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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天不从人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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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建设路上农民工三五成群回家。西三巷也热闹起来,单身汉都在工地食堂吃饭,回来就洗澡找人打牌。带家的就自己做着吃,这时呼声、喊声、骂咧声此伏彼起混在一起合入城市噪声,倒也觉平常无异。一个瘦小农民工大摇大摆进入巷子,这时正是串门时间谁也没理会他。大概是没找到人又返出去了,在巷口摊档喝起酒来。

这瘦小农民工就是小猴子,他善于化妆一般人认不出他庐山真面目。虽然在喝酒,眼睛却盯住每一个进出巷口的人,时间在不断流逝,8点已经过去他期待的人却没有出现。偷偷看了一下表,9点了她没有出来,心里明白应该是不出来了。

也许今天不是接头日期?那她也该到超市选购霄夜食品呀?或者她下午已经买好了也可能。由于提款受阻,她处于焦躁等待之中,害怕夜长梦多,急于商量对策,她肯定渴望见到同伙,这时间怎么能浪费呢?小猴子脑筋一闪:在家里接头?

很有可能,西三巷地方偏僻住户繁杂,公安管理鞭长莫及,也许比公共场所安全?单门独户的只要秘密进去,外人很少发觉,这也许是最好的主意?

不能再呆在巷口了,否则要来不及,小猴子付了账醉薰薰的往巷里走,路过廖桂珍小院,窗户仍然射出灯光,巷道里已经没有打牌纳凉的人,各家都在准备关门睡觉。没办法,小猴子只有蹒跚着往公厕走去,公厕使用人多管理粗放,那脏乱臭不是一般的难耐,公子哥进去用不了一分钟必怆惶逃命,没奈何,小猴子只有忍了。

好不容易等待外面没有动静了,小猴子逃出生天在拐角处纵身上了房顶,赶紧猛吞几口空气,在上面好好享受上天的赐予,真想吼一声:老子回来啦!

小猴子在邻家屋顶上,选择了一个利于观察廖桂珍院子的地方躺下,一边享受上天恩惠一边等待不速之客光临。下弦月落下去了,巷子只在中部一盏路灯,建设路的灯光漫射过来房顶上影影绰绰,躺在阴影里倒看得明白真切。

看看表已经快到0点,巷口有个人影一闪,小猴子马上警觉隐蔽身形,前方屋顶上出现半截身影,静静不动的呆着,应该是观察周围环境判断是否安全。一支烟时间过去,半截身影站起来顺着屋顶走到廖桂珍小院,稍稍停了一下便翻身落下,在亮着灯的窗户敲了两下,又敲一下,厅门开了,身影闪了进去,门又立即关上了。

高手呀,小猴子心里想,当警察之后就很少遇到江湖高手,他们已经不再做偷鸡摸狗的事了。今天遇到一个高手莫名其妙的感觉一股兴奋,猎人逮狐狸逮狼跟逮兔子感觉大不一样。这不速之客是狼还是狐狸呢?小猴子抬头四望静悄悄的,这时候是城市音乐休止符。

小猴子从邻家房顶轻轻迈过来,慢慢的摸到窗口上方,倒挂金钟垂下来往屋里观看。茶几上的酒菜不是那夜的三碟,增加了卣鸡脚鸡翅还有叉烧炸花生,酒加上庐州大曲。唷,那是简单接头,简直就是开接风酒宴呀!我的乖乖!他悄悄打开微型录音机。

再往房门那儿看,廖桂珍正跟那人热烈接吻,他们一进房里就迫不及待了,他们是情人?即使有丈夫偷情也用不着这样神秘吧?以他的武功身手还怕捉奸吗?接吻热烈而且持久,看样子他们早已经不是第一次,背对灯光看不见脸,他究竟是谁?

他们一边接吻一边摸索着为对方脱衣服,胴体在灯光下闪耀油脂的光亮,终于告一段落,他们相拥到沙发坐下,廖桂珍坐到那人大腿上,长发挡住了灯光,连侧面都看不清楚。只见到两只大手在那峰峦之上翻天覆地,廖桂珍油光闪闪的脸迷离享受的眼神。

也许他们有些累了,这才想到了酒菜,廖桂珍手拈了一条炸泥鳅送到那人嘴里,那人也拈一条回敬,两人共一只杯子喝酒,你一口我一口,相视而笑。廖桂珍娇滴滴地说:

“三哥呀,真是人倒运喝冷水都要磕牙,好不容易等到遗嘱宣布,大小姐都同意给钱了,谁知那瘦鬼跳出来横加阻挠,把事情搞黄了,等他结案,猴年马月能结啊!”

“阿珍,这就叫天有不测风云,就因为瘦鬼查问了你,我们在公园见面让马惠芳发现,虽然这讨厌鬼没了,这瘦鬼象是个厉害角色,我们尽量少联系以防不测。”

小猴子挂在半空心里一咯噔:原来这对狗男女在公园相会让马惠芳发现了,那几天马惠芳天天出去,原来是监视跟踪廖桂珍。这老太婆一心想揪情敌辫子,没想到被黄雀在后吞了,死都不知为什么死。这三哥是一只嗅觉灵敏的狐狸,他已警觉瘦鬼的厉害了。

“是呀,三哥,这瘦鬼不来方家早就打成一堆,杜光明遗嘱一宣布案子就结束了,都是那瘦鬼害的!”廖桂珍嗲声嗲气的埋怨,那屁股在下面不断磨蹭,三哥一只手伸了下去。

“阿珍,瘦鬼是外调来的,呆不了很久,耐心点别出事,他走掉就好了。”三哥的激情发动,蹭掉仅剩衣物,阿珍转过身体面对面慢慢坐了下去,发出幸福呻吟。

这三哥是同伙,小猴子心中肯定,方进财案是蓄谋已久精心布置的陷阱,廖桂珍操控了方进财的情绪,诱导他作了第三次遗嘱,他们对方家矛盾推波助澜,希望爆发火拚,不但毁了方家,又标榜自己,得到好处而且从容全身而退。真够恶毒透顶!

这三哥策略是停止活动耐心等待,警方陷入困境成为悬案,他们好从容逃避惩处。警方如果是一个粗心大意的新手,他们的阴谋不难得呈。小猴子心里冷笑:今天遇上了我就别想逍遥法外,你们尾巴已经给揪住,我是瘦鬼?瘦鬼要比胖子更能打!

沙发上的人忽拉换了个位置,三哥压在上面把那阿珍折成180度,两脚腾空喘气。小猴子看到了三哥屁股边上有一个洗淡的纹身,依稀看出是一个狼头。哇,原来是一条漏网之鱼,四狼帮覆没,有一条小狼外逃不知去向,原来你躲在这里!

小猴子兴奋起来,三哥是犯罪团伙漏网之鱼,他跟廖桂珍不管是情人是丈夫,都可以肯定他参与了方进财案,四狼帮是智慧型诈骗团伙,号称智多星。这条小狼会不会是主谋,廖桂珍只是一颗棋子呢?他们肯定还有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沙发上的阿珍气喘吁吁的伸直了腿,三哥坐在上面作最后的冲刺,终于他们都筋疲力尽的倒做一堆。小猴子倒挂在屋檐上双脚承担全身重力,已经有些痛麻,只好翻身缩上房顶揉搓那发麻的脚面。沙发上三哥激烈冲刺连累得血脉奋张,气息不匀也必须休息休息。

摆成一个大字躺在房顶上,放松每一块肌肉真舒服呀!这条小狼是谁还没有看清楚,从情况看,他跟廖桂珍勾搭成奸时间也不短了,这五六年方家人竟然没有发现他们来往,瞒得滴水不漏,真是下了大功夫。屋里有了响动,小猴子又倒挂下去看究竟。

哇,原来廖桂珍放起VCD两对男女在海滩戏水,追逐接吻,她坐在三哥大腿上互相喂食喝酒,看激情戏。“三哥,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公开在一块,无忧无虑呢?”

“哎哟,阿珍,本来这无忧无虑近在眼前,都是你命薄呀,一切都安排好了,万事具备只欠东风啊!”那三哥摇头晃脑,长吁短叹,一只手揽在她胸前捉住那山恋。

“我说三哥,”廖桂珍发嗲摇晃“事已经这样,我所有的努力都做了,你还要我怎样呢?”

小猴子心里一咯噔:象现在这样公开住到一起做夫妻,就是廖桂珍无忧无虑的目标,这本来不难做到,这三哥为什么不愿意满足她呢?以前应该谈过条件完成某事就可以在一起,这事可能功败垂成,所以说无忧无虑近在眼前,那是什么事廖桂珍搞砸了呢?

这三哥说,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什么意思?他要烧的‘曹操’是谁呢?廖桂珍说她所有的努力都做了,她做的努力是什么?三哥显然还要求她做更多的事,那是什么事呢?

屏幕上那两对男女正在狂风暴雨,刺激沙发上的人蠢蠢欲动,难免要学着样子做一做,三哥一把抱起廖桂珍往床上走,扔她在床上折腾起来。小猴子看得烦躁起来,把头扭转去,但是,不想看还得看,妈妈的,真要命,这三哥的脸还没看全呢!

“阿珍,看你这样好身材怎么生不出孩子?是不是你家遗传有问题啊?”

“三哥,我弟媳今年也生了,我妹妹当超生游击队,鬼知我肚子为啥不争气呀?”

“真是天不从人愿呀,要是有了孩子,那就什么都有了,白白让那老东西干了那么久!”

廖桂珍打了个哆嗦怯生生的说:“三哥,别生气嘛,老东西,他也没……我好好补偿你。”

“阿珍,我不是说你啦,让老东西干是我同意的,只是没有孩子计划泡汤啦!”三哥用力把她翻过来,换成狗扒式冲刺,正好跟小猴子打个照面:嘿!他是电工秦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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