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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四哥,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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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对不起。”卿嫣垂下小脑袋,难过地说。

“这有什么好说对不起的,男女之情,本就不能勉强。”卫长风勉强笑笑,话说得大度,但表情并不大度,他落暮,失望,甚至痛苦。

“唷,长风将军这是在谈情说爱?”一把阴阳怪气地声音从二人身后传来。

卿嫣扭头看,一眼认出这女人,是雪樱身边的大婢女阿姗,见卿嫣转头看她,又连忙做出了一副诚惶诚恐的表情,“王妃恕罪,方才奴婢把王妃错认成了青珂姑娘。”

青珂穿的是婢女之袍,她穿的是王妃锦袍,这样也能认错?

“阿姗,你眼神不好,该用草药擦擦了。”卿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

“王妃请恕罪。”阿姗扑通一声跪下去,大声说:“奴婢是来请长风将军过去的,承毅郡王和灼郡王正在喝酒,请长风将军过去同饮。”

“长风将军没空。”卿嫣想着许承毅就来气,那人太奸诈了。

“我去一趟吧,会会这两人,放心,他们还不至于敢在这里对我动手,便是动手,他们也耐何不了我。”卫长风安慰她几句,跟着阿姗过去。

卿嫣目送他远去了,独自往汉仪和君耀然的马车边走。到了那里,汉仪和君耀然却不在马车上。

“人呢?”她好奇地问侍卫。

“姓君的想要出恭。”侍卫冲着沙丘后呶嘴。

卿嫣往那边张望了一眼,小声问:“今日君耀然的伤恢复得怎么样。”

“今日没呼痛了。”侍卫低声说。

卿嫣想了想,往沙丘边走去,这里没人会帮汉仪,若君耀然摔倒,汉仪没办法扶起她,她去帮帮忙也好。

沙丘足有一人多高,她停下脚步,大声问:“汉仪,要帮忙吗?”

沙丘后传来汉仪慌乱的声音,“王妃稍等。”

“不要急,我让侍卫过来帮忙。”卿嫣赶紧说。

“不用,不用,马上就好了。”汉仪快步从沙丘后绕出来,有些慌乱地看着她,“耀然哥哥说马车里弄得太臭了,所以坚持出来……”

“没关系。”卿嫣了然地笑笑。

“谢谢王妃。”汉仪往后面看了一眼,双手紧张地揪在裙摆上。

卿嫣发现有些不妥,于是往前走了几步,“汉仪怎么了?”

“没事。”汉仪连连摇头,脸涨得通红,“王妃……别过来,耀然还没穿裤子……”

卿嫣赶紧收住脚,尴尬地笑笑,转头看向另一方。

“王妃不必每天过来看我们。”汉仪走出来,站在她面前轻轻地说。

“汉仪,到底怎么了?”卿嫣心中一动,拔腿就往沙丘后走。

“王妃……”汉仪急了,赶紧拉她。

卿嫣力气大,拽着她一起往沙丘后面走。

“王妃怎么了?”君耀然摇摇欲坠地站在沙丘后,衣衫平整,地上很干净,不见秽物。

卿嫣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又转头看汉仪,“我真心救你们,若你们不肯合作,我从此便不再管。”

汉仪急得眼睛直流,连连摇头,“耀然哥哥只是想出来透透气,王妃不要误会。”

“但愿是我误会,但是汉仪,你们两个要记住,就单凭你们两个人,绝不可能跑得出去。”卿嫣认真地说。

汉仪红着脸,哽咽着点头,快步奔过去,扶住了君耀然,“我们记住了。”

卿嫣转过头,快步往回走。她很头疼,她真的理解这对小夫妻,换成是她,她也一定会想尽千方百计、用尽办法逃走,毕竟这种日子过得太受折磨了,他们熬了这么久,已到了极限,而曙光却离他们太远、太远……

但是,若让他们就这样跑,茫茫大漠,两个病人怎么可能跑得出去?只有死路一条罢了。

“耀然哥哥,快吃吧。”

汉仪从沙丘里挖出一只已吃了一半的、碧油油的果子,举到君耀然唇前轻声说。

君耀然吃力地往沙丘上倒下去,大口吃着果子。

“想不到长风将军还能拿到韶华玉笳,简直是雪中送炭。耀然哥哥吃了这个,伤会好得快多了。”汉仪跪坐在他的眼前,悲喜交加。

君耀然轻轻点头,摊开掌心,看着掌心里的小布条,小声说:“一切听长风将军的,既然皇兄让他前来,我们跟他走。”君耀然的重量压在汉仪瘦弱的身体上,轻喘着说:“到了幽州,若他们拿我与皇兄去谈判,皇兄的境遇会雪上加霜,我们得靠自己逃出去。”

汉仪伸手抚他的脸,又黑又瘦,身上也遍是伤痕,不见一好肉。这两日有卿嫣的照看,二人才勉强吃饱了饭,虽是残羹剩饭,毕竟也见到了白米,但去了幽州又会怎么样呢?夫妻二人不敢想像。

求生的欲望,让二人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来,你也吃几口。”君耀然把韶华玉笳递到汉仪的唇边。

汉仪摇摇头,把他的手推回去,“我又没受伤,耀然哥哥赶紧吃,小心他们闻到了味道,要过来了。”

君耀然不加思索,飞快地把韶华玉笳连皮带果吃了个精光。

汉仪坐在一边看着,满眼温柔。

“汉仪,若能活着出去,今生今世,定不负你。”君耀然喉头一动,把她抱进怀中,低声喃语。

“耀然哥哥,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别的……什么都不想。”汉仪吸了吸鼻子,扶他起来,“我们回马车上去吧,免得惹他们怀疑。”

“好,我们回马车上,稍事休息,到了晚上,我就再以此借口出来。”君耀然轻轻点头,眸子里全是坚定的光。

从早上起,他们就用这借口下马车,侍卫们开始还来盯着,他二人总是很快完事,回到马车上,侍卫们见他双腿有伤,汉仪又是一个瘦弱的女子,便放松了警惕,只远远看着,过也不过来一下。

能否离开,全在今夜。

……

卿嫣远远就看到了许承毅和卫长风、阎灼、浮灯、洛川,还有阎乐绾围坐在火堆边喝酒。许承毅是要负责断后的人,所以他走得慢一些没关系,阎灼的身子,也不允许他太过劳累,所以也走在了队伍最后面。

浮灯在这里处境极为尴尬,大元百姓挺喜欢他的,毕竟他的师傅是当年唯一一个敢去给大元人收敛尸骨,念经超渡的人,加上他本身名声在外,所以这些天来,几乎每天都会有人去听他讲经,贵族尤是。但阎晟并不信他,扣着他不许走,要他去为天羽林军颂经超渡。

“王妃,过来同饮一杯?”许承毅向她招手。

卿嫣想了想,落落大方地过去。浮灯和阎灼、阎乐绾在,料他许承毅也不敢太过份。

“我不能喝酒,喝茶吧。”她故意咬重那个茶字,看着许承毅抹得油光发亮的脸说。

许承毅狭目微眯,呵呵地笑了起来。

“承毅郡王,什么事这么开心?”卿嫣看着他奸诈的模样就反胃,不耐烦地打断他没完没了的笑声。

“嗯,小王觉得缘份真是件奇怪的事,浮灯主持,你如何解缘份二字?”许承毅转头看浮灯,大声问。

“缘即如风,来也是缘,去也是缘。已得是缘,未得亦是缘。”浮灯长睫微垂,低低地说。

“佛法就是玄妙,依小王看,世间的缘只有一个字能解。”许承毅用折扇敲酒碗。

“什么字?”阎晟从几人身后不远处的马车里钻出来,慢步走到火堆边。

那辆马车就是他每天看折子、议事的地方。卿嫣总把青珂带上他们住的马车,所以他把看折子的地方改了。

“当然是个好字,有缘分就是好事。”许承毅笑嘻嘻地说。

“还有孽缘呢。”卿嫣冷冷地笑。

“孽缘也是好事,起码你能死了心,看清那缘份是恶的。”许承毅挑了挑眉,用扇子一一指过在坐的各位,“看看,我们今日能坐在一起,谁知明日又在哪里呢?”

“阿九和他辩这个,他歪理一箩筐。”

阎晟在卿嫣身边坐下来,身子往后仰了一些,轻轻拍去卿嫣背上的沙尘。神情温柔专注,其余人都不在他眼中。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兄弟?”卿嫣凑在他的耳边,小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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