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来东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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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波得到小贝的赞赏,顿时摇头晃脑地自谦起来,说其实就是赶巧罢了,没那么厉害的,不过话说回来呀,我对这种大家都闹不明白的事儿吧,总是一闹就明白,自己也挺烦的啊哈哈哈。

我说,拉倒吧你,八成是你以前做过木匠,所以瞎猫碰了死耗子。

红波一听,顿时不乐意了,说你看我那只手像是做过木匠?咱哥们虽然不太会混,可也不至于堕落到去干体力活儿呀。

我说,木匠可是上九流,要按老话说起来,比现在的明星高端多了,我这是夸你呢,怎么却不知肉吃着香呢?

红波说,不是高端低端,我真的没做过木匠。

我说,那你咋一下就明白了小贝说的啥呢?

红波顿了顿,挠着头说,因为我脑瓜管用呗嘿嘿。

我说,哟?那我却要问你一件事。

红波一愣,说,啥事?

我说,你与老鳖比起来,谁的智商更高呢?

原本我是想借老鳖吹牛讽刺他一下,谁知说起这茬,二人却顿时沉默了,而后红波说,也怪,周子你觉得老鳖那货到底哪儿去了?

林美在旁搭腔说,我说怎么没看见老鳖呢,心里还纳闷,咋回事?

红波说,我们也不知道啊,就那天晚上他跟龙子出去办事,然后就失联了。

林美一听,说,拉倒拉倒,以后你们可别再招惹那种不干不净的东西了,你看咱们这些人,不是这个丢了命,就是那个失了踪,难道就不觉得怕么?

红波说,行行,不招惹了,可是家里这些东西咋办啊?

林美说,还能咋办,明儿个找人弄走啊,难道还背回老家当柴禾?

红波说,周子刚才从里面跑的慢了点,就被在头上长了一家伙,如果弄不清这是些什么东西,恐怕来了人也是遭殃吧?

林美说,这个我可管不了,要你们这些大老爷们干啥的,妹子,我吧,听了半天,还是不太懂你的意思,你说奎子在大伙儿心里?

小贝说,是啊,这个手机坏了,不代表手机的主人也坏了,他虽然过段时间会换手机,但他还是他,只是这个比喻并不确切,你得把这棵树做成梯子,到处挪一下才能明白。

林美说,哦……谢谢你了啊,奇怪,昨个还看见你漂漂亮亮的,今天咋就只剩声音了?

小贝说,现在天太黑,所以你看不见,我在蟑螂身上呢。

林美说,啥,你、你在蟑螂身上?快让我看看,咋恁稀罕呢哈哈。

我说,咱们还是别在这儿呆着了,里面的东西虽然消停了,但过一会儿指不定咋滴呢,我看,是非之地不久留,我们把门锁上,回去休息吧?

林美说,嗯嗯,走咱上落日宾馆去,就离着不远。

她是冲大明说的,我在旁边听着,忽然想起,这段时间她似乎很久都没有回家去住了,如果是因为胆小,怕奎哥找她,为什么却敢呆在酒吧里?

这样一想,我忽然又发现,她虽然一直跟没事儿人似得,但浑身却透着一股木然,仿佛心不在焉,心里有什么事儿。

在送她去宾馆的半道,我问她为啥不回家呢?才知道原来她已经把房子卖了。我又问,为什么要卖?她说了好几个理由,不喜欢了啊,住在里边太没意思啊,房子涨价了,有个买家给的价钱不错啊之类,但是她说话的时候,语气莫名有点奇怪,也就是不自然——人与人交流的时候,你发出讯息,对方接收后做出的回应,虽然可以千差万别,但那些千差万别却是有一个固定频段的,一旦超出这个频段,不是撒谎了,就是隐瞒了,不管他的回应是老练的还是磕巴的。

所以我猜着她八成是在撒谎,于是试探着,拐弯抹角地套她的话,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因为我问的时候,经过路灯,借着灯光发现她似乎有一抹窘迫。

就这样试了几次,每当我想把话题往与她卖房有关的事儿上面引,她都很机警地岔开了话题,就这样到了宾馆门前,三人把她送进房间,我正准备跟她进卧室直接问她,红波突然在旁边扯我一下,给我使眼色。

我会意,和红波来到旁边,他压低声音说,没看嫂子不想说么,咋一直问!

我说,她为啥不想说?

红波叹口气,说,还能为啥,因为缺钱呗。

我说,缺钱?她还会缺钱?

红波压低声音说,你以为呢,奎哥走了之后,刚下葬几天,原先跟他合伙的人都撤资了,嫂子只好卖了房继续维持,那段时间酒吧的生意又差,天天跟填坑似得,根据我估计,这次又是装修又是请人的,说不定还是借的!

我十分讶异,因为我一直以为她存着至少几百万。

我愣神掏出烟,递给红波一根,自己点了一根,说,借谁的?

红波说,这个我也只是一猜,要么是黄主任给她搞的贷款,要么就是借私人的,但黄主任那个人,比谁都薄,奎哥没了之后,他第一个上门要的账,估计不会帮嫂子贷款,八成是私人的。

我说,意思就是高利贷?

红波说,这个……差不多吧。

我说,这有啥,有必要遮遮掩掩的么,得,我去问问她借了多少。说着,我就要到卧室去问她,想着自己现在也有点钱,帮她还上就是了。不料刚一转身,红波一把拉住我,说别去别去,她这人特别好面子,只能她当大爷,我这么跟你说,你敢跟她挑明,你俩的事儿也就到头了。

我说,有这么严重么?

红波说,就这么严重,信不信随你,对于女人的心思,波哥比你摸得深,对了,大力这小子怎么学好了?也不来个电话埋怨咱们,该不会出啥事儿了吧?

他这么一说,我心里一咯噔,急忙掏出手机看时间,发现已经半夜2点多了。我们来的时候还不到11点,这么大会儿都没个信儿……

想到这儿,红波又说,会不会被阿坤搞了?

我急忙拨大力的电话,等了半天,电话里传来一个女声,说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暂时无人接听。

红波侧着头在旁边也听见了,说马勒戈壁!快回去!何老板!何老板!咱们快回去,那边不对劲!

大明快步从房间跑出来,问,咋了?

我说,大力那边不对劲,走咱们赶紧回去看看。

三人火烧火燎驾车跑回江边别墅,开门一看,门口放着一个大塑料桶,桶上印着鉻酸,危险什么的,跑到洗手间一看,果然没了阿坤的踪影,只剩浴缸里的碎肉块儿。

看情况是大力搬着酸桶一进屋就被搞了。

三人急的团团转,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大明不住地嘟囔,说这灌了一瓶多高度酒,大力又那么利索一个小伙儿,他怎么可能弄得过呢?

红波说,会不会是跟他一事儿的人找来了?

我正想说“跟他一事儿的人在浴缸里碎着呢”,忽然想起阿坤打的那个电话,当时我就知道他是跟那个王先生在唱双簧,故意没拆穿,想着回来再借此套他的话,不料却出了这个漏子……

想到这儿,我慌忙掏兜,把阿坤的手机掏出来,开机,翻出王先生的电话,给他拨了过去。

对方刚一接通,我便对着电话里骂了一句,草泥马把大力弄哪儿去了?

电话那边顿了顿,说,把浴缸里的东西先搞好,然后来东桥。说完便挂了电话。

我对红波和大明说他让把尸体化了,到东桥去。说着我扭头看浴缸,忽然发现里面的碎肉少了许多,到跟前一翻,全是阿坤同伙的,外国老头的一块儿也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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