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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焚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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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浑身上下都疼得无法抑制。

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渐渐地清晰起来。

这是哪里?

发生什么事情了?

为什么不能动?

那些人为何都是用嫌弃厌恶的眼光看着自己?

他们穿得真是奇怪!

呜,为什么不能动?

这是干柴?可是为什么会在自己脚下?

这到底是哪里?

手臂好似要断了,头仿佛要炸开般地疼痛不止。

嘴里的锈水味道,难道是血?

从眼角划过的那缓缓流下的也是血?

自己是要死了吗?

真不想就这么死了啊,可是那人是不会放过我的!

原以为自己是不同的,却没成想,竟也还是跟那些人一样的结果。

好疼,也好累,要是能躺下来睡一会,多好!

可是身体为什么会这么疼呢?

冰羽国

丑乙年(勤帝五六三年),秋。

本应秋高气爽的日子,却突然阴沉沉地,夹杂着一阵阵且断断续续的冷风吹起,在这不太爽利的日子里,更好似预示着什么一般。

院子中央的木架子上绑着一个仅穿着白色中衣的年轻女子,说是穿着白色的中衣,实际上已经不能算是白色——

中衣上满布已经干涸变色的血迹,从额头上继续流落的殷红的鲜血重复地印在干涸的地方。

甚至腰腹上的衣衫已经被鞭打成碎裂的布条,隐约地露出里面浅色的亵衣。

绑在架子上的双臂则更是不忍观看,纤细的手臂上有那么几处深可见骨,皮肉翻开黏着血渣滓,已经是血肉干涸的伤痕呈现出一种怪异的恐怖感。

下身的中裤则还算得上是完整的,却也是血迹斑斑,可想,裤内的情况怕也是早都皮开肉绽,伤痕累累。

女人垂着头,似是昏迷了过去。

如果不是那尚在微微起伏的胸口宣告着这个女人还有气息之外,在场众人怕也都是猜想她或许已经死了吧?

黑缎般的长发被鲜血浸成一缕缕地挡在额前,遮住了那本就模样平凡普通毫不美艳的脸。

这番景象煞是惊悚触目,而弥漫在空气里的血腥味儿让在场的女人们即便是用手中的帕子捂了口鼻也忍不住想要呕吐。

屋子的前廊上,摆着一张紫檀木大椅子,穿着一袭宝蓝色暗紫云纹团花锦衣的年轻的静王爷侧身坐着。

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成整齐的发髻,套在一顶精致的淡紫罗兰玉嵌金边正中镶着一颗闪亮的红宝石的发冠之中,从发冠两边垂下数条淡紫色丝质系带,或前或后地搭在肩头。

俊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冰冷孤傲的眼睛,深黯的眼底充满了愤怒的风暴。

高挺的鼻子下,厚薄适中的红唇却漾着让人目眩的笑容,只不过这笑容夹杂着冷飕飕的寒气。

在他左手边站着一群衣着华丽鲜艳的女人。

或穿了身烟云蝴蝶裙,又或穿着软银轻罗百合裙,也有身着漩涡纹纱绣裙,也还有缎地绣花百蝶裙的一众女人们。

三三两两地交头接耳,或小声说着什么,眼里尽是鄙夷的神情,想来嘴里说的也不会是什么好听的话语。

“静王爷,王妃又昏过去了。”段福上前探了下被绑在木柱上的女人的鼻息,复又回身去禀报。

“让她昏,这会子就是装死也没用。”被唤作静王爷的年轻男子轻蔑地瞥了一眼。

“王爷,王妃是被陷害的啊!您可千万不要听信那些虚假的传言,王妃自入府以来,那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胆儿小,断然是不会做出这种荒唐的事情的,静王爷”

沈嬷嬷跪在木柱不远处哭喊着。

“王爷,请明察秋毫,王妃是被冤枉的啊”另一个奴婢打扮的年轻女孩不停地一下下用力地磕在青石板地上求饶。

前额已是血淋淋,头上的双丫髻早已零乱不堪,数缕发丝散落。

站在最前面的穿着一袭华贵的曳地水袖百褶凤尾裙的萧侧妃挪了挪步子,凑到静王爷身边,附身小声说道:“王爷,断不可轻饶了这贱妇,居然胆敢在王府内犯下如此惑乱的行径,真真是胆大包天得很。”

静王爷顺势拉过萧侧妃,亲昵地将她揽在自己的腿上坐着,一只手勾着她的下巴,说道:“还是爱妃懂事。本王每日里事务繁多,却还得为府里这些小事来操心,她这王妃断然还没你好啊!”

萧侧妃娇羞地钻进静王爷怀里:“王爷,臣妾可是时刻想为王爷分忧解难的,可惜臣妾不是王妃啊,这府里到底怎么说还是王妃做主的。”

“她能做主什么?这才进府多长的时间,就给本王惹出这种丢尽脸面的事情,如若不是本王亲眼瞧见,怕还被蒙在鼓里,为别人做了嫁衣。”

静王爷好一阵冷嘲热讽地说道。

“王爷,不生气,臣妾有份儿大礼要送给王爷。”萧侧妃垂下算计的眼眸,轻声说道。

“哦?爱妃在这个时候要送本王礼物?那本王可得好好地收下爱妃的这份大礼了。”静王爷微微翘起嘴角。

呵,女人

萧侧妃起身,向着一直跟着自己的丫头点了点头,那小丫头转瞬离开了廊下。

没多会,便是看见两个士兵压着一个被五花大绑且堵了嘴的一身狼狈的男人进来了。

男人跪在院子里,不停地磕头。

“爱妃,这是什么大礼?”静王爷冷笑了一声。

“王爷何不亲自问问呢?”萧侧妃温柔地说道。

段福眼看静王爷转头看向自己,遂上前去拽出男人嘴里的破布。

“王爷饶命啊!奴才是被王妃勾引的,王爷饶命啊!”男人大声喊着。

“你,你,你,胡说,你究竟是谁?为何要陷害王妃?”沈嬷嬷也大声地喊着,究竟是谁要如此陷害王妃?

“奴才是前不久刚来的,负责各后院里的采买。平日里王妃总是要过问奴才,每个院子里每日都安排采买了一些什么,所以”

男人说完,转头看了一眼被绑在木柱上的女人。

“所以,你们一来二去的就勾搭上了,是么?”萧侧妃的语气无比鄙夷地直接帮男人把没说完的话说了出来。

“是,是的,就是这样的!王爷饶命啊,奴才真的是被王妃勾引的。”

院子里只剩下男人呼喊求饶,沈嬷嬷和小青喊冤的声音。

“你觉得王妃漂亮吗?”静王爷突然问道。

男人耳听静王爷这个疑问,瞬间呆愣愣地不知所措。

“就连你也觉得本王的王妃不漂亮?”静王爷声音并不大且听不出语气如何,却让所有人都不敢随便回答。

“奴才”

“还是连你都没仔细地看过本王的王妃长相如何?”静王爷呲笑一声。

“王妃自然是倾国倾城美艳绝伦的。王爷饶命啊”男人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语,只得不停求饶。

“来人,杖毙。”静王爷冷冷地下令。

男人被士兵再次堵了嘴迅速地拖了下去。

“如果你醒来了,可还有什么要为自己申辩的吗?”静王爷扬头对着被绑着的女人说道。

“你说什么?这儿是哪里?”女人缓缓抬起自己的头,露出那半张充其量也只能称得上清秀的脸庞。

那是谁?看不清楚他是什么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会倒是装模作样了,看来也是默认此等下贱的事情咯?付婉月,你真是胆大包天。”静王爷不由得笑了。

段福担忧地看了看自己的主子,这可不好了,王爷气极才会没有了怒火,反而笑起来,越是笑得开怀,越是严重。

“点火!”静王爷笑着下令。

士兵搬来早就准备妥当的干柴围着女人的身边码放了两圈,手持火把的士兵们站在不同的角度倾下火把,准备点燃干柴。

就在此时,突然一阵夹杂着寒气的大风吹过,火把被齐齐地吹灭了。

众人皆是一愣,便有稍冷静的士兵再次点燃了自己手中的火把,众士兵又都重新燃起,再次向干柴靠去。

又一阵寒风再次刮过,火把依旧被齐齐地吹灭。

“嗬!”

如果说第一次是巧合,那么第二次难道也是巧合?

眼前这番景象,让静王爷也不禁愣住了,瞬间怒火暴起,这该死的女人又在玩什么花样?

“给本王点火,不管几次,给本王点!”

好半晌之后,院子里静得只剩下呼呼吹过的风声。

“静王爷,这事儿怕是有蹊跷啊!”段福小声地说。

亲眼见着这么一幕,任谁也会害怕的,这火把点燃了再被吹熄,反反复复十余次,他段福活半辈子了,还是第一次看见。

静王爷黑着脸,一个字也不说,心里却也是惊诧万分,难道另外有武功高强的人在帮助付婉月?

可是他身边的暗卫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沉思后的静王爷开口说:“段福,给本王封锁这个院子,院子里其他奴仆统统给本王关到地牢里去。”

又指着跪在一边的沈嬷嬷和小丫头:“就留她们两人伺候付婉月。待本王查清楚再另行定夺。”

“是!”

静王爷起身一甩袍袖,最后看了一眼付婉月,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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