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见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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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中的红糖水已经被喝完,原本滚烫的杯子此刻已经变得冰冷,窗外的雪下的越来越大,可是此时此刻百里子衿却没有了继续看下去的欲·望。

她将窗户关闭,躺在贵妃椅上,安躺于暖炉旁,听着炉中的炭火因为炸裂而发出的微弱声响,心里泛起一丝隐隐的不安。

“咚咚……”又是敲门声。

百里子衿连忙起身去开门,但当门被打开的那一刹那,却发现出现在她面前的人并不是她想见的。

“你们是来找我的吗?”她的对面此刻站着的正是白天那一队的禁卫兵,但对方的架势好像不单单仅仅是为了处理白天的事情而来的。

“请姑娘你随我们走一趟吧。”为首的那位开口。

百里子衿不是没有见过大场面,这番光景,她自然不畏惧,只是怕这样跟他们走了,到时候相容与回来找她找不到再着急,“我可以写一张纸条留下吗?”

“没有必要,您还是先跟我们走吧。”

对方的这一句没有必要让百里子衿心存疑虑,可最终她还是跟着这些禁卫兵去了。

这些禁卫兵将她带去的不是别的地方,而是皇宫大内处,带她见的人也不是审判官,而是这小南国的一国之主。

百里子衿看着那抹背对着自己的身影,她没有行礼,也没有下跪,只在等着对方开口同她说话。

因为她知道,自己会被带到这里,肯定不简简单单只是源于她撞了一位嬷嬷那么简单。

“你竟然不怕我吗?”这是南天龙转过身体之后问她的第一句话。

百里子衿示以微笑,礼貌性的朝对方鞠了一躬,反问道,“为什么要怕?”

她的这句反问让南天龙不禁勾起了眉梢,一般人见到君主,没有一个不畏惧不敬畏的,可是这些他在心里想的话,却没有同百里子衿说,只道,“反问得好,你叫什么名字?”

“民女百里子衿。”她并没有将暮浮云的名字报上来,只是说了真实的自己姓名。

“百里子衿?”南天龙念叨着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那你可知今日同你一起在外面游玩的男子,所谓何人?”

“民女倒是知道他一两个身份,但是却不知道在皇上您的口中,他的身份又是如何呢?”百里子衿不确定对方是不是知道相容与便是天朝城的宰相,怕对方是因此抓了他们二人。

好一个狡猾的女子,南天龙见对方如此谨慎,倒不想同她兜圈子了,“他便是朕的大皇子,因为跟了母姓,所以名叫相容与。”

果然如此,百里子衿心中其实多多少少猜想过这样的结果,她本来就有些怀疑相容与便是那黑衣人口中的王,如今一经证实,反而解答了她心中的疑惑。

南天龙瞧着对方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他反而更加疑惑了,“怎么?你早就知道他的身份?”

百里子衿摇了摇头,“民女并不知。”

“那你听寡人这般说了,为何一点都不惊讶?”

百里子衿闻言笑了笑,如实回答道,“回陛下,对于我来说,他倒底是什么身份一点都不重要。”

“此话怎讲?”南龙天不自觉的朝着百里子衿走进了几步,越来越觉得同对面的人说话来了几分兴致。

“他若未来会成为我的夫君,即使他是乞丐,我也要夫唱妇随跟定他了,但若未来他同我没有半分瓜葛,即使他是天上的神仙,那与我又有何干?他的身份并不能作为我用来判断是否同他在一起的标准。”

南天龙没有想到面前这位叫做百里子衿的女子,居然想到这般通透豁达,这个世界上很多人都被金钱地位所困,将所有的基础都建立在这二者之上,如今,这女子却将其视为粪土,在她的心中当真像她所说的那样坦然吗?”

“你小小年纪怎么会有这般领悟?”

听到这个问题,百里子衿想了想,才回答道,“或许是因为经历了太多吧!”

“你这个年纪能经历什么?说话竟然如此沧桑。”

“说来话长,不过就算民女说了,陛下您也只会觉得枯燥乏味,还是别说了吧?不如陛下,您倒是说一说,今日叫民女过来,到底想说什么?”

被百里子衿这样一问,南天龙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跑题了,“离开他,朕可以给你数不尽的珍宝,保你一生无忧无虑。”

听了皇上的话,百里子衿忍不住低笑一声。

“你笑什么?”南天龙很疑惑,自己说的话有这么好笑吗?

“民女在笑这无忧无虑若能用金钱买得到,那民女倒也愿意一掷千金,甚至万金去买来瞧一瞧,感受一下,陛下,这般通俗易懂的道理,民女想,您比民女一定更明白,况且民女不缺钱。”她还有天朝皇帝赏的好多钱呢。

“哈哈哈,”皇帝陛下突然大笑起来,“朕的儿子看上的女子果然有气魄,不过既然你什么都不要,那就不要怪朕不客气了,来人将她押进大牢,听候发落。”!

即便知道自己将面对牢狱之灾,百里子衿也没有喊一句冤屈,求一句饶,在临走之前依旧朝着南天龙所在的方向行了一礼,便跟着禁卫兵去了牢房。

南天龙看着那抹消失在他眼前的身影,不禁陷入了一片深思。

万福宫内,此刻正一片祥和热闹,来来往往的宫女太监,满脸开心的布置着吃食和灯火。

当他们瞧见从宫门口走进来的两个人时,立刻都跪了下去,道一句,“大殿下万安,莫将军安好。”

相容与抬了抬手便免了礼仪,目不斜视的直朝着屋里走去。

此刻屋内的红檀木桌上已经摆满了他爱吃的点心和饭食,瞧见这一幕,相容与皱了皱眉,挑开帘子朝着里屋走去,而莫要发则站在外面,没有跟进去。

进了内室,温馨香软的梨木雕花床上躺着一位清幽的美人。

或许是因为常年疾病缠身的原因,这位美人柔柔弱弱,脸色通白如玉,身子更是柔软的像没有骨头一样,我见犹怜。

相容与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并没有去撩开床前挡着的薄纱帘幕,“最近毒发作的这般频繁了吗?”

女子拿着手绢掩着嘴轻咳了一下,努力地想要坐起来回话,可是努力了两下都没有坐得起来,只能双目泪盈盈的瞧着相容与,向他寻求帮助。

“还是躺着吧,身子不好,坐着劳神。”相容与并没有伸手去扶她,只是如实地提出自己的建议。

顾烟烟听着他的关心,心中觉得甚是温暖,回答道,“好,我一切听你的。”

相容与没有主动去附和她话中的意思,依旧将自己所关心的问题又问了一遍,“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听说你的毒近日又发作了?”

“这是我的私心,”顾烟烟就连说话都好似烟雾一般柔软朦胧,“我听悠悠公主说你回来了,想着要同您见一面,这才出此下策,大皇子,您可千万别生气,您也知道我这身子骨见您一天便少一天,而且这几日更是觉得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也更加怀念以前我们几个一处玩耍的日子,现在想来都有黄粱一梦一般。”

顾烟烟说到这里,她的表情充满了回忆似的幸福。

听她提到过去,相容与的眸子晦暗了几分,心也随着沉了下去,“放心,我会为你找到解药的,不会让你有事。”

“唉!什么解药不解药,人固有一死,我只是提前面对罢了。”顾烟烟说着话,便伸出自己的手撩开床前的帘幕薄纱,轻轻的握上他的手,紧接着继续开口询问,“我听悠悠公主说您带来了一位女子,我记得以前你每次回来都是孤身一人,怎么今日却多了一个,莫非是殿下您的心上人?”

顾烟烟问出这番话来的时候,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冀,多想从他嘴里听到一句否定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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