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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人鬼难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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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娃儿,怎么大晚上在这儿乱葬岗瞎逛啊,不怕遇到那些不赶紧的东西啊?”老人的声音压得很低,气很短,让人觉得再多说一个字就要断气身亡的样子。

我咽了口唾沫,发现背后唱戏的声音消失,我再回头一看,有一名老人站在我身后微笑着看着我,这一男一女不正是刚才在戏台子上唱戏的两个老人嘛?

后面来的老太婆咳嗽了一声,对着老头说:“老头子,已经好久没人听我们唱戏了吧?”

老头微笑的点了点头,对我说:“小娃儿,这大晚上的没地儿住吧?要不要到我们这糟老头、糟老太家里面坐一坐?”

一听去他们家里坐一坐,我先是一愣,他们的家该不会是这里的那坟头吧?

我急忙摇了摇头,这家伙,要是真是那个坟头,这怎么坐?坐人家棺材里嘛?紧促的尿意提醒我,我要想办法离开这里,最起码躲开这两个老人。

老头好像看穿了我的想法,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小娃儿,放心吧,我们不是你想的那些邪祟东西。你看,我和我老太婆都是有影子的。”

说着,老人把灯笼提高,灯笼的光照在他们身上,确实,他们的脚下都是由影子的。

我这悬着心一下子就放了下来,老头将我来了起来,两人走在我前面给我带路,向北走了一段时间,居然走出了乱葬岗。

在乱葬岗北边一公里的地方,有几块农田,农田旁边有一栋十分简陋的黄土房。

这里就是两名老人的家了,这一路上老人都十分的热情,我也零零星星的从他们那儿知道一些他们的情况。

老人有一儿一女,女儿在七岁的时候,独自一个人去河边玩水就再也没有回来过。而他们的儿子是一名缉毒警,因为工作需要做了卧底,起初两个老人都误解了儿子,期间有一次他们儿子回去看他们,结果被他们轰出家门,等待在听到他们儿子消息是他们儿子牺牲的时候。

很遗憾的是,老人儿子尸骨未寒,据悉是被毒贩子埋在了先前我所去的那个乱葬岗。

两个老人年轻的时候是唱戏的,他们的儿子都喜欢听他们唱戏。他们俩觉得自己也已经是迟暮之年,没几年可以活,就商量着搬到乱葬岗,还搭了个戏台每天晚上去唱戏给不知躺在某处黄土之下的儿子听。

“可是你们唱戏的时候,还有鬼火飘过来,你们不害怕吗?”我暗自佩服他们夫妻俩的勇气,这要是换我,第一天晚上就要被吓死了。

老爷爷笑着给我到了杯茶,说:“人也活的一大把岁数了,什么事情没有见过。再说了,他们要我这两个遭老头糟老太的命要去就是。”

我轻轻抿了一口茶,老人也不再说完,而是别着眼睛开始哼起了小曲。

不一会儿,我的脑袋忽然眩晕了起来,我看了一眼老人,又看了一下抿了一口的茶,还是中招了?脑袋越来越重,“嗡”的一声,我便失去了意识。

……

等我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这四周的环境还是昨晚那老人的家里面。

我腾的一下马上站了起来,在屋子里面巡视了一下,结果一个人也没有。又跑出了屋子,站在门口,确确实实可以看到乱葬岗。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拍了拍脑袋,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

“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边上传来,循声一开,居然是马麟云懒洋洋的坐在旁边的草堆上。

“那老大爷、老奶奶呢?”我问马麟云道。

马麟云笑了一下,说:“程娃子,你也太菜了吧?这是连人和鬼都还分不清楚啊?”

“什么?!”马麟云的话让我一下子就炸开来了,“昨晚我遇到的是鬼?”

“不是鬼你还想是什么啊?是神啊还是妖啊?”马麟云翻了翻白眼,但是我还是不相信他说的。

我说:“不对,昨晚他们分明是有影子的,他们怎么可能是鬼?!”

马麟云慵懒地站起来,指了指屋子的背后,说:“不信是吧?不信就自己过来看一看。”

我顺着马麟云指的方向走了过去,在屋子的背后,有两个小土包,土包前立着两座墓碑,上门赫然写着“陈氏青云之墓”和“陈青云爱妻刘兰之墓”,我还注意到,给两个人立碑的正是站在我身边的马麟云!

“为什么这碑是你立的?!”我站了起来,十分不爽的质问道,“这一切都是你的安排是不是?你到底想干嘛?我爷爷让你教我道术你不教,光想着法子来整我,你是我爷爷兄弟不假,但你这么无理取闹,你还有个长辈的样儿嘛?!”

马麟云一愣,没想我我会突然爆发,不过很快他就笑了出来。

“程娃子,我问你,是非黑白你分得清楚吗?”马麟云说道,“昨晚是我给你上的人生第一课。在这是道上,没有绝对的是非黑白,你可能以为你看清楚了事情的真相,但其实你只是看到一个表面,就像人和鬼,即使是道士、驱魔人,都会有人鬼难辨的时候,即使是鬼,也有善恶之分。就像你的鬼媳妇安凝熙,为了救你这个事实上和她没有半毛钱关系的阳人,只是为了一个承诺,一条三生绳!”

马麟云的话让我有点懵了,没想到这个糟老头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小子,还打算在这里呆一晚上啊?再不走可就没有车可以走了。”不知过了多久,马麟云叫醒了还在懵逼状态的我。

马麟云又恢复了先前的模样,我赶紧追了上去,跟在他身后。

“准备一下,明天去医院看你爷爷。”马麟云说道。

“哈?我爷爷要出院了吗?”我问。

马麟云朝边上吐了口口水,说道:“出院个屁啊,医院出事情了。就你那一层,还是那个小女孩,你爷爷还和她碰了一次面,还交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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