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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你用自己的命威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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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又往下,落在被阿澜抓着的手臂上。

"我……"阿澜看着他,怔怔的,心头的感觉很奇怪,那种激动的心情让她觉得有些茫然。

低头一看,反应过来,她立即缩回了自己的手,后知后觉地有些窘迫。

两人都不认识,怎么她刚才跟鬼迷心窍似的就追过来了呢?追过来就算了,竟然还直接就上手拉住了人家?

"我、我们是在哪里见过吗?我觉得你有些眼熟。"说完她就飞快地闭紧了嘴巴,都不晓得自己刚才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

对方笑了一下,说:"我也觉得姑娘有些眼熟,并且让我觉得亲切,不过我可以肯定以前并没有见过姑娘。"

阿澜刚觉得羞窘,就听他又道:"可能是因为我们之间有缘分?我叫陆紫焉,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我叫阿澜。"阿澜说,紧接着又改口:"……微生澜。"

"那我就叫你阿澜?"

芭蕉和善儿跑进来,恰好就见到这一幕,名字都交换了!姑娘家的闺名是能随便跟一个陌生男子透露的吗?就算已经嫁人了也不可以!

"小姐!"两人急忙跑过去,善儿有些警惕地看着陆紫焉,想将阿澜拉回来一些。

这时楼上传来一道略有些娇媚的男声:"在上面耽搁了些时候,望小侯爷不要怪罪。"

阿澜扭头一望。只见一个身形纤瘦的男子从楼梯上走了下来,他脸上涂脂抹粉,将阿澜给吓了一跳。

她可从没见过这样的男子。

这才想起什么,扭头朝着四周看了看,发现这里面来来往往的,大多都是这类打扮鲜妍的男子,除了从楼梯上走下来这个,看起来都很年轻。

他们挨着或是男人或是女人调笑,姿态亲密得很,作风也十分放肆大胆。

阿澜只看了几眼,就忍不住悄悄红了脸。

"……小姐,我们出去吧。"芭蕉和善儿偷偷拉阿澜。

陆紫焉却道:"阿澜要跟我上去看看吗?"

听他邀请,阿澜几乎都没有犹豫,就点头道:"好。"

芭蕉:"……"

善儿:"……"

善儿即使不懂都已经看出一点不对劲来了,心想她家公主这是被人下蛊了吗?不赶紧出去就算了,竟然还要跟一个刚刚知道名字的陌生男子上楼去?

"小侯爷可有一些日子没来了。"那纤瘦男人笑着说道。

陆紫焉道:"这些日子出京办事去了。"

那男人熟门熟路地将陆紫焉领到三楼,三楼是顶楼,没有来往的客人,清静得很。

阿澜亦步亦趋地跟进去,小声问陆紫焉:"他叫你小侯爷?"

陆紫焉说:"我父亲是武安侯。"

阿澜刚来越国也没多久,而且平时也没人跟她说这些,所以她并不知道武安侯是谁。有些茫然地"哦"了一声。

跟在后面的芭蕉却目光一动。

武安侯?小侯爷?

她想起来,太子殿下的心腹之一不就是什么武安侯家的小侯爷吗?这么巧?

没走两步,阿澜又好奇地问:"这是什么地方?"

陆紫焉停顿了一下,说:"玩乐的地方。"

阿澜不解,还要继续问,陆紫焉就对那男人点点头,道:"你下去吧,不用安排人上来了。"

等那男人离开,陆紫焉招呼阿澜一起在窗边坐下,才跟她说:"这是一处妓馆。"

阿澜呆了一下,这个词她以前看书的时候看到过。可是从来没有具体的印象。

倒是没想到,有一天她竟然会亲自坐在这里面!

不过……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对?

"可是我刚刚看到,这里面怎么……"

"对,这里面接客的都是男子。"陆紫焉态度很坦然,并没有什么因为她是个姑娘就不能跟她说的想法,"前面的红袖楼和这里是一家,前面女子接客,这里男子接客,男人能来寻欢作乐,没道理女人就没这个权利,你说对吗?"

阿澜呆呆的,好半晌没反应。

边上芭蕉和善儿脸都已经红得冒烟了,要不是忌惮陆紫焉的身份,都想冲上去捂着他嘴巴将他从窗户这里扔下去!这种话能跟她家太子妃说吗?!这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陆紫焉却面不改色,接着又补充:"不过一些好男色的男人也会过来。"

话音刚落,阿澜就说:"你好像就经常过来……"

她刚才都听到他和那男人的对话了。

陆紫焉神色一滞,他忍着没将口中的茶水咳出来,淡定地放下手中的茶杯,道:"我只是来这边看个景,并不做什么。"

他看向窗外熙熙攘攘的热闹,对阿澜说:"我挺喜欢看这些热闹,这京城里造得高的楼不少,但就这栋楼比较符合我的心意。"

窗户开得很大,估计其他家都没有这样大的窗户,阿澜扭头朝着外头看了一眼,是挺热闹、也挺吸引人的,至少她就很喜欢,因为以前的冷宫总是很安静冷清。

她看着看着就趴到了窗户上,感受到威风吹过来,惬意得眯起了眼睛。隐隐约约听到楼下的欢声笑语,她忍不住又往外探了探。

"进来点,危险。"陆紫焉提醒她,见了她的脸色,忽而一笑:"如果感兴趣,我帮你叫几个人进来就是,没必要趴在那偷听别人。"

芭蕉和善儿一听几乎要炸了,阿澜的眼睛却陡然亮了起来。她并不清楚"寻欢作乐"的真实意思,只以为喝喝酒玩玩游戏聊聊天就够了,所以内心对这种地方并没有什么抵触的心理,甚至还很想见识一下,所以一听陆紫焉这样说就有些激动。

她小心又期待地问他:"真的可以吗?"

"小姐!!"芭蕉和善儿齐齐瞪大了眼睛。

陆紫焉笑笑,语气里莫名有股纵容的意味:"当然可以。"

"小侯爷!"芭蕉急得都顾不上尊卑了,"你知不知道,我家小姐她可是--"

"芭蕉!"阿澜打断她的话,警告地瞪了她一眼。

"你们两个先下去!"她直接挥手赶人。

"小姐……"芭蕉和善儿怎么放心,不说阿澜和一个陌生男子独处有多么不妥!陆紫焉可还打算给阿澜叫人进来!

"出去!"阿澜又说。

见她态度不容置喙,两人不敢违抗命令,只能一步三回头地出去了。

一出屋子芭蕉就赶紧对善儿道:"你在这里守着,我去下面找那几个侍卫,让他们回去给太子殿下报信!"

这下除了请太子殿下过来也没其他办法了!除了殿下还有谁能管得住太子妃?!

善儿点头:"那你快去!"

屋子里,陆紫焉说:"你就这么放心我?"

阿澜愣了一下,眨眨眼睛,说:"你一看就是个好人。"

其实她心里也嘀咕,真奇怪,她怎么就对陆紫焉提不起一点戒心呢?甚至还很想亲近他。

"真要找人?"陆紫焉跟她确认。

阿澜有些失望:"你反悔了?"

陆紫焉笑了一声。无奈地摇摇头,"既然你喜欢,给你叫几个上来也没什么。"

他将之前那纤瘦男子叫了上来,道:"找几个性子活泼会说话的上来,打扮都清新一些。"

走回来在位置上坐下,他跟阿澜说:"这次是我在,让你满足一下好奇心也没什么,但是以后可不要一个人往这些地方跑,被人看见名声不好听还是小事,这些地方并不干净,很多画面都不适合你看。"

顿了顿,又说:"也不要轻易就相信刚认识的陌生人,尤其是男子,这世上好人多,但是坏人也不好,知道吗?"

阿澜眼睛时不时就盯门口,听得并不是很认真,听他说完就点点头,只是须臾之后反应过来,却觉得有些奇怪,怎么听陆紫焉说话,她有种面对皇叔的错觉?以前皇叔也总是跟她交代这个交代那个。

而更奇怪的是,听陆紫焉说这些话她竟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仿佛他就该这样管着她。

对上阿澜困惑的眼神,陆紫焉也一下子反应过来,怔愣一瞬之后,他笑着解释道:"我以前就很想要个妹妹,可是家中只有弟弟,看见你之后,我就觉得我要是有妹妹,就该是你这个模样的,所以不知不觉说了些逾越的话,希望阿澜你不要介意。"

阿澜摇头说:"我不介意的。"

"小侯爷。"外面忽然有人敲门,"人来了。"

陆紫焉道:"进来。"

得到首肯之后,纤瘦男子带着四个少年走了进来,少年个个都相貌出尘,唇红齿白,风格各异,因为陆紫焉有交代的原因都没涂脂抹粉,看起来都极其惹人喜爱。

性子也很活泼,上来就跟阿澜说:"姑娘长得真好看。"

说话的少年神态天真而娇憨,眼里是真真切切的惊艳,并不让人讨厌。

阿澜还被夸得红了脸,"你、你也好看。"

四个人得了吩咐,知道今天主要就是陪阿澜,所以没人没眼色地凑到陆紫焉面前去,都围在阿澜身边。

阿澜看着四人,心里新奇又刺激,还有些豪情万丈,心想自己也是来妓馆玩过的人了!

早已经将洛长天给忘在了脑后。

外面的善儿趴在门上,听着里面的欢声笑语,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以前怎么不知道,她家公主还是这种离经叛道的人??

可是想玩也不是不可以,能不能重新选个日子偷偷摸摸地来?身边还带着太子府里的侍卫呢胆子就这么大,等太子殿下来要怎么收场?

……

洛长天听到消息的时候。气得一巴掌拍烂了旁边的桌子,茶水洒了一地,他脸上阴云密布,几乎是咬牙切齿:"你说什么?"

下面的侍卫战战兢兢,硬着头皮道:"太子妃、太子妃去了南风馆。"

本来芭蕉的话是太子妃还想叫人陪,让太子殿下赶紧过去拦着,但是话还没说完太子殿下就已经暴怒至此,要是说完了他还有命活?

于是侍卫将后面的话都咽了下去。

"她真是生了狗胆!敢往那种地方跑,是当我是死的吗?!"洛长天话音落下,身影已经风一样刮出了院子。

还留下一句话:"惊风,带人跟过去,将那间馆子给我封了!"

惊风领命:"是!"

于是在洛长天到达南风馆的时候,同时有两队铁甲森冷的士兵包围了南风馆。

"哎呀!"纤瘦男子吓得脸色大变,扯着僵硬的笑脸出来想拦着洛长天,"这位公子……大人,您来此地是有何贵干?有什么事都尽管吩咐,要是我能……"

"滚!"话没说完,就被洛长天一脚踹开。

一抬头对上洛长天那森冷的目光,他就再也没有拦上去的勇气。

洛长天径自上了楼,一到三楼听见那声音,他脸色更加可怕,一脚将门给踹飞了出去!

屋子里的声音戛然而止,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看向门口,瞧见洛长天,都变了脸色。

几个少年是被他的脸色和气势给吓的,阿澜是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

陆紫焉诧异地出声:"殿下?"

他立即对那四个少年道:"你们都出去。"

几人被洛长天吓得瑟瑟发抖,闻言急忙溜了。

陆紫焉站了起来,跟洛长天行了一礼,问道:"殿下怎么会在这里?"

洛长天没理会他,目光落在阿澜身上,而阿澜还稳稳地坐着,除了一开始的惊愕,后来就跟没瞧见他这个人一样。

"刚才在做什么?嗯?"洛长天弯腰,捏着阿澜的脸,强迫她转过头来和他对视,"好像玩得很开心?喜欢刚才那几个人?要不要我把人弄进府里天天陪你?"

阿澜用力地打开他的手,说:"滚!"

陆紫焉面色一变,他刚才瞧见洛长天的目光就猜到阿澜身份不简单,隐约也猜到了她的具体身份,但是她对洛长天的态度……

"让我滚?这是不高兴我来?"洛长天冷声道,"要不要我把刚才那几个人再叫回来陪你?"

想到他进门的时候,其中一个少年身子几乎要挨到阿澜身上去,他周身就杀气翻腾。

"我就是不高兴你来!既然知道就赶紧走!我不想看见你!"阿澜冲他吼道。

本来和那几个少年聊聊天玩玩游戏,心情已经好了很多。没再去想在他那里受到的委屈了,可是这开心没持续多久就被打断,他还一副问罪的架势,她就和人说说话怎么了?他一整晚陪着傅清窈她有说什么吗?!

洛长天盯着阿澜,那目光让人遍体生寒,忽然间他一言不发转身就走,阿澜刚松口气,就听他站在门口,道:"刚才出去那几个人,都给我抓回来!"

阿澜一下子站起来,跑出去。"你想干什么?!"

洛长天看着她,说:"不是很喜欢吗?待会儿你就好好看着,他们都是怎么死的。"

那几个少年被抓回来,一听这话个个都脸色煞白,忙跟阿澜求救:"小姐、小姐救救我们啊!"

阿澜气得发抖,她猛然转身抢过善儿插在腰间用作防身的一把匕首,直接就抵在了自己胸膛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洛长天,破罐破摔道:"你要杀就杀吧!他们死了我就往自己心口上插一刀,跟他们一起死!反正活着也没什么意思,总是让你欺负!"

洛长天的脸色更加可怕,"你就为了这几个妓子,要用自己的命威胁我?"

"反正你也不在意我,我死不死对你而言有什么区别?"阿澜忍着不哭,"说不定我死了你倒是要开心一些!会庆幸终于没人占着你太子妃的位置了!你想给谁就给谁了!"

洛长天目光沉沉地盯着她,面无表情,忽然他一抬手,声音冷漠地下令:"动手。"

侍卫拔刀,与此同时阿澜手上毫不迟疑地一用力!

"住手!"看见阿澜心口快速晕染出来的鲜血,洛长天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夺过了她手中的凶器,与此同时几个侍卫也齐齐住了手。

四个少年劫后余生,都满头大汗地软倒在地。

阿澜受的伤并不深。刚刚刺进去就被洛长天阻止了,只是血流得有些多,也有些疼,让她脸色也跟着发白。

她狠狠地推开洛长天,想要离他远一点,却被洛长天一把捞住腰肢,紧紧地禁锢住,他看了一眼她的伤口,桎梏着她腰身的手臂用力得几乎要将她腰给勒断,咬牙切齿地说:"你真是……好得很!"

阿澜紧抿着唇,倔强地扭开头不看他。

洛长天一把将她抱起来,沉声对惊风道:"回去!"

惊风应声,对手下人道:"将这楼给封了!"

然后跟了上去。

陆紫焉也跟了出去,看见阿澜的还在渗血的伤口,他微微蹙了蹙眉,走上去:"殿下……"

洛长天脚步不停,头也不回地道:"今天这件事,陆紫焉,你最好给我个交代!"

一回到太子府,洛长天将阿澜扔在软塌上,随便叫了个侍女,道:"给太子妃包扎一下。"

那侍女不懂医术。懵了一下,还是善儿急急忙忙跑进屋子里找来了药,然后亲自动手给阿澜处理伤口。

伤口虽然不深,没伤及要害,但是处理不好是要留下疤痕的,善儿心疼得不得了,小心翼翼地跟洛长天说:"殿下,可否让吴神医……"

话没说完,洛长天就冷漠地打断:"好了?"

善儿说:"……好了。"

"来人!"洛长天扬声道,"将太子妃送到吹雪院去!"

善儿等人大惊,急忙跪下:"殿下,太子妃还受着伤啊!"

吹雪院是太子府中一个院落,名字虽然好听,但是处在最偏僻的一个角落,因为没人住也没人打理,时间久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成了这府中处罚下人常用的地方。

这地方阿澜也知道,有一次她无意间从那里路过,听到里面长久不绝的惨叫声,还进去看了一眼,破破烂烂的,地板上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溅在上面洗不干净的血迹。

善儿几个急得都要哭了,不停地跟洛长天求饶,阿澜却一动不动,一点没有要跟他服软的意思。

在几个粗使婆子上前来的时候,她甚至自己起身,往前走了。

"公主!"

"太子妃!"

洛长天看着她那副倔强的样子,怒气更盛,一脚踢翻胆敢上前来抱他腿求饶的善儿,道:"这两个也一起带过去!给我分开关!"

芭蕉和善儿立即也被带走了。

孤零零剩下的樱桃瑟瑟发抖。

这些都处理完,就轮到陆紫焉了。

洛长天走进偏厅,目光阴冷地盯着他,"说吧。"

陆紫焉垂首,道:"臣在殿下到来之前,并不知道那是太子妃。"

"那你现在知道了。"洛长天说。

陆紫焉:"……臣,并没有对太子妃做什么。"

洛长天:"你将她带进了南风馆,先和她独处一室,又给她叫了几个男人陪。"

陆紫焉嘴角一抽,冷汗都要下来了,"太子妃孩子心性,只是对那地方有些好奇,所以想见见里面的人,臣是为了满足她的好奇心才叫了几个人,都只是和太子妃说说话。见她心情不是很好所以逗她开心,并没有做其他不该做的事。"

洛长天盯着他,在氛围紧张得就要裂开的时候,才冷冷地开口:"自己去领罚,三十军棍。"

陆紫焉:"……"

昨天还笑话温遇,今天就轮到他了??

这是造了什么孽哦,他什么都没干就要挨三十军棍?!

……

阿澜被关进了吹雪院的一个屋子,站在门口的时候她脚步顿了一下,想起上次进来这里的时候,有个下人被打死了,尸体就暂时放在这间屋子。

屋子里潮湿阴暗。有一股不知道是什么散发出来的霉味,闻起来让人很不舒服。

她跨过门槛,后面的粗使婆子就将门给关上了,窗户一直紧紧关着没人打开,这样一来四周光线更加的暗了。

芭蕉和善儿被关在离她最远的一个房间。

阿澜蹲在一个黑漆漆的角落,缩成小小的一团。

过了不知道多久,旁边的窗户突然传来一点响声,阿澜抬头,就见窗户忽然被人推开了,然后善儿的脑袋从外面探进来,小声地喊她:"公主?"

一看外面的天色。阿澜才反应过来,竟然已经天黑了。

屋子里没有点灯,善儿睁大眼睛好一会儿,才确定了阿澜的位置,随即一喜,三两下翻了进来。

跳下来后她又回身拉了一把,阿澜就看到芭蕉也费力地爬了进来。

"太子妃!"

两人凑到阿澜身边来,善儿从怀里摸出个火折子,点燃后发出微弱的火光。

"你们怎么来了?"阿澜说话有气无力的。

"公主,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啊?"善儿一见她的模样就着急起来。

"没事。"阿澜说,"就是有点饿。"

从被关进来后。就一直没人给她送吃的东西,她刚才缩着缩着,昏昏沉沉的差点就睡着了。

"公主,让奴婢看看你的伤。"善儿说。

阿澜直起身子来,将伤口露出来。

被刺破的衣裳还血迹斑斑,洛长天都没给她时间换衣裳。

"这怎么又渗血了?"善儿看过之后吓了一跳,将火折子递给芭蕉,"还好奴婢随身带了药过来。"

她一边给阿澜重新换药,一边不满地嘀咕道:"太子殿下真是狠心,公主还受着伤呢,他竟然都不管,这要是伤势严重了可怎么办?"

"也没多严重……"阿澜轻声说。

善儿看了她一眼,垂着眼一边给她包扎,一边红着眼睛道:"太子殿下狠心就算了,公主怎么就一点也不知道爱惜自己?当时太子殿下要是拦得慢一些,那现在……"

她光是想想都觉得后怕。

"……我就是知道他会拦,才敢这样做的。"阿澜说,"你说的那种情况不会出现,别瞎想了。"

"公主现在都成了这样,让奴婢怎么能不多想?"善儿说,她眼泪都快掉了来了,"公主当时是不是根本就是心存死志?不然怎么会对自己下这么重的手?你看看现在还在渗血……"

阿澜好一阵沉默,几度欲言又止,见善儿眼泪憋不住终于掉了下来,芭蕉也在旁边双目通红,才无奈叹了口气,声若蚊蝇地说了实话:"我当时就是想吓吓他的,谁能想到匕首竟然那样锋利……"

毕竟小命就这么一条,她还没活够呢,才不想去死。

当时按照她的预想,应该只是刺破衣裳,谁知道……

善儿和芭蕉齐齐一顿,看向阿澜,本来以为她又是说来安慰她们的,然而抬眼就见阿澜脸颊发红,掩饰不住的尴尬和羞恼。

善儿:"……"

芭蕉:"……"

沉默良久,善儿斟酌着劝道:"公主,这次要不你还是跟殿下服个软吧?只要你跟他说几句好话,殿下肯定就不生你气了,好歹先从这地方出去再说,不然你这还受着伤呢,怎么撑得住啊……"

阿澜抿着唇不说话,她才不跟洛长天服软呢,她又没做错什么……就算真的有不妥,那他还守了傅清窈一整夜呢!

阿澜对这耿耿于怀。

伤口重新处理好了,阿澜就说:"你们都回去吧,免得让人发现。"

善儿说:"看守的人都在院子外头,没在里面,而且有干爹给我们放风,公主放心。"

话刚说完,就有一颗小石子打在了窗户上。

芭蕉忙站起来,"有人来了!"

"快回去吧。"阿澜说。

两人迅速从窗户翻出去,回了那边的屋子。

"殿下,太子妃就在这里面。"外边忽然响起陌生的声音。

紧接着屋子的门被人推开,阿澜一抬头,就见着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她又低下头去,脑袋靠在膝盖上,闭上眼睛装作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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