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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终于扬眉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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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晚仰头问许昭远说什么,她好像听到了男朋友三个字,又不太确定。

她双颊酡红,眼神迷离,眉宇间没有了清醒时沉稳安静的保护色伪装,就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

看着这样的女孩,许昭远一肚子的话,不知怎地就说不出口。

他怕有些界线一旦被打破,关系就再也无法维持。

“若是你想摆脱顾景离的纠缠,我可以帮你;在你没有找到可以托付终生的男人以前,我就是你的男朋友,我想帮你,让我帮你,行吗?”

他一口气说了三个帮你,一个比一个情绪饱满,甚至带着点企盼的意味。

陆晚甩了甩脑袋,酒精侵蚀过的脑细胞实在难以像正常时那样清明,但心里因为许昭远的话暖融融的。

她对着他,发自肺腑地笑了起来,眼睛弯曲的线条特别好看。

许昭远呼吸微微紧促,心头微荡。

“学长,谢谢你,你待我就像陆桓一样好,我无以为报……”

陆晚说到这里,许昭远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脸上的温柔有了一比裂痕。

“不知道我能不能高攀,叫你一声哥?”陆晚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眼睛,“假装男朋友会耽误你跟女孩交往,那样我罪过就大了,如果我叫你一声哥,你保护我天经地义,我倚仗你理直气壮,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

一闪一闪的昏黄路灯灯光下,她的五官朦胧模糊,唯独眼睛熠熠生辉,漂亮得像两颗珍贵的墨玉宝石。

漂亮得教人忍不住让她失望。

“你觉得呢?”陆晚眨巴眨巴眼睛。

她的眼神无辜又单纯,却像是一把利刃,毫无征兆地劈开了他刻意埋藏在心底的东西,并且残忍地要他自己亲手抹去。

巨大的痛楚就像开了闸的堤坝,朝他的心口汹涌而去,将之包围得密不透风。

许昭远唇色发白,嘴唇微张,半晌才艰难地发一个细若无声的音:“好。”

他想以假男朋友的身份与她更近一步!

她就用认义兄的方式与他斩断所有可能!

哪怕喝醉,陆晚也是聪明睿智,任何不纯的小把戏都被不动声色拆穿,并且四两拨千金地化解掉。

农历八月十三的夜晚,天上挂着一轮即将圆满的月,阴云遮蔽,微弱的月光映到地上时,几乎没有了一丝光亮。

夜风吹到身上,有点凉。

“小晚,我可以抱抱你吗?”许昭远规规矩矩地立着,声音里像是带了一丝哭腔。

陆晚看着他的眼睛,酒意这时差不多完全清醒,心里微叹:原来学长真的喜欢她,可惜她再也不相信爱情,可惜她的心被那个人伤得千疮百孔……

“明天一路顺风,太早了,我就不去机场送你了。”陆晚伸出双手抱了他,止于礼。

许昭远双手动了一下,又垂了下去,待他终于还是鼓起勇气抱她时,她已经松了手。

无处安放的双手蜷作拳头。

“晚安。”

许昭远温柔微笑,转身,高大精瘦的身形慢慢消失在夜色中。

陆晚在原地站了很久,脑子里想了很多关于许昭远的画面。

学长是个真正表里如一的绅士,待谁都彬彬有礼,待她更是细致入微。

尤其她和顾景离分手后的三年,学长为她所做的一切,哪件不是慎之又慎?

她对他展露笑颜,或是给他做一顿饭,他就像得到了整个世界似的那样开心。

陆晚永远都忘不了,许昭远开心时,嘴角弯得就像一道桥时的绚丽。

……

顾景离当晚回了澜市,喝了整整一瓶威士忌,对周豹发了好大一顿脾气。

自那天以后,周豹再也不敢自作聪明地提起陆晚。

陆晚这两个字,又成了他们这些人的禁忌。

周豹甚至都不知道先生和陆晚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送周娟回去时,他们的关系似乎还有所缓和的迹象。

还是后来有一天,周豹和慕容琛喝酒,聊起陆晚,才知道陆晚和许昭远已经在一起了。

先生有他的偏执,因而恨陆晚恨到骨子里,还是放不下。

先生也有他的骄傲,他不屑于做感情的第三者,他付出一百分的真心,也要对方回报一百分的真心,除此之外别无他求。

所以先生再也不惦记陆晚,他宁愿痛苦。

“先生才是这个薄情世界上最深情的存在。”周豹将最后一杯饮尽,不由感慨道。

慕容琛苦笑,随之也干了最后一杯。

……

澜市最近承包了茶余饭后的所有谈资。

先是温子矜在狱中自杀未遂,在保外就医时逃脱,公安部发布了全国通缉令。

温世雄的小女儿温婉婉,傍上了一个比市长秘书更厉害的人物,在闺房之乐这方面,温婉婉深得母亲方如的真传,甚至青出于蓝胜于蓝,把那位大人物勾得魂不守舍。

托温婉婉的福,温家重新站了起来,被查封的工厂正在紧锣密鼓地准备当中,择日开张。

温子矜的丑闻经过这几个月时间的冲洗,再提起已经翻不出什么浪花来了。

再说这上流社会里,又有几个是真正干净的,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一旦被抖露出来,怕是比温子矜的更不堪。

如今在各种聚会里,已经很少有人提起温子矜了,倒是这个温婉婉,谈资反倒不比她姐姐少。

有人说温家配不上中医世家的称号,因为他们把两个女儿当交际花来培养,没有人伦和道德。

其实在上流社会中,很多人精心培养女儿成为一代名媛,为的也就是将来结上一门势均力敌或者地位更高一阶的家庭,以联姻的方式给家族利益上一层保险。

但他们不会让女儿像温婉婉一样,给别人做以色侍人上不得台面的情、人。

方如和温世雄是澜市有头有脸的人物,自然不想给他们蒙羞,是温婉婉背着家里作贱自己,把名声给毁了。

后来温子矜出事,温婉婉被连累遭到抛弃,她没有气馁,也没有怨天由人,而是韬光养晦,像猎人一样暗中搜寻下一个目标。

经过几个月的苦心经营,终于做了那人的情、妇。

直到那人愿意出手帮助温家,温婉婉才将好消息告诉温世雄和方如。

方如和温世雄更偏爱温子矜,对温婉婉没那么上心,也就没抱什么希望,不曾想,温子矜打烂了一手好牌,把自己弄进大牢,还让温家遭遇重创,差点万劫不复,到头来竟然是不被看重的小女儿挽救了摇摇欲坠的家。

甚至救出了要坐三年牢的温子矜。

温婉婉在家里的地位,已不可同日而语,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痛快和骄傲。

温世雄都要敬她三分。

方如拉着唯一女儿的手,风韵犹存的脸上尽显慈母神情,“婉婉,当地下情、人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女人还是得寻一个强大稳妥的靠山,生儿育女,母凭子贵,如此才能保障一生荣华富贵。”

温婉婉冷笑抽回手,妖娆的眉眼笑开一抹嘲讽,“妈,经过姐姐这件事你还没看明白吗?”

方如脸色略微僵硬,很快又恢复慈祥。

温婉婉点上一根小指细的女士香烟,烈焰红唇吞云吐雾,魅惑得像个吃人的妖精。

“你们培养姐姐,对她寄予厚望,让她把一个女人最美好的五年年华,用在一个昏睡的老太婆身上,希望她能做顾景离的太太,从此温家在澜市便可横着走路,到时谁都要像哈巴狗一样巴结你们,可最后你们得到了什么?

你们什么都没得到,还差点弄得家破人亡!”

方如暗咬牙关,忍住不让怒气上头。

以前的温婉婉是绝对不敢这样跟方如说话的,如今为家里做了点事,尾巴就要翘上天,丝毫不把父母放在眼里。

方如觉得小女儿就是个白眼狼,没培养她是正确的决定。

但现在温婉婉是她唯一的孩子,不得不放下身段跟她主动亲近。

方如示弱,嘤嘤低泣。

温婉婉心里愈发痛快,愈发骄傲地抬高了下巴,“妈,别把眼睛哭肿了,晚上有个饭局,你得陪我一起去,我那位的父亲倾慕你很多久了,早就想见你一面。”

如此露骨的理由,方如哪里听不出来其中的暗示。

方如挂着假泪的脸蓦地一沉,厉声道:“温婉婉,你把你妈当什么了?”

温婉婉满不在乎,“你该庆幸,你四十几岁了还有男人惦记你。我身为温家的女儿,为了温家的家业都可以牺牲自己,你身为女主人,为家里做点贡献又有何不可?”

不要脸面的话,温婉婉竟然说得理直气壮。

方如气得把人赶了出去。

不一会儿,温世雄端了杯水进来,先是说些甜言蜜语好生哄了一阵,后来再抹了特制的闺房里专用的神油,给了方如很久不曾有过的欢愉。

最后才说出目的:“小如,如今我们温家不比从前了,公司错失一个良机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况且还有顾景离那只老虎,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给我们致命一击,我们得找到一个与他实力相当的靠山……”

文如才知道,自己的老公竟然已经被女儿说通,要她出卖自己的身体,为温家换取一份利益。

她震惊到失语,不知该恨女儿多一些,还是应该恨老公多一些?

晚上,方如到底还是去了。

她过惯了养尊处优的好日子,要让她穷困潦倒,那会比死还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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