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选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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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选妃是南越的大事,世家贵女们都乐此不疲地表现自己,希望能嫁入皇室,荣华一世。

选妃宴上,最多的就是贵女们竞相展示自己的才艺,以此希望能在皇子们心中留下好的印象。

而表演的才艺,则是由皇后娘娘提前定好,然后用抓阄的方式,让有意表演才艺的贵女们挑选。

乔凝不是为选妃来的,自然也没有像从前一样,坐在乔贵妃旁边,要是真坐在那个位置上,可是风头太过,难免有争夺皇子妃之位的嫌疑。因而,乔凝跟乔贵妃打过招呼之后,就挑了一个靠后的位置坐着,而乔老夫人和周氏都是品级不低的诰命夫人,自然是坐在前列的,而赵氏、乔家的几个女儿则是想着如何在宴会上大放异彩,因而借着抚宁侯府和乔贵妃的名声,也坐在前排。向訾菱和乔凝的想法是一样的,来这就是为了看看歌舞表演,吃吃宫廷美食的,向訾菱就挨着乔凝坐下了。

乔老夫人一看乔凝坐在后面,眉头微皱,乔凝的品级是正二品的郡主,却要坐在后面,这不是打皇上的脸吗?本想吩咐人前去把乔凝叫过来,但是脑海中又想起那件事来,此次宴会,参加的人太多,连长期驻守边关的一些将士也来了,乔凝少露面也好。

然而,坐在高位上的昭帝却是一撇眼就看到了坐在后面的乔凝。

也许是乔凝长得太像乔贵妃了,因而政务繁忙的昭帝一直记得她的容貌。乔凝是正二品的郡主,却不骄不躁,静静地坐在后面,温婉娴静,昭帝在心里点了点头,这个女子倒是真的不错,貌倾城、性温婉,堪为皇家媳妇。昭帝看了看坐在下手的乔贵妃,今生注定不会有一个和她相似的孩子,如果能有一个流着他与她血脉的孙儿也是不错的。

“清心郡主,怎的不见上台表演呢?”昭帝对于牡丹花会上,乔凝的那一曲“清心”至今仍感怀于心。方才的那些节目翻来覆去都是那些,这些年早就看腻了。

乔凝缓缓起身,恭敬地行了礼,说道:“清心自小未曾像各位小姐一样学习琴棋书画,就不想在众位小姐面前献丑了。”

“清心郡主可不要谦虚了,郡主在牡丹花会上的那一曲‘清心’,可是让多少人折服啊!”良妃笑着说道。

良妃是个聪明人,一看这情形就知道昭帝的心思。良妃在宫中屹立不倒,一是靠丞相府的势力,二嘛,当然是懂得投其所好的了。

果然,昭帝立马向良妃投去一记满意的目光。良妃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说一句话就能得到昭帝的赏识,良妃自然不会吝惜自己的口水。

“良妃娘娘说的是,臣妾现在脑子里还想着郡主的那首曲子呢。”玉嫔娇笑着与良妃相回应。

“皇上,臣妾斗胆。想请清心郡主再展才艺,也好让臣妾再开开眼界。”

玉嫔此话一出,其他几位后妃,都觉得很是惊讶。玉嫔本身并不是很得圣宠,她所依仗的就是她那张年轻娇媚的脸蛋。但是要论长相,她始终都比不上丽妃,因而她向来是跟在丽妃、良妃等人的小透明。自丽妃莫名其妙的失宠后,玉嫔才像是顶了丽妃的位置一样,除了乔贵妃以外,圣宠最浓的妃嫔。尽管如此,玉嫔也不至于今日这么大胆,当众请清心郡主表演才艺!

清心郡主是乔贵妃最疼爱的侄女,玉嫔此举难道是在向乔贵妃挑衅?

一时间,众人都用一种很复杂的眼光看玉嫔。这个玉嫔胆子倒是不小,竟然敢跟乔贵妃拍板,想当年宠冠六宫的周贵妃,不就是看不惯乔贵妃的得宠,一时走错了路,竟叫皇上下旨打入了冷宫吗?真不知道是该说玉嫔勇气可嘉呢,还是不自量力!

众人都不知道的是,玉嫔这会儿子心里其实在暗暗叫苦。她一个小小的庶女,能在宫中有立足之地,靠的就是她这张年轻貌美的脸和还算过得去的脑子。她方才的话铁定是要得罪乔贵妃的。

得罪了乔贵妃的人下场怎么样,玉嫔心里可是一清二楚。可是没办法,玉嫔不得不这样做。玉嫔悄悄瞥了一眼坐在下方的慕容曼霜,昨日她说的话,犹在耳边:玉嫔娘娘,本郡主的话您都记清楚了?一定要让清心郡主有一门好亲事,清心郡主美若天仙,才情出众,真是成为皇子妃的不二人选,玉嫔娘娘,您可一定要帮她。玉嫔娘娘,母妃曾经给本郡主讲过一些娘娘以前的事情,本郡主可一直在考虑着,究竟是帮娘娘瞒着呢,还是效忠皇伯父呢?

慕容曼霜,嫡姐真是养了个好女儿!

玉嫔不喜欢受人胁迫,但是现在她还不够强大,不得不低头。

嫡姐,王妃,凌霜郡主,总有一天,本宫会让你们跪在本宫脚下,磕头求饶的。

对于玉嫔的提议,昭帝倒是很高兴。

“清心,玉嫔十分期待你的表演,你可不要让玉嫔失望啊!”昭帝一锤定音,乔凝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是,乔凝遵旨。”乔凝行礼说道。

乔贵妃忧心忡忡地看着走向舞台得乔凝。乔贵妃不是担心乔凝会出丑,而是她要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

乔贵妃在心中冷笑:呵,昭帝是一国之君,他说的话就是圣旨,圣旨就是所有南越臣民都要遵从的话。

乔凝一步步走上舞台,路过慕容曼霜的座位时,她明显感到慕容曼霜的目光里流转着一丝丝狠厉。

乔凝抬眼看向上方坐着的玉嫔,又看了一眼慕容曼霜,难道真的是曼霜的指使?乔凝不愿相信。但是慕容曼霜却回了她一个诡异的笑容,她再说:没错,乔凝,就是本郡主做的!

乔凝的呼吸有些急促了,脸色也有些发白。她是真的把慕容曼霜当做朋友,但是现在的慕容曼霜却这样对她。难道就是因为她与陆行止之间那若即若离的关系?这一刻,乔凝才发现,原来自己从来都没有看清慕容曼霜过,她一直以为慕容曼霜是一个大气从容,高贵美丽的姑娘,可现在的慕容曼霜很明显不是她所想象的人。她,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在乔凝刚走到舞台时,良妃突然开口:“哎呀,皇上,臣妾看清心郡主的脸色好像不是很好啊!”

乔贵妃面上的担忧之色更重了,脱口而出:“凝儿,你今天身体不适,就不要再勉强表演了。”

昭帝这才发现乔贵妃的脸色也不是很好,当即心上浮起一抹后悔。刚才竟顾着听玉嫔说话去了,竟然没有注意到莞儿的脸色这样差。莞儿疼爱清心,来时还好好的,怎么现在脸色就不好了呢?肯定和朕方才让清心表演才艺有关系。

“清心,你先下来吧,身体要紧。”昭帝说道。

乔凝抬眼就看到了乔贵妃的担忧,朝乔贵妃微微一笑,示意自己没事。

“清心多谢皇上体恤。”

慕容曼霜正执酒杯的手顿时一僵,但很快又恢复了手上的动作。千算万算,竟然忘记了乔凝背后还有一个十年不失宠,圣眷正浓的乔贵妃。

没关系,还有其他的机会。

乔凝的匆匆一过,最高兴的莫过于其他的贵女们了。乔凝的身份、相貌都是出类拔萃的,她这一表现,那就意味着又多了一个很有力的竞争对手。现在,乔凝还没开始表演,昭帝就把她叫了下去,那还是不是就说明,乔凝不是皇子妃的候选人呢?贵女们这么一想,心情也好了许多,更加卖力的表演。

贵女们的心思,良妃可是看的一清二楚,心中暗笑:你们以为就凭一首曲子、一段舞蹈、一首诗词,就能当上皇子妃了?皇子妃的人选早就内定好了。

良妃方才出声,一来是给乔贵妃一个人情,而来嘛,她的娘家侄女肯定会是皇子妃之一,但是乔凝也很有优势,她可不希望乔凝夺了侄女的光环。

无聊的才艺表演总算是过去了。接下来就是让人翘首以待的,皇子妃人选了。

“皇儿们都大了,也是时候该成家立业了。这么多的大家闺秀,你们可有看中的?”昭帝笑着说道。

陆皇后也笑着说道:“轩儿、辰儿、萧儿、朗儿,你们看中了谁就直接说,父皇和母后会为你们做主的。”陆皇后是一国之后,自然是拎得清,就算心里再如何不待见除了慕容寒轩以外的皇子,但在这种大场合,也不会失了分寸。

皇后娘娘如此一视同仁,倒是让朝中的一些忠于皇室的老臣大为赞赏,身为一国之母就该这样大度从容。

然而陆皇后脸上淡淡的笑容,老臣子面上的满意神色,落在昭帝眼里,却成了心里的一根刺。陆媛,你可真会拉拢人心。昭帝给陆皇后一国之母的名头,却从来都不想她有一国之母的权力。

“父皇、母后,儿臣钦慕清心郡主,希望父皇能将清心郡主赐给儿臣为妃。”慕容宁朗率先上前请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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