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 彼此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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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就把视线看向桌上的礼品,瞥了一眼。

顾以笙也几乎一眼看出了邱凤英什么人,很简单,就是有点小贪财的女人。

倒是乔爸爸和乔妈,一口一个领导的喊着他,让他很不好意思。

这不,乔妈又说:“领导你别急,鸡蛋马上就来了!”

顾以笙终于坐不住了,他站起来说:“我先去车里拿点东西,等下再过来!”

乔爸爸说:“领导您把东西带走,我们小地方,不要这个!”

说着,让乔陌然把顾以笙提来的东西送回去。

乔陌然提了就给往外送。

顾以笙这时立刻拉住乔陌然。“这是我拿来孝敬二老的!”

“哎呀,可受不起啊,领导您是领导啊,哪能让你孝敬我们啊!我们可受不起!”乔爸爸说。

顾以笙视线看向乔陌然,语气里带了一丝恳求。“乔陌然,这东西,我拿来,就断然没有拿回去的道理!”

乔陌然听着顾以笙的声音,那语气里的情绪,她摇头。

“你知道我的脾气!”顾以笙的声音里带了一丝强硬。

乔陌然无言,还是提了就走。

顾以笙拉着乔陌然,不放手。

一时间,就这么僵硬了气氛。

乔爸爸突然说,“凤英,你带豆子先回去!”

“爸!”邱凤英有点不愿意走。

但是乔爸眼睛一瞪,邱凤英还是领着豆子先走了!

乔爸说:“领导,你还是坦白说你此行的目的吧!”

顾以笙和乔陌然都是一愣。

这时候,乔爸爸走到自己家堂屋的正上手,坐下来,说道:“既然来了,总有目的吧,买鸡蛋这样的借口,太笨拙了!”

顾以笙一听这话,松了乔陌然的手,很坦诚的开口:“不瞒您说,我是想追求您的女儿!想娶乔陌然为妻!”

乔爸爸和乔妈交换了一个眼神。

果真是如此!

乔陌然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出来,这样公然说出来,她也是震惊的,同时也担心地看向乔爸爸和乔妈妈。

乔爸爸不着急说话,先点了一支烟,这才缓缓地开口说:“这恐怕不行!”

顾以笙一下错愕。

乔陌然也愣住。

“领导,我们家太穷,高攀不起,您是大领导,找什么样家的女孩子找不到啊?”乔爸爸缓缓地说道,语调不卑不亢,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边说边抽烟,“我家陌陌可配不上您!”

乔陌然没说话,只是低下头去!

乔妈在旁边低着头,也不说话。

顾以笙这时候说:“我觉得我们两个很合适,我愿意给她幸福!”

“不瞒领导说,我觉得你给不了我女儿幸福!”乔爸爸又接着道。

“为什么您这么觉得?您不觉得您太武断了吗?因为您的觉得,让我们不能在一起,是不是太武断了?”

乔爸爸笑笑,视线打量着他,然后道:“领导啊,你想听听我说为什么你给不了我女儿幸福是吧?那好,我就给你摆摆。从你们车子进村子,陌陌从上车里出来,我就看到你们了!我在那边坡上呢!再然后我看到你们进了我家,我老伴儿跟我说是陌陌领导,说感觉不对劲儿,我就回来了!从我一进门到现在,你虽然对我很客气,但是你真是没有一副想娶我女儿的诚心!”

顾以笙一下错愕,反驳:“我怎么没有了??”

“你骨子里没有看起我们!”乔爸爸笑着指出:“你从进来到现在,见到我,见到她妈妈,连个叔,婶儿都不喊,你爸妈就教你见了长辈不喊人吗?我们六十多了,算你的长辈吧?我活了六十多岁,真没见过你这么**的领导,人家都说领导谦虚着呢,越是大领导越是懂得平易近人,我看你真的不是,你骨子里就没瞧起我们乡下人!”

顾以笙错愕,他刚才一再纠结,他到底喊什么,他好像没有看不起吧?他只是觉得他绝对配得上乔陌然!乔爸爸这帽子好像给他扣得有点大了!

“你嫌弃我脏,我递给你的烟你第一次不要,拿了你的给我,你咋知道我不嫌你脏呢?我觉得你没有诚意!想娶我女儿,连脏都受不了,以后遇到点磨难,能受得了吗?”

顾以笙再度错愕。嫌脏也是理由了?!不过刚才他好像真的有点嫌弃呢!这是他的卫生习惯,他呃,好吧!这个说对了,他承认吧!

乔爸爸在顾以笙愣住的时候,继续道:“当然,这可能是跟你是老小有关系,你哥哥姐姐都很宠你吧?你爸爸妈妈哥哥姐姐一宠你,啥都给你,让着你,你就觉得自己最厉害吧!这人的脾气就是宠出来的!”

顾以笙万万没有想到这身为老小,居然也成为了不被待见的理由了!那这个天下的老小不得被冤枉死?憋屈死?

谁知道乔爸爸继续说:“最重要的是我女儿对你的态度。我觉得怪异的很啊,好像一直没有那感觉,我是过来人,看不出她那点想法吗?我看她挺怕你的,看见都不想看见你,我女儿她不待见你。虽然你是领导,但我们也不怕啥,都是小老百姓,如今青天白日的,领导也孬不哪儿去。不过你要因为我们拒绝了,就闹腾我们,我们也认了!刚才你也看到了,我孙子五岁多了,全家就这么几口人,你要闹就闹,我们忍着,但不会因为你的淫威就屈服!”

乔陌然一下怔然,她从来不知道爸爸会这么的敏锐,而且这样的目光犀利,同时也没有想到乔爸对自己这么维护。

顾以笙错愕,他忽然觉得老头儿说的话,让他无处反驳。

“你走吧!”乔陌然终于开口,她的声音里带着历经沧桑的荒凉感:“我们不合适,我爸说的对,你真没看起过我,也没有看起过我们家,更重要的是你也知道为什么!我说了不可能,就是真的不可能,别再闹了!”

顾以笙脸色苍白,没说出一句话来。

或许刚才乔爸爸说的那些问题是真的,至少在乔爸爸看来是问题,他鲜少深层次去剖析问题所在,但是,人家既然那样想了,想来也有人家的立场。

他,似乎真的给了他们一种强势气场,但是,他觉得有点委屈。他觉得自己很尊重了,要是不尊重他们,他也不会坐下来了!

一时间,气氛很是尴尬,大家都不说话了。

乔妈看看他,叹了口气!

乔爸爸抽了口烟,不说话。

过了良久,顾以笙终于开口:“我真的没有不尊重你们,也没有丝毫看不起你们的意思!如果你们这样觉得的话,我很抱歉,我向你们道歉!”

乔爸爸和乔妈妈又是对视了一眼。连个称呼都没有,表面是很尊重,您您的,但是骨子里还不是那样子,叫人咋看出诚意?

乔陌然轻声开口:“你或许不是不尊重,你只是更尊重自己而已!顾以笙,真的别说了,你这样没有意义!”

他又何必呢?

这个世界,谁离开谁活不了呢?

爱情不是人生的全部,希言没有了,他难受一阵子,不也是继续寻找新的目标了吗?

所以,人真的没有必要爱谁一辈子,也做不到!

彼此伤害,彼此折磨没有意思。

他道歉,她心里也挺难受的。他那样的位置,没有必要道歉,别打扰就可以了。

她的话让顾以笙的脸白了又白,青白了一阵子,他长出了口气,终于语速很慢的一字一句地认真说道:“陌陌,我不觉得没有意义!相反,我觉得很有意义。我为我的一生幸福负责,我对你负责,我觉得这就是意义。”

乔陌然望着他的眼睛,那里幽深一片,她的心有一瞬的窒息。似乎那一刻,她看到了他眼底的真挚,但转瞬,她又否决了!不,他的目的太昭然若揭了,就是给孩子找后妈!

顾以笙看看乔陌然,又认真地开口:“我认准了你,你对我也有感情,我知道你现在接受不了!我不这样强势,你这样的性子只怕也不会妥协!我就认准了你!当着二老的面,我还是那句话,我认准你了,就不会改变。”

“我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样?”乔陌然说不出的难受,这些话,当着父母的面说,这让她很难受,却又似乎看到了他不一样的另一面。

“你身上有很多优点,从一开始的千金不移,到现在你坚持原则、不退让底线,你没有野心,你工作认真,不迁怒,优点很多,缺点也不少。但每个人都有缺点不是吗?”

乔陌然愣了愣,一时间无言。

乔爸爸和乔妈妈又对视了一眼。

乔爸爸笑眯眯的,满是褶子的脸上看不出太多的情绪,只是眼底闪过一抹微光。

这时候,顾以笙把视线转向乔爸,乔妈,犹豫了良久,然后深呼吸说:“我是很认真的,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我跟陌陌之间有点误会,我之前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如今,我还是依然认为我配得起她!但是你们说我看不起你们,我觉得有点冤枉!陌陌说我更尊重自己,我坦言说,其实我是在意我跟她之间的感情。我觉得一个男人遇到一个合适的女人不容易。我们之前是决定要在一起一生的,我决定了就不会轻易改变,是陌陌她自己要改变,我说实话,不想放手!坦白说,我自己也觉得今天来的唐突,但是最近她一直不理我,我知道我错了!可是她太倔了,不肯给我改正的机会儿,迫不得已,我才登门造次的!如果二老觉得我没有尊重你们,我真的道歉。不是不称呼您二老,只是不知道如何称呼,我想直接叫爸妈,又觉得很唐突!如果您二老不嫌弃的话,我就叫了!爸,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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