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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长着猪脑子的乔芷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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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生婆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撑地的双手一直在发抖,垂着头,汗水顺着发丝滴落在地板上,很快就湿了一大片。

接生婆那悄悄看乔老夫人的那一眼,乔凝看得清清楚楚。不对劲,接生婆好像隐瞒了什么?还有祖母的凶狠的眼神,这其中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乔凝觉得自己陷入了沼泽中,越是挣扎越是泥足深陷。

凡是和乔凝有关的人和事,慕容曼霜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她悄悄递了个眼色给玉嫔。

玉嫔娇媚的声音响起:“陛下,这婆子言语闪闪躲躲,依臣妾看,她分明就是在说谎,非得要大刑伺候才会让她说真话。”

大刑伺候!接生婆狠狠地打了一个颤栗,皇宫里的刑罚哪是她一个老太婆受得了的!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婢不敢撒谎,侯夫人的孩子一生下来就夭折了,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侯爷抱了一个孩子回来,就直接对外宣称侯夫人生下了三小姐。”当年的人都被乔老夫人一声令下,处决的干干净净,她也是运气好,碰上了赵氏,又半真半假把事情告知赵氏,哄得赵氏留下了她一条命,方能苟活至今。乔凝的真实身份牵扯甚广,她可不敢把事情全部说出来,为今之计,就只有照着对赵氏所说的话,顺着往下说了,只希望能保住一条小命。

“原来,清心郡主真的是个生母不详的外室所出,这身份怎么上得了台面······”

一时间,难听的话语纷纷传入乔凝的耳中。

乔贵妃的心在滴血,她咬着嘴唇,她的凝儿怎么会身份低贱呢,她本来该是风清月朗的大家小姐啊!可是她不能说,不说,凝儿还能活下来;说了,凝儿必死无疑。

“皇上,臣妾身子不适,想先回去休息了。臣妾习惯凝儿的陪伴,请皇上准许臣妾带凝儿一起回去吧。”没办法,乔贵妃只能求皇上让她们离开。那些难听的话,她一点也不希望凝儿听到。

乔贵妃是个柔弱的女子,她不知道该怎么做的时候,她只能选择逃避。

乔贵妃眼中含着泪珠,昭帝也是心中一叹。其实乔凝是不是正室所出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她是乔贵妃的侄女,只要她是乔贵妃当做女儿一样疼爱的孩子,这就够了。反正她不管是谁的孩子,都不是自己和乔贵妃的孩子,她的郡主之位是自己亲封的,那她的高贵就是自己给的,自己说她是高贵的郡主,她就是,管旁人说什么呢!

“莞儿,你等着,朕会给你一个交代的。”昭帝握着她的柔荑,温柔地说道。

这一幕落在慕容曼霜眼里,她咬了咬唇角。皇伯父该不会是因着乔贵妃的缘故,要摆平这件事吧。

“皇伯父,清心郡主是您亲封的郡主,那是上了皇家度牒的,如今她的身份有些尴尬,为了皇家的名声,一切还请皇伯父早作定夺。”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若是错过了这次机会,那要想再毁了乔凝可就难了。

慕容曼霜是个聪明的女人,皇家的名声是何等的重要,岂容有污点存在。慕容曼霜的话一出,朝中大臣,特别是历经几代的老臣子,自然是纷纷附和。

“皇上,凌霜郡主说的不错,此事关乎皇家的威名,不可以草率。”

“是啊,皇上,能封为正二品郡主的人,要么是于南越有功,要么是出身高贵,得蒙圣恩,方能册封。如今乔凝姑娘既于国无功,又身份可疑,还请皇上以大局为重!”

这些臣子,他们效忠皇室,把皇家威名看得比什么都重,他们绝不允许乔凝这样的人成为上了皇家度牒的人。

慕容曼霜的推波助澜,乔凝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她心中早已是五味杂陈,没想到她会招这么多人厌恶。

老天爷,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这么多人都容不下我,我到底犯了什么罪?

乔凝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拷问自己,拷问上苍。

这时一只手从旁边伸了过来,紧紧地握住了她冰凉的小手。

乔凝扭头,原来是向訾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走到她旁边。向訾菱的手很温暖,很舒服。

向訾菱朝她咧嘴一笑。凝儿,不管你的母亲是谁,我都是你的好朋友向訾菱。

乔凝的眼眶湿润了,有友如此,此生何憾!

訾菱,谢谢你!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

向訾菱笑了笑,轻声说道:“凝儿,我会帮你的。我说过的,要是有人敢欺负你,我就打她!”

向訾菱刚想上前,向昭帝回话,突然乔凝拉住了她,对她摇了摇头。

向訾菱是向巍将军的独女,向将军好不容易放弃一生的战功,换来了女儿下半生的平安喜乐,乔凝绝不能让向訾菱的幸福因自己而破坏了。眼下正是皇子夺嫡正盛的时候,在这个节骨眼上,向訾菱可不能引起昭帝和皇子们的注意。有关自己的身世之谜一事,向訾菱实在不宜卷进去。

乔凝拉着向訾菱坐下,然后迅速地上前回话:“皇上,承蒙皇上看中,乔凝才得以封为郡主,臣女不才,唯有感谢皇上的大恩。如今却因为臣女,使皇上烦心,臣女知错,请皇上责罚。”

众位大臣脸色顿时一僵,上头昭帝的脸色可并不好。不管乔凝是谁生的,她这个郡主之位确确实实是昭帝亲自册封的,他们口口声声说着皇家名声要紧,可这也是在打昭帝的脸,这不就是说昭帝识人不清,竟然眼瞎到册封一个生母不详的外室女。

“清心,你起来吧。你的郡主之位是朕亲自册封的,朕才是南越的君王,朕说你有错,你才有错!”昭帝威严的声音响彻整个宫殿。

昭帝唤乔凝“清心”,这也是昭帝在表明自己的态度,他是护着乔凝的。

先前“讨伐”乔凝的大臣么,一张张老脸通红,皇上这是在指桑骂槐,说的就是他们,罔顾圣颜,惹皇上烦心。

对上昭帝带着怒气的眼神,慕容曼霜则是心中一沉,皇伯父始终顾及乔贵妃的面子,只要有乔贵妃在的一日,乔凝就什么事都不会有。看来要想动乔凝,还得先从乔贵妃那里入手。

若是一般人,可能就会苦思冥想,怎样解决乔贵妃,先把乔凝的后台搞垮,乔凝也就不足为惧了。但是,慕容曼霜不一样,她能以养女的身份,在安王府混的风生水起,她可不是笨蛋。乔贵妃是昭帝的心尖上的人,慕容曼霜可不会蠢到动她,不过从她那里入手却是可以的,借刀杀人的伎俩,她慕容曼霜可是手到擒来。

“安筱雅,乔芷芹,牡丹花会上,你们撞倒清心郡主,继而使郡主和惠妃一同落水,还妄图嫁祸给别人,你们早就犯了欺君之罪了!”昭帝厉声说道。

欺君之罪!安筱雅和乔芷芹吓得手脚发软,欺君之罪,可是要灭九族的啊!饶是安丞相欲乔老夫人这样见惯风雨的人,心里也是一惊。

“朕顾念你们一个是丞相的长女,一个是贵妃的侄女,早先已对你们网开一面了。”

从昭帝的称呼中,良妃只接收到一个信息:安筱雅在昭帝看来最重要的身份是丞相的嫡长女,而不是良妃的侄女。良妃心中一凉,在皇上眼中,她也不过是丞相的妹妹罢了。

“朕命你们抄经书,就是给了你们一次机会,望你们能修生养性,做一个真正的名门闺秀,如今看来,朕是太仁慈了!”昭帝大手一挥,说道,“顺公公,拟旨!”

众人皆惊,皇上竟然这般郑重的要拟旨,连口谕都不下了,直接颁发圣旨!

“丞相之女安氏筱雅、礼部侍郎之女乔氏芷芹,为人品行不佳,德行有失,即日起,永不得踏入皇宫半步。若有违令,斩立决!”

安筱雅与乔芷芹早在皇上出言责罚的时候就已经吓傻了,现在皇上圣旨一下,直接放声大哭。

二人拼命地磕头求饶:“皇上,呜呜,饶命啊,臣女知错,求皇上饶过臣女······”

“皇上,臣女再也不敢了,皇上饶命啊······”

乔贵妃冷冷地看着她们,说道:“皇上仁慈,可没要你们的命,你们还不谢恩!怎么,圣旨以下,你们还想抗旨不成!”

“姑姑,芹儿错了,求姑姑帮芹儿说句话吧······”乔芷芹慌忙向乔贵妃磕头求饶。

赵氏也是泣不成声,哭着请求乔贵妃:“贵妃娘娘,看在芹儿是乔家人的份上,您就再给芹儿一次机会吧。贵妃娘娘,臣妇给娘娘磕头了,求娘娘开恩啊······”

乔老夫人终究是不忍,向乔贵妃磕头行礼,说道:“娘娘,看在臣妇的薄面上,绕过芹儿这一次吧。”

乔贵妃别过脸去,并不想看乔老夫人。

见乔贵妃不为所动,乔老夫人又转而看向乔凝。

“凝儿,芹儿她终究是你姐姐,你就替她说句话吧!”

赵氏也向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哭着说道:“凝儿,你就帮帮你大姐姐吧,婶娘求你了。”

赵氏心里很明白,若是乔芷芹毁了,她这个做母亲的,也会受人指指点点。所以千万不能让乔芷芹从此毁了。

乔老夫人和赵氏都在想尽办法为乔芷芹求情,可乔芷芹本身却长了一个猪脑子。

“姑姑,芹儿没有说谎,乔凝她真的不是大伯母生的,她不值得姑姑您这么对她啊!”乔芷芹到现在还认为乔贵妃是因为乔凝是抚宁侯的嫡女,才会对她如此喜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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