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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穿衣服的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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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宝开心地在水里洗着澡,突然间,它大声喊叫起来。

  “哎呀——!疼疼疼!”

  青衣男子闻声赶紧跑过来,他一把就将小朱宝从水里提起。

  就见小朱宝双蹄捂着裆部,满脸都是痛苦的表情。

  再细看那捂着的地方,竟然有一条鱼!约有筷子长短,那鱼正咬着小朱宝的命根呢!

  “哈哈哈——!”

  青衣男子忍俊不禁地大笑起来,笑的是腰弯肚痛。

  “你……,你……!我让你洗个澡,你倒跑去喂鱼。你现在这个鱼食,还不够大鱼一口吞的呢!”

  青衣男子将小朱宝放到地上,小朱宝便捂着裆、跳着脚直喊疼。

  青衣男子对着那条鱼就是一个弹指,那鱼儿离了水又受疼痛,便立即松了鱼嘴。

  小朱宝双蹄捧起鱼儿,对着它饿狠狠地说:

  “等会就让厨子师傅把你做了,你想吃我一口肉,我就吃你全身。”

  青衣男子检查了一下小朱宝的伤口,只是有些红肿并无破皮,他便释然地说道:

  “幸好无恙,不耽误你娶小母猪!看来,得给你备身衣裳,不能一直裸奔呢!”

  ……

  宽敞明亮的学堂里,十几张学桌整齐地排成四行。在最前排的一张桌上,正坐着一位莘莘学子。

  只见他身材低矮,勉强达到学桌高。他身形肥胖,却又胖的上下均匀。他脚穿一双小号布鞋,身罩一件白色学服。学服有点大,下襟都拖到了地上,无法看清他下面有没有穿裤子。

  这位学子正是小朱宝。

  “师傅!你看……你看……。”

  此时,小朱宝站在凳子上,他高举双蹄,却怎么也看不见自己的蹄尖,原来是这学服的袖子太长了。

  “师傅,你看,我像不像唱戏的?”

  小朱宝的衣袖太长,如戏服的水袖一般。它便在凳子上扭起屁股、甩起双蹄,模仿唱戏的动作。

  “哈哈——!你这真是小猪穿大褂,没在其中!你要是把头一缩,人家还以为是个衣架子。”

  青衣男子话刚说完,小朱宝便当真把头一缩,这件学服便真的像挂在了衣架上一般。

  “别胡闹啦!”

  青衣男子正色说到。他走上前来,将小朱宝的长袖一圈圈地叠起,让它的双蹄露了出来。

  “这衣服尺寸偏大,明天让厨子给你改小些。你现已穿了衣裳,吃过了午饭,该随我学文识字了。那……,那条鱼的味道还不错吧!”

  青衣男子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差点笑出声来。

  “味道挺好的,鱼肉很鲜美!师傅,你好假哦,吃饭的时候我劝你吃鱼,你不肯吃。待我吃完了,你又追问。”

  小朱宝奶声奶气地又说道:

  “你要是想吃鱼,等会我去捉一条,大不了再疼一会!”

  “别别别!别在说鱼的事了!”

  青衣男子赶紧打断道:

  “我问你,上午让你练习的三个字,你可有认真书写?”

  “我有啊!我都写了一大碗的面条了,还是宽的那种。”

  “哪来的面条,你刚吃完饭,又想着吃的了?我让你练的三个字,分别是数字‘一、二、三’,你认识吗?”

  “我认识呀!那一横就是‘一’字,两横就是‘二’字,还有那‘三’字,就是三横。”

  “嗯!还不错,儒子可教!”

  “师傅,我还会‘四、五、六七八’呢!”

  “哦?我没教你就会?那写与我看看!”

  “好啊!”

  小朱宝站在凳子上,左蹄夹起毛笔就要在白纸上书写。

  “慢!你怎么用左手拿笔呢?应该用右手的。来,看我的样子!”

  青衣男子抬起右手,将毛笔执在手中。那拿笔的动作自然流利、潇洒顺畅。

  “嗯?师傅,不对!”

  小朱宝看着青衣男子,疑惑地说道:

  “不是说男左女右吗?我们男的应该用左手,难道师傅你是女的?”

  “混账!我是男是女,你看不出来吗?”

  青衣男子随手赏给小朱宝一个暴粟。

  “人的右手比左手灵活,所以执筷拿笔,大多用右手。”

  “可我又不是人……!”

  小朱宝揉着脑袋轻声说到。

  “你——!爱咋地就咋地,快点把‘四五六’写给我看看!”

  “哦!”

  小朱宝仍用左蹄夹起毛笔,在白纸上自左到右地写了个‘一’字。

  “嗯!笔力均匀,笔画平直,还不错!”

  青衣男子点点头。

  小朱宝在‘一’字下又添了一笔。

  “嗯!这‘二’字也可以。”

  小朱宝又添了一笔。

  “这‘三’字写的不孬!”

  小朱宝继续在下面添了一笔。

  “嗯——?”

  青衣男子眉头一皱。

  “这是什么字?”

  “这时‘四’呀,这是‘五’,这是‘六’。”

  小朱宝一口气又添了两横。

  “那你写个一万两万的‘万’字,让我看看呗!”

  “好呀!不过,师傅,这白纸不够,你得再给我拿些白纸来。”

  “我就算把这屋里所有的白纸拿来,也不够你写出个‘万’字呀!”

  “哎呀——!”

  小朱宝又吃了一个爆栗。

  ……

  日升月落,过去一天。日落月升,又过去一天。小朱宝就这样在书院里过着一天又一天,每天所做之事也就吃饭睡觉,读书写字。虽是无聊,可也没有其它办法。

  这一日,小朱宝陪着青衣男子在学堂里上课。

  “朱宝,我教你识字写字也有半月有余了,你也认识了不少字了,今天我教你读书写句。”

  青衣男子倒负双手,在学堂里悠哉地踱着方步,他摇头晃脑地说道:

  “世间文章,可分六类,既;六艺,诸子、诗赋、兵书、术数和方略。每大类又含数小类,可谓五花八门、枚不胜举。你想学哪个种类呀?”

  “这些种类能有什么用?能管饱肚子吗?”

  小朱宝满不在乎地说到。

  “混账!才吃的早饭,你肚子又饿了?”

  “没有,只是吃的多了,有点撑!”

  “哼——!这些书,虽不能直接当饭吃,但却能让你荣华富贵、衣食无忧。也可以让你称王称霸、横行三界。亦可以保命安身、寿与天齐。只要能学会一种,便能受益终身!”

  “啊——!这么多好处,为什么不全学呢?”

  “人心有限,不可蛇吞鲸象!能用一生学会一种,已是不易之事。”

  “哦!那我先学可以荣华富贵、衣食无忧的吧!”

  “你就这点出息?”

  “嗯!”

  青衣男子有些不悦,他停止踱步。随手拿起一本书来,扔在小朱宝的桌上。

  “这本《诗经》,乃是孔圣人所编。你先自己读熟,然后再背下来。中午饭的时候,我来抽查,若是连第一首都背不出的话,就别吃午饭了。”

  “嗯!为了午饭,我一定能背熟的!”

  “好,有志气!那你先自己读吧,我回房再睡会。”

  “啊——!不是吧?师傅,你才起的床,就过了一顿早饭的时间,你又要睡觉啊?”

  “怎么?你要管我?”

  “呃!不敢!不敢!徒儿恭送师傅回床睡觉!”

  小朱宝规规矩矩地向青衣男子行了一个礼。

  “嗯!你好好读书!”

  望着青衣男子远去的身影,小朱宝小声嘟哝了一句:

  “唉,刚吃完就要睡,我虽不是人,可你真是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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