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大结局上

『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陆行止虽然从来没有见过陆玥,但是骨肉亲情何曾割舍得下,更何况他是陆玥拼死拼活生下来的孩子。自从陆皇后告诉他陆玥死因不明,他就想着有朝一日能查出真凶是谁。

现在,一切终于明了,是玉嫔!

“玉嫔,我不会放过你的!”陆行止咬牙切齿地说道,言语中寒意逼人,离他较远的向訾菱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林凝紧紧地握着他的手,亲人被害,这种痛她也有切身体会。

“时隔多年,没有足够的证据,只怕不能讲凶手绳之以法。”江远山冷静地分析道。

此话一出,陆行止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更浓了,向訾菱悄悄拉了拉江远山的衣袖。

大哥,您就不能不泼冷水嘛,没看行止公子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嘛,憋着一口怒气的行止公子好可怕!

江远山却不觉得他说这话有什么错,虽然行止公子的智慧有目共睹,可是忍心都是肉长的,乍然得知自己亲娘的凶手是谁,他实在担心这位京城第一公子脑子一发热,直接去杀去安王府、皇宫。到时候,要是还没有真凭实据,只怕皇后也保不住他,一损俱损,那凝妹妹岂不是要跟着受牵连?

江远山征战沙场多年,此刻倒是比任何一个人都要理智冷静。

陆行止看了看身旁的妻子,轻笑道:“大舅子放心,行止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江远山方才微微点头,只要他不发疯,就什么都好!

“那就好,如果需要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陆行止笑道:“多谢,既然慕容风扬能查到这些秘密,那我们也一样能找到证据。”

“安王世子既然知道这些秘密,那他手里肯定有证据的吧,我们直接找他要不就行了?”向訾菱说道。

江远山头一个跳出来否定:“不行!他要是有心要给,方才就给了。”

向訾菱一脸懵逼:“他都把秘密说出来了,为什么就不肯给出证据呢?”

“我想慕容风扬手里也没有十足的证据,他虽然与安王没什么父子之情,但是他还有安王妃,况且安王与安王妃本是夫妻一体,安王遭殃了,安王妃只怕也不能善终。”林凝幽幽地说道。

向訾菱脑筋飞转,突然灵机一闪,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他要让行止公子发誓会保住安王妃和慕容曼霜的性命,原来他就是想让我们去找证据,然后扳倒安王,同时安王妃还不能受伤害。”

回想起来,慕容风扬还真不是个小人物,饶了一个大弯,明晃晃地算计陆行止,偏偏陆行止还一定会照着他的设想走下去。

“没想到安王世子一副病歪歪的样子,居然有这么深的心机呀!”向訾菱不由得感叹道。

“各取所需罢了,他给了行止公子想要的东西!”江远山轻叹道。

“行止,你打算怎么办?”林凝眉头微皱,问道。

陆行止沉吟道:“慕容风扬衣服病歪歪的身体,从小又没有在安王身边长大,他怎么会知道安王和玉嫔的事情?”

“可能是这几日安王和玉嫔的事情被世子发现了呗。”向訾菱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个解释了。安王常年驻守南疆边境,能和玉嫔见面的时间着实不多,总不至于慕容风扬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偶然间发现的吧,而且他还是个病歪歪的孩子,连出门的时间都不多。

“你的意思是……”江远山沉吟道。

“安王妃。”江远山与林凝同时说出口。

“不错,自己的丈夫与妹妹有私情,这种事情怎么瞒得了做妻子的呢。”林凝可以肯定,安王妃虽然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但是她能成为王妃,就一定不是等闲之辈。慕容风扬这一掉似乎是正随了安王妃,看起来弱不禁风,实际上内心一片清明。

“阿凝,你留在府中,我去去就来。”陆行止轻轻拢起她鬓间细碎的发丝,柔声说道。

林凝抬手,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目光灼灼,坚定地说道:“行止,我和你一起去。”

“阿凝……”

林凝轻轻摇了摇头,道:“行止,你听我说,玉嫔是安王妃的庶妹,而身为丈夫的安王却和庶妹有苟且,安王妃若是有心要揭发,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她必是有所顾忌,她就只有慕容风扬一个儿子,那么这绝对是她的软肋。慕容风扬的身体有异,我曾经为他诊过脉,我有办法为为他解毒。”

“这样也好,凝妹妹这么说,那就绝对有把握说动安王妃了,你就带着凝妹妹一起吧。”江远山点点头,说道:“我相信你一定会把凝妹妹平平安安地带回来的。”

林凝的相随,江远山的信任,让陆行止没办法拒绝,只得点头同意。

陆行止没带其他人,只与林凝一起来到了安王府,当然二人也做了一回梁上君子,偷偷翻进安王妃的住处。

此时,安王妃正在与儿子叙话,猛地一抬头,就见眼前出现了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俊美,女的温婉,好一对璧人!

“行止公子,你们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安王妃诧异道,看了看慕容风扬,是你请来的?

慕容风扬轻轻摇了摇头。

“行止公子,陆夫人,你们这是何意?”

“今日行止不请自来自然是有事,只是接下来行止要说的话并不适合除了王妃与世子之外的人听到,所以只能冒昧打扰了。”陆行止说道.

“想必王妃和世子也知道我的生母是谁,世子告诉我,我生母的死和玉嫔有关,更甚至很可能与安王有关,当年的事情安王妃恐怕不会不知情吧,还请安王妃明示。”

安王妃沉默片刻,这才缓缓说道:“行止公子,淑妃娘娘的死的确和玉嫔有关,只是本妃一向不喜沾染宫里的事情,本宫知道的,扬儿都告诉你们了,其他的本妃无能为力。”

“是真的无能为力,还是没有做好和安王反目的准备?王妃该不会是顾忌夫妻情分,不忍心吧。”林凝接过话来。

安王妃方才只说和玉嫔有关,却只字不提安王,林凝可不认为她是想袒护安王,把事情都推到玉嫔头上。

“本妃是安王妃,向来是出嫁从夫,本妃肯将这些事告诉你们,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安王妃淡淡地答道。

林凝轻笑道:“王妃娘娘当真贤惠,自己的夫君与庶妹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情,王妃尚且还能这么袒护夫君,当真是把三从四德牢记心间,片刻不曾遗忘。。”

安王妃脸色微变,慕容风扬明显感到母妃的身体晃了一下,手腕悄悄用力扶住她。

“王妃说的不错,出嫁从夫,可是下面还有一句,王妃似乎忘记了。”林凝微笑,夫死从子。

陆行止也笑道:“一边是丈夫,一边是儿子,不知王妃会如何选择?”

安王妃冷哼一声,道:“说来说去,你们还不是为了自己的目的。扬儿是王府的世子,有个声名狼藉的父亲,这对他可没有好处。”

安王可以死,但是她的儿子不可以有事,如果不是有所顾忌,她又何必忍气吞声这么多年。

“世子进来身体可好些了?”林凝突然对慕容风扬说道。

慕容风扬拱手行礼道:“服用了夫人给的药,确实身体舒服了许多,风扬拜谢夫人。”

“果真?”安王妃突然眼前一亮。

目光灼灼地看着林凝,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你……你能治扬儿的病?”

林凝平静地摇了摇头,说道:“我并不确定。”

安王妃瞬间神色一暗,多少年了,她听到这句话已经听了多少年了,从慕容风扬出生时起,还是从他第一次犯病的时候起,她好像从来都没有听到过肯定的回答。

“母妃,儿子没事的,已经好很多了,你看儿子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您面前嘛。”慕容风扬劝解道,声音温润,落在安王妃耳朵里却更加心疼。

看了看儿子,他如此的明理懂事,可上天却偏偏给了他这样一幅身子。

滚烫的泪珠自安王妃眼里落下,滴在慕容风扬手背上。

“母妃,您别难过……”

“世子的病已经很多年了,恐怕是从胎里带出来的吧。”林凝问道。

安王妃流泪说道:“本妃生产时难产,扬儿一生下来,太医就说他身子弱,本妃以为只要从小好好调养着,会没事的,谁知道却一年不如一年。”

“身子弱?”林凝眸光一闪,“太医当真只是说世子身子弱?”

安王妃突然止住眼泪;“夫人什么意思?难道扬儿不是身体弱?”

林凝看着她含泪的双眼,一字一句地说道:“世子中了一种叫缠花绕的毒!”

安王妃大惊,中毒!可为何从来没有太医说他是中毒呢?

“你确定?可是所有给扬儿诊过脉的太医,还是民间大夫都说扬儿是脉象虚浮,天生就有不足之症。”

林凝认真地说道:“我给世子诊过脉,脉象虚浮是不错,可却是因为身中缠花绕多年导致中气不足。”

“这缠花绕可有法子解?”安王妃咬牙问道。

“要解了缠花绕不难,可是这毒在世子的身体里时间太久了,这些年又有药物调养着,万物相克,又生出了新的毒来,要想解了缠花绕又不伤害世子的身体,林凝并无十分的把握。”

安王妃痛苦地闭了闭眼,片刻后方才睁开双眼,冷冷地问道:“若是早些时候解毒,可能治好?”

“据我推测,这毒在世子的身体里至少有十几年之久,若是五年之内能解了缠花绕的毒,世子必能康复,虽不若常人康健,至少于寿命无由。”

安王妃沉默了,这么说来,明明是有机会治好慕容风扬的,却偏偏有人从中作梗,生生误了他。

“王妃,今日我夫妇二人前来确实有目的,但是我方才所说句句属实,还请王妃多多斟酌。”林凝恭敬地行了一礼,言辞恳切。

安王妃摆了摆手,冷笑一声,道:“罢了罢了,是本妃不好,当初就不该嫁给他。”

看了看身边懂事的儿子,柔声说道:“扬儿,都是母妃不好,这么多年,我一直以为你是他的亲生儿子,他纵然对我无情,也不会亏待了你。到头来,原来都是我的一厢情愿,我事事依从他,得到的确实这个结果。”

“行止公子,夫人,你们需要我做什么。他既不喜欢我,连带着连我生的儿子也想要害死,那我也没什么顾忌了。”

“五公主是不是并未皇上的骨血?”陆行止从她方才的话语里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

不喜欢我生的儿子,那安王还另有子嗣?安王府并没有其他的庶子,而慕容曼霜是养女,那这么说来就只有一个可能了,慕容梦书不是皇上的孩子。

安王妃轻笑道:“行止公子果然聪明,当年他和那个贱人做了那苟且之事,却是有个孽种,慕容梦书不是皇上的孩子,不过她也不是玉嫔那个贱人的女儿。”

“当年玉嫔有了孽种,怎么敢放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慕容梦书是他随便从民间找了一个孩子,送进宫里去的,而那个孽种一出生就被带出了宫,然后又借机养在王府里。”

“慕容曼霜?”林凝脱口而出。

陆行止眉头微皱,安王待慕容曼霜如珠如宝是不错,可是慕容曼霜分明就是皇上的眼线,不对劲!

“不可能是霜儿。”慕容风扬突然出声说道。

安王妃诧异地看着他。

慕容风扬将手方才唇角轻咳了两声,道:“父王曾说要将霜儿嫁给我,若她真是父王的孩子,父王不会这么做的。”

“慕容曼霜不是?可是当年明明有人看见从宫里把孩子抱了出来。”

陆行止正色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玉嫔生的恐怕是个男孩。慕容曼霜是皇上派进安王府的眼线,安王宠着她不过是做给皇上看的假象,更甚至是做给王妃看的,而他说要将慕容曼霜嫁给世子,不过是打着叫世子不会娶别人,不会有新的依靠的主意,而另外一个儿子才是他心目中的继承人。”

双手紧握,手指甲生生在手心掐出了血,安王妃一字一句地咬牙说道:“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

清晨,陆皇后正在宫中接受妃嫔们的朝拜,忽听得宫人来报,安王妃求见。

“请王妃进来说话。”陆皇后吩咐道。这个时候安王妃突然来了,必有事发生。

不多时,就有宫人领了安王妃进来。

安王妃二话不说,直接朝地上重重一跪,正色说道:“臣妾有罪,求皇后娘娘救命!”

陆皇后吓了一大跳。

“还不赶快把王妃扶起来!”

安王妃这么一跪,把旁边的妃嫔们也吓得不轻,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纷纷屏气凝神,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安王妃,到底发生了何事,竟如此惊慌。”陆皇后什么大场面没见过,丝毫不见任何慌张,一国之后的风采依然。

“娘娘,昨日臣妾去郊外的普济寺礼佛,却被一妇人拦住,苦苦哀求臣妾还她女儿。臣妾糊涂,便好好盘问那妇人,哪知却知道了一件能要了安王府一府人性命的事。”

“哦?她说了什么?”陆皇后倒是发觉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了。

“那妇人说十年前她刚生下一名女婴,突然来了一帮人,将她的女儿抢走,还将她家中人杀个精光,她那是刚生产,流了好多血,都以为她死了,她因此才逃过一劫。从此她隐姓埋名,小心翼翼地活着,谁想那日在普济寺她看到那个抢走她女儿的人正是安王府的护卫,所以才缠上臣妾。”

“好端端的,抢人家女儿做什么?”陆皇后不经意的话语,却叫玉嫔眼角一跳,手紧紧地拉住慕容梦书,又不敢出声,若是这个时候出声,那么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她。

“臣妾也觉得奇怪,就找了府中侍卫来和那夫人对峙,寂静盘问之下,果真有其事。臣妾觉得这事儿不寻常,臣妾虽然常年礼佛,但是后宅的事情一直都是臣妾在打理,那女婴不可能还在王府,那她到底在哪儿?谁想,那女婴竟然被王爷送进了宫!”

“放肆!”陆皇后大怒。

妃嫔们吓了一跳,安王总不可能送个女婴进宫来当宫女的吧!那就只有可能是给宫里某位娘娘准备的。

十年前,算时间的话,那之可能是五公主慕容梦书了。

顿时目光纷纷明里暗里地朝玉嫔看过来。

玉嫔紧紧地捏着手中的绣帕,不会的,王爷做事向来滴水不漏,怎么会给人留下把柄呢。

“这女婴被送到到了哪个宫里?”陆皇后没想到自己身后后宫之主,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还有这种事情发生。

安王妃看了一眼玉嫔。

果然是她!一众妃嫔心中都已有答案。

迟疑片刻说道:“是玉萝宫。”

玉嫔只觉浑身冰冷,方才安王妃看她那一眼,目光中是嘲讽与恨意。

她要置自己于死地……

“娘娘,臣妾冤枉,从来没见什么女婴送到玉萝宫,定是王妃搞错了。”玉嫔为自己喊冤,她可不想直接被陆皇后给料理了。

“皇后娘娘,臣妾死罪,当年扬儿体弱,一心都扑在儿子身上,为妻者,未能料理好府中事务,是为不贤;玉嫔是臣妾庶妹,身为嫡姐,未能管教好庶妹,让皇室蒙羞,是为不教。臣妾愧对天恩,求皇后娘娘责罚。”

这倒是给众人提了个醒了,玉嫔是安王妃的庶妹,偷换皇室血脉这种事情,没有让安王妃这个娘家姐妹帮着做,反而是安王爷这个姐夫兼小叔子帮忙,难道说这二人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庶妹勾搭嫡姐夫君这种事情,多有发生,只是没想到玉嫔与安王这么大胆子,敢给皇上戴绿帽子。

“来人,去请皇上来。”这么大的事情,还是那位自以为是千古贤君的皇上来亲自决断吧。

若是小小的一个玉嫔,陆皇后眼皮儿都不眨的就可以处决了,不过这事儿涉及到安王,还是让皇帝亲自出面吧。

陆皇后又给庄嬷嬷使了眼色,封锁消息,这件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决不能外传。

不多时,就见皇上走了进来。

“臣妾参见皇上。”

皇上一摆手,直接坐在高位上,看向旁边的陆皇后,道:“皇后方才着人来说有十万火急的事情,到底什么事?安王妃与玉嫔怎么都跪着?”

锐利的眸光射向陆皇后,他身为一国之君,可不想天天来处理这些女人们乌七八糟的纠纷。

“安王妃,把你方才说的当着皇上的面通通说一遍吧。”而陆皇后自己则是坐在一边,看戏!

……

“大胆!”皇上大怒,直接将手中的扇子狠狠扔出,直接从玉嫔耳边擦过,顿时染红了耳廓。

“玉嫔,安王妃说的可是真的!”

语气平缓,可任谁都能听出皇上话语里极力压制的怒气。

玉嫔跪在地上,也不敢去碰耳边的伤痕,低眉顺眼答道:“臣妾没有,臣妾不敢。”

“哼!”皇上冷哼一声,不敢,她不敢,安王未必不敢!

瞧了一眼坐在旁边看戏的陆皇后,冷冷道:“皇后怎么看?”

“臣妾惶恐,皇上明察秋毫,自有圣断。若是真有这样的事情,倒是臣妾治宫不严,倒时臣妾甘愿领罪。”陆皇后难得如此做低伏小。

“来人,把五公主带进来,朕要滴血验亲。”皇上这是打定主意,是与不是,一验便知。

玉嫔竭力保持住镇定,泪光点点,柔柔弱弱地说道:“皇上,您这是疑心臣妾假怀孕,书儿她不是您的血脉了吗?皇上,臣妾不知为何王妃会说有人将女婴送进玉萝宫,可是臣妾当年的的确确是怀孕了,当时太医们都诊过脉的。胎动时,皇上您还摸过的,皇上您还记得吗?”

她这么一说,皇上倒是真的想起来是有这么一回事了。

“皇上细想,臣妾若是假怀孕,又怎么会有胎动呢?”

玉嫔见皇上面上已经有了些许松动,料想方才的一番话已经有了一点效果了,当即继续说道:“还有,若是臣妾怀孕了要混淆皇家血脉,为何又要换个女婴呢?”

狸猫换太子不是没有可能,可是这个换来的太子必须是个男孩儿才行啊。

这个贱人,倒是口齿伶俐啊!安王妃在心里骂道。

“皇上,不管五公主是否为皇家血脉,但是王爷他做出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大逆不道,臣妾身为安王妃也难辞其咎,臣妾不敢求饶,只求皇上看在扬儿常年体弱,并不知情的情况下饶过他吧。”

安王妃这番话看似是为安王世子求情,实则给皇帝提了另一个醒——慕容梦书是安王的孩子。

安王与嫔妃私通,他慕容元昭顶着这顶颜色亮丽的帽子顶了十年,不,甚至可能更久!

“贱人!”皇上再也忍不住了,直接给了玉嫔一巴掌,用力太大,玉嫔的头直接磕在了地上。

安王妃在心中暗笑:贱人,本妃看你还如何狡辩。

“皇上,五公主带进来了。”顺公公进来禀告到。

慕容梦书一进来就看见皇上龙颜大怒,直接把玉嫔扇倒在了地上,连忙跑过去扶玉嫔。

“母妃……”

她还是个十岁的小孩子,平日里胆子又小,吓得不轻。

“皇上,清水奴才也准备好了,要不要……”

顺公公话还没说完,就听皇上沉声吩咐道:“召安王进宫!”

皇上显然是已经怀疑慕容梦书是安王与玉嫔私通的女儿了。玉嫔紧握着的拳头稍微松了松,慕容梦书是谁的女儿她最清楚了,只要她和安王一滴血验亲,慕容梦书不是安王的女儿,到时候自己再祸水东引,那她就没事了,而且还能趁机干掉碍眼的人。

玉嫔偷偷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安王妃,心中暗道:嫡姐,你终究还是斗不过我!

安王妃一直在暗中观察玉嫔的一言一行,见她放松下来,心中暗笑:贱人!你以为王爷来了你就可以转危为安了吗?蠢货!

那妇人的话只能证明慕容梦书不是皇上亲生,是玉嫔偷偷从宫外带来的孩子,到时安王大可宣称玉嫔没怀孕、或者说怀孕了孩子不幸流掉了,就求安王偷偷从宫外带进来一个孩子,甚至于安王也可以说此事他毫不知情,推一个手下人出来顶了所有的罪也未尝不可。

但是如果证明慕容梦书是安王的孩子,那就是安王与玉嫔私通,秽乱宫闱,安王与玉嫔都必死无疑!

安王妃冷笑,她方才那番话,就是给皇上传达一个信息,安王与玉嫔私通。处死一个妃嫔对于皇上来说不是什么大事,顶多就是生气,但是如果能趁此机会处置掉安王这个手握重兵的异母弟弟,那皇上必然选择后者,安王的性命可比玉嫔重要多了。

而陆行止早就安排好了,慕容梦书的血一定会和安王的血融合!

安王妃看了看怯弱的慕容梦书,她跪在地上,浑身都在微微颤抖,说来她也是个无辜的孩子。本来如果把安王与玉嫔的实情说出来,安王与玉嫔的孩子另有其人也可以,但是安王将那个孩子藏得太深了,依安王的势力,只怕十有八九会生变,要杀安王,必须一击必中!

安王妃在心中默默说道:五公主,这都是你的命,不要怨我。

……

不多时,就有宫人领着安王来了。

“臣弟参见皇兄。”安王看着安王妃与玉嫔、五公主都跪在地上,心下疑惑,怎么他没有收到半点消息,因此言行举止更加小心翼翼。

他不知道的是,安王府早就被慕容风扬这个世子捂的严严实实,他布在宫里的眼线就算听到了消息,也根本没有机会送进王府。

皇帝一摆手,直接就有侍卫上前,押住安王。

“皇兄,你这是什么意思!”安王大惊。

“安王,朕指向证明一件事情,若是与你无关,朕自会放了你。”

玉嫔流泪说道:“皇上,臣妾发誓书儿真的不是安王的女儿,她的的确确是皇家公主啊!”

说着又指着安王妃道:“嫡姐,玉儿知道你从小就不喜欢玉儿,只因玉儿是庶女,可是又不是玉儿想当庶女的,我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出身。你讨厌玉儿没关系,可是这和书儿没有关系啊,她还是个孩子啊。”

玉嫔一开口,安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连忙跪地,道:“皇兄,您在怀疑什么?臣弟一直恪守本分,何曾会做对不起皇兄的事情呢!”

安王言辞恳切,但是却生生让昭帝生厌,安王与玉嫔这两人一样的行径,说话的方式都是一贯做低伏小,昭帝越来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安王和玉嫔有染。

昭帝冷冷地说道:“有没有做,一验便知!”

侍卫强行割破安王的手指,顺公公也用银针刺破慕容梦书的手指,两人的血滴在同一个碗里。

“血融了!”

顺公公的这一声如丧钟敲在玉嫔脑海中!

“不,不可能!”玉嫔大呼,再也顾不得礼仪,直接站起来,想去拿碗,却被侍卫们拉住。

顺公公将碗呈现给昭帝一看,两滴血恰好完美无缺的重合在一起。

“混账东西!”昭帝大怒,指着安王骂道:“朕的东西你也敢沾染,还偷偷生下孽种!”

“皇兄,臣弟没有,五公主不是臣弟的孩子,一定是有人陷害臣弟的,请皇兄明察。”安王连忙为自己辩解,他不能承认,一旦承认了,昭帝就会有理由杀了他。

“皇上,有人陷害臣妾,书儿她是皇上的孩子。”玉嫔突然灵光一闪,连忙说道,“不对,皇上,方才王妃还说送进宫的是这个妇人的女儿,那书儿怎么可能是安王的孩子呢?”

“那你的意思是五公主是这妇人的孩子了?”昭帝冷冷地说道。

“这……”玉嫔语塞,“这妇人是王妃带进宫的,臣妾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安王妃,你作何解释。”昭帝看向安王妃。

安王妃答道:“皇上,臣妾多年来,鲜少管理府中内务,一直潜心礼佛为我儿祈福,这妇人所说,臣妾确实将府中人盘问了一番,确定她说的都是实情,至于送进宫的女婴是不是五公主,臣妾就不得而知了。”

“那就盘问玉萝宫的人。”昭帝接过话去,吩咐道,“来人,将玉萝宫的人一一严刑拷打,务必要他们说出实情。”

玉嫔顿时面如死灰,严刑拷打之下,那秘密何曾瞒得住。

“皇上,不要啊,重刑之下,必有冤案,臣妾真的是冤枉的。”玉嫔哭着求道。

但是昭帝却丝毫不为所动,冷声说道:“若是你真的是清白的,自然不会冤枉了你去!”

正说着,突然有太监来报安王世子求见。

“宣。”昭帝吩咐道。

安王世子身着一袭绣着墨竹的白袍,衬得他整个人越发清瘦。

“风扬见过皇伯父。”说时就要行礼。

昭帝一摆手:“你身体不好就别顾着这些虚礼了。”

哪知慕容风扬却跪下恭恭敬敬地行了跪礼,说道:“多谢皇伯父体恤,只是父王偷换龙种,风扬这个做儿子了也有罪,不敢不行礼。”

“你也知道了?”昭帝语气淡然,倒是并没有有迁怒慕容风扬的意思。

安王妃答道:“皇上您不知,臣妾初时查到这妇人之事,心中惶恐,臣妾一个妇道人家,哪里知道该怎么办,是扬儿劝臣妾,混淆皇室血脉这么大的事情若是不禀告皇上,那就是欺君。”

昭帝点点头:“嗯,风扬是个好孩子。来人,给世子看座。”

“风扬谢过……”话还没说完,慕容风扬就生生地晕了过去。

“扬儿,扬儿,你怎么样了?”安王妃急得眼泪直流。

“来人,传太医!”昭帝吩咐道。
sitem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