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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浮生梦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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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庙有两处漏雨,因为雨越下越大,漏的范围就越来越大。周离觉得自己不巧中了奖,她躺的地方刚好就是两处漏雨的地方。

  因体力不支,无力挪动,她从头到脚已经湿得不能再湿了。她只听从庙外进来一人一马。

  马很听主人话,主人示意让它卧倒,它便很快卧倒。主人便在他身边坐下。他很快生起了火,将外衣脱掉,放在树枝搭起的架子上,等火烤干。

  “宛言,是你吗?”周离知道来人肯定不是,但不管三七二十一,她得试试,这个人愿不愿意帮他。虽然她也很忐忑。但若冬天的雨,就这样淋一晚上,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命。

  “是谁在说话?”萧寒警觉地抽出了腰间的佩剑。他仔仔细细将破庙打量了个来回,才在神像背后发现了她,并用剑指着她,眼神泛着凌厉的光。

  周离见成功引起他注意,以为寻着了些希望,但见他很凶的拿剑指着自己,忽又觉得死生难料。平时从来不会讨好人的她,这个时候求生欲爆棚的她,也只得使劲浑身解数,来救自己。

  “这位公子好生英俊呐!”周离学着以往见识过的花痴,对着帅哥像恶狼眼里放了光的,某人的腔调,对,某人,就是现代她的闺蜜李丝碧。

  那天她和李丝碧旅行中,偶遇李丝碧爱豆的时候,李丝碧发出了认识她这么多年以来从未发出过的腔调。她展现了平时难得一见的温柔,语气声音都嗲得要命,行为上更有娇滴滴的扭捏作态。

  那天,周离第一次见识了李丝碧的好演技,跟平时简直天与地的反差。

  李丝碧她这个人,前后追前线追演唱会追综艺录制,都没有机会挤到前排近距离观察过她爱豆。六年死忠追随,或许是金石为开了吧,终于得了这次中狗屎运,与爱豆零距离接触的机会。

  那天握过的手,她说她一星期没洗过。那天拥抱过之后,她呆在原地保持拥抱的姿势保持了好久。

  “别妄想套近乎!”萧寒一句话让周离转换了表情,她自己也觉得那样不自在,可是不想办法打破这个局面,自己会死得很快。

  “公子的马好有灵性,我看他甚是听你的话,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马,可以随着主人的命令卧下呢。”周离又转了话题。

  她怎么没见过,她还见过马给主人找东西,递东西呢。动物有很多都很灵,通人性,跟人关系处得好了,心有灵犀,自然不奇怪。她不过没话找话,胡乱试探罢了。

  萧寒仍不为所动。

  “公子可曾看见我那名叫宛言的朋友?”周离在现代就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她今天已经是解放了些没有的天性,达到极限了。她感觉自己已经没有路可走了。

  “宛言?你怎会认得她?”萧寒虽未把剑放下,但听到宛言二字,眼神松动了许多,没有刚才那般紧绷,那般冷了。

  “她是个心肠极好的姑娘,见我染疾,就四处为我绸缪。就在公子来之前大约一个时辰,她说出去求助一位姓申的公子,叫我在此处等她。想是这会儿碰上了大雨,所以给耽搁了!”

  周离说罢,萧寒便收了剑,回插至剑鞘。

  周离感觉他应该认识这两人中的一个,心想总算找到了活路了。

  萧寒当然认得申盟。因申盟常去慕秋惜府上。而自己在慕秋惜府上做客的缘故,一来二去,虽算不得知心,但也熟识了。

  他自然也知道宛言姑娘对申公子的心思。宛言姑娘也曾好多次来慕秋惜府上找申盟呢。

  萧寒觉得,比起申盟,这宛言姑娘似乎跟他的交情更深厚些。想到这一层,萧寒便和缓了语气:“姑娘可是需要在下帮忙?”

  “那就劳烦公子帮我挪动一下!”周离几近恳求。

  萧寒自然知道她的意思,不一会儿功夫,便把她转移至了火堆旁。火光照着坐起身的周离,她终于感觉到了久违的暖意。

  萧寒扶她过来的时候,依旧保持她的帽子没动,还戴在她头上。只是这会儿子,水珠子正从上往下不住的流下来。

  因萧寒在旁,她一动不动,很是别扭拘谨。萧寒会意,起身把马牵出去,走了一段路,把马绑在一颗野树下,自己也在树下站立。

  他这个视线可以看清去破庙的来人,但绝看不清破庙里的情形。

  周离看他走远,脱下了帽子,外衣,让火烤干头发,烤干全身。

  很久之后,萧寒发现破庙没了火光,便回去查看。

  此时周离仍是长帏帽戴着,但整个人瘫倒在地。

  萧寒本不想多管闲事儿,但一想到申盟和宛言,还需经常打交道的,况且若日后问起,不好交差儿,便硬着头皮带她走了。

  她已经戴着帽子,视线本就不清晰了,萧寒还是从外面给她眼睛上蒙上了黑布。

  然后,他把她裹在麻袋里,背着她走过了一个狭长的暗道。

  暗道尽处的石门机关一翻转,便进入了一个亮堂的所在。室内不仅宽敞,而且清雅。

  金鸭兽里桂花的香气着实好闻,一男子正在几上边翻阅书卷边思索着。

  机关响动,他并不慌张,更像是习以为常!在他抬头起身的功夫,问候的话语已抢先一步:“你终于回来了,可算等到你了!”

  “嗯?咱们冷血无情的萧公子,今天怎么背了个人回来?这倒是一桩奇闻啊!”慕秋惜转过他身后,看清楚麻袋的形状,然后打趣萧寒道。

  萧寒听罢,顺势将麻袋放地上,解封并还原出个紫色帏帽白色衣裙的大姑娘来。

  “这是何故?萧寒,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

  慕秋惜了解萧寒,他与先弟妹焉暖伉俪情深,弟妹虽走了,但他也打消了娶妻的年头。萧寒常说,缘分天定,知己难求,有一个就足够了。所以谁要是说他在外寻欢作乐,有了别的女人,就算打死他慕秋惜,他都是不信的。

  “你知道我的!这个姑娘,跟宛言申盟颇有渊源,真的不能见死不救!”萧寒把周离撂到慕秋惜这里,马上就要走人啦。

  “慢着!是你要救人,与我何干?”慕秋惜故意逗他。

  “非也非也!姑娘家的,我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这话就非常没有道理啦!姑娘家,你要保持距离,那我就不应该保持距离啦?”慕秋惜的能言善辩一向都让萧寒招架不住,但同样让慕秋惜招架不住的却是萧寒的腿脚功夫。慕秋惜话音未落,而萧寒已经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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