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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再探剧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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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阵法解除了,可是剧组拍戏的那个地方的阵法,应该还在。

冷风所在的剧组不拍了,可是还会有之后的剧组去拍。按照手札上的说法,这个阵法应该可以一直持续,直到血煞所需要的魂魄足够。

我在医院的时候,是君临帮我破阵,但是要破除剧组场地的阵法,应该只能靠我自己了。

因为布下阵法的是生人,而非厉鬼,所以我之前一直看不到阴气。至于后来在陆宁身上看到的,应该是阵法中厉鬼杀人时留下的。

想要找到布阵的人,可比找到一直作恶的厉鬼要难得多。就是因为生人没有阴气,就算布阵者与我擦肩而过,说不定我也不会有所察觉。

不过幸好外婆的手札上,有寻找布阵者的办法。

我敲响了冷风的房门,冷风应该是刚洗完澡,浴袍松松垮垮的挂在他身上,露出一片精壮的胸膛。我有些不好意思的侧目,问道:“你最近还有什么工作吗?”

“暂时没有。剧组的那件事对我也有影响,所以停掉了这一阵的通告。”冷风举着毛巾胡乱的揉着湿哒哒的头发,发帘垂在额前,多了几分可爱。

“我想让你帮我找几样东西。你还记得在医院的那个阵法吗?”我将想要破除剧组那个血煞阵的事情跟他说了,并且想让冷风帮我寻几样破阵用的东西。

总不能每一次,我都得咬破手指头吧。

想要用灵媒的办法寻找布阵者,就必须要与布阵者建立联系。可是我没有见过布阵者,甚至不晓得他是男是女,就需要建立间接联系。所以我让冷风陪着我去医院再找了一次沈禾,要来了她的头发和生辰八字。

在阵法中有可能遇到被囚禁在阵法中用来杀人的恶鬼,所以基本辟邪驱鬼用的东西,也少不了——黄符和五帝钱。

外婆的手札上记录着不少符咒,其中就有我用过的最基本的辟邪驱鬼符和镇魂符。我用朱砂,照着本子上的样子写了好几道。

画符也是不容易的,必须一笔而成,中间不能有断笔、顿笔,画的时候要集中精力,全神贯注。否则一张符就有可能作废。

我偶尔走神,在画符的时候停顿了一下,符咒便会发出微小的爆破声响,然后就变成了一张废纸。最开始的时候我总是掌握不得要领,画符画的噼里啪啦的,把在一旁围观的冷风吓得不轻。

至于五帝钱,则是用古代钱币所做的辟邪之物。铜钱经过了千万人之手,又经过了上千年的时间沉淀,其中的阳气和天地灵气都是上乘。只不过不是所有的古钱都可以用做五帝钱,五帝钱须得不是陪葬过的,须得见过阳光的,须得灵气上乘的。

冷风还特地带我去古玩市场,亲自挑了不少。

东西都齐全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是夜,冷风驱车带我来了之前剧组拍戏的场地。因为这里死过人,所以晚上的时候没有剧组留在这里拍夜戏。

我将沈禾的头发包在写着她八字的黄纸里面,然后点燃了一只请神香,将黄纸点燃,仍在了一碗水中。

口中则低声念道:“浮云覆目,难视清明。万秽千邪,背水罔逐。”

冷风赶紧帮我铺开一张黄纸,我反手迅速将请神香的底部沾上了那碗里的水,放在了铺开的黄纸上。

感受到了请神香的异动,我松开了手。只见那一只香竟然立在了纸上,带着水渍缓缓移动起来。

冷风惊讶的瞥了我一眼,随后认真的看着那支香画出来的痕迹。

那是一张地图,以我们所在地为起点,以布阵人所在地为终点的地图。当地图画完的时候,那支请神香也正好燃尽,在结尾处化作了一小滩灰烬。

“搞定了。”我拿起那张地图,对着地图上的方向寻找。

冷风抬手一指,“那边。”

我卷起地图,从包里掏出了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的是牛眼泪。

“你先在眼皮上摸上这个。”我把瓶子递给他。

冷风迟疑的接了过去,“干嘛?我能看到,为什么要抹这个?”

“你和我看到的是阴气,并非邪气。阴气是已故亡灵身上的气息,而邪气则是作恶多端的生人身上的气息。那人用邪术迫害旁人性命,身上的邪气应该很重。”我解释道。

正是因为邪气是生人身上的,所以我和冷风必须借助牛眼泪来看。

若是看不到邪气,恐怕真正的凶手与我们擦肩而过了我们都不知道。

我按照地图的路线,离我们的目的地越来越近。

冷风举着的手电筒照亮着前方的路,在地上形成一团小小的光圈来,影影绰绰的,两个人的影子也映在其中,在如此阴森的黑暗中,竟也透露出一丝暖意。

“吴果。”冷风停住脚步,把手电收了回来,只照着脚下,像是怕前面有人发现似的,然后扬了扬下颌,“你看。”

路的前方,是一片林子。借着微弱的月光,隐约可见林子中隐藏着一个小房子。

或许小房子我看不太清,可是那一块散发出来的邪气,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在本就灰暗的黑幕中,那个小房子所在的地区氤氲开了一片奇异的紫色,将房子和周围的树木都笼罩了进去,那邪恶的气息在黑夜里也看得如此清晰。

邪气看起来这么严重,那那个想要炼血煞鬼的人,得杀了多少人。

“我们别过去了。”冷风义正言辞的对我说,“把这里的阵法解除就好,不要跟他直接对抗。”

我捏了捏胸前的香囊,在心中问道,外婆,您希望我去找那个人吗?

香囊保持着它原本的温度,没有散发出热量。

“可是就算我解除了这的阵法,那个人还可以继续布阵。如果不能直接将他绳之以法,所有的一切都是治标不治本。”我不禁想起了林奕和陆宁的死状,以及沈禾惧怕的眼神。那些景象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仿佛都在乞求在控诉,为什么不帮帮他们。

我知道的,都死了两个人。可是在我不在的情况下,还不知道那个人为了炼血煞鬼害死了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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