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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合即永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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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离躺在空空荡荡的房间里,突然想起自己寄居桂树时,发现桂树里的一个巨大的秘密藏宝箱。

  她曾以为会很难打开,但她不费吹灰之力,手触动到锁的时候,锁就自动开了,随即箱子也自动打开。

  她发现的确金光闪闪,但金光闪闪之中什么财或者宝也没有,只有一本皱皱巴巴,像是年代久远的书。那书用尽力气是打不开的,那是周离费了半天劲儿的结论。她一直好奇那天书里到底有什么。可一直都没解开过。

  现在,她再回想起那天的情形,换种思路,再看,她好像有了一点收获。“合即结”,是那金光闪回里的笔画部首分别拆开了,现在把字一笔一笔写出来,再组合。她得出的满意结果就是这个。

  “合即结”是指自己与慕秋惜相结合走到一起,就是最后的结果吗?这个结把周离给难住了。她仔细分析了现状,每一次自己跟慕秋惜就要走到一起,都会横生枝节。

  这次与慕秋惜结为夫妻,并未过上几天美满日子,他又不见了。她总觉得他们像是被人下了诅咒一样,每每靠近,蜘蛛就来结网,总是聚也匆匆,散也匆匆。

  周离知道,慕秋惜跟他在一起的这些日子,好像总能夜里做到同一个梦。慕秋惜告诉她,他总是梦到很多的骷颅,各种各样的死尸,各种各样丑模样,残缺模样的人,蹦起来,一起凶神恶煞地瞪着他,走向他,掐向他的喉咙,就要把他憋死,让他各种死。

  他们之间还是恩爱的,甜蜜的,但是连日来,不好的梦明显把慕秋惜惊扰到了,他白天有时候会忧心忡忡,一个人孤自发呆,周离有时候在屋里见他,他也全没听见。这样的状态持续了有一个月。

  周离那天发现自己不再身处与慕秋惜的甜蜜小屋,而是去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陌生的所在。慕秋惜在哪儿,她想知道,可她根本无从知道。

  她经常跟随网络大流说“安排”,但是她真真切切痛恨这种随时随地被别人安排的人生。她想摆脱这种魔咒,想自己做主自己的人生,可是这个时空的转换似乎一点也由不得她。

  空尽在松树下悠然品着碧螺春。他已经测算出金粟慕秋惜被外力作用分道扬镳,但他测算不出是谁在其中起了作用。

  他测算出金粟慕秋惜成为夫妻之后,只要出了当下时空,十二个时辰之后,则前缘尽销,所有的共同有过的记忆都将消失殆尽。他们会忘记彼此,再见面也不会相认。

  “公子,终于醒了!”已经静静侍候在旁一个多时辰的青棠说道。

  “棠姨,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老婆呢?”慕秋惜眼睛四处寻找道。

  “公子指的是哪个老婆?”青棠不明就里道。

  “就是前一个月刚刚拜堂成亲的人啊!”慕秋惜解释道。

  “恕青棠愚钝,实在不知公子说的是谁!”青棠道。

  “就是你知道的,金粟啊!”慕秋惜又道。

  “可她人呢?”青棠道。

  慕秋惜答不上来。

  “公子,青棠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青棠突然躬身道。

  “棠姨,但说无妨。你我之间,无须这些!”

  “公子,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金粟或许跟公子并不是一路人。青棠已经上了年纪,身体也渐渐不中用了,恐怕不能护着公子一辈子啦!我还是希望公子能早日羽翼丰满,展翅高飞,而非耽于儿女私情!”青棠道。

  “人可以任性一时,断不可任性一辈子!青棠能替你扛的,不能替你扛的,都扛下了,以后遇事儿,公子就得自己扛啦!我们能走到今天,走到这一步,有多少艰辛和不易,我想不用我说,公子也心里明白!”

  青棠一番相劝之词,语重心长。

  “都是我不好,这些年让棠姨受累了!”慕秋惜带着歉意说道。

  “不,为公子,青棠从来无所谓累不累,只不过生老病死,人所难免,青棠不得不为公子作长远想!”青棠道。

  慕秋惜心里所承载的,他自己比谁都清楚,这是他卸不下来的沉重与责任。

  爱情已经拥有,值得此生回味,便足够了。倾心金粟,深爱于她,是他此生最后一次的任性。

  他在心里遥祝金粟平安之后,他觉得他是时候回来替青棠分担些了。

  慕秋惜安然回到牡城的消息,没有一个人知道。说书人不唱他,傀儡戏馆也没他料。他并没有回自己府上,府上任何人也无从得知他回来的消息。

  卿王大婚,牡城人都在议论,这卿王妃肯定能看到卿王的真容。傀儡戏馆编了新料,说从前的卿王可以冒充,但新婚之夜的卿王必是他本人。皇上赐婚,卿王妃乃王相之女,卿王不会慢待。

  这便引出来更多江湖高手蛰伏牡城,伺机而动。很多人都关注着新婚之夜卿王的生死,而对卿王妃的讨论渐渐淡了下来。

  一时之间牡城各大客栈人满为患,你盯着我来,我盯着你,眼线,盯梢,牡城人流大的场所几乎密布。

  秦疏雨已经得知慕秋惜回来的消息,因她逮住了那七心,逼迫七心与空尽通信。七心知蒙面女子心狠,怕得要命,便答应了。

  作为整个慕秋惜府唯一认识青棠的女人,她对青棠也留了一手,打探行踪打探了最起码有一年之久,才终于找到些蛛丝马迹。

  她猜到青棠可以自由出入密道,才能来去自如不被人注意。若找到密道所在,那打开青棠的秘密自然不难。

  以她江湖老手的推测,青棠如此隐藏身份,必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定然与慕秋惜有关。可难就难在,它虽是个试过无数机关的人了,但却一直没有找到慕秋惜府上的秘道在哪里。

  “最近牡城可有新闻?”慕秋惜问青棠。

  “卿王大婚是牡城最大的新闻!”青棠道。

  “卿王妃可有消息?”慕秋惜复又问道。

  “据探子来报,卿王妃路遇劫匪,而今下落不明。”青棠道。

  “下落不明?这个节骨眼上,谁会做得这么明显?”慕秋惜疑惑道。

  “青棠不敢妄言,一切还在调查之中。”青棠道。

  “那牡城可出了卿王妃的消息?”慕秋惜问道。

  “没有!此事,听说皇上,王相都无从得知消息!”青棠道。

  “哦?那随便嫁过来一个女人,卿王都不敢声张,就都得接纳啦?”慕秋惜道。

  “现在的问题是牡城没有人会允许这个随便的可能,到时候卿王妃的来龙去脉会被翻个底儿朝天,而且卿王府断断不能随便允许一个有问题的女人进入!”青棠笃定道。

  “无论接不接纳,肯定要向予国皇宫和朝堂做做样子的!”慕秋惜道。

  “戏必须得做足,但认不认又是另外一回事儿!”青棠道。

  “那就祝卿王妃好运啦!”慕秋惜道。

  “还是祝卿王好运吧!”青棠道。

  “为什么?哦,对!”慕秋惜刚发问就已然明白了卿王现出真容,会召来杀身之祸。****势必很快席卷牡城。

  “卿王活着可真不容易啊!”慕秋惜感叹道。

  “没有人活着是容易的!那些为他死去的人更不容易!”青棠道。

  “对了,萧寒去哪儿啦?”慕秋惜问道。

  “找你去了!”青棠道。

  “找我?”慕秋惜道。

  “你消失这么长时间,他担心你,怕你出事儿,便到处找你,眼下怕是已经到了予都了吧?”青棠道。

  “予都?”

  “牡城找不到,便试试去予都找。这次他回来,说不定能有卿王妃的消息!”青棠道。

  “或许会不会是他救走了卿王妃?”慕秋惜道。

  “也未可知!”青棠道。

  “对了,涂嫣又攀上王长钦啦!还有秦疏雨又干回老本行了!公子,你这看人的眼光说实话,一言难尽!”青棠道。

  “涂嫣意料之中,秦疏雨倒是意料之中!”慕秋惜道。

  “在我看来都是意料之中!秦疏雨的把柄都卧在别人手里,被人捏在手上,没什么意外的!”青棠道。

  “我以为她会改邪归正,不再干那些暗处的营生,看来是我天真了!”慕秋惜遗憾道。

  “不过,她上心你,对你有意倒是真的!”青棠道。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不会出卖我吧?”慕秋惜道。

  “那说不定,你重要,还是其他人重要,日后自然见分晓!”青棠道。

  “无所谓啦!我倒希望被她算计,这样也算不欠她什么了!”慕秋惜道。

  “公子被她出卖过,还以德报怨救她,合该是她亏欠你才对!她喜欢你,你也不欠她!”青棠道。

  慕秋惜无法跟青棠解释,相爱才不是亏欠。而秦疏雨对自己的感情自己了然于心,他却没办法违心去回应她的心意,他就觉得欠她。被爱不是理所应当,她爱他,他不爱她,他才觉得亏欠。

  这跟涂嫣不把他放在眼里,把他的心意摔在地上不同。人与人是不同的,这就是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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