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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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赵宝华趾高气昂的样子,明翠撇了撇嘴,也不知这八公主究竟什么德性,出了这种事不都应该藏着掖着,生怕被人知道了,这八公主怎么一副恨不得天下皆知的模样?

作为皇家公主,蠢得被人算计婚前失贞难道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

“派人去帮她一把,务必叫她顺利的嫁进镇南侯府。”

赵宝珠拥着锦被,抬眼看着明翠,眼底一片冰寒,上辈子发生了这件事情之后她怀了孩子,因着年纪太小身子不太好不适合孕育子嗣,找了太医开了药落胎,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再也生不了孩子了吧?

那个太医叫什么来着,她记得不大清楚了,只知道他的右耳朵上有一颗痦子,这倒是个线索,当下便命明翠吩咐下去。

盛德帝看着暗卫呈上来的密信,胸中翻腾这滔天的怒火,薛谦!区区一个镇南侯府,当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对着当朝太子和公主连番下手,还是用着这样龌龊下作的阴毒手段!

“平湘郡主那里究竟是怎么回事?”看到平湘竟然也在这里面插了一手,盛德帝恨的咬牙切齿,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若非看在九儿的面子上,他如何会对她另眼相看?既然如此的不知好歹,狼心狗肺,他就叫她明白一个旁支郡主的处境到底有多艰难!

“暂时还没有查出来。”这一点也是暗卫所无法理解的,从查出来的消息来看,平湘郡主和九公主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甚至说两个人的关系应该是极好的,但是又如何解释这赏梅宴上所发生的事?

“继续盯着。”盛德帝摆了摆手,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只要一直盯着,总有查出来的时候。

屏退了暗卫,盛德帝揉着眉心,想着沈梅溪三番五次隐晦提及镇南侯府,不由得陷入了思索,也许九儿针对梅妃并不是没有理由的,只不过是他太小看女人,太高估了她们的脑子。

“殿下,陛下去了落梅宫。”柳儿从外面回来,低声在赵宝珠耳边道。近些日子赵宝珠命她一直盯着落梅宫的动静,因此柳儿很是上心。

“恩。”

摆了摆手,赵宝珠琢磨着手上的药方。这是她默写出来的方子,也是上辈子沈梅溪给父皇下的毒.药的方子。薛韶华登基之初根基不稳,为了叫天下人,叫皇室宗族支持他,给与了她很大的权力,这方子就是她在那个时候查出来的。

想着上辈子父皇迅速衰老的模样,赵宝珠便满眼戾气,能够拿到这样阴毒的方子,沈梅溪的背后恐怕不单单只是一个镇南侯府那么简单。也许她可以试一试,来一个引蛇出洞。

想到就做,赵宝珠当即把方子交给明翠去研究,明翠是赵瑾瑜培养出来的,精通医毒,手上功夫也很是不差,赵宝珠用起来也格外顺手。

翌日,圣旨到了镇南侯府,赐婚八公主与镇南侯世子薛韶华。

不提薛谦是如何忍着喉头的腥甜带着薛家众人接了旨,只看薛梓画一脸暴怒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薛家是比皇家更尊贵的存在。

薛韶华从头到尾都没有什么表情,反正他喜欢的从始至终只有沈梅溪一个,至于说娶妻,只要不是他喜欢的,是谁又有什么关系?

宣旨太监掂着荷包走后,镇南侯薛谦吐血昏迷,薛家陷入混乱。

宫中,赵宝华听说了圣旨赐婚一事,高兴的不能自持,回想着在平湘郡主府上发生的那些混乱模糊,不由得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过了一会儿她不禁摸了摸肚子,圣旨说婚期订在三个月后,可若是在这期间她真的如梅妃所说的怀了身孕可如何是好?说到底她还是要脸的,婚前失贞这么大的事若非对象是她心心念念的人,又被盛德帝命人压下消息,她如何能够这般的轻松呢?

“白苏,你替我去落梅宫跑一趟,就说娘娘说的话,本公主知道了。”她是没有办法的,可是梅妃有啊!赵宝华相信,盛德帝可以原谅她婚前失贞是因为她是被算计的,可如果她真的因此怀了身孕,却是盛德帝绝不允许的。

白苏看着自家主子在肚子上来回抚摸的手,低着头应了,然后就朝落梅宫转去。

紫芮看着白苏的身影皱了皱眉,看着赵宝华的手,嘴皮子蠕动了两下,一副很是犹豫的样子。

“主子,梅妃娘娘的话固然是为了主子着想,可主子也不能不防着啊!”紫芮忍了又忍,薛世子连九公主都看不上,又怎么可能会因此就娶了自家主子呢?当初九公主落水的事,别人不知她却是知道的,九公主落水完全就是薛世子不耐烦九公主的纠缠,推搡之下将人推落水中,且还眼睁睁的看着九公主挣扎而无动于衷,那样冷酷无情的男子,纵然是皮相再好又有什么用呢?

“防着?”赵宝华有些迷惑的眨了眨眼,忽而想起了什么,脸色瞬间就变了,是了,她喜欢薛世子不假,可问题是薛世子并不一定会喜欢她啊!

赵宝珠那般受宠,薛世子不还是不看在眼里,从来就没个好脸子,如今换了她,虽然有了父皇的赐婚,可若薛世子当真不乐意娶她,就算迫于圣旨娶了她,只怕以后她的日子也不好过。

所以,她必须要在子嗣上夺得先机。

至于说梅妃娘娘的话,赵宝华想了想,她还是觉得事情未定,做好两手准备才最是妥当。

宝月宫里,赵宝珠摸索着暖炉,听了这事儿不禁挑了挑眉,看来赵宝华还算是有点脑子,既然如此就不必她再费心提点了。

“王周那里审的如何了?”空出一只手拨弄着香炉里未曾燃尽的香料,赵宝珠悠悠开口。

“王周还是一口咬定自己是被薛梓画的贴身丫鬟买通的。”明翠有些懊恼,枉她自称手段百般,到了这王周跟前儿却真是没有丁点儿办法,想想都觉得汗颜,“倒是那丫鬟,虽然没有亲口指认是薛梓画指使的,却也吐出了不少东西。”

“找人写成话本子,找个会讲故事的,拿着本宫的帖子包了风鹤楼,不管是演戏还是说评书,给本宫宣扬出来。”赵宝珠勾了勾唇,“还有本宫手里这本新出的话本子,三天后要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

嫌弃太子哥哥?倒是好大的脸。不说太子哥哥从未看上过她薛梓画,便是看上了,不过区区一个侯府臣女,有何资格拒绝?

“是。”明翠接过话本子,悄声退下。

镇南侯府。

薛谦在书房里枯坐了几个时辰,最后重重的叹息了一声,从书架后隐秘的地方取出一只盒子,拿出里面的一叠密信,放在铜盆里烧的一干二净。

什么赐婚的圣旨,不过是盛德帝对薛家最后的警告罢了。平湘郡主府上的事,以盛德帝的手段必然知道的一清二楚,明知八公主赵宝华不贞不洁,还是把这样的女人赐给韶华,不仅仅是对他那个狂妄自大骄横跋扈的女儿的警告,也是对韶华不识抬举的惩罚,更是对薛家的警告。

所以,即使知道赵宝华不干净,薛家仍旧要娶了她,不仅要娶,还要高高兴兴感恩戴德的把人娶回来。

“来人,把小姐关起来,一日三餐都由徐嬷嬷送进去,不许踏出房间半步,不许任何人去看她。”薛谦瞬间老了几十岁,他引以为傲的一双儿女,竟是差点就毁了他辛苦支撑起来的整个家族。再放纵下去,等着他薛家的,就是灭顶之灾。

这一刻,薛谦不得不熄灭了自己的野心。

薛梓画被关起来的时候还不敢相信,一向疼爱自己的爹爹怎么会这么做,忍不住尖声嘶喊着,要叫人砍了这些个低贱的狗奴才。

正院里,听着他一向以为乖巧聪慧可人的女儿嘴里说出的那些肮脏谩骂,薛谦的身形晃了晃,满目苍凉的看着呆愣的儿子:“你妹妹说的话你也听到了,我若是再不把她关起来,由着她在外面胡作非为,我们薛家就会变成她口中所说的低贱的狗奴才,这样你还要为她求情吗?”

薛韶华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因为他忽然发现,除了被赵宝珠仰慕这得这一层光环,放眼整个京城,薛家其实根本就不够看,他也算不得什么,那么他和梅儿还有以后吗?

“韶华,那个女人,你就不要再惦记了,她是皇上的女人,一辈都是皇上的女人。”薛谦一眼便看出儿子在想些什么,却连恨铁不成钢的心思都升不起来,他深知自己的儿子算是养废了,连块烂铁可能都算不上。“你真的以为那女人的那个初入宫是迫不得已,是被人逼迫的?错了,原本应当入宫的是她庶出的妹妹,是这个女人叫人刮花了那个庶女的脸,顶替了她入宫的名额,这样的女人到底有什么值得你惦记的?”

薛谦还有些话没有说出来,比如说沈尚书以妾为妻,以庶充嫡,残害原配母女,这些个话,就算是说了,也很少有人会相信那位风光霁月两袖清风的尚书大人。看着儿子被沈家那个庶女迷住了心神,薛谦忽然就很想知道,待到盛德帝开始清算的那一天,沈老匹夫的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GB2312(86)=“y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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