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回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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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难得睡了个好觉,宁木子睡觉的时候大半个身子都蜷缩在付延铭的怀里,终于找回了一点久违的安全感。

坐到饭桌上的时候,宁木子才发现今天开心的不止有她,还有杨菲儿。

脚踝上的伤已经全都好了,杨菲儿整个人看上去都喜气洋洋的,恨不得敲锣打鼓的跟遇见的每个人都宣传一番。

吃饭的时候,杨菲儿目光一个劲儿的往付延铭那边看,一幅有话要说的样子,不过因为害怕饭桌上说话被人讨厌,杨菲儿最后还是一句话都没说。

可宁木子又不傻,杨菲儿频频朝付延铭递眼波,就连她也能感受的到。

男人虽然面上面不改色的安静吃饭,背地里还是被宁木子剜了好几眼。

等好不容易吃完了饭,杨菲儿才迫不及待的发声,期期艾艾的看着付延铭,“将军,我脚上的伤已经算好了!”

付延铭抬起头来,漫不经心的看了她一眼,神色淡淡的表示,“恭喜。”

宁木子在旁听者,使劲儿晃了晃杯中的茶水,弄得里头茶水从外头溅出来一些,不少都落在了她手背上。

茶水虽然不算烫,可宁木子还是下意识的一缩,还没等她收回手,手背已经被付延铭给抓住了,“怎么回事?”

宁木子看一眼他焦急的脸色,漫不经心道,“没什么,就是溅上了些热水。”

付延铭赶紧拿衣袖替她擦了擦,看手背上没红也没肿,这才稍微放心,他自己袖摆湿淋淋的一片,却一点儿也没放在心上,反而嘱咐宁木子,“下次记得小心。”

也不知怎么想的,宁木子盯着他认真的侧脸看了一会儿,故意道,“这我可小心不了,日后只能你看着我了。”

付延铭连一丝犹豫都无,直接就说了“好”。

宁木子本来只是想逗他一逗的,可是看着付延铭此刻认真的神色,其他的话自然也说不出来了。

她心脏跳的飞快,只觉得此刻的男人有点让人心动。

杨菲儿在旁看的眼热,她酸溜溜的叫道,“将军,我话还没说完呢……”

付延铭这才继续转头看她,神色很是冷淡,跟对待宁木子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杨菲儿心里一酸,只得继续笑着说下去,“将军原先不是答应过,要等我脚伤好了以后带我去给父亲上坟吗?我现在脚伤已经好了,将军什么时候才能带我去?”

提到杨副将,付延铭的神色果然温和了一些,他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回头看着宁木子,“木子觉得什么时候合适?”

“我?”宁木子指着自己的鼻子愣了会儿,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昨天付延铭承诺过自己,以后不会再发生不告而别的事了。

所以这是准备事事都跟她报备?宁木子这样想着,心里莫名舒爽。

杨菲儿愣了一会儿,委屈的看着付延铭,“将军?”

“听夫人的。”

付延铭脸色未见,将宁木子手边杯子里凉掉的茶水倒掉,又重新添了一杯。

杨菲儿很是受伤,再看着宁木子的时候就没有太多好脸色了,阴阳怪气的问道,“那夫人觉得什么时候去合适?”

盯着杨菲儿怨恨的目光,宁木子却一点儿也没被影响道,镇定回答,“择日不如撞日,既然杨姑娘着急祭拜父亲,那咱们就今天去吧。”

杨菲儿一脸的一言难尽,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默默认同了宁木子的安排。

回去的路上雇了两辆马车,宁木子跟付延铭带着孩子坐一辆,杨菲儿则自个儿坐另一辆。

付延铭心疼宁木子一个人生下孩子,主动将孩子接过来揽进怀里哄。

宁木子双手得到解放,掀开马车侧开的帘子,好奇的往外头看去。

这条路她虽然走过千百遍,可坐在马车上往外头看的时候,总还有些新的不同的体验。

马车走到回卢家村的那条路时,宁木子才放下了帘子。

她忽然有些害怕村里那些流传的流言蜚语,众口铄金,不知付延铭听到那些难听的话时,该是什么反应。

听到周围开始有了人声喧闹,宁木子便知晓马车已经进入了卢家村,村民们别的不擅长,凑热闹倒是把好手。

村里一下子进来两辆马车,那可是件了不起的大事,他们一路跟着马车走了一会儿,就见马车最后往宁木子家的方向去了。

等到了地方下马车,身后跟着的村民已经少了一些,宁木子掀开帘子最先下车,村民们看见她眼神都夹杂着不屑,更多的还是艳羡。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原本的那辆马车中居然又伸出了只手,片刻之后付延铭从马车上下来,他一手揽着宁木子,另一手还揽着孩子,直叫周围看热闹的人眼睛都差点儿惊掉。

那是卢延?

可卢延不是去了京城跟张县令一家享福去了?

还没等百姓们反应过来,后头那辆马车上头的人也跟着下来。

因为是要给父亲上坟的,杨菲儿出门的时候特意挑了件素净的衣裳,发间珠钗也少了许多,只别了一只清丽的玉兰簪。

她生的貌美,即使打扮的如此简略,反而有一种清淡婉约之美。

周围的村民这下更加傻眼了,他们这么个小山村,哪里见过杨菲儿这样的美人?

放眼十里八村,恐怕也找不出一个比杨菲儿模样还要俊俏的了。

这一个接一个的人出现,算是把村民们都给整迷糊了。

不是说卢延去京城了,怎么忽然又回来了?不是说卢延跟县令女儿成亲了,那这回跟着他的女人又是谁?

那县令家的张小姐他们都见过的,分明不长这副模样!

不过宁木子可不想自己跟个猴子一样的站在外头任人参观,她掏出钥匙将门锁打开,因为锁在外头风吹日晒的挂的久了,拧了好半天才拧开。

推开大门,院子两侧已经长出了半人深的野草,等两人都进来之后,宁木子就利落的将大门一关,隔绝了外头探究的目光。

杨菲儿一看满院子的野草就有些嫌弃,撇嘴嘴巴不满道,“这是哪儿啊?夫人怎么带我们来这里?”

她问出的话根本就得到回应,在场两人根本就没人顾得上搭理她。

付延铭没想到自己走的时候还是快荒地的地方,原来已经被宁木子建造成了这幅模样。

当初他原本是要去县上买地皮的,鬼使神差的让张县令给弄到了京城,再回来已经过了一年多了,居然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

再看到宁木子的眼神就更加怜惜,付延铭无法想象,宁木子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到底吃了多少苦头。

宁木子将那两间卧室的房门都推开看了看,里头都是干干净净的,就是床板上落了些浮灰。

当初离开的时候想到可能会有回来的一天,宁木子特意在这里也留了被褥,厨房用具自然也留了一套,灰尘一擦就能使用。

检查完毕之后,宁木子来到杨菲儿面前解释道,“这次回来不只是上坟,估计要在村子里待上好些天,

这儿是我以前的房子,杨姑娘若是不嫌弃的话就随着住下。”

当然,即便是杨菲儿嫌弃,宁木子肯定也找不出更好的地方让她住。

在付延铭面前,杨菲儿自然得保持自己贤良淑德的假象,温婉的笑了笑,“这儿是夫人和将军从前的家,我又怎么会嫌弃呢?我既是将军的贴身丫鬟,自然是将军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宁木子也不揭穿她,稍微笑了笑就开始收拾屋子。

床板上的浮灰擦过之后,宁木子就将原来留下的被褥取了出来,放久了有些潮湿,不过也没有太大的影响。

这一路舟车劳顿的,孩子早就睡着了,舒服的躺在付延铭怀里打着小呼噜。

等把孩子放到被窝里,付延铭的双手才得以解放,他保持一个姿势太久,松开的时候手臂还有些僵硬,原来抱孩子跟练剑相比也轻松不到哪儿去。

宁木子拿着镰刀正要割院里的野草,付延铭就把她手里的镰刀给夺了过来,注意到宁木子的眼神之后,耐心解释,“草丛里有虫子,会咬人。”

听他说起这些,宁木子又想起当初她跟付延铭一起上山的时候,她被虫子咬了满腿的包,付延铭漫山遍野替她寻找敷腿的草药。

过去的时间像是同现在重合,两人之间分开的那一年也好像从未有过,宁木子坐在旁边看了一会儿,脸上不自觉就露出笑来。

付延铭回头看见她笑,虽然弄不清楚原因,自己心情却也跟着好了许多。

杨菲儿就倚在门边上,院子里的两人眼中只有彼此,谁也没发现她。

因为父亲的缘故,杨菲儿曾经去过军营几次,那时的付延铭容光焕发,一把剑使得出神入化,所到之处敌人吓得屁滚尿流,没人敢跟他对抗。

如今付延铭本应拿剑的一双手却举起了镰刀,埋在院子里的草丛中专心割着野草,模样认真又专注。

杨菲儿倚在门边上看了一会儿,就觉得难受的很,她羡慕的看了宁木子一眼,愤愤回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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