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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泪湿愁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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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是看上我家了吗?”卢杨问道。

  “何出此言?”点翠疑惑道。

  “我家外人羡慕的地方可多啦,姐姐要是想了解,我可以一一带姐姐去看!”卢杨热情道。

  “我不羡慕!我来找人的!”点翠干脆也不绕弯子啦。

  “找人?我家没有人是我不认识的,你遇见我啊,是你走运啦!”卢杨越发眉飞色舞起来。

  “那你家少爷住在哪儿?我找他!”点翠道。

  “你找他何事儿?再说了,你认识他吗?”卢杨试探道。

  “我……我……我是不认识他,但我认识……”点翠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措辞,不知该如何表达。

  “好了,别啰嗦了!赶快带我去你家少爷的房间,晚了就来不及了!”点翠明显急了!

  卢杨也很好奇自己的房间怎么了,便领着点翠去了。

  一推开门,清晰可见床上躺着个女人。点翠确认再三,那女人就是涂嫣。

  卢杨心想,肯定又是父亲搞过来的。父亲常常怀疑儿子有问题,对男女之事不感兴趣,便每隔一段时间,就要送一位美女来。

  可父亲跟他之间永远有道鸿沟:父亲觉得他的安排自己必须接受,而自己必须要自己找自己心爱的,绝不服从安排。每次送过来的,他连看都不带看的,花街柳巷中人,非他卢杨所钟情。

  “你是找她吗?”卢杨随手拿起桌上的扇子指道。

  “是的!”点翠看眼前这位少年的神色像是允许,便很快跑到涂嫣床边。

  涂嫣浑身不能动弹,眼睛看着她,像是看到了救星。

  “我这里有解药,快给这位姑娘服下!”卢杨热心道。

  给涂嫣服下解药,点翠便跪下来求卢杨帮忙放了涂嫣。还说了涂嫣怎么凄惨,怎么被卖,人怎么好,怎么救了自己爹爹。连哭带泣地诉说了好久。

  “放她走可以,只是……”卢杨买起来关子。

  “只是什么?”点翠问道。

  “你得留下!”卢杨指了指点翠道。

  点翠极不情愿,可若自己不留下,涂嫣便走不了,那功夫可就白费了。既如此,也只得舍命救恩人啦。

  “好,我答应你!”点翠干脆道。

  涂嫣已经下床,听到点翠要为了救自己而留下,内心十分感动,抓住点翠的手哭道:“妹妹的大恩大德,涂嫣此生不忘!”

  “快走吧!”点翠撂开她的手,往门口推她。

  卢杨出来悄悄把涂嫣打发走了。

  “好一出姐妹情深啊!”已经回来的卢杨鼓掌道!

  “说罢,你要怎么对我?”点翠直接问道。

  “姐姐放心,这女人呐,若是对我心不甘情不愿,我卢杨也不会有半分勉强!”卢杨道。

  “那你留下我做什么?”点翠问道。

  “你以为我爹明天若是发现我屋里的女人跑了,会怎样?”卢杨反问道。

  “他会不惜一切代价,跑到天涯海角也要把她抓回来!你留下来代替她,就是在救她。既然救人,那就好人做到底呗!”卢杨补充道。

  “那我永远都走不了吗?”点翠问道。

  “那刚刚那个女人真的值得你付出一辈子的代价吗?”卢杨反问道。

  “她救了我爹,报答她是应该的!”点翠道。

  “那我今夜救了点翠,让你报了恩,你是不是也应该报答报答我?”卢杨反问道。

  “可以,只要我能做到!”点翠斩钉截铁道。

  “话不要说得那么满!眼前这桩你就做不到!”卢杨道。

  “怎么做不到?”点翠问道。

  “今晚就做我的女人,你能做到吗?”卢杨问道。

  “若是报恩,我能!”点翠答应得很干翠。

  “好,那你来!”卢杨来着她,来到了床边。

  卢杨就一直坐着看着她,点翠已经涨红了脸,不知该做什么,更不知该说什么。

  卢杨看她不动,便凑过去自己的脸,唇对上了她的唇,手正准备替她脱衣服,却发现她过于紧张,而且一动不动。

  “我说过,做不到,不用勉强!睡吧!”说罢,卢杨走出来卧室,仍去了书房。

  第二天,卢老爷得知儿子不喜欢,便仍吩咐两人,于夜里将那女子装于麻袋中,从西角门运出,送还至戚老板那里。

  可两人没有走出去多远,便被穿夜行衣的男子双双打晕,麻袋和女人都被劫走。

  那男子背着麻袋飞檐走壁,一路穿行,终于至一院中落下。男子解开麻袋,放那女人出来。

  那女人初初睁眼,缓了缓神,喜出望外道:“公子,怎么是你?”

  “我今儿晨起便接到不具名飞书,说你被困在卢府,我就去了解了情况,在卢府守了一天,还好等到了!”慕秋惜解释道。

  “一定是涂嫣告知的公子!”点翠肯定道。

  “那倒未必,我看字迹不像!”慕秋惜道。

  “不管怎么说,点翠都感念公子相救之恩!”点翠道。

  “你也累了,快去歇息吧!”慕秋惜道。

  “嗯,这就去。”点翠说罢,便退下了。

  卢杨在书房里,跟书童一起阅读。卢杨对这个书童是格外照顾,不叫他站着,也不允许他累着,有时候,还会亲自端茶倒水给他喝。

  这书童并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而是三个月前,卢杨在路边捡来的当时还是乞丐装扮的男子。卢杨就是看她顺眼,当下心生怜惜,便带了回来,让人好吃好喝伺候着。

  这书童但凡有个头疼脑热的,卢杨能啥也不干,就照顾他直到他好为止。两人形影不离,亲如一人。卢老爷看在眼里,忧在心里。

  他着实担心儿子有断袖之癖,便想法设法给他物色女人。他有一次要打发他走,被儿子发现,跟他闹了一个月的别扭之后,便再也不敢对这位书童怎么样了。

  “少爷,昨晚发生什么事了吗?”书童问道。

  “昨晚那女子被人劫走了!”卢杨道。

  “公子可又是不喜欢?”书童接着问道。

  “父亲安排的我向来不喜欢!”卢杨道。

  “我知道公子你是有意救那位姑娘的!”书童道。

  “我哪儿有?”卢杨心虚道。

  “那不然你干嘛去送信给慕秋惜啊?”书童反问道。

  “那还不是因为某个人说,这个女人是慕秋惜跟前的丫鬟,叫我不要得罪慕秋惜啊!”卢杨反击道。

  “可那女人的确慕秋惜的大丫鬟,名叫点翠,我曾经见过的。公子聪明睿智,做得好!”书童道。

  “那你也认得那慕秋惜吗?”卢杨问道。

  “认得!他仪表堂堂,气度不凡!”书童道。

  “那比公子我呢?”卢杨听书童夸赞别人,不知怎么,内心发酸。

  “公子剑眉星目,也并不差他分毫!”书童倒是谁也不得罪。

  “这还差不多!”卢杨终于展了笑颜。

  “公子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我帮公子把把关!”书童道。

  “目前还未遇到,此事急不得!”卢杨道。

  “那天我看公子左一个姐姐,有一个姐姐叫得挺亲热的,可是中意那位点翠姑娘?”书童试探道。

  “没有啦!我只是想套她话,看她来家里做什么!我对她没什么感觉!”卢杨道。

  “那你呢,可有喜欢的人?”卢杨问道。

  “有!一直在我心底!”书童道。

  “哦?她是谁?”卢杨好奇问道。

  “我……没……有……”书童结巴道。

  “没有就没有,怎么还结巴上了呢?”卢杨打趣他道。

  一日夜里,点翠打发了看门的去睡觉,说是自己亲来替他,有事会喊他。

  她悄悄给侧门留了很大的缝隙,待涂嫣溜进来,才落了锁,拿着钥匙,走人。

  今夜织锦不在,点翠领着涂嫣进了住处,并未惊动人。沐浴了一番之后,涂嫣等着头发晾干。

  点翠向来打扫公子房间,她得知公子明日才回来,想着明天人多,必不得空儿。便悄悄摸黑,领着涂嫣进了公子房间。紧接着她出来落了锁。涂嫣躺在公子床上,踏踏实实的做了一夜好梦。

  涂嫣听到锁被打开,知道必是公子回来,心里甜滋滋的,仍然装睡。慕秋惜推门进来,知道床上有人,已是一惊。再看,知是涂嫣,更是气不可遏。掀起被子,只叫她“滚”!

  涂嫣起身来,抱住他,哀求道:“秋惜,我已经走投无路了,你就可怜可怜我吧!”

  “秋惜,你看我又回到你身边了,我只是你一个人的你不开心吗?”

  “秋惜,你都不知道我这段日子过得是什么日子?我简直生不如死!她们一个两个都要把我卖了,叫我重操旧业!她们一个一个都坏透了!秋惜,你知道的,我不想再过从前的苦日子!我不想被糟老头子欺负!我想让你保护我!”

  慕秋惜听是听见了,却一个字也没有被打动。

  “跟着王九逵风光的时候,你把我放在哪儿?跟着王长钦的时候,我又在哪儿?我在你心里根本没位置,你也不用跟我来这套!你若是缺银两,我已经叫点翠准备了些盘缠,也算因着认识一场接济你些!但你想回来,那绝对不行!我慕秋惜府上供不起你这尊大神!你我已经桥归桥,路过路,以后见面就当不认识,我们此生就此别过,永不相见!”

  任涂嫣如何抱如何求如何哭,都没有用了,慕秋惜已经不是当时看不清楚涂嫣真面目的慕秋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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