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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4章 离开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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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车窗边的帘子因为颠簸而掀起一角,窗外是向我们行着注目礼的行人。

我好像在没醒的梦里,迷迷糊糊地做这一切……我希望这梦这一秒就能醒来,然后看见颜渊骑着马,在窗外对我笑。轿车渐渐开出城,窗外的景色变成了稀疏的楼房,又变成大片空荡的平原。

马儿在土地上践踏的声音,极复节奏感地传来,我的心剧烈地跳动,连忙凑到窗边,将帘子掀起,会不会是颜渊来找我了?

怀着这最后一丝希望,我发现的确有人骑马而来,竟然是连常。他一身素衣,表情狰狞,在后方不远处,用力地甩着马鞭,朝我们这边赶来,脚下尘土飞扬。

我将衣角捏紧,泪水大滴大滴地滑落,我究竟何时才能看清事实?当我被嫁去地启国时,真正伤心担心的只有阿姐和连常,为我策马扬鞭的也是连常。昌月……我告诉自己,不要再为与你无关的人落一滴泪了。

我发狠地擦过脸颊的温热,对窗外挥手,希望连常能看见,不要再追着我。连常的确看见了我的手,他先是一怔,吼声传来。

“昌月!你怎么可以嫁给乌王……我这昨天被人困住了,好不容易才逃出来,你为什么不等等我!”

“你等等我,我带你离开天梦,不再回来啊!”

连常的一字一句像砸在我的心脏,那溅出的血不知该往哪流,“傻瓜……”我向窗外伸出双手,发痒的喉咙说出断裂的音节。

连常的身边突然多了一群骑马的黑衣人,他们将连常围住,拿着利剑对着他。我的轿车越走越远,只看见连常与他们厮斗的身影,和四溅的血花。

终究还是来到了码头,我被人扶出轿车,而乌王淡定从容地从马上下来,站在一群家仆的前方,并没有回头看我一眼。岸边停着一艘大船,连船都被红绸系上了花,海风一吹,红花飘摇,乌王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上了船。

我眼前的仆人也对我伸出了手,我大脑一片空白,将手从衣袍下伸出,放在了仆人的手上。我想回头再看我的故乡一眼,若是踏上这艘船,有生之年,还能再回来天梦么?还能再……看到阿姐、连常、还有那忘了我的颜渊么?

眼前的一草一木,一人一物,都像一幅画,映在了我的眼中,这是我的家乡,我爱与恨充斥着的地方。

在海上飘荡了很久,我再一次来到了地启国。这次没有官差,没有烦人的关卡,我在众人的欢呼下,接着乌王的光辉,极其风光地来到了地启国的皇宫。

“圣女大人,到了。”一位侍女扶着我来到了一处宫殿,上面写着葵英宫三字。

“成亲大典在一天后举行,但是乌王殿下会亲自来到宫殿外,将你带到大殿,届时婚礼就开始了。”

我木木地点头,这几日的旅程,早已将我累得不成人形,我只想睡上一觉。夜里,我一直待在屋中,侍女给我送来些地启国的吃食。

“圣女大人,这是乌王大人特地在乌布给你找来的大厨,听说你这是第一次吃地启国的菜,所以将吃食做的更像蜀国的口味,让你更好入口。”我抬头看了一眼这说话的侍女,发现她挺可爱,眉清目秀,一双杏眼圆圆。

“好,谢谢。”我接过盘子,里面有一份清炖的蹄花汤,和熬得透明的糯米粥,还有一小块枣糕。一丝苦涩猝不及防地游过,我什么时候变得这般……这般矫情了?我拿起枣糕,颤抖地放入嘴中,一点点甜在我舌尖荡开。

“我喜欢你……喜欢得紧。”

“我可是为了你,违背了我自己立下的誓言。”

忽然间,身边灯光闪烁,我手中握着写着深渊桃花,月下双影的花灯,颜渊对我淡然一笑,用手掌将我的手包住,花灯渐渐在我们的手中飞起,像冉冉升起的希望。

我狼狈得将手里的枣糕塞进嘴中,像饥荒之人。眼泪像调味品,留在口中,苦涩异常。那侍女有些被吓到,连忙拉住我的手。

我现在懂了,连常说的那句诗,终抱浮木不得醒,就是我……

“圣女大人,你怎么了?我现在就派人去把乌王殿下叫来。”我拉住侍女的手,痛苦地摇了摇头。

“给我点水。”她慌张地点了点头,端过一碗茶水,递到我的嘴边。我喝过水后,咳嗽了半天。

“圣女大人,你好些没?”她拍了拍我的。

“你不用叫我圣女,叫我昌月就行。”她呆了一会儿,迟疑地点了点头。

“你不用服侍我了,我准备睡了。”我走到床边,颓废地瘫在上面。一旁地侍女,看着我的眼光有些闪烁,迟迟不肯离开。

“你走吧。”我无力地挥手。她犹豫了一会儿,我心里有股莫名的无名火。

“滚出去!”我喊出这句话时,自己也有些被吓到。那侍女一震,脚步踉跄地走了出去。

终于只剩我一个人了,让我一个人好好静静……我不想再回忆起那些画面,听到那些骗我的话。

一夜无眠,痛苦的回忆折磨得我翻来覆去,我到底怎么样,才能像颜渊一样,彻彻底底地将对方忘记,转身就抱住另外的女子。上一秒能对我山盟海誓,下一秒就能对其他女子言笑晏晏。

当清晨的阳光洒到我的脸上时,我感觉我被泪水擦破的皮肤有些发痒。昨晚那位被我骂过的侍女,轻轻敲响了我的门。

“圣女大人,一会儿乌王要来看你。”这句话将我拉回了现实,艰难地挪动着我的四肢,企图从床上下去。

“进来。”

那名侍女匆忙进来,看见我这副虚弱的样子,有些被吓到。

“圣女大人!这可怎么办啊,等会儿乌王就要来了,万一被他看见您这样子……”她连忙打了盆热水,用浸湿的热毛巾擦着我的脸。

我像只提线木偶,毫无知觉,任人摆布。

门外传来人声的通报,乌王已经到了殿外。

侍女的动作变得更加慌乱,“圣女大人,我帮您穿上衣服。”

乌王徐徐走进,还是一袭黑金长袍,头发未垂,目光带着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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