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羔羊陷阱[无限] > 第40章 出嫁(19)

我的书架

第40章 出嫁(19)

『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蔺怀生没收手劲, 链子也刮在闻人樾脸上。闻人樾转回脸时,脸上赫然多了一道深红。

他捂着脸,舌尖顶了顶腮帮, 嘶了一声。看来蔺怀生打得挺疼。

但闻人樾却未动怒,他勾唇, 俯身靠近蔺怀生。香风袭来, 他有意不束发,长发垂散, 它们比闻人樾本人更先触碰到蔺怀生, 盘在蔺怀生的手上,再去侵占腿弯。

“我不配谈喜欢?那谁配。”

闻人樾的眼睛很亮,目光却很冷。

“是江社雁?还是掐着你要你死的人?”

从言语开始, 他逐渐露出他的獠牙, 围绕蔺怀生凄惨的脖子, 他还欲意再添一笔恶意。

“生生,”闻人樾微笑着,咬牙切齿道,“出去一趟,你都快要死了。”

“我不配, 可我从来不会这么对你, 也从来不会让你受伤。”

闻人樾憎恶地盯着蔺怀生的脖子,这一刻蔺怀生身上聚集了他浓烈的爱与憎厌, 借由一个伤痕,蔺怀生看清了闻人樾所谓的爱的本质。

“你的爱原来这么肤浅吗?”

好似厌倦了同闻人樾谈话,蔺怀生垂下眼,脸也别到一边去。

闻人樾可以把蔺怀生锁起来,锦衣玉食是隐晦, 金铐香榻是直白,但他做不到连蔺怀生做什么、想什么都掌控。比起一耳光,好像这更令闻人樾不堪忍受。他捏蔺怀生的下巴,想让他转回来好好看自己,又或是其实是他想好好看着蔺怀生。就被蔺怀生打了第二次。

闻人樾本可以躲,但他没有。男人阴鸷的目光落在蔺怀生脸上,仿佛要看清蔺怀生如何有的胆量。蔺怀生微微一笑,反手又狠狠扇了他一次。

闻人樾长发散乱,他抬头,谪仙成了恶鬼。他完全上了榻,倾身将蔺怀生笼罩在自己身下。红烛摇曳,几近将息,闻人樾的影子很长,蔺怀生无处可躲。

此刻的闻人樾神情恐怖,可蔺怀生浑然不怕。他伸出手,抚摸闻人樾脸上自己亲赐的伤痕,闻人樾一言不发地盯着他。锁链哐响,小郡主笑叹,露出他也学会的獠牙。

“阿樾,我不爱你,才舍得打你。”

“如果我爱你,我会把这世上我所能有的都给你,但你不配我爱。所以别再说什么你最爱我了,那些东西不够。”

他自诩无人可敌的情意被轻易否定,闻人樾喘息,不甘心,也起好胜心。

“生生,生生……”闻人樾拆掉蔺怀生的发髻,是旧簪子,也是他亲自买,可闻人樾却如弃敝履扔到床下。蔺怀生不要他的情意,他也不要了这根簪子。两人青丝先比十指交缠,无论闻人樾如何呢喃,蔺怀生皆坦然,闻人樾从他眼中看到狼狈的自己。

“江社雁是你姐夫,世人口诛笔伐,会将你活活骂死。”

蔺怀生不探究也不辩解,那夜江社雁的确吻了他。以闻人樾的手段,早晚会知道。

“可他至少对我发自真心,他能为我做更多。”

“阿樾,你不记得我们的交换条件了?我只想知道我姐姐为什么会死,你连这一点都不能为我做到,我为什么不能选别人?”

“你没有兑现承诺,还妄图骗我,你告诉我姐姐的死因,却隐瞒了另一半。闻人樾,你要比情意,比名正言顺、比先来后到,但放在我这里评判,你的爱一文不值。”

闻人樾隐忍道:“端阳的死因难道不是银针吗?”

蔺怀生不应,目光审视他。

闻人樾越来越不能忍,他不再强势,反而弱势,他在他引以为傲的情意里自乱阵脚。他抱着蔺怀生,头埋在蔺怀生肩颈,但只维持着为人的最后一点体面罢了。

“我没有瞒你,我在大理寺安插的人只是这样告诉我的。”

闻人樾说完,他自己都意识到这番话透露出的无能。他曾经的邀功、胁迫,此刻都成为无形的耳光,狠狠扇在他脸上。闻人樾听到蔺怀生轻笑了一声,这声笑,把闻人樾伤得体无完肤。

“那你也去查。你使绊子把江社雁留在净慈庵,他帮不了我,那你得补给我,阿樾。”

蔺怀生抚摸着这个比自己高很多的男人,任由他在自己身上表现出病态的渴望与依存需要。闻人樾为什么爱自己,蔺怀生并不在意

,他从来看不起惺惺作态的感情。

蔺怀生的手梳过闻人樾长发,也平复闻人樾的心情。而后,他一字一句地说。

“我只要这个。”

闻人樾定定地看着他,片刻后他起身,挽起头发,对蔺怀生笑。

“好,生生你等我。”

语毕,男人就要去做,闻人樾要让蔺怀生看到他的真心。临走前,闻人樾回头望了一眼,蔺怀生依然还被他锁着。他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如苍白无生气的傀儡,但他刚才彻彻底底完成了一场对闻人樾的操控,他才是主人。主人还不知道狗在悄悄偷窥,他以为闻人樾走了,他猛然松懈下来,四肢全在颤抖。

他在后怕。

原来主人刚才一切的乖张都是装的,可闻人樾却没有迟来的羞恼和反叛。他被蔺怀生整个人碾在尘埃里羞辱,却更爱这个初初会伤害人的蔺怀生。

这是他给蔺怀生的权柄。

……

至此,蔺怀生开始了被闻人樾软禁的生活。

锁住四肢的链子让蔺怀生连床都下不了。蔺怀生也再没有看到那些婆子婢女,他的一切彻底由闻人樾接管照顾,而闻人樾好像不是一个权倾朝野的宰辅了,他的一切都围绕着蔺怀生。

蔺怀生无法离开小阁楼,他就如一个酷吏一般驱使着闻人樾。闻人樾任蔺怀生予取予求,他好像只要蔺怀生在他身边就足够了。但蔺怀生总会在训诫他以后,“不经意”地露出几分小郡主的怯和畏。

闻人樾是个极为自尊和狂妄的人,哪怕他被当成狗一般使唤,这男人心里也认为他才是主导的一方。蔺怀生的表现不能过火,要让闻人樾还认为蔺怀生的跋扈不过是他迁就。

但蔺怀生不喜欢闻人樾相处,包含这个故事里的闻人樾,以及背后的玩家。

训斥、比较、贬低……他用所有不是爱的负面情感掌控着一条疯狗,推动这个故事的进程。也许那个玩家陪他倾情扮演,但副本结束后,对方肯定不情愿再遇见他。

尽管闻人樾极力地抽出时间和蔺怀生两个人独处,好像他们永远生

活在小阁楼,但他总得出去,那时蔺怀生就有空沉下心,开始分析进入副本后得到的一切线索。

首先,端阳郡主蔺其姝身上两处死因的信息应该是真的。江社雁是本案主审,掌握最全面的信息,甚至能够骗过闻人樾,他大可不告诉蔺怀生就是,不必向蔺怀生说谎。

使银针的黑影与蔺其姝、蔺怀生姐弟都有关系,甚至能够知道蔺怀生男扮女装,并对其怀有杀心,蔺怀生从中暂时排除师岫。他自己的记忆中从未有过师岫此人,京郊寺外亦是两人第一次见面,师岫也不可能从蔺其姝那里知道蔺怀生的秘密。蔺怀生见过黑影,对方一头长发,而师岫是一名僧侣。闻人樾同样不是黑影,他不可能想杀蔺怀生,也不会武功。至于李琯和晏鄢,前者是表亲,青梅竹马;后者是蔺其姝修行时最为亲密的姊妹,如今也和蔺怀生有了交情。两人都有可能,但李琯武功不好,晏鄢是个女子。可比起师岫和闻人樾,蔺怀生认为这两人更有可能是黑影。便宜表哥接触的太少,晏鄢给他的感觉则始终不对劲。既然这个世界里唯一能信的只有江社雁,那么其他人无论哪里有疑,都不稀奇。

再根据江社雁给的讯息,黑影不可能再对蔺其姝下毒,所以下毒之人锁定在闻人樾、师岫之中,他只对蔺其姝有杀机。闻人樾与王府旧事有牵扯,并且蔺其姝已经查到了某些证据。师岫则太像一团迷雾,从既有信息中推不出来,但蔺怀生不信这个故事里有人无辜。

江社雁仍留在净慈庵,晏鄢如有问题,还可牵制。闻人樾则由蔺怀生自己亲自盯着。当务之急,是要弄明白李琯、师岫二人在这个案子中的角色,并查明真正导致蔺其姝死亡的原因是哪一个。

闻人樾回来了。

蔺怀生连脸也不扭。他的身子骨已经在床上躺软了,又有人赶着当狗,蔺怀生连一点力气也不想使。

闻人樾靠近床榻,他把蔺怀生抱起来,蔺怀生就懒洋洋地躺在他怀里。

他看起来好乖,比过去的任何一刻都更被闻人樾掌控

,亦不挣扎反抗,这是闻人樾无数次期许过的场景。但此刻还要更好,他掌控蔺怀生的身体,蔺怀生驱使他的脑子,他们相互掌握彼此,比任何情感都来得让闻人樾战栗。

闻人樾给蔺怀生松了双手的锁链,这样蔺怀生就能离开床,起码到桌旁。但他脚底的伤口没好,闻人樾连袜子都不敢给蔺怀生穿。等把人抱在怀里,闻人樾边走边在蔺怀生肩颈边轻轻嗅吸,是他们两人彼此的熏香,再也没有别的味道。

来到桌边,闻人樾把蔺怀生抱在怀中,开始近日的日常。他帮蔺怀生梳洗,从牙齿到面颊再到发髻,每一样都乐在其中,而后又端来他亲自熬的粥,一勺勺地喂蔺怀生吃。

“今天的味道怎么样?”

在这么多事情里,闻人樾唯独对用膳格外有执念。蔺怀生并不会一直冷着脸,他也会回应。

“好吃。”

听闻,闻人樾眉宇柔和:“我也尝尝。”

而后神色自然地和蔺怀生共用汤匙。

闻人樾无意满足口腹之欲,他只尝几口,之后碗里的稠粥还是尽数喂了蔺怀生。但他又没有那么尽心,到后来痴迷于蔺怀生吞咽的喉咙。他埋在这里,痴迷不仅嗅吸,更有舔舐。蔺怀生停下了,但藏匿起来的喉结也被闻人樾尽数吻着。闻人樾已由憎恶变成爱怜,他开始觉得蔺怀生会受伤自己也有责任,在伤痕未褪的日子里,他用无数的吻欲盖弥彰。

蔺怀生抚摸闻人樾的后脑,摸过这个男人的束冠。他拍了拍闻人樾的脸,闻人樾起身,露出不满足的眼。

蔺怀生问:“一定有进展了,对不对阿樾?”

闻人樾盯着他,片刻后,才有微笑。

“对。”

“生生,等会换身衣服,我们该去你从前的家里看看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中午好呀。

然后和大家提前请个假,明天的更新挪到下午6点。上周四中午被锁完全给我整蒙了,损失惨重,保险起见以后周四还是换完榜单再发更新。这章给小可爱们发200个小红包,希望大家理解,啵啵。

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
sitem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