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难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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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发难伺候的沈大爷带着一肚子醋味骂骂咧咧的拖着顾苏苏离开了医院,并且在心底将顾予列为了禁区,炸毛的兽一般盯着,提都不准顾苏苏提起。

顾苏苏坐在副驾驶座上,揉着鼻尖,眼角偷偷的觑着他,突然了然了一般,嘴角弯起一抹弧度。好似少年时候,偷偷得了一块糖一般欣喜。

到家,沈北忱冷着脸给她开了车门,随后便一言不发的朝里走去,浑身上下散发着:“我很不开心需要人哄”的气息。

顾苏苏叹了口气,小跑跟上。

沈北忱步子迈的很大,不知是不是听到了她的脚步声,微微一顿,随即缓下了速度,慢吞吞的挪动着。

即便如此,顾苏苏跟上的时候还是小口的喘着气,潋滟水光的眸子小心翼翼的打量他,试探:“沈北忱,你饿不饿?”

医生说的没错,沈大爷是需要哄的。而小时候沈大爷最热衷的就是抢她的东西吃,搜肠刮肚都没想出什么好理由的顾苏苏只好搬出这么蹩脚的一句话。

沈北忱挑了挑眉,矜持高贵的哼了一声,长腿不停,冷冰冰道:“皮蛋瘦肉粥,别太咸。”

顾苏苏:“……”这么理直气壮的命令别人还搞得跟别人求着给他煮似得,沈大爷是被社会主义荼毒的多惨?

无奈是自己提出来的,顾苏苏只得认命,鼓着腮帮子进了厨房。而沈大爷交叠着两条让人眼红的大长腿,理所当然的躺在沙发上等人伺候。

切好配菜,正准备丢进锅里,一旁的电话却欢快的响了起来。顾苏苏疑惑,她除了和哥哥相依为命之外,几乎没有认识的人了,这种时候谁会打电话给她?

手上湿漉漉的全是水,拿手机并不方便,顾苏苏只当是推销电话,便没有搭理,还跟着铃声轻轻哼了起来。

沈北忱看似慵懒随意,却是个控制欲极强的人,全身上下每一根神经都在关注着厨房里任劳任怨给他当苦力的小女人,一听到铃声,下意识的警备起来,嚷道:“谁的电话?”

顾苏苏就像个逆来顺受的小媳妇,翻个白眼的勇气都没有,老老实实道:“不知道,手湿的接不了,可能是推销。”

沈北忱一颗心顿时放了下去,哦了一声,随即突然想起什么一般,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看了眼厨房里没有注意到他的顾苏苏,长腿一伸,三两步的窜进了里屋。

然而欢快的手机铃声并没有像她预料中的一样结束,反而锲而不舍的一直响着,磁性的男音唱着她极喜欢的一首歌。

顾苏苏撇了撇嘴,这回是忽略不了了,只得擦干手去拿手机。然而,来电显示上的名字,却让她眼皮忽的跳了跳。

一个,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见到的人。她这个人,胆小怯弱,和哥哥相依为命,说的上话的朋友一只手都数的过来,而真心当做闺蜜的,只有这一个。

还是在关键时刻给了她一刀,让她这辈子差点就玩完的78968b6b人。

文思思两个字,好像成了禁区,砸在她心头,微微发涩。顾苏苏拿着手机的手有些发抖,原来不知不觉间,她竟已是泪流满面。

像她这样没有朋友的人,一旦认定了一个就很难改变,猝然被最相信的人背叛,滋味可想而知。

顾苏苏略略回神,深呼吸压下纷乱的情绪,做贼心虚一般的探头看了眼客厅,沈北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她松了口气,清了清嗓子接了电话。

她怕一开口就泄露了自己声音里的哭腔,可没想到,电话一接通,那边就传来了鬼哭狼嚎:“苏苏,你终于肯理我了苏苏!”

文思思边哭边骂街的功夫她曾有幸见识过一次,对其泪水之充沛演技之精湛叹服不已,没曾想有一天居然自己体验了一把。

顾苏苏面无表情,她不是什么圣母,没有以德报怨的高尚情操,文思思怎么对的她,她一直记在心里。这会子,是惺惺作态还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察觉到顾苏苏的冷漠,文思思顿了顿,收敛了鬼哭狼嚎一般的乱嚷,改用柔柔弱弱的抽泣:“苏苏,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顾苏苏觉得莫名其妙,这还用问么?当初她怎么做的?居然,还好意思问?

顾苏苏啼笑皆非的想,这大抵是她第一次认真的去省视文思思这个人。以前,从来觉得她机灵可爱,现在却是说不出的膈应,这人,戏这么那么多呢?

漫不经心的扫过快煮沸的粥,顾苏苏眼光蓦地一软,更加不想和文思思纠缠了,对她而言,为沈北忱洗手做羹汤比什么都幸福。

虽然,名义上是沈北忱扣着她作为救哥哥的条件,可顾苏苏一向认为这是自己占了便宜。

于是顾苏苏淡淡的嗯了一声。

文思思哭声一顿,想必脸上一时是十分扭曲的表情,万万没有想到,平时软弱可欺好说话的顾苏苏居然会直接回了她一个嗯字。

顾苏苏道:“有事么?我认为有事我们以后也不要联系了。”

被闺蜜按斤卖给别人,这种待遇应该不是谁都遇得到的吧?这么说她还挺幸运的。

顾苏苏自嘲的想着,嘴角弧度浅浅。

文思思默了默,良久后,苦涩道:“顾苏苏,我说我是有苦衷的,你信不信?”

顾苏苏唔了一声,眼尖的看见粥快溢出来了,脑海中顿时出现了沈北忱恼羞成怒朝她怒吼的画面,一个激灵,手忙脚乱的关了火,把一边切好的葱撒上,然后才迷茫道:“什么?”

文思思快要被她这种态度气死,涂红抹绿的脸上阴晴不定。这和她想的太不一样了,顾苏苏在她眼里就是个懦弱没用没主见的小贱人,她哭两声就应该心软了才是,可现在是怎么回事?

想到自己的目的,文思思压下愤懑,吸了口气,楚楚可怜道:“顾苏苏,我们这么久的姐妹,你还不相信我么?我如果没有难言之隐,怎么会害你?”

顾苏苏僵了僵,如文思思想的一般,她的确是个容易心软的废物,多年的情意,她也不想说断就断的。

片刻后,艰难的扯了扯嘴角,她道:“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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