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 莫名有点空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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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陌然的话让顾以笙瞬间无语。

“公车来了,我先上去了,今天给你们做好吃的!”乔陌然说完,挂断了电话。

顾以笙整个人呆呆的,半天没有反应过来,有点转不过味道来。

“顾爸爸,妈妈回来了吗?”小丫头眼巴巴地看着顾以笙问。

顾以笙点了点头。“嗯!我们回家!”

“哦哦!妈妈回来了,顾爸爸,快点,我们快回家!”小丫头已经迫不及待了呢。

可是,开着车的顾以笙怎么觉得有点味道不对呢?

很快回到玉山花苑。

乔陌然此时就在他的门口,她手里提了几个袋子,买的菜,还有昨天傍晚买的动画片她都带了过来。

“妈妈!妈妈!”刚看到乔陌然,小丫头就迫不及待地跑了过来一脸兴奋:“妈妈,你真的在呀,顾爸爸没骗我。”

乔陌然眼神复杂地看着这孩子,真的是越看,越觉得这孩子像顾以笙!是呀,这孩子本来就是顾以笙的女儿啊!

顾以笙一看到乔陌然,视线就凌厉地扫了她一圈。似乎很想一眼看清楚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乔陌然对上他探究的眼神后,微微低头,然后看向禅儿,笑了笑:“宝宝,慢点,别摔倒了!”

“妈妈,妈妈!”小丫头已经跑到了乔陌然的身边,扬起的脸上有着灿烂的笑容。

她看孩子的眼神虽然复杂,却是温暖的,乔陌然分得清,孩子是孩子,顾以笙是顾以笙,她这辈子最不愿意做的事是迁怒,恩怨分明一直是她的原则。

顾以笙看她的脸上带着真诚的微笑,忽的松了口气,然后走过去,把她手里的袋子接过来,拿钥匙开门。

三个人进门!

“妈妈,我好想你哦!你去哪里了?你还要钱吗?让顾爸爸给你钱,我长大了还给他!”小丫头一进门就开始叽叽喳喳的说,就好像所有消失的力气都回来了一样。

乔陌然笑了笑,摇头:“禅儿乖。”

顾以笙顿了一下,眼底闪过什么,下意识地看向乔陌然。

她的眼睛似乎有点红,哭过了吗?家里到底出什么事了?

乔陌然也抬头看他,然后说:“车铭简这么放心的把孩子这么交给你,真不是合格的爸爸!”

“妈妈,爸爸要交女朋友的!”小丫头似乎一点不担心。

顾以笙看着她,深邃的眼睛里似乎有星火在跳跃,他迟疑了片刻,微微一笑问:“没事吧?你家里的事都处理好了吗?”

心里明明有些怨艾,可是还是回答了:“没事了!”

她努力让自己神色如常,可是被他那样注视着,心还是跳得厉害。她毕竟不善于撒谎,努力的告诉自己,一星期,为了这个孩子,一切都是努力为了这个孩子,这是她跟这个孩子的缘分!

被顾以笙这么看着,她怕自己情绪暴露,也不想吵架。

“你哭过了吗?”顾以笙走近了一些,靠过来,仔细看她。

他的身上还带香烟的味道,越来越近。

“没有,刚才来的时候遇到风了,进了沙粒,揉了下,有点红是吗?”她说的轻描淡写。

“这样啊?”他轻声的说,无奈的叹息着。“要是家里有事,我能处理的,告诉我!”

“谢谢,没有!都是些小事!”乔陌然小声道:“我帮禅儿弄动画片,你陪她看吧,我还要去煮晚餐。”

说着就去开电视,帮孩子放了第一集动画片。

禅儿坐在地板的小摊子上,离电视机很近,乔陌然说:“宝宝去沙发上坐着,离电视机太近了会近视眼的!”

“哦!”小丫头乖乖地站起来走到沙发边。

顾以笙一把把她捞上来,放在沙发上。

“妈妈,坐在这里可以吗?”小丫头跟顾以笙坐在一起,还不忘记征求乔陌然的意见。

乔陌然微微的点头,看着他们父女坐在一起,心口有点酸涩。“嗯,你们看吧,我煮饭去,只看一集哦!”

“嗯!”小丫头很听话的点头。

“看完了看成语故事!”乔陌然又跟顾以笙说了一句。

“遵命!”顾以笙戏谑地点头。

第一集演的是买东西。小丫头的注意力被动画片吸引了去。

乔陌然去了厨房。

她已经有了主意,从来这里之前,就有了主意。

她要分手,和平的分手。

之前跟曹泽铭在巷子里说了那么多,泪流满面后,她忽然安静了下来。那一天一夜想不通的事,在那一刻突然就想通了。

安静下来的乔陌然,不断的问自己,是跟顾以笙走下去,忍了吗?

不!

她不能接受去做一个孩子的后妈!

无论那个孩子多可爱,她有多喜欢,都不能!

或许,她可以接受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收养她,亲自抚育她,却无法接受那个孩子是她将来丈夫的孩子,她宁可单身一辈子,也不会去当后妈!她受不了这样的不公平,这会让自己心态失衡。

她忽然很佩服那些当后妈的女性,得需要怎样的胸怀去爱深爱男人的孩子?

爱情到底是什么?

爱一个人到何种地步才会失去尊严,失去一切,去卑微的爱着他跟他的孩子?

不!

她做不到!

别说还没有深爱,即便是深爱了,她也做不到。

她对自己没有信心,对失去挚爱再转首爱她的顾以笙也没有信心,更何况他还抱着不纯的目的跟她在一起呢?他需要的不是爱人,而是一个孩子的后妈吧,因为她恰好跟禅儿很投缘,所以他一再对他展开攻势,一切都是为了孩子!

人生已经跟她开了太多的玩笑,还要她继续玩笑下去吗?

鼻头一阵酸涩,喉头一阵刺痛,乔陌然缓缓地闭上眼睛,再酸涩,再想哭,这一刻,却又欲哭无泪。

在气过了,恼过了,见过了顾以笙之后,她也冷静了下来了!

转头看了一眼客厅沙发上的顾以笙,再看看他怀里坐着的孩子,此刻顾以笙把孩子抱进了怀里,坐在他腿上看电视,这样的画面其乐融融,如果是正常的寻常之家,该是多美啊!寻常的妻子看到这样的场景只怕要幸福死了!

爸爸陪孩子看电视,妈妈给他们父女煮饭,一家人健健康康,快乐向上。

可是,她却酸涩,难受。

她觉得真的不公平,她才二十三岁啊?

她没有那种胸襟去做后妈。

最后一周,答应过他们的,都做到,最后远离,和平分手吧。

顾以笙和车铭简想要她当禅儿后妈的荒诞想法都远去吧,她也不想跟他们说,一点也不想,吵架不是文明人的做法。

低头整理着菜,有气无力地择好,洗好,切了。

一一下锅,翻炒,成盘。

不知道过了多久,菜都炒好了,电饭锅里的米饭也差不多了,她今天买的菜生菜都是小素炒,所以很简单,肉菜买的是熟食,切了放在微波炉里加热下就可以了。

做好这些,还在等电饭煲里的饭蒸熟,一时间没事做就愣在了厨房里,神游太虚。

“怎么了?”耳边传来一声熟悉的男声,接着腰上被一双结实的大手缠住,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打在他的耳侧,酥酥麻麻的像一阵电流吹过。浓郁的男子气息,像是恋人的亲昵,只是,心底有了杂质,再温暖,都觉得温热不起心了!

“没有!”

“你脸色怎么这么苍白?”他轻轻地扭过她的脸,皱起了眉头,眼中的柔情像温暖的晨曦,她的心中似有一双温柔的手一下子攥住了她最柔软的地方。

他轻轻地转过她的身子,乔陌然微微低头,也许是距离太近了,乔陌然的额头不经意的碰到了他的肩膀,感觉到有温热的手掌在她腰间摸索了几下,像是试探又像是犹豫,最终他情不自禁般轻轻的搂住她,让她完全把身体的重量依靠到了他的怀中。

是不是错觉呢?

他的怀抱,居然还有点温暖?!

或许爱情很美好,可是爱情在美好,都要最终趋于平淡,爱情再美好也比不上心里没有负担的生活的诱惑,所以她要果断的与他分手,斩断这看似美好的情缘。

“小红帽儿,你遇到很难解决的事了吗?”顾以笙试探着问,基于刚才她电话里说要把禅儿送走的事,他有点不解她的想法,这种感觉让他很惶恐。

“吃饭了!”紧紧几秒钟的时间,乔陌然就拉下顾以笙的手,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顾以笙一愣,怀中一空,竟莫名有点空虚。

“妈妈,我看完了!”小丫头突然在厨房门口喊道。

“哦!看完了啊!”乔陌然看向孩子,扯了扯唇:“那就洗手吃饭吧!”

小丫头忙点头:“妈妈,小新太笨了,帮妈妈买东西都不会,还把妈妈辛辛苦苦做的饭跟爸爸都吃掉了,害妈妈都没有吃!”

“是吗?”乔陌然附和着。

“嗯!妈妈,我也可以帮你打酱油,买绞肉,买白萝卜,我不会像小新那么笨的,也不会偷偷吃掉妈妈辛苦煮的菜!”

“禅儿真是个乖孩子!”乔陌然还是很感动,这孩子真的很懂事,懂事的让人心酸。或许,每个不幸的孩子都是早熟的,就像小时候的她,在邻居们的窃窃私语里被人说成是抱来的孩子,全村被抱来的孩子也就那么几个,个个都是早熟敏感的不得了!而全村再婚的家庭也就三两个,后妈个个不是东西,孩子都是可怜的!

其实乔陌然现在想想,那些后妈也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冠上后妈这个名字就变得不是东西了呢?后妈又不该死!

可是大环境定义了,后妈是女人,都不愿意当的!她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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