当真是太不方便了,还是赶紧抓了这俏儿赶紧了事得好,便立刻扔掉手里的香蕉皮,冲上前去,而阿清的心中诚然也是那么想的,但见她当机立断,登时腾空而起,翻了一个帅气的跟头,手中也用仙气凝好了一只暗器。

  可这好巧不巧的是,阿欢扔的香蕉皮正落在阿清的脚下,阿清刚一落地就踩在那香蕉皮之上,顿时滑了一个大跟头仰了过去,手也本能地张开了,而冲过来的阿欢也被倒下来的阿清阻拦,一头就撞在阿清的头顶上。

  “啊!”

  “啊!”

  两天狗崽子迎面相撞,顿时就听见“咚”的一声,自她们的小脑袋瓜里传了出来,之后就只感觉眼冒金星,脑中嗡嗡作响,躺在地上根本站不起身来,同时,阿清手中的暗器也因着摔倒而打偏了,直直就冲着离忧飞了过去。

  离忧原本正冲向俏儿要将她生擒活捉了,却在俏儿转身之时,才看见那暗器都快飞到他的眼前了,好在离忧反应敏捷,再次闪身躲过,却还是划伤了他的左臂,那胜雪的白衣也立刻添染了一道明艳的血痕。

  然更巧的是,先前久久与离忧分头行动后,在南街走了许久,才想起她昨日就是敛了仙气,俏儿才放松警惕接近她的,而离忧却并未收敛仙气,她怕俏儿看得出来,便特意折返回去提醒离忧。

  结果她刚到东街之时,俏儿就已经逃跑了,是以,久久并没有机会与她交手,加之她一来到此处,就看见地上有着大量的血迹,阿清阿欢抱头躺在地上哀嚎不止,离忧的左臂也正鲜血直流,她这满心满眼也就只剩下了担忧,哪还管得了旁的事情,焦急地跑到离忧身边,问道:

  “你怎么受伤了?”

  这一晚的努力成果终究是打了水漂,离忧万分无奈地微微一笑。

  “你闺女打的。”

  久久满面疑惑。

  “为什么?”

  离忧只得将刚刚的事简单说了出来。

  “方才那蛇妖挣脱我的桃灵剑想要逃跑,你那两个闺女本来可以帮忙拦住的,但阿欢扔了她手中的香蕉皮,阿清落地的时候正好踩了上去,手里的暗器也打偏了,就把我划伤了,俏儿也趁机跑走了。”

  话音刚落,阿欢揉着鼓了包的脑袋站起身来,却发现俏儿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用力跺了几下脚,与才起身的阿清吐槽道:

  “哎呀,又让她跑了,早说用法术就好了,咱爹偏不听,这说明了什么,这就说明逞英雄是没有好处的。”

  这事原本就是尘埃落定没有悬念了,却突然被阿清阿欢横插一脚给破坏了,久久心里本就生气,但念着昨夜她俩那可爱的睡颜,还有今日她自己亲口许下的承诺,久久便想忍了下来,可未曾想离忧因此事受伤,阿欢非但不觉得愧疚,反倒还有脸赖离忧逞英雄。

  是时,久久心中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了,她就知道昨夜那些都是假象,阿欢只有在睡觉的时候才会那么招人疼爱,一旦醒着就是各种调皮捣蛋,让人忍无可忍,先前的承诺也即刻被久久抛之脑后,只听“啪”的一声巨响,紧接着一声嚎叫。

  “嗷......”

  阿欢手捂屁股,转过身来仰视着久久,本来想与久久对质不是说好再也不打她了吗,但看着久久那阴沉的脸色和快要冒火的眼神,愣是吓得她将那些想吐槽的话硬给憋了回去,只怯怯地结巴道:

  “打......打疼了。”

  离忧与阿清自然知道阿欢这是怕了,一时没忍住,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继而强行憋笑,看着久久白嫩细长的手指狂点着阿欢的脑门,在这空无一人的街上教育着阿欢。

  “乱扔什么香蕉皮?一天除了惹祸就是捣乱,说,谁给你的香蕉?”

  久久吼得阿欢耳朵都背过去了,显得极其委屈,回头指向阿清,嘟囔道:

  “阿清给的。”

  本还在幸灾乐祸的阿清,被这突如其来的甩锅吓得咽了下口水,发现久久正瞪着她,便没敢与阿欢对骂,只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心中默默为自己祈祷,而久久打量一番,发现阿清身后还背着一个小包,先前根本没注意过,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便问向阿清。

  “你身后的包里装的是什么?给我倒出来。”

  阿清倒也识相,二话没说就把包拿了下来,并将里面的水果也都倒在地上,久久指了指阿清的鼻子,又指了指地上的水果,强忍着心中的怒火,问道:

  “你给我解释解释,这都是什么?你以为你是来干什么的?游玩的?”

  阿清哭丧着脸。

  “娘,你听......听我说,我是好心,真的,我不是寻思这大半夜找那么久,肯定会饿嘛,吃点宵夜也挺好的,再说我给她香蕉是因为她老磨叽我,叽叽喳喳地说个没完,我真是要烦死了,我就寻思拿吃的堵住她的嘴,她就不会烦我了,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啊,你就……”

  久久打断道:

  “走,咱们回客栈好好谈谈。”

  话都不让阿清说完,可见久久是真的生气了,阿清也不敢违背久久的意思,虽万分不情愿,却还是与阿欢被离忧和久久抱着回了客栈,一片寂静的房间里,阿清阿欢身披棉被,有点颓废地坐在榻上,望着正替离忧疗伤的久久,此时的久久紧绷着素白的小脸,然那眼里却满是疼惜,包扎伤口的手也极其轻柔。

  阿清心里晓得,这疼惜和轻柔皆是因为久久深爱离忧,所以她见不得离忧受伤,但这紧绷着脸,那可就不是因着离忧了,而是久久正在同她和阿欢置气,虽说阿清不觉得此事错都在她,但说起来离忧也真是挺无辜的,她这心里也是挺过意不去的,况且,她隐隐约约觉得这伤包扎完毕,就是她和阿欢挨打之时,她是挺不愿意发生这样悲惨的事情的,便还是开口打破了这房间的寂静。

  “娘,你能听我解释吗?”

  久久抬眼,面无表情道:

  “你想解释什么?”

  这脸冷得阿清心下咚咚打鼓,嘴角也有些抽搐,却还是故作镇定道:

  “其实我爹受伤,我这心里肯定是很不好受的,但是说来刚刚的一切也都是巧合,既是巧合,那自然是无可避免的嘛,再说……”

  阿清越说这声音就越小,诚然是因着她看到了久久正瞪看着她,她就有点望而生畏了,但转念一想,这机会只有一次,若是错过了那就只能被暴揍一顿,她这脑瓜顶还有这后脑勺,可还有着两个大包呢,她着实是不能再承受久久的一顿毒打了,便咳了咳,一鼓作气道:

  “再说我也不是没帮忙,我帮了,这不是出了点意外就没控制好嘛,而且话说回来,这事也得分个前因后果,我没控制好都是因为踩在香蕉皮上滑倒了,那香蕉皮不是我扔的,是阿欢扔的,所以这始作俑者都是她,你看我说得对不?”

  末了,又讨好地笑了笑。

  “娘,一会儿你打她就行了,别再打我了。”

  这番话说得阿欢真想一口老血喷涌而出,内心也顿时感到十分受创,侧头看向阿清,不满道:

  “你说得对个屁,你要说凡事讲究前因后果,那我就跟你好好掰扯掰扯,这香蕉皮是我扔的我承认,但你不要忘了这香蕉就是你给我的,你要是不给我也不会让咱爹受伤,所以这罪魁祸首不还是你吗?既然是你,那凭啥打我一个,我跟你说我就是讲义气,我陪你一起挨打我也就不抱怨了,但我还是得说句公道话,如果我要是咱娘,那我还真就只追着你打,谁让你一天不干正事,还净惹祸。”

  白了一眼阿清,也对久久露出一丝讨好的乖巧笑容。

  “娘,你看我说得对不?”

  久久将瓶瓶罐罐收于药箱之中,轻飘飘道:

  “你们两个也不用推卸责任了,等我收拾好,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阿清阿欢心中叫苦不迭,看来讨好久久肯定是没出路了,那就只能求助离忧了,默契地双双望向离忧,那水汪汪的狗眼也透着可怜兮兮之感,登时就激起了离忧这慈父之心,反正他也没有怪罪过阿清阿欢,而她们也是好心帮忙,虽然结果差强人意,但胜在有这份心还是值得鼓励的,便回了个安心的眼神,继而赖声赖气地哼唧道:

  “哎呀……久久,你快……快来看看我。”

  久久闻声回头,快步坐回床边,急道:

  “怎么了?”

  离忧顺势躺在久久的肩膀上,抱着久久,装模作样地嘟囔着。

  “头晕,肯定失血过多了,不行了,坐不住了,难受死了。”

  久久本就因着离忧受伤而心疼,如今见他还这般不舒服,她顿时火上加火,起身向阿清阿欢冲过去,怒道:

  “你们看看你们把你爹伤成什么样了,我今天非得好好收拾你们不可。”

  却在刚跨出一步之时,就被离忧拦腰抱起,与此同时,还听他道:

  “快睡觉,明天再收拾你俩。”

  阿清阿欢瞬间领会了其中之意,一起来了句。

  “得嘞!”

  “得嘞!”

  便拽过被子蒙头大睡了,而离忧也将满脸不情愿地久久放回床上,脱掉久久的白色绣鞋,又挥手将桌上的灯盏熄灭,强制抱着久久躺在软枕上,低声道:

  “你不要管那两个小崽子了,你管管我,我头晕,你快让我抱着你,要不我就好不了了。”

  话毕,他赖皮赖脸地死贴着久久,将久久搂在怀里,脸上还带着满足的表情,说实话,离忧此番举动,久久还真是没看出来他不舒服,她甚至怀疑离忧是在骗她,本想掰开离忧抱住她的手,质问他是不是在演戏,然摸到离忧手的那瞬间,她确实感到有些冰凉,那想来离忧肯定不是装的,没再说什么,只主动贴近离忧的怀里,与他相拥而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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