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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叶律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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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那侍卫就快速的将芯蕊公主带到了大家面前,芯蕊公主面上附了层淡淡的面纱,身着浅紫色的长纱薄裙,手腕上戴着一对银色铃铛,走起路来叮叮当当的发出悦耳的声响。

一走到正厅中央,司空蕊就扬声行礼道,“芯蕊拜见青宇国君上,愿青宇国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相较于方才大皇子司空良的目中无人,司空蕊此番举动可算是给足了青宇国颜面,大厅中众人面色这才好看了许多。

“玉恒,你怎么了?”叶律正同诸位大臣一起关注着那位芯蕊公主的动作,就感到身边的嫡子突地发出一阵颤抖,状况似乎极为的不对劲,赶忙偏头问询,“可是感觉又不舒服了?”三日前他回府就看到被一干下人抬回来的嫡子,焦急之下从叶挺那里得知,原来玉恒又故技重施想要抢夺女子进门,只是这回却没料到对方身边竟然有个武功高强的护卫,从前百试百灵的招数不但没有占到丝毫便宜,甚至连自己都被打伤了。

叶律就这么一个儿子,又是府上的嫡子,平日里即便性情再如何不好,终究还是他叶府唯一的血脉,将来要继承衣钵的,如今这样昏迷的被人抬进府中,怎能让他不焦急心慌。赶忙派人去宫中寻了皇后拨了个太医过来,可几番查看过后,却只是委婉的告诉他,玉恒的性命虽说是保住了,但今后只怕是再不能与女子成亲婚嫁,也再不能传宗接代了。

叶夫人罗氏当场便惊吓昏了过去,叶律也是感觉眼前一阵黑暗,差点跟着夫人一同昏眩,向大夫再三确认他并未听错,叶律这才不得不忍痛接受了叶府再没有后代的噩耗,只是拜托太医无论如何都要讲他的儿子治好。

叶律的想法其实并不复杂,虽说已然同太医再三确认过,但叶律心里却终究怀揣着一丝侥幸,总认为这病许是太医治不好,但保不齐江湖中的能人异士能想出治疗的法子。那治疗的太医因着是奉了皇后娘娘的命令,又是在丞相的宅院里,做事倒也是极为的尽心尽力,不过三日的光景,就已然能让叶玉恒起身行走,面上与寻常人并无异处了。

看着嫡子这般模样,叶律以为是他又感觉那里不舒服,赶忙再次借着问道,“玉恒,你若是又哪里不舒服可是要跟爹说清楚,爹派人先将你送回府中便是了!”

对于叶律的问话,叶玉恒完全是半分心思也未有顾及,他的眸子紧紧地盯在正厅中央的那抹倩影上,脸上的血色尽数消失,口中断断续续的说着,“她……她……”

顺着叶玉恒的视线看了一眼,叶律的眸中不由浮出一些疑惑的色彩,自家儿子的本性他多少还是了解的,但凡有些姿色的女子他都会觉得极为有兴趣,只是若是从前他或许还会觉得叶玉恒是看上了那个白瀚国公主,毕竟那公主虽说是白纱掩面,但那身形与声音皆是数一数二的,可如今叶玉恒身怀隐疾,照常说并不会有那般旖旎的思想,又为何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呢?

叶律这边正不解着,那边南鹤萧已然扬声问道,“方才听大皇子说公主在本国境内遭遇到一些不好之事,倒是不知究竟是何时啊!”

司空蕊的身形不由一僵,她虽说性情骄纵豪爽,但也知道遭人调戏非礼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虽说那歹人最后并没有得逞,但有此遭遇的她若是在如今当场道出来,只怕难免不会遭人非议,到时她还怎么与青宇国殿下和亲,又怎么完成父皇指派的任务呢!

想着,司空蕊刚打算开口搪塞几句过去,就听得不远处一阵嘲弄般的男声响起,“这件事儿女儿家的确是不方便说出口,难怪芯蕊公主要这般为难了,父皇这样问询难免有失妥当。”南谦洒脱不羁的声音在大厅中回荡,司空蕊神情一喜,正为了有人解围而欢欣雀跃之时,就听得南谦的声音继续道,“不过既然芯蕊公主不方便说,那本殿下倒是不介意代为转达。回父皇,前些日子儿臣听说了一件有趣事儿,说是京中行驶过一辆华贵马车,却遭到以地痞无赖的阻拦,那人许是想将马车上的女子带走,结果竟是在京都街头引发争斗。”

见着众人皆是被自己的声音吸引,南谦的眸中快速的闪过一丝笑意,而后接着道,“这原本并没有吸引儿臣,可据当时在场之人描述,那女子长相极为的周正,看样子并不是京都之人,倒像是异国来的名门千金,说话之时还经常说什么本公,最后却好似忆起什么一般改为本小姐。”说到这里,南谦又是刻意的停上一停,看着四周大臣皆是恍然大悟若有所思的模样,微微一笑道,“本殿下方才不过是猜测,可如今看着芯蕊公主这般神情,看来本殿下却是并未猜错。”

经着南谦这般一说,众人的视线又再次投射在正厅中央的司空蕊身上,却见方才还知礼从容的白瀚国公主,不知何时面上竟是通红一片,倒是不知究竟是因着羞愤还是气恼了。正厅之中陷入了一瞬间的僵凝,大臣们一会儿看看五殿下,一会儿又是偏头看看尴尬的芯蕊公主,一时间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

南鹤萧是最快反应过来的,他强硬的扯了扯嘴角,恍若不相信的问道,“芯蕊公主,五殿下说得可是事实?”方才南谦所言,虽说不停的强调着据说据说,看上去似乎只是一件全部听来的趣闻,但由着那话中的意思以及准确度,却能很清楚的明白其话语的真实性,并能很快确定,那事件中被地痞阻截之人,就是此时正厅中站着的白瀚国芯蕊公主,司空蕊。

可即便是这般确认,南鹤萧终究还是这样问了一句,其目的不过是想着给司空蕊一个台阶下罢了,司空蕊自小在皇宫中长大,对于这些暗含深意的话语早已深谙其道,当即便明白过来顺着道,“芯蕊三日前到了京都就感觉身子疲惫不堪,哪里还有闲情逸致去四处闲逛呢?”并没有直接说明那女子并非是她,却是绕着弯子指明了她当时并未在京都街头,司空蕊的语言造诣到底也是不容小觑。

叶律的脑子完全的懵了,这下子他总算是弄清楚了,为何方才叶玉恒会有那般激动的神情动作,为何五殿下说完那则听来的趣事儿后会不动声色的向着他的方向投来一瞥,为何芯蕊公主在辩解之时言语中会透出一丝丝报复的快意感觉,原来,那个害得他叶府从此断后的罪魁祸首,就是这个从白瀚国千里迢迢过来的和亲公主!

脸上一瞬间变得极为狰狞,叶律恶狠狠的看向司空蕊,那眼神恨不得化为无情刀剑,将其戳的千疮百孔。叶律这幅分外眼红的模样自然是落入了南谦的眼中,他的唇不由的微微上翘,就着酒杯堪堪挡住了眼中的幸灾乐祸,他素来就看叶律这只老狐狸极为不顺眼,如今好不容易抓住了这一个把柄,他倒是乐得坐山观虎斗,自己则站在一旁尽享其中乐趣。

将叶律这般反常举动尽收眼底的自然并非南谦一人,南启眯了眯眸子,狡猾的黑眸不住的在南谦叶律同司空蕊身上打转,左手食指有规律的轻点着桌子边角,眼底里恍若一片黑洞,在不停的回旋交融。

设宴结束,白瀚国派来的使者们被南鹤萧安排在了专供外宾暂住的四方馆,为了表示青宇国的看重与好客,还特意让不参与政治事宜的十殿下及十王妃代为招待,而自身则与一干大臣共商与白瀚国的应对策略。

御书房中,南鹤萧身处首位,拧眉看着下首的一干朝中大臣质问道,“对于与白瀚国和亲联姻之事,众位大臣究竟有何看法?”

见着无人说话,宁德峰首当其冲道,“回皇上,微臣以为白瀚国既然已经将芯蕊公主送到我国境内,想必其定然是真心实意,既如此咱们何不就借此机会与之交好,一则可以让黎民百姓免受些战乱之苦,二来两国合并,倒是也能给赤穹国不小的压力与震慑,微臣近些日子听说赤穹国正在不停的招兵买马,似乎是想再一步的拓宽领土,如今咱们与白瀚国联合起来,赤穹国即便是在如何的兵强马壮,想必要与两国共同对抗也是有些难度!”宁德峰的观点中肯可观,他虽说是一名武将,但并不执著于战场,凡事总是以黎民百姓的利益为先,而这也是南鹤萧最为欣赏的部分。

赞同的点了点头,南鹤萧看着众人接着问道,“可是都与宁将军的观点一致?”

“回皇上,关于这件事儿上,微臣有不同看法!”出乎意料的,素来并不赞成打仗的丞相叶律今日竟是反驳了宁德峰以和为贵的想法,“微臣以为,白瀚国送公主前来的真实目的似乎并不仅仅在于和亲这一条。”

“哦?丞相此话怎讲?”似乎是被叶律的话引来了兴趣,南鹤萧挑了挑眉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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