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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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黎慕输了液,几个小时的输液过程,小孩儿乖得很,一点也不哭闹。

傍晚喝了些米粥,傅尧寒和黎可可陪她一起看了会儿动画片。

黎慕身上的伤没有愈合,暂时不能洗澡。黎可可用热毛巾简单给她擦了擦身子,临睡前给她泡了杯牛奶。

黎可可在浴室里洗漱,从浴室穿过走廊到了卧室的房间。浅黄色灯光下,男人侧躺在床头,手里拿着一本童话故事书,正耐心地给黎慕讲故事。

黎可可在原地站了许久。

一直到傅尧寒的童话故事讲完了,男人将目光投向她的方向,对上傅尧寒的眼神,黎可可才蓦地回过神。

她往前走了几步,“我去客厅睡,你跟慕慕……”

“妈妈。”字正腔圆的两个字,从小女孩嘴里吐了出来。黎慕目前说得最完整的两个词,便是爸爸和妈妈。

女孩撑着床被,一双漂亮的眼睛望着黎可可。美眸中含着雾气,十分可怜地望着她。

希望她留下来。

黎可可被她这眼神看得心里疼,非为人母所不能体会。但她同样注意到了,黎慕的另一只手紧紧地抓着傅尧寒的衣服。

她是既不想傅尧寒离开,也不想黎可可走。

“卧室的床很大,你睡另一侧,慕慕躺在中间,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傅尧寒说。

黎可可自然知道傅尧寒不会对她做什么。

许是心理层面对他有恐惧,身体就会不自觉地远离。同处一个屋子,睡同一张床,她连想都不敢想。

“妈妈……”黎慕垂着嘴角,那眼泪珠子就那么轻易地从眼眶里掉了出来。大大的一双眼睛,哭起来令人心疼。

黎可可当即就心软了。

她箭步走了过去,在另一侧的床沿坐下,伸手便擦了擦黎慕脸上的泪痕,“妈妈陪你一起睡。”

听到她这句话,父女二人神同步暗自舒心地吐了一口气,嘴角挂上了笑。

傅尧寒拉着蚕丝被子一角,往黎可可身上盖。被子还未盖到她身上,便被女人先一步接了过来。

黎可可拉着被子盖上身,很是客气地说,“不用劳烦傅先生。”

从小患有轻微自闭症的黎慕心智没有同龄人那么健全,将近四岁的黎慕,就跟两岁的小孩没什么区别。

黎可可冷漠疏离的态度落入黎慕眼里,黎慕垂下嘴角就哭了起来。她也还不会说其他什么字词,便只是喊“妈妈……”

“慕慕别哭,慕慕……”

无论黎可可怎么哄,黎慕都不见好。

女孩哭得打嗝,小脸也哭得脏兮兮,委屈得很。

傅尧寒抽了一张湿纸巾,将她脸上的泪花都擦了干净。放低了语气轻哄着,“妈妈不是在跟爸爸生气,她只是刚刚说话的时候没有注意。就像和慕慕一起上学的小朋友,他们有时候说话大声了一点,但是他们都是慕慕的好朋友对不对?”

黎慕虽然哭着,但还是很认真地朝傅尧寒“嗯”了一声。看向黎可可的时候,女孩儿又忍不住要哭了。

傅尧寒朝黎可可递了一个眼神。

黎可可看懂了他的示意。

为了不让黎慕继续哭,黎可可也便附和了他,轻轻柔柔地说:“妈妈不是在跟爸爸吵架,慕慕这么乖,爸爸妈妈怎么会吵架呢?”

“刚刚只是爸爸盖被子没盖好,妈妈才大声说了句话。妈妈保证,以后不这样跟爸爸说话了,不跟爸爸吵架好不好?”

黎可可俯下身亲了亲她的小脸,小女孩也搂着她的脖子亲了一下她的脸。

黎慕渐渐停了哭声,只是还在打嗝。傅尧寒拿着睡前读本在讲故事,浅浅的灯光下,漫漫的长夜中,小女孩入了睡。

黎慕睡得不安稳,两只小手紧紧地抓着傅尧寒和黎可可的手,生怕他们哪一个丢下她。

入了睡,女孩儿眼角还流了行细细的泪。

黎可可伸手给她轻轻拂了,肌肤沾到女儿的泪水,黎可可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你把慕慕给我,那半个多月里,她看起来很乖,也积极接受治疗。但每次到了半夜,睡着了总会哭,可能是想起那天在医院里,她喊你却不能把你喊回来。”

“我给慕慕报的班,里面五个小朋友都有些天生的小症状,都不善言语。开亲子教育的班级课时,别人都有爸爸妈妈,她总是望着别人的妈妈发呆。”

“班里有个小孩的妈妈长得跟你有些像,她那天还跟着她走了。因为会喊妈妈了,跟在别人身后,一边跟着一边喊。”

“你别说了。”黎可可打断傅尧寒的话。

傅尧寒微微起身,借着床头微弱的灯光,凝着女人精致的眉眼。“可可,我尊重你的想法,我不想像以前那样强迫你。我想你回来,是我真切希冀的。我知道你怨恨我,我也找不到让你释怀的理由。”

“只是想着,日后能多补偿你,把以前的亏欠还回来。”

看着她无动于衷的神情,傅尧寒眸底升起的亮光暗了下去。于是,他换了一种说法,“就算是为了慕慕,为了她的病,为了她能平安。”

“在一个完整的家庭,慕慕渴望的家庭。只要你点头,她就可以拥有。”

“我可以答应你,在治疗慕慕的期间,你与我结婚,我尊重你的一切想法和活动。你不愿意做的事情,我绝对不硬性要求你去做。”

“可可,你也想慕慕早一点好起来对吗?”

“我当然想。”黎可可抬眸,看向面前的男人。她放低了声音,以免吵醒入睡的黎慕。

她看着他,每一个眼神都落在他的脸上。“为什么呢?如果说你是爱慕慕所以让我配合一起治疗她,但你最爱的不是夏小姐吗?我和你结婚,夏小姐岂不是要伤心了?你不是最看不得她伤心?”

“所以说你不是为了慕慕,你只是单纯地想困住我而已。这么多年了,傅尧寒你始终没有变过。”黎可可垂眸无声轻笑。

这么多年了,他对她执着了这么多年,一直执着着怎么让她活得痛苦,怎么让她死得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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